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小城和魔都（十七）
1918年（民國七年）11月，蔣公升任粵軍第二支隊司令，奉孫中山命令，11月19日，率部屬書記官莫昌葵等1000多兵力從福建長泰出發，討伐北洋軍閥福建督軍李厚基。
11月26日，蔣抵仙遊與許崇智部會師；11月28日，蔣發表《討李厚基檄》文，並速率部向仙（遊）永（泰）邊境柳園進發，次日進入永泰境內嵩口赤水村；12月2日，蔣部占領永泰大樟溪上遊重鎮一一嵩口鎮，並駐紮嵩口道南書院，次日蔣患瘴病；12月6日中午，蔣部占領梧桐鎮，並渡大樟溪向湯埕蜚英進軍；12月8日午後，蔣乘勝三麵環攻，當晚攻下永泰縣城，縣知事金章率殘部掛印逃竄；12月15日，北洋政府援兵趕到，李厚基立即撕毀停戰協議。步兵五千、炮兵一營，兩路突襲永泰。台口粵軍寡不敵眾，大敗，台口失陷；12月16日，北洋軍圍攻永泰城關。眾寡懸殊，粵軍不敵。及敵軍攻入城中，蔣公隻身衝圍而出。向導陳渙渙背負傷病未愈的蔣介石，過西門小溪，登通天隔寨門嶺，向大洋方向出逃。當晚，宿大洋鄭坑鄢有美肉鋪。次日拂曉，蔣介石向大洋霄洋方向退卻，途經同安荷洋、上坊、連山，往嵩口洋中、月洲。到達嵩口後，溯溪經赤水、洑口吉坑、梧村，離開永泰。
不久，蔣介石在離開永泰之後的日記中，對此戰役進行了反思。蔣介石還回憶說：“可惜我愛讀的這兩本書，一本是德國一戰時期的藍色馬克斯勳章獲得者、陸軍第51預備師師長、德國有名的戰術家威廉·巴爾克中將撰寫的《巴爾克戰術》；另外一本是德國參加過萊茵戰役、奧斯塔德會戰、法俄戰爭和滑鐵盧戰役這四次世界著名戰役的牛人，克勞塞維茨中將撰寫的《戰爭論》，都是圈點過好幾回的，不幸在福建作戰時，竟告遺失。這些丟失的書和日記，不知道是不是被哪個永泰人撿到，至今下落不明！”
蔣介石終生服膺王陽明，正如他的終生對手一生“獨服曾文正”。篳路藍縷，砥礪前行——在打擊中成長，在挫折中領悟，在磨難中洞見，所有成就大事業者，都有自己的心靈導師，沒有強大的心理淵源，就根本扛不住人生的一個又一個地摧殘……
劉文典是瞧不起蔣介石的。
1928年的蔣介石，剛執掌政權不久，很想提高自己的聲望，多次表示要到安徽大學去視察，但劉文典拒絕其到校“訓話”。劉文典甚至公開針對蔣介石，曾放出豪言壯語道：“我劉叔雅並非販夫走卒，即是高官也不應對我呼之而來，揮手而去！我師承章太炎、劉師培、陳獨秀，早年參加同盟會，曾任孫中山秘書，聲討過袁世凱，革命有功。蔣介石一介武夫耳！其奈我何！”後來，蔣公雖如願以償，可視察時校園到處冷冷清清，沒有所希望的那種隆重而熱烈的歡迎場麵。因為劉文典認為，大學不是衙門，不需要向權貴獻媚。
1928年11月23日，安徽大學學生鬧學潮，蔣介石曾召集並指責劉文典先生。見麵時，蔣看劉外表邋裏邋遢，劉稱蔣為“先生”而不稱“主席”，蔣自然很是不滿。蔣要劉交出在學生風潮中鬧事的中共黨員名單，並嚴懲罷課學生。劉當麵頂撞說：“你是總司令，就應該帶好你的兵。我是大學校長，學校的事由我來管。”蔣怒曰：“你革命不革命？”劉先生亦怒曰：“我跟中山先生革命的時候，還不知道你在哪裏！！”說到激烈處，兩人互相拍桌大罵，一個罵“你是學閥”，一個罵“你是新軍閥”——蔣遂將劉當場羈押。
蔣公把劉先生囚起來，盛怒時還說要槍斃他。劉先生在獄中說：“我若為禰正平（禰衡），可惜安慶沒有鸚鵡洲；我若為謝崇樂，可惜我沒有好胡子……”後來，經過章士釗、陳立夫、蔡元培、胡適等人多方說情，他僅被關押了7天就釋放了。從此，劉文典就開始了對蔣介石的評論和研究，對於蔣公失散社會的六本日記，作為最真實地第一手資料，也就自然是魂牽夢縈，心有戚戚焉……
1925年3月12日，孫中山因癌症在北京與世長辭。曾作為早期同盟會骨幹，且曾擔任其總統府英文秘書的劉文典，應邀撰寫駢文墓誌銘；1936年國民政府為遇刺身亡的民主革命元老範鴻仙舉行國葬，劉文典撰《範烈士鴻仙先生行狀》，等等由此可見：劉文典作駢文之功力，即便是在大師雲集的西南聯大，也是首屈一指……
