口述實錄:我的前夫總騷擾我 是不是“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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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因為難忘舊情,堅決提出了離婚。可離婚後,他卻又念起浣珠的好來,盡管他已經再婚,卻仍然不斷地“騷擾”浣珠;因為前夫的“騷擾”,浣珠的再婚家庭變得“複雜”起來。對此,浣珠異常苦惱———

  “新年即將到來,而我卻滿懷惆悵,憂慮重重……眼看就要到年關了,我該怎辦?”浣珠給小凡的來信,字裏行間充滿了焦慮和疑問。小凡撥通她的電話,浣珠像遇到了救星,她那著急的焦慮語氣,讓我不得不“唐突”地立即約見了她,下麵就是浣珠對小凡的講述:

  八年的欺騙:我的青春和情感灰飛煙滅

  1991年春天,我和前夫燕真從認識到結婚不足兩個月,說實話,當時我對他沒有任何感情。我們的認識是經人介紹的,結婚則是雙方父母“押”著我們去辦結婚證的。結婚時,我們還住在城郊的農村。

  結婚之後,作為一個傳統的女性,我還是慢慢地對燕真產生了感情。我想,如果兩個人能融洽地相處,也一樣能把日子過得紅火。但在1991年下半年,一個突然的事件讓我有些措手不及。那是在燕真生日那天,家裏來了很多客人,我正忙得暈頭轉向,燕真突然帶著一個女孩回來,說是自己的幹妹妹,來給他慶祝生日。我從來沒聽說過他還有什麽幹妹妹,心裏有些疑惑,但既然來了,我還是以女主人的身份熱情地接待了她。

  當天晚上,燕真告訴我:“浣珠,今天來的那個女孩其實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叫黃娜。”我驚訝地望著他說,為什麽以前沒聽你說過。於是在那天,燕真第一次給我講了他的初戀。原來,燕真和黃娜是同學,在和我結婚之前,兩人已經相戀三年,由於燕真的父母嫌黃娜的性格太嬌氣,而黃娜的父母也因為燕真家太窮而不答應兩人的婚事,硬逼著他們分了手。此後,在父母的“包辦”下,燕真和我結了婚,但黃娜卻一直沒耍男朋友。

  聽到這裏,我問燕真:“你們是不是又在一起了?”燕真立即指天發誓地否認,還說兩人已經結為兄妹,他也絕不會幹對不起我的事情。我於是就相信了他。

  1992年,我們有了一個女兒,都說孩子是婚姻的“紐扣”,有了孩子,我對鞏固自己的婚姻有了很大的信心。由於國家征用土地,我們隨著被安置成了“城裏人”,我開始靠做生意來維持家庭的收入。燕真對生意不懂,就每天開著新買的奧拓車四處閑逛。對此,我毫無怨言,心想隻要他不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們的家庭能夠幸福,孩子能夠健康地成長,我辛苦一點又算什麽呢?

  這種平靜的日子過得辛苦,也很快,轉眼到了1999年,燕真卻突然對我提出了離婚。他直截了當地告訴我:“我要和黃娜結婚,我忘不了她!”我當時就懵了,簡直如五雷轟頂。我那時候才知道,八年來,燕真和黃娜根本就不是什麽兄妹關係,他們一直保持著“情人”的關係,經常趁我忙於生意而在家裏幽會。而現在,他們不願再偷偷摸摸地做“情人”,他們要結婚!

  被欺騙的羞辱讓我憤怒不已,幾欲跳樓自殺,他們在我的眼皮底下來往了八年,我卻一無所知。可冷靜下來之後,我還是同意了離婚,因為我覺得,他們倆十年來的苦戀實在不容易,我願意犧牲自己的幸福而成全他們。再說了,麵對一個鐵了心要跟你離婚的男人,你拖著不離婚又能怎樣呢?但這個事情對我的打擊的確很大,很久都無法振作精神,如果不是女兒還留在我身邊,我肯定是挺不過來的。

  (浣珠在言語之間,充滿了對那段情感的懷念,但更多的是寬容,她不止一次地提到:“他們能走到一起,其實也很不容易……”)

  前夫的糾纏:再婚後的他總想跟我複婚

  我以為我們之間真的結束了。但我想錯了。離婚不久,燕真就和黃娜結婚了,他們另外找了一套房子,但卻和我住在同一個小區裏。就在他們結婚大概半年後的一天,燕真突然找上門來,要求和我複婚。

  我十分不解地問燕真:“你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為什麽又要回來和我複婚?”燕真說,“當兩個人真正生活在一起,我才知道黃娜的脾氣不好處,還是你對我好,而且,我也很想女兒!”我沒有答應她,我想,既然他們已經結婚,我如果再摻合進去,就變成了“第三者”,這種傻事我是不會幹的,雖然我被“第三者”黃娜害過一次,但我不能回頭又去害她。

