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士一日
(2004-11-05 08:2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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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走走人在他鄉之蘇黎士一日
這個周末沒有北上, 應該好好的來看看蘇黎士了.
清晨醒來, 覺得沒有任何壓力, TO DO LIST是不用做了, 懶懶的弄了點早餐, 才發現這是第一次在瑞士開火.
發動了車, 走什麽路呢? 在德國的時候, 我很喜歡走聯邦公路, 特別是萊茵河邊的9號路, 萊卡河邊的37號路, 都讓我心曠神怡, 如入畫鏡. 以前到瑞士玩的時候, 也曾走過一條小路, 好象叫11號路, 是從西南去INTERLAKEN, 當時暮色蔥蔥, 又是在趕路, 山路重重, 景色是絕美的, 可惜心情就不如在德國的河邊小路上那麽平靜從容了.
離開小鎮, 也有條小路, 4號路. 瑞士的高速公路, 和意大利法國一樣, 用綠色表示. 小路用藍色. 讓我覺得不如德國的高速用藍色, 小路用黃色更合適了. 藍色讓人覺得沒有拘束, 黃色讓人覺得貼近泥土. 綠色的高速路, 總讓我覺得有點怪怪的.
小路兩邊的行道樹, 以白樺為住, 黑黑的眼睛, 在綠地的陪襯下, 越發的好看.
星期六的早晨, 瑞士和德國一樣的安靜, 間或有些工程車輛, 在路邊做業, 很多都是斯太爾的, 依維克也比較多, MAN有一些, BENZ的幾乎沒看到, 看來還是山地地區的車占優勢.
還有個奇怪的現象, 德國每家每戶的板杖多是縱向一條一條的立成塊, 瑞士這裏比較多的是橫向一條一條的編成塊, 映入視線,截然不同. 不知道他們花園裏麵的工具和處理的方式, 是否和德國也有些差異.
更奇怪的是, 這裏柴油比汽油貴. 山地的汽油用處大, 反而貴嗎? 到處都是香煙的廣告牌, 這裏也有製煙廠, 但是這個季節正好是煙葉快要成熟的時候, 我卻沒有看到任何煙葉地. 真是奇怪, 莫非煙葉也是進口的嗎, 德國的萊卡河地區, 可是有很多煙葉的.
一樣的是, 這裏也有很多桁架結構的小樓, 木框多是紅色, 比德國的紅綠相間, 少了些變化.
很快就快要進入蘇黎士了, 突然想看看大學的足球場在什麽地方, 轉來轉去就是找不到路口, 按著標識牌走, 總是進入很大的一個地下停車場, 奇怪, 莫非大學就不能開車進去? 終於找到個小路口, 雖然有禁止外單位車輛進入的標誌, 我還開進去了.
進去後, 大為失望, 大為失望, 大為失望. 所謂的蘇黎士大學, 這個地圖上看起來很大的校區, 裏麵居然都是很小的胡同路…..讓我頓時想起巴黎河中小島上的羊腸小道了…………
失望中, 足球場更是找不到在什麽地方了. 看來, 瑞士山多地少, 對大學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不過, 足球場絕對是有的, 下次再來找正確的入口吧.
進入市區, 停車位成了一個大問題, 我想先到所謂的DORFI小街去轉轉, 可是車停什麽地方呢?
我上山下山, 繞來繞去, 忽然發現一條單行線, 在DORFI上麵, 如同一個平台, 下麵是條主路, 穿過主路就可以進入DORFI了.
哈哈, 這條單行線中居然有車位啊. 心情頓時舒暢, 連天空中飄起的小雨都覺得很合適了.
更為舒暢的是, 平台上有好幾棵槐樹. 一字排開, 從平台下望去, 清秀挺拔, 臨風玉樹的味道, 徐徐連綿. 連枯黃的槐花, 也仿佛君子的玉配, 鵝黃渾沌.
