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電話鈴聲響了第三遍, 我才拿起電話,“嗨,米羅,”, 對方急匆匆地說的是保語,這就是我不願意接聽電話的理由。
“我是彌娜,米羅不在家,開車與朋友出門了,大約會晚些回來” 我隻得用英語答複,
“我叫迪米特洛夫,彌娜”,哎!對方用英語介紹自己,
“迪米特洛夫先生·,您可以致電米羅的手機”,不知道他有何急事找米羅?
“嗨!,彌娜,我有幾張音樂票,邀請您們聽音樂會,現在下午六點半,音樂會七點開始“,顯然他有些著急。
“很抱歉,迪米特洛夫先生,我與兩小兒在家,對於索菲亞的交通還不熟悉,也不懂保語,無法前往“,我如實地推卻他的好意。
“如果您們打的士來的話,我會在售票口等您們“, 看來他還是在堅持。
“多謝了,迪米特洛夫先生!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下次有機會再約“, 因為米羅的手機電話一直無人接聽,我也就堅持了回絕。
索菲亞
2023/7/10
(二)
秋天下午的陽光,已沒有了中午的炙熱,伴有絲絲涼風,出門一趟郵局,幫客戶郵寄文件。慢悠悠地渡著小步回來,從掛包中拿出鑰匙的瞬間,看見米羅與一位男士坐在前院的大樹蔭下,正一起查看著手機,估計是米羅與客戶正忙。不好打攪,我徑直準備開門,男士竟然叫住了我的名字,我回頭一看,正詫異,這位陌生男士如何知道我名字的時候,男子徑直朝我走近,“我是迪米特洛夫,上次在索菲亞邀請您們看音樂會的,還記得嗎?“
“記得的,記得”,我上下打量著他,淺色紅格子短袖衫,淺咖啡色短夏褲,白色休閑鞋,中等個子,淺色的稀疏頭發,白淨皮膚,淺咖啡色眼睛,眼角帶著笑容。我上前與他握握手,再一次表達了謝意。
原想著迪米特洛夫在與我短暫寒暄完了,回到米羅座位上繼續他們的未了事宜,不料,迪米特洛夫拉住我的手,站到院子中間,打開他的手機相冊,指著相冊裏的一位漂亮金發女士的相片,“這是我的前妻”, 又指著一個男孩的相片“這是我的兒子,今年14歲”,“前妻是位護士,現在美國,兒子跟她”,他的手指滑動著手機屏幕,其中有一些照片是他前妻與一位南亞女士的合影,未等我開口,他大笑著“你看,這位與前妻合影的是她現在的同性伴侶”,這樣的介紹,著實讓我大吃一驚!
為了避免尷尬,我也大言不饞的順口而出,“迪米特洛夫,是不是,您也看上了我家米羅了啊?”
說完,我兩竟狂笑不止,眼淚都快笑出。
米羅愣愣的一旁,卻不知到發生了何事?
多倫多
2023/10/6
(三)
接下來的兩周,迪米特洛夫隔三差五地,一會兒約米羅出門,一會兒在米羅的辦公室裏關門談事。我也沒有麵見到他,顯然他不是米羅的客戶。
突然安靜下來的一天,我問起米羅有關迪米特洛夫,米羅回答他已經回索菲亞了,“他有啥事?這麽頻繁的找你啊?”
“他得了癌症,醫生開了靶向藥,他委托我幫忙取其它的配方藥,再寄回或托人帶給他”,“因此他每年多倫多來來回回四/五次”
“您們彼此認識很久了嗎?” 二十幾年前,朋友的朋友,他以前是大學裏教工程學科的教授“ 米羅似乎找到一些回憶。
“他的第一段婚姻裏有兩個孩子,都已成人,大兒子定居意大利,大女兒定居瑞典,第二段婚姻裏兩個兒子,監護權給了前妻 “
聽到這裏,大約是好奇心使然,有關他的前妻是拉拉的現狀,與米羅提及,米羅竟然是不知的,所以我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也未能知曉如此轉變的緣由。
多倫多
2023/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