  後來,燕真又來找過我幾次,我都將他拒之門外。2000年,經過朋友介紹,我交了一個男朋友王勇。一天,我和王勇看完電影回家走到小區門口,燕真突然衝過來掐著王勇的脖子說:“你居然敢要我的女人?不想活了是不是?”在圍觀的居民們的勸阻下,燕真才悻悻然地鬆了手,臨走時又張狂地說:“我的女人,哪個敢要?”當天,王勇就和我分了手,理由不言自明。後來,隻要我一交男朋友,燕真就會去威脅對方,還放出話來說如果誰跟我結婚,他就殺了誰。

  那段時間,我的生活真是被他搞得一團糟,一走進小區就覺得氣緊,害怕碰見他,更不敢隨便交男朋友。我真的不明白,既然離婚了,我們又複婚無望,他這樣苦苦相逼,到底是何苦呢?我實在無法理解:在受到欺騙之後,我沒有糾纏他,還大方地祝福他的“新生活”,但他卻一次又一次令我難堪。我痛苦極了。

  然而,燕真對我的“逼迫”還不僅僅如此,由於孩子歸我撫養,法院判定燕真每月應付給女兒200元撫養費。但就是這200元錢,他也不能按時給我們,常常要通過法院才能拿到。有一次,我在小區裏碰到他,就跟他要當月的撫養費,沒想到我們剛說幾句話,他的妻子黃娜就從屋子裏衝出來,揪住我就破口大罵,說我是破鞋,離婚了還勾引她老公……惹得院子裏的鄰居都圍著看笑話。我當時就氣哭了,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雖是離了婚的夫婦,但住在同一個小區,難道說兩句話就成了“勾引”嗎?我真是弄不懂她到底怎樣想的,我毫不猶豫地犧牲自己的青春和幸福成全了他們,到頭來得到了什麽呢?

  (離了婚的夫婦,偏偏又住得近在咫尺,這種難堪讓浣珠疑問甚多,她弄不明白的是,自己這樣寬容大度,為什麽卻得不到對方的理解?)

  丈夫的煩惱:那個“無賴”男人讓他耿耿於懷

  2001年8月,我和現在的丈夫方明結婚了。方明是我女兒小彤的班主任,比我小了七八歲,尚未婚配過,文化程度也高出我許多,為人處事極有涵養。因為他經常到家裏來給小彤輔導功課,有空的時候我們也一起聊天,他對我的情況很是同情,慢慢就處出了感情。

  仔細想想,我真的很幸運,真的沒想到還能找到這樣好的一個丈夫。如果方明不是有“小彤的班主任”這個身份打掩護,恐怕又被燕真威脅跑了。但上天待我不薄,把他留在了我身邊。

  等燕真知道我和方明已經結婚,他做什麽都為時已晚,於是,他又找到了新的理由來“騷擾”我。不久,燕真突然向法院提起訴訟,要求要回對女兒小彤的撫養權。最終因為小彤不願跟著他生活,燕真才沒有如願。那段時間,正好是我再婚後不久,新婚的快樂幾乎都被官司攪得無影無蹤。

  索要女兒的撫養權不成,燕真開始對我們無理取鬧。官司結束後不久的一天下午,我和方明陪著小彤在家裏玩捉迷藏,方明的胳膊不小心碰痛了小彤的頭,她哇地一聲就哭起來。從樓下經過的燕真聽到孩子的哭聲,竟然衝上樓來,在我家客廳裏大罵方明虐待孩子,還衝進廚房提了菜刀聲稱“要砍死”方明,幸虧鄰居幫忙拉住,否則真不知後果會多麽嚴重。

  還有一次,因為小彤回家晚了點,被燕真知道了,他居然在小區院內指著我家窗戶破口大罵,說我們是奸夫淫婦,隻管自己的快活,不管孩子的死活……搞得我們天天都精神緊張,盡管方明對小彤幾乎無微不至的關懷,仍然害怕被燕真抓住什麽“把柄”又打上門來。但一家人在一起,哪能沒有一點磕磕碰碰呢?此後,燕真還是抓住“機會”跟我們鬧了不下十回。本來方明對小彤的教育十分熱心,燕真這一鬧,他也心灰意冷,經常當著孩子發牢騷:“我對你再好,也不是你親爸。你親爸還要殺我哩……”

  麵對這些尷尬的問題,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來解決。這樣的次數多了,也難免影響到夫妻感情,我的婚姻再次蒙上了一層陰影。

  (說到這裏,浣珠用手撐著額頭,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她說:“有些事情,看起來他管得理所當然,因為他是孩子的親爸啊。可是,他這樣的管法,真的讓我的家庭關係很難處!”)

