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初冬的一個下午,刀郎走上街頭,搜尋謳歌愛情的歌詞。天氣陰冷,晚風料峭,他終日無獲,隻有打道回府。走到八樓汽車站,上了二路汽車。坐在他對麵一個姑娘望著窗外說,”2002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時候來的更晚一些。” “你不說我還沒在意呢,還真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初雪讓人興奮、喚起回憶,姑娘們的對話激發了刀郎的靈感,他拿出小本,整首歌詞一揮而就。回到工作室隨手翻出一支前幾天寫的曲子,配在一起,自己彈唱了兩遍,覺得還可以, 便將這個半成品扔到一邊。幾個月後刀郎出專輯,光盤還有些空間,便將這支歌塞進去。
專輯發行後,刀郎開車去采風,歸途中走進一家音像市場,地攤的小販跟他說:“哥們兒,刀郎這張專輯很好賣,這是盜版的,很便宜,買一盒吧。” 刀郎從市場出來,在去烏魯木齊的途中,一路上播放的都是《2002年的第一場雪》。
2002年的第一場雪
比以往時候來的更晚一些
停靠在八樓的二路汽車
帶走了最後一片飄落的黃葉
2002年的第一場雪
是留在烏魯木齊難舍的情結
你像一隻飛來飛去的蝴蝶
在白雪飄飛的季節裏搖曳
忘不了把你摟在懷裏的感覺
比藏在心中那份火熱更暖一些
忘記了窗外北風的凜冽
再一次把溫柔和纏綿重疊
是你的紅唇粘住我的一切
是你的體貼讓我再次熱烈
是你的萬種柔情融化冰雪
是你的甜言蜜語改變季節
刀郎說製詞要有曆練之後的感悟、動心之後的激情、天光乍現的靈感、反複推敲的邏輯、鮮明靚麗的畫麵、相映成趣的對比,平白如話的口語。
他說總是先作詞再譜曲,譜曲很簡單,隻要有打動自己的歌詞,曲子就會自然流淌出來。也許刀郎對各種節奏了然於心,對各種樂器了如指掌,一旦有了意念,自然會產生動人的旋律。
往好處說,刀郎善於將語境轉換成曲境;往壞處說,作為一個音樂人他還是靠語言思維,較非語思維的音樂大師還差了一個檔次。比如《月光曲》原名本是《升C小調鋼琴奏鳴曲》跟月光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隻因年輕詩人路德維希·萊爾斯塔勃覺得“猶如瑞士琉森那月光閃爍的湖麵上蕩漾小舟一般”,便以《月光曲》命名。這個不著調的名字竟被貝多芬默然接受,多半他認為把這支傾心之作被說成對月光的描述也不失為一種理解。貝多芬作此曲時,追求某種不可言說的意境,他是用直覺、用非語意念。
“非語思維”聽起來挺玄,其實就是動物所具有的直覺。人們在勾勒幾何圖形的時候,在幻聽心生的時候往往都使用非語思維。這便捷的思維方式並非藝術巨匠的專利,至少,搞音樂的人,諸如周傑倫就時有即興之作,爾後求人填詞才成為流行歌曲。先有曲調然後填詞也是一種創作方法,比如留下來的宋詞(可惜那麽多曲調都已遺失)
《2002年的第一場雪》的英文詞作者喜歡這個曲調,知道大概意思後,硬是將中文發音變成近似的英文,根本不在乎刀郎原歌詞內容。下麵是出口轉內銷的英譯中
晨曦破曉
你還在睡覺
咖啡已涼
我還是不忍心叫
旭日高照
我貼著你躺倒
傾聽你的心跳
多麽幸福啊躲進你的懷抱。
再甜美的愛情也會終了
但在這之前讓我享受這歲月靜好。
我願跟你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
我會把你的淚水往我心頭上澆
敞開你寬闊的胸懷
讓我生命的小船得以停靠。
Early morning when the Sun is rising.
I watch you when you still are in your sleep.
Teacup's still waiting on the breakfast table.
That's not a reason good enough to wake you.
Early morning when day is dawning.
I lay beside you listening to your heart beat.
I feel so happy when I’m thinking of you.
To have you close to me near and around me.
One day will come when the dream is over.
Before the day I will not keep from dreaming.
One day will come when the day’s getting colder.
I think of you and your love was around me.
Show me your heart and I will give you mine.
Show me your tears and I will kiss them all the way.
Show me the one thing that I really need.
Show me your love and never take it aw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