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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騎走天下
正文
美麗的MEMORY， 人在他鄉之北京貓劇
我漸漸認識到， 很多美麗的場景， 時刻， 以及和美麗同時出現的一切， 都是難以重複的。
比如說在海德堡的那家酒館， 他有個很怪的名字ROSSI， 第一次去的時候， 是和兩個朋友， 其中一個說那裏有一種叫1603的啤酒， 很好喝。我們去了， 在陽光下， 悠閑的喝著酒， 問了好幾個服務生， 才知道ROSSI是意大利語裏紅色的意思。 這裏是海德堡的紅色酒吧。 我們喝著酒， 還可以遇到很久以前的朋友， 我們甚至還玩起了， 十五， 二十。老虎， 杆子……………. 一切都那麽舒適, 恰如其分, 飄在空中的花葉, 暖暖散散的陽光, 來來往往的人群, 還有突然落下的柳絮….
後來很想重溫那一次的美麗, 但是 一切的美麗都稍縱既失, 即便下一次更美好, 可是那種同樣的感覺卻再也不會出現了.
那是什麽呢? 是MEMORY嗎.
我總以為, 貓裏麵的MEMORY應該是在海邊, 特別是夜幕下的海邊仔細聆聽的曲子. 還有什麽比在月光下, 黑藍黑藍, 起伏波動的海麵上, 更適合去用心體會MEMORY呢.
5月3日, 貓劇在北京上演的最後一天. 我在崇文門的大街上, 用心感受著MEMORY. 遙遙望去, 看不到人民大會堂的燈火. 也聽不到MEMORY的節奏.
如果看到她, 我是非常希望和她一起去的. 她告訴我: 我現在去看姥姥, 或者7點半會去和朋友一起看貓, 不過, 不一定.
我第一眼看到她, 就有些失禮. 我應該站起來的, 可能是座的太久, 居然沒有能站起來,還差點碰到了邊上的椅子. 她遲到了. 笑起來很有意思, 有顆虎牙, 淡淡的酒渦, 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唇膏的顏色深淺不同.
我有過很多次約會, 這一次卻有點不同. 這是一次相親.
朋友生了男孩, 他老婆一定要我的女兒做兒媳婦,而我的老婆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 為了兒女的將來, 一定要在北京給我找個老婆. 朋友的弟妹說她們班上的老二還沒有著落. 就給我個機會吧.
她挺漂亮. 特別是她低頭座下, 我正要踉踉蹌蹌的抬頭站起來的時候, 我們的目光相接了, 她在那個時刻微笑了一下. 讓我看到了美麗的酒渦, 調皮的虎牙, 如果沒有唇膏或是口紅的顏色, 一切就象是少男少女初次相遇, 即偶然, 也實在.
我們的話題很奇怪， 她象是個神秘的， 帶有宿命氣質的女孩. 經常會在生命中遇到或是安排一些奇怪的, 但是絕對合理的事情. 她是個帶有強烈的意識導向的, 又經常模糊不清的人.
我們談到了歐洲的景色, 雪山裏麵的滑傘, 還有繪畫. 我第一次聽人講埃及繪畫的特點. 對了, 她是學習過服裝設計的. 我才意識到,她的穿著,也確實有點獨特, 特別是顏色的配置.
我們為了描述人的意識對行為的指導, 都提到了達利的畫, 她對那副流動的時間好象更為敏感. 不過, 我發現她對時間的理解好象確實不一樣. 如她所說的, 有些時候, 時間在她身上消失了, 然而, 消失的時間又會在某個確定的時間和某些確實的時間重合了. 總之, 我們聊的很投機. 至少, 她也證實了這一點.
我們約會開始的時間是4月30日下午四點半. 大約在5月1日, 淩晨1點的時候, 我在出租車上問她: 感覺如何? 她遲疑了一下. 說: 象個老朋友.
大約是在問那個問題的時候, 我才明白, 自己是和這位姑娘相親來的. 既然聊的這麽投機, 是否也該為相親留點餘地, 待會送她上樓的時候, 我是否可以提出下次的約會呢.
