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醉了
(2004-11-04 12:4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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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醉了 人在他鄉之無聊時分
越是熟悉的城市, 越不知道往哪裏去. 朋友都在忙碌著, 座在廣場的長凳上, 聽著電話裏麵的自動錄音,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 還有已經開始的葡萄節, 我好象感到了孤單.
腦海中突然閃過個念頭, 似乎, 似乎今晚應該有一場JAZZ的演出. 剛喝完的葡萄酒, 才開始在血管中活動, 思維更遲鈍, 行動卻敏捷. 去聽JAZZ吧.
在一般的城市裏麵,JAZZ樂隊的演出都在星期三.樂隊的規模也不會太大. 除了在酒吧和CLUB, 通常就是銀行,保險公司等等文化活動的一貫讚助者們舉辦的專門JAZZ了.
這家銀行很氣派, 玻璃, 鋼筋和黃色的銅雕隱示著自己的莊嚴.
銀行的大廳, 已經變成了JAZZ的舞台. 鋼琴, 吉他, 架支鼓, 洋琴, 中號, 還有薩克斯在高台上靜靜的發出光澤.
人們已經座好, 在我眼前的是一片謝去的頭頂, 和花白的頭顱.
是老人們多, 沒有年青人. 他們是盛裝的, 大而簡潔, 亮麗而華貴的飾物, 很有品位的掛在身上. 還有白發紅唇的女士, 戴起了紗一樣的禮帽.
前來演出的樂隊, 雖然不是鼎鼎大名, 但也確實空前絕後了. 做為樂隊的6人之一, 是在瑞士居住的80歲的老人. HAZY OSTERWALD先生. 其他5人都是在德國的寂寞高手. HAZY先生在許多年前是名滿天下的JAZZ大師, 在80高齡的今天, 依然是樂隊的靈魂. HAZY先生一身灰亮的西服, 如同晚秋時節的柑桔般的臉上, 一幅眼睛, 整齊而稀疏的頭發. 和別人不同的是, 他沒有領代, 卻是一快暗暗的領結和兩條垂下的青繩. 他是老夫老已了啊, 不能在長時間的吹拉彈了, 他主要是敲洋琴的節奏.
他的出場, 引起一片雷鳴的掌聲. 而我身邊的老婦人們, 更是把雙手合在胸前, 如同情痘處開的少女,麵對白馬王子的來臨.
音樂起來了, 一段開場白, 如同鳥會山間, 高昂, 深情, 還有風聲, 瀑布. 老人們更是瘋狂了. HAZY的每一次敲擊,都震撼他們的心. 而節奏間隙時, HAZY極有韻味的把手楊起, 停在空中時, 掌聲如潮.
演出了很多曲目, 上下兩個半場, 每場一個小時, 中間休息半個小時. 下半場的時候, 幾乎每一位老人都被放開了, 掌聲更頻繁, 而更多人的肩頭隨著音樂在晃動.
JAZZ真是應該給中老年人來聽的. 如果,如果沒有曾經激動過, 揮霍過, 纏綿過, 浪漫過, 痛苦過, 甜蜜過,努力過, 迷失過, 奮鬥過, 失敗過, 遭遇過, 遺棄過, 的青春和往日情懷, 又如何能在JAZZ的節奏和旋律還有號聲中顫抖呢.
HAZY是瑞士人, 還演奏了一曲,他的成名作品: ZUG. 火車. 瑞士山間的火車, 在白雲中漫步, 湖麵上掠過,雪嶺間爬行, 還有ZUG, ZUG的聲音, 真是美綸美幻, 我以為JAZZ是心情, 沒有想到也可以是風景.
最後的一曲是I KNOW YOU KNOW.
熟悉的音樂的, 萬種變化的心情.
謝幕後, 人們依舊不願離開
再謝幕, 也依舊沒有人離開
又來了一曲:
SCHAUE MICH BITTE NICHT AN
DO NOT LOOK AT ME
不要看著我, 或是不要那樣看著我
聽名字心就化成碎片了,
一片片破碎的心被徐徐而來, 悠遠深重,
高底起伏的音樂攪動著,攪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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