雖然雨中有些涼, 興致確不減. 漫步在所謂的DORFI上, 原來這是一個當地人的愛稱, 就如同維也納人把他們的大教堂叫STEIFI一樣, 一種隱隱約約的自戀. DORFI小街上, 也沒有什麽奇特之處, 餐館和夜總會交替出現, 偶爾還會有幾家老字號的酒館, 門口會掛著金屬的銘牌, 但是太少, 不如薩爾斯堡的糧食胡同, 也無法和海德堡的步行街相比, 而且, 夜總會看起來也都一般般, 反而不如光明正大的色情來的痛快了.
沒有多久, 就走到了大教堂的門口, 推門進去, 正好有一個展覽, 講述的是瑞士宗教改革的標誌性人物,ZWINGLI的事跡, 這為先生的名字, 以前看馬丁路德的德國宗教改革的曆史的時候, 曾經看到過, 沒想到今天居然到了他的廟堂了. ZWINGLI和馬丁路德的改革還有些不同, 馬丁在德國是改革精神, 借助權貴, ZWINGLI好象是自己也要做做權貴的, 所以, 教堂裏麵展覽的一開始, 就是扣人心弦的一麵, 誰是ZWINGLI的繼承人?
ZWINGLI介入世俗的權利太多, 麵對的敵人就更強, 展覽從ZWINGLI悲慘的結局開始: 在一次戰役中被天主教的軍隊, 殺死, 而且是四馬分屍, 焚燒了. 回顧了他的一生, 充滿活力, 鬥誌昂揚, 合縱連橫的一生.
到最後我才明白, 他的繼承人是他的女婿.
看來, ZWINGLI確實是介入世俗太多, 不但娶妻生子, 而且還權利繼承了.
我登上了塔樓, 樓梯曲曲彎彎, 剛開始還象是在教堂裏麵, 如同ULM 大教堂塔樓的樓梯, 我一想到自己早就上過世界上最高的ULM的塔樓, 更不會把這個放在眼裏, 沒想到樓梯後來居然越變越寬, 完全變成了羅馬人的守望台了. ZWINGLE先生果然是身供神靈, 心憂天下啊.
在塔樓上看湖光山色, 秋雨梧桐, 有點點蒼涼.
離開教堂, 就近去了KUNSTHAUS, 果然是個HAUS, 不是很大, 但是展品讓我吃驚. 除了有瑞士本土的HODLER的幾幅作品,還有MONET, DEGAS, 塞尚, 高更, 凡高的作品, 特別是凡高的那幅柏樹, 旋轉的麥田, 旋轉的天空, 旋轉的柏樹, 激動的內心, 平靜的外在………… .
很多畫都注明是私人收藏, 蘇黎士果然富有.
離開KUNSTHAUS, 餓了. 吃什麽?
DIRFI小街上真的沒有什麽可以激發食欲的, 繼續晃吧. 街角忽然出現一個建築, 很多年輕男女在門口進進出出, 走去一看, 居然是圖書館. 進去逛了一圈, 裏麵還有個咖啡室, 哈哈, 果然不錯. 在裏麵吃點麵包, 喝點咖啡. 繼續打晃晃.
繼續開車, 往湖邊去, 有個RIETBERG, 據說不錯. 很多名人都去過.
那是個小山丘, 走路上去, 很多大樹. 橡樹, 傈子樹, 櫟數, 都很有年頭了, 樹幹雄厚, 樹冠繁茂.
特別是還有幾株銀杏樹, 都開始結果了. 也有一些葉子散落在地麵, 惹人愛憐. 雨中的秋涼, 也讓我想起成都滿街的銀杏, 想起滿街的銀杏葉鋪在路麵的情形.
山上是兩間別墅, 現在都是博物館了. 展出的日本, 印度, 非洲, 中國的文物.