我承認, 自己對北京不是很熟悉, 但是, 我也很奇怪, 她給司機指出的道路. 從亞運會村的出口下來, 如果我們要去海澱的那所大學, 那是絕對不可以向南的. 我是說, 絕對不可以經過了元大都的遺址還向南的, 並且向東.
當司機也很遲疑的把車停在路邊, 要我們搞清楚到底去哪裏, 而她依然堅持那個錯誤的方向, 要司機轉彎的時候. 我好象突然明白了.
其實在離開酒店的時候, 我也曾有過這樣的念頭. 我曾經笑著說: 要不你上我房間裏去休息一下. 或者你有什麽別的提議. 她說, 我們去聽爵士吧.
我大約在4點40見到她, 原來我們約好的時間是4點, 但是我因為工作的事情試圖把約會的時間往後推一下, 比如索性晚點, 到6點鍾, 這樣大家可以一起吃個晚飯. 後來, 她堅持最晚4點半, 我看了看北京當天的堵車情況, 隻好把工作放在一邊. 直接去那個約會的地點. 所以, 我會提前到了約會的地點, 那家叫仙蹤林的酒吧, 所以 我會在那裏著迷的看一本叫人文地理的雜誌, 所以, 她出現的時候, 我居然不能立刻站起來,, 因為我保持一個看書的姿勢很久了, 幾乎30分種, 所以慌張加深了動作的僵硬.
後來, 我才知道, 一般都會把相親時間訂在下午4點以前, 這樣, 一旦情況不好, 可以輕鬆的靠一個打來的電話脫身, 而不用去吃一頓尷尬的晚飯.
她應該也接到這樣的電話了, 但是她並沒有拒絕我關於晚餐的邀請. 我住在凱賓斯機, 覺的那裏的泡拉拉比較有意思, 可以大杯大杯的喝酒, 而且, 我的朋友離開德國很久了, 我想, 他一定想去那裏吃點德國的東西. 關鍵的是, 她也沒有拒絕我的提議.
於是, 我們兩先去了那裏, 過了不久, 我的朋友和夫人, 也就是這次相親活動中, 我的介紹人來了. 她和他們也是第一次見麵, 她的介紹人, 是我的朋友的弟弟和第妹. 他們出去玩去了. 所以, 這也是為什麽, 我們兩個人會單獨相親的原因.
德國菜並不好吃, 她幾乎沒有吃什麽, 這使我很內疚. 但是, 她並沒有不快. 而且也並沒有拒絕喝酒, 隻是不要太冰的啤酒. 我的朋友和他的夫人, 一定是在暗暗觀察我們的行為, 注意我們之間是否別扭或是投機. 我們兩依舊聊的開心, 我記得我們提到了巴洛克, 羅可可還有其他的建築. 確實象兩個老朋友.
朋友和夫人告辭了, 我們兩座了一會兒, 也決定離開. 我很遺憾她要離開. 於是我問她是否願意到房間裏麵座一下, 或是還有別的什麽提議.
她說, 我們去聽爵士吧.
爵士樂已經沒有了. 我們喝了點東西. 她就要回家了. 我想, 我是應該送她回家的.
於是, 我們的出租車, 在北京的夜色裏麵, 從東四環到了北四環, 又從北四環到了北三環. 在北三環以南, 司機停下車讓我們確定到底去哪裏的時候, 她說的方向是往東, 於是等車上了北三環, 我就輕輕的對司機說: 回凱賓斯機.
房間裏麵的燈都熄了, 我用筆記本放著爵士樂, 她讓我關了.
這樣的一個夜晚, 不對, 是這樣的一個黎明. 我茫然又困惑.
她不舒服, 因為來了例假, 這也是我太粗心, 沒有注意到她不喝冰的啤酒.
我說過, 她是美麗的, 而且, 她是非常性感的. 我不願意做一個乘人之危的人, 但是也不願意失去什麽, 我緊緊的抱著她, 我親吻她. 她並沒有拒絕, 我聞著她的味道, 我從背後握住他的乳房, 渴望著一種溫暖如春的感覺.
我不停的在說話, 是自言自語, 還是一種寬慰, 她一定覺得我很囉瑣.