  孩子的難題:“無賴”親爹使後爸不再喜歡她

  現在,最困擾我的,就是女兒小彤。再婚之後,我和丈夫方明處得很好,他對小彤也是十分喜愛。甚至可以這樣說,我跟方明的結合,很大程度上都因為看他對小彤好,而我則希望小彤能有一個好的家庭環境,有利於她的成長。結婚後,我們經常一起去逛商場,逛公園,吃穿用度上,方明也從不薄待小彤,一家人過得其樂融融……

  由於方明在文化程度和年齡上跟我的差距都很大,在親戚朋友和鄰居間,對我們的議論都很多,不少人對方明感到“惋惜”,覺得方明娶了我實在不劃算,因為我不但是個年近四十的二婚女,還帶著一個前夫留下的“拖油瓶”……但方明對這些議論從不理會,他總是說:“我喜歡你,其它的問題都無關緊要了!”這讓我很感動。剛結婚的時候,他還說:“我一定把小彤當親生女兒待,我們好好培養她,讓她讓大學,將來也有個好出息!”他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有了這樣一個通情達理的好丈夫,我還有什麽奢求呢?我對自己的第二次婚姻充滿了信心。

  但這來之不易的幸福,全被燕真的取鬧給“攪鬧”了。由於燕真無休無止地吵鬧,甚至打上門來,作為教師的方明,十分不習慣與人爭吵打鬥,而且處的位置極為尷尬,常常左右為難。在這種情況下,方明對孩子的心態慢慢地全變了,他總覺得自己不是小彤的親爸爸,自己沒有義務也沒有權利對孩子好,對小彤就不如以前那樣關心了。我說他兩句,他就歎氣說:“我能這樣,已經很不錯啦……”

  在燕真提出要回對小彤的撫養權之後,方明甚至一度要求我把孩子還給燕真,寧願賠上我的套二居室也在所不惜,還說:“這樣咱們的包袱也輕鬆一點,他也沒理由來鬧了,何樂而不為呢?”但我根本不會答應,可以說,小彤就是我的命根子,我怎麽會割下十多年的母子情而把她交給那個“無賴”呢。燕真重新結婚這麽多年,還是當年那個樣子,成天無所事事東遊西逛,要不就躲在茶鋪打麻將。我從來不反對小彤認他作父親,甚至還鼓勵她去叫他爸爸,因為我希望小彤的心理成長也是“健康”的,不要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充滿怨恨。但我卻沒有勇氣把小彤交給他撫養,一是舍不得,二是不放心。

  孩子最終沒有交給前夫燕真,2002年底,我又生下一對雙胞胎女兒,得到愛情結晶的快樂很快就過去了,我們一家人的關係卻越來越難處。尤其是方明和孩子的關係,總是令我很心痛和難過。

  上個星期一的下午,小彤放學回來就跑到方明身邊,高興地給他講在路上遇到的一件趣事,說了半天,見方明不理她,就趴在他背上叫:“爸爸,爸爸,你聽我說嘛……”方明卻不耐煩地把她弄下來,說:“我不是你爸爸,你爸爸在茶鋪打麻將,你去講給他聽吧!”小彤哇地一聲就哭起來,方明又說:“哭什麽哭,一會兒你爸爸又該來殺我了……”我看不過去了,對方明說你怎麽對孩子這樣啊?她又沒招惹你。“可是她親爸招惹我了!”方明氣鼓鼓地說。原來,他剛回來時在小區門口碰到燕真,燕真竟然又擋住他問:“喂,你最近沒虐待我女兒吧……”把他的好心情全搞沒了。

  其實,我們一家人大多時候都過得很快樂,但那層陰影總是在不經意間突然出現,每次家裏的氣氛都要緊張好幾天。這種氣氛對我們夫妻關係的影響很大,對孩子的成長影響更大,我真的不願意看到這種狀況,但也不知道到底該怎樣解決。

  現在,我和前夫兩家還是住在同一個小區,低頭不見抬頭見,這種情況暫時幾乎沒有改變的可能。一想到這些事,我的心情就很遭,我不知道其他再婚的人,是怎樣處理這種情況的,但我真的很苦惱……

  (采訪結束時,浣珠終於對一直靜聽的小凡發問:“你覺得,我們這種情況該咋解決嘛?”小凡早就知道她會這樣問,但卻無言以對。的確,浣珠的情況是我們從來沒遇到過的,而且,一個局外人,真的能有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嗎?我們也歡迎讀者朋友對顏浣珠女士的故事發表看法,給她支一個招,幫她把這個來之不易的幸福家庭“打理”得更美好更融洽……)

  采訪手記

  幾個微乎其微的細節

  與顏浣珠女士約在西門生資市場附近見麵,因為她就在附近做生意。我們打算在附近找個茶坊坐下來聊一聊,但讓我驚訝的是,就在她店鋪附近的這一帶,她根本不知道哪裏有茶坊。她略有些尷尬地說:“我成天忙於店鋪的生意,還真沒閑心出來喝過茶。”

  說起自己與前夫的那段生活,她常禁不住抹淚,還不停地問我:“我是不是很傻啊?居然被他們騙了那麽多年……”

  而提到女兒,她的笑容就自然地流露出來,事無巨細地講女兒乖巧、可愛的時候,調皮的時候。

  由於擔心文章見報後影響家庭,她死活不同意拍照,我隻好答應用她自己提供的過去的照片。采訪後的第二天,我應約去拿照片。她卻拿來了一摞,除了準備給我配圖用的一張十多年前的照片,還有現在一家人幸福的合影,一張一張地指給我看,幸福溢於言表。

  看完照片,她突然指著身上的新防寒服笑眯眯地說:“這是我老公昨天給我買的……”看得出來,她對丈夫的關愛充滿了感激。

  要告別了,她又“嘮叨”了一句:如果有人能幫我把這些事情解決好,我真的很感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