劉文典講課極為特別，令學生們印象極為深刻：別人講過的，他不講；自己之前講過的，他也不講……譬如他還說，寫好文章隻需注意“觀世音菩薩”。學生們自然是不解，他便闡釋，“觀”乃是多多觀察生活，真實清晰地去描述生活；“世”乃明白人情世故，深悟世間道理；“音”乃講究音韻和措辭，注重表達；“菩薩”則是要有救苦救難、關愛眾生的菩薩心腸和人間大愛！！
很快，小慧子就有了身孕，一下子這個小家庭更是多了全部的甜蜜溫馨，也加固了兵荒馬亂中一家人的相依為命。因為北方戰局更加動蕩，小慧子的父母親春節回了北京之後，就一直沒有再回煙台街。張閗光早在五月份之前，已經委托上海灘老五門駐北京的人員，給小慧子的父母親送過一萬塊大洋和兩封家書，信中詳細地講明了小慧子和他的感情以及現狀，爭取到了小慧子父母親的理解和認可。
於是，這一次張閗光又急忙往北京寄去了一萬塊大洋和小慧子的親筆信，不久，北京方麵父母親寄來了兩套小少爺的服飾，還有給小慧子的祝福信件……這一段時間，美慧子晚上喝得更多了一點兒，自然也是醉的更深了一些，張閗光隻好每天晚上給兩姐妹泡腳、洗腳，伺候她們入睡——而美慧子每天晚上，又都要他和小慧子一起摟著她才能安睡。
小慧子自從懷孕後，每天半夜都要起夜，上完廁所之後，她都會鑽進張閗光的被子裏，讓他摟住她，抓住他的手撫摸自己的肚皮和胸部，還會抱住他的頭，讓他親吻自己的全身，她也會咿咿呀呀地挺身配合著，起轉承合。張閗光為了不過分刺激到她，動作總是很輕柔，很體貼，總是讓她極度舒適。
美慧子則會在每天早上醒來，也赤條條地鑽將過來，在小慧子親密的幫助下，和他顛鴦倒鳳，三人一番糾纏烏山雲雨，身心俱爽。小慧子還是因為年齡較小，貪玩好色，她又很喜歡討巧、賣弄自己，來刻意“添油加醋”地取悅所有人，但是三個人卻也因此愈發地肆無忌憚，鶯鶯燕燕遍體通泰，此情亦甚是濃濃濃……
進入了1943年10月，中國駐印軍孫立人將軍製定了一個反攻緬北的作戰計劃，代號為“安納吉姆”，以保障和開辟中國昆明到印度利多的公路運輸和敷設輸油管道。配備現代化美式武器裝備的駐印軍，戰鬥力非常強大，將日軍主導過淞滬戰場的、南京大屠殺的元凶、執行過廣州戰役和粵北戰役的，被日軍評價為“叢林野戰之王”，並且已經成為日本國民偶像部隊的第精銳18師團，打得節節潰逃，傷亡一萬多人，已經根本無還手之力。
到了1943年11月，美軍又對日軍發動了吉爾伯特群島戰役，經過激烈地、艱苦地搶灘登陸戰和堡壘戰，駐守吉爾伯特群島的日軍守備部隊大約6400人，除251人被俘虜以外，其中包括233人是朝鮮國的工兵，其餘的全部被殲滅——日本法西斯帝國在太平洋上的軍事力量逐漸陷入劣勢，開始走向戰局崩潰！
12月9日，上海方麵傳來消息，胡蘭成又出事情了。原來在十一月間，日本大使館一等書記官清水董山與池田篤紀，舉辦了一次“中日懇談會”，邀請胡蘭成出席。
誰知胡蘭成席上的一番自由發揮的講話，驚動了這兩個日本人：經過對局勢的分析，胡蘭成認為日軍戰場表現已經成為強弩之末，不久後就會失敗！
胡蘭成在會上作出超級預言：“……按我的推測，第二次世界大戰日本必敗，汪先生的政權也無法存在，如要挽救除非日本斷然在華撤兵，實行昭和維新……汪精衛集團的“和平運動”，與初始意願大相徑庭，如今事與願違；日本挑起太平洋戰爭，準備不足且兵力稀缺，從前英美等國的劣勢正在轉為日本的劣勢；日本深陷侵華困境，長此以往，日本必敗，南京政府也必然隨之消亡！”
會後，他又將自己的一些新的看法，再結合這個講話精神，用心寫成了一篇文章。胡蘭成這篇深受日本要員稱許的文章，通篇文章都在描述日本如今麵臨的劣勢，以及必將失敗的結果，最後，胡蘭成在文中再次強調：日本必敗！汪偽政府將會隨著日本人的失敗無法生存！
幾天後，池田篤紀書記官去胡蘭成家中做客，看到了桌子上擺著的這篇文章，立即拿起來閱讀。池田篤紀曾經在二十年代留學北京清華大學，是個中國通，他也是第一個將梁漱溟、錢穆等人著作譯介到日本的人。後來胡蘭成評說池田篤紀，講他在日常飲食起居及衣飾器皿等生活美學上，給周圍的所有人都樹立了典型，此所謂文明日新之模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