7點的時候, 她醒了. 起來後, 她說要回家. 我便和她一起又上了一輛出租車.
這一次, 是去西北方向的, 但是, 也沒有回家. 我們到了一個有永和大王的地方. 我們也沒有去喝那裏的熱豆漿, 而是去了對麵的一家餅屋.
很好笑, 餅屋的餐盤上寫的是 MONET COFFE, 可是牆上沒有一幅MONET的畫. 她說這並不奇怪.
她吃著餅, 我看著報紙, 有條消息說到博物館. 她提議到: 我們去自然博物館吧. 我很樂意. 但是, 我在中午有個該死的約會. 而這個約會有是如此的重要, 不然, 他們不會在5一節還來酒店和我會談. 我們需要一起製定計劃的細節, 而這是我來北京的目的, 也是將進一周的工作的結果. 我必須回酒店去赴這個約會.
當然, 我們還是沒有太費力氣, 就查到了自然博物館的電話和地址.
出來後, 她問看不看電影, 冷山, 如果有早場就好了, 可惜, 最早的是10點50的. 而我11點必須回酒店.
我們又上了一輛車, 我一直以為, 她會做這輛車去自然博物館的, 我試圖勸她, 現在回家裏休息, 我們下午一起去. 她沒有明確表示, 隻是在一個路口, 讓我下車.
現在想起來, 那時我最壞的一次下車, 很有可能, 因為那次下車, 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等我心神不定的和人談完事情, 給她電話的時候, 她已經睡了.
晚上我再給她電話的時候, 她有個提意: 去看貓劇. 於是, 讓我去問和票有關的事情.
我開始埋怨國內五一長假這個怪東西了. 沒有人接電話, 而且, 找不到可以弄到票的人. 這些家夥們都突然在你最需要的時候消失了.
於是, 我告訴她.目前的可能性是我們去人民大會堂找黃牛黨買票.
這可能是一個絕對錯誤的信息.
我隻知道, 她告訴我, 她會給我電話的.
她再也沒有給我打過電話.
我一直嚐試著打通她的電話. 5月2號, 沒有實現, 我去找了我的朋友, 我的介紹人, 希望他們能夠幫我. 我的介紹人被告知, 她會在5月3號上午給我電賀話. 但是, 她沒有打給我, 我則利用這寶貴的一天, 安排著我緊張的活動, 完成了, 本來應該在4月30號下午去做的事情, 還去了她家所在的大學, 說實話, 我很熟悉那所學校, 還去了約會的仙棕林, 和我的另外一個朋友在那裏喝茶, 朋友還安慰我, 讓我重新做到初次和她見麵的那張桌子邊.
我雖然很緊張, 但是很空虛. 我終於打通了她的電話. 她除了很客氣的祝我明天回德國的路途平安, 就冷冷的說; 我現在去看姥姥, 或者7點半會去和朋友一起看貓, 不過, 不一定.
於是, 我到了人民大會堂, 對裏麵的貓劇, 我並不感興趣, 我隻希望能夠看到她一麵. 說上幾句話. 我看到很多賣票的黃牛黨, 我想貓劇, 牛當然是看不懂的.
我看過貓劇, 相比之下, 我更喜歡西貢小姐. 但是, 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現在. 我又回到德國的家中. CD裏麵不停的放著MEMORY, 我所認為的, 貓劇裏麵的精華.
我又和她通了電話. 我知道, 下一次的見麵, 是未可預知的.
於是, 我開始思考一些和相親婚姻有關的問題. 在MEMORY的旋律裏麵. 我敬重她的勇氣, 理解她的做法, 懊惱自己的喋喋多語, 其實, 她也未必一定要嫁給年長很多的男士啊. 我隻問過她一句, 為什麽沒有結婚, 她說很多原因, 就這樣了. 其實, 我也一樣啊, 很多事情, 於是就這樣了.
在貓劇裏麵, MEMORY是最好聽的曲子, 把巨大的力量壓抑在緩緩的旋律中. 一個經曆了太多風雨和痛苦歡樂的老貓希望回歸家庭的心聲.
Midnight, not a sound from the pavement.
Has the moon lost her memory?
She is smiling alone.