其他的到也罷了, 我看到了文徵明的畫, 還有很多他同時代的作品, 更驚奇的是還有商周時代的很多青銅器. 因為曾經接觸過鑄造行業, 我對此還有些了解. 看著說明上那些公元前的年代標記, 看著眼前精妙絕倫的實物, 想起歐洲那些鑄造公司和我們洽談時技術上的那種莫大的優越感, 怎不讓人氣憤. 更可氣的我們商周時代的鼎器, 居然跑到這裏來了.
還是出的門去, 看看風光不錯, 介紹說德國的瓦格納被這裏的女主人邀請來做過客, 激發了靈感, 寫出了獻給女主人的作品.
老瓦的生活真是不錯, 總是有王侯貴婦相邀, 一路遊山玩水, 順便寫點流傳後世的東西, 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我也一路遊山玩水, 可惜沒有王侯貴婦相遇.
倒是蘇黎世中國人協會有個WORKSHOP, 我要去湊湊熱鬧.
路過蘇黎世高工的主樓, 裏麵的AULA確實不錯, 可惜在整修, 看不到細節. 諾大的中廳讓我想起斯特拉斯堡大學的中廳, 那時候裏麵有很多美麗的女學生, 座在樓台上, 我從下麵望去,如同進了夢幻中的女兒國.
高工有個非常有氣勢的平台, 居然叫POLY. 讓俺想起保利的大劇場了, 不如咱們中國的POLY和瑞士的POLY來個聯誼活動. 中國POLY的節目到這裏的POLY上演, 這裏的POLY到北京去做個展示, 順便再把RIETBERG上的中國文物, 帶回POLY, 應該不錯.
WORKSHOP是兩個講座. 一位是瑞士的保險業高級經理和國民議員, 類似與我們國類中央直屬企業, 或者說是大工委的成員單位領導外加人大代表頭銜. 這位先生講的是瑞士直接民主.
老實說來, 瑞士情況過於特殊, 我到有好多問題想請教這位瑞士的大工委成員和人大代表, 看看和我們國內的有何不同.可惜提問的時間太短, 老先生飄然而去了, 當然是很有政治家風度的飄然而去了.
另外一位先生就更飄然了, 居然是用中文講道家和超現實主義…., 不過內容深入淺出, 抓綱切領. 說的我很想聽聽有沒有什麽超現實主義的音樂, 來刺激下靈魂. 可惜答案未可而知.
還想請教些如何達到飄飄然, 陶陶然,可惜竟不知如何表達.
還結識了位香港同胞, 終於讓我弄清楚了LANTAU原來是外文, 中文應該是大嶼山這個困擾了我很久的問題,收獲很大.
還有位氣質不凡的小姐, 可惜沒機會多聊幾句.
更有一位儀態端裝, 優雅平和的老太太, 看她自始自終, 安安靜靜, 但是一頭白發, 定然是很多風雨.
可惜, 瑞士的WORKSHOP收場讓人覺得匆匆忙忙, 忽然間人都不見了……….
更有點遺憾的是瑞士的Workshop缺少年青活力的學生, 不如我們在斯圖加特的那些個WORKSHOP, 熱熱鬧鬧, 針鋒相對…..
夜色中, 又來到一家叫BEYOND的小館.
這裏, 老讓我想起在FRANKFURT天鵝鎮的那家小館, 讓我想起自己經常吃的毛雪旺, 讓我想起那麽多, 那麽多.
BEYOND這個名字, 也讓人覺得親切
我們曾經一樣去流浪…..一樣幻想美好時光…
天鵝鎮的小館已經成為曆史, 我路過的時候, 已經改換門庭了, 隻有旁邊的冰激淋店依然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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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幹年後, 我一定會重來蘇黎士, 如同每次故地重遊的感覺, 是否這裏也一樣, 會有物是人非, 或者人是物非的時候.
我也肯定會想起, 那些在蘇黎士的時光, 那些懷戀德國的酒吧, 西班牙的舞娘, 山頂的燈光, 橋頭的煙火的夜晚.
漫漫人生路, 臨風回首處.
你的觀察很細,文筆也很細膩。
內心世界豐富的人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