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紫藤閣

想在這兒開辟出一小塊地, 撒上些種子, 抽出黃黃綠綠的芽, 以記錄平凡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還有那偶爾瞬間的心靈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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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了櫻桃, 綠了芭蕉

(2008-01-06 13:26:50) 下一個
Baby center 的最近一期news letter上說大多嬰兒喜歡看人臉, 所以做父母的在閑暇時可以和小孩一起看看家庭影冊.

牢牢記著這句話, 今兒看鑽鑽又開始變得不耐煩時我便下樓抱了幾本相冊上來哄他. 一頁頁地翻著照片, 我很唐僧地給他仔細解說著各自的時間, 地點, 人物和故事. 可是鑽鑽依然覺得不爽, 在我的懷裏紐來絞去地不安生. 顯然他並不"鍾意"於這些照片. 然而重溫這些照片卻意外地打開了我的回憶之閘. 一張張的我仔細端詳著往日的自己, 由不得真真切切地感到"流光容易把人拋, 紅了櫻桃, 綠了芭蕉". 時間真是一麵無情的鏡子, 把好的美的光豔的和灰的醜的暗淡的清清楚楚地擺放在我的麵前, 鐵麵卻又不失公正, 讓人無處遁形.

這些相冊中的照片, 大多是七, 八年, 甚至九年前我剛到美國時照的. 那時候還沒有數字相機, 所以有很多洗出來的相片. 那些在高大椰子樹下的照片是我來美後的第一個夏天, 和chenyin去Santa Barbara的一個computer fair買完計算機後順路去海灘玩時照的. 而那組在Las Vegas 的照片則是半年後去賭城過聖誕節時照的. 記得我們同學六個人那時租了輛車從LA開到Las Vegas, 還專門留出一天去了大峽穀. 盡管隻是走馬觀花, 但總算是到那一遊了. 在Yosemite的那些照片則是參加教會組織的活動. 一個周末來回, 晚上住在一對慈祥又非常恩愛的美國老夫婦家. 他們有一個很大的農場, 還養了許多奶牛. 2000年夏天Chenyin畢業, 拿到Microsoft onsite interview, 我就順便揩油跟著去了趟Seattle. 回LA前一天去了Univ. of Washington, 校園挺美的, 所以擺首弄姿地用了不少膠卷.  Chenyin後來順利拿到微軟的offer, 所以幾乎之後的每年寒暑假我都飛去看他. 在Mount Rainer 和野生動物園的那些照片便是那些時候照的. 2001年聖誕節我們開車去加拿大的Victoria探望Chenyin的二嬢, 在那呆了有快一個星期, 整天閑逛, 所以去了不少地方, 比如The Butchart Gardens, Victoria inner harbor, 以及那著名的Fairmont Empress Hotel 等等, 也照了不少照片. 2002年夏天我去HP Labs做intern, Chenyin便休了假, 跟我一起開車從LA去矽穀, 中途就順路去了Pacific Grove, Montery Bay 和 17 miles drive. 之後又在舊金山玩了兩天, 去了金門大橋, Stanford Univ., 漁人碼頭什麽的, 於是有了那組北加的照片.

看著這些照片中的自己, 雖說不上風華絕代, 卻絕對是風華正茂. 笑靨如花的我, 嘿, 還真給人眉目如畫的感覺. 就連那時覺得拍得很糗的照片, 現在看來也是十分不錯. 花好人好的, 煥發著青春的光澤. 回頭再看看10年後的自己, 差得多了去了. 身形不再苗條, 臉頰不複紅潤, 目光中少了溫柔, 鼻梁上卻多了一架眼鏡. 唉, 逝者如斯夫啊. 時光不僅掠走了我美好的青春, 也消磨了我浪漫的情懷, 唯一讓我收獲的是那8個月大的兒子.

那日同事Harry跑來我office閑聊, 看到書架上我的照片, 98年在千島湖的狀元橋上照的. 相片中的我穿著一件紅裙子, 斜倚著欄杆. 風兒吹起我的一角裙裾, 滿頭秀發飛揚著, 我迎著鏡頭燦爛如花, 嫵媚如畫. Harry看了好一會兒, 然後放下鏡框十分惋惜地對我說, "You know, you were a pretty girl when you're young" -- 我知道他這人生性愛tease別人, 不過這次卻真有點傷我了,  -- but maybe it's the time that's hurting me. 可我又能怎樣? 我隻好無奈地對著Harry, or maybe the time, 自嘲苦笑.

流光容易把人拋, 紅了櫻桃, 綠了芭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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