In the lamp light the withered leaves collect at my feet
And the wind begins to moan
Memory all alone in the moonlight
I can smile at the old days
I was beautiful then
I remember the time I knew what happiness was
Let the mem'ry live again
Every street lamp seems to beat
A fatalistic warning
Someone mutters and a street lamp gutters
And soon it will be morning
Daylight I must wait for the sunrise
I must think of a new life
And I musn't give in
When the dawn comes tonight will be a memory too
And a new day will begin
Burnt out ends of smoky days
The stale cold smell of morning
The street lamp dies another night is over
Another day is dawning
Touch me
It's so easy to leave me
All alone with the memory
Of my days in the sun
If you touch me you'll understand what happiness is
Look a new day has begun
我們都是風雨後的老貓 誰也不比誰更老
所以
當“美麗的MEMORY，人在他鄉之北京貓劇”這個題跋出現的時候, 很自然的引發了我的一段回憶. 雖然文章裏是別人的故事: 一個渴望女人又無所適從的男人和一個渴望男人又無從抉擇的女孩的故事. 那是個非常殷勤的安排, 一次善意的撮合. 那也是個比較愉快的相見, 一個期盼的相約. 那還是個朦朧不清的暗示, 一個搖擺不定的猶豫. 女孩初見是漂亮的, 低頭一笑, 令男人踉蹌而立, 虎牙刺中了男人, 酒窩又迷醉了男人. 然而盡管談的很投機, 但是男人對女孩神秘且宿命的定義似乎預示了故事在這個章節裏的結局. 無疾而終, 或者是有隱患的, 隻是連主人公都不知道罷了, 而下一章節在哪裏? 更是茫然.
這是現代愛情的模式? 還是生活重壓所至? 抑或是作者真的把自己比做一隻流浪在外的貓. 一隻老貓. 對家對情有迫切的向往卻又很蒼惶無奈?
問一聲小6是這樣的嗎?
其實看文不必刻意去解剖作者的意圖. 有相同感受的很容易去領會. 而寫手的言簡意賅也可以讓沒有經曆的人同樣容易的去感受.
從“子規啼血之假意真情”到“和誰一起放風箏”再到“ 美麗的MEMORY，人在他鄉之北京貓劇”。我讀到的就不是小6文字的成熟 而是他情緒的激揚. 可以總括為是他的“呐喊三部曲”。
因為知道滋味是在感覺之後, 而嚐過滋味之後卻又深深的感覺到“不愛是不可以的”! 這是小6的第一次歎息. 婚姻越來越多的被一些消極的字眼來形容, 人們對於負麵結論的興趣遠遠高於正麵的. 所以愛情可以是個多彩色的樂園而婚姻隻能是座灰色的墳墓, 似乎從別人的過去中人們總能找到自己的未來. “你們都這樣, 我還敢結婚嗎?” 這是小6的第二次感喟. 但是即便如此人們對異性的向往並不會湮滅. 如同小6在大笑之餘, 仍然繼續呼喚: “好想一個女人,一起放風箏, 和誰呢?” 這就是小6的第三次呐喊了。終於在貓劇的名曲中. 那個想看貓劇的女孩出現了. 注意她是女孩不是女人. 所以她終究也沒有和小6一起去放風箏, 因為小6清清楚楚想要的是個女人. 或許他本身對此有著不同的認識吧, 這一點我們就不得而知啦. 而年輕的女孩在這一番感覺之後, 有沒有留戀其中的滋味. 也是我們不得而知的事情, 隻好預祝小6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再和她重溫一段美麗的邂逅吧。或者有很真的情從那而生！
常有行文如水這一說, 熟不知記憶也如水.而且還是一股奔騰不息的活水.和生命的運程一起奔流. 隨時因悄然心動而匯入點點水花， 也隨時因點點動心而波瀾起伏。 小6這三篇拋開文采不論， 正如一石擊水，不知振蕩了多少人的記憶流，迸射出多少人在他鄉的美麗回憶。
但願如此！
To--6789in6789: 造訪你的BLOG，重讀了你一係列的劄記，感覺不錯，忍不住把這篇應你之邀而寫的文字，加了上來。希望你美麗的記憶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