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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留學生中歐紀行(1994年)之三

(2023-03-08 08:00:12) 下一個

三.奧地利

  在慕市休息了一個晚上,次日清晨我們出發去維也納。高登再次與我們同行。

  火車開出一個小時後到達奧地利境內一個叫Salzburg的小城。Salz意思是鹽,所以Salzburg可以譯為“鹽堡”。我幹脆稱它為“鹽城”,因江蘇恰好有一個鹽城。鹽城郊外有鹹水湖,有鹽礦,“鹽城”因而得名。鹽城是莫紮特的誕生地,他的童年在此度過。很可能那首著名的“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的曲子就在此寫就,據說那是莫紮特五歲時的作品。那條老街基本上還是那時的模樣,各種店行掛著仿古招牌,洋溢著十八世紀的氣氛。街上居然有一個中國餐館。

圖:鹽城老街

  一條幽幽的河在老鎮和新城之間靜靜地流過。走在橋上,就好似穿越於世紀的時空。腳下的河水,象是在給你慢慢講著那山頭幾百年的城堡,那幼年莫紮特受洗的教堂,還有許許多多其它逝去的往事。

圖:鹽城的河

  如果說維也納是音樂之都,那麽鹽城不愧為音樂之鄉。這裏多少年來一直回蕩著優美的旋律。著名的《音樂之聲》的故事也正發生在這裏。電影就是在這裏拍攝的。我在簡的一篇文章中讀到有“音樂之聲遊”,遂特意參加了這樣的一次旅行。

  我們去了電影中瑪莉亞初去von Trapp家經過的噴泉,von Trapp家住的臨池的別墅,莉莎和男友約會的小玻璃房,孩子們爬樹的地方,還有他們舉行婚禮的教堂。那個教堂座落在一個叫月亮湖的小鎮,湖中有天鵝嬉戲,湖的一邊是隱約似放著熒光的銀灰色山壁--當地人稱之為“龍壁”。車經過了真的瑪莉亞做過修女的庵,那個庵原來是在城中,而不是在山上。

圖:龍壁

  說一口英國腔英語的導遊一路上給我們講述von Trapp家的真人真事。瑪莉亞和von Trapp一家都確有其人。電影中所有的人都有原型,隻有莉莎的男友是虛設的。另外莉莎不是老大,而是老二。老大是男孩Friedrick。在現實生活中,瑪莉亞和老Trapp結婚後在此居住了十年並生了三個孩子。他們最後不是步行去的瑞士。導遊說:“從這裏步行去瑞士,起碼要翻山越嶺的走上七天七夜,不餓死也得凍死。”Trapp一家是坐火車出的境。他們假裝是去hiking,帶著hiking的裝備。就在Trapp家離開的第二天,奧國關閉了邊境。Trapp家後來到了美國,幾年後Trapp先生去世,而瑪莉亞則活到1986年。現在孩子們全部定居在美國,他們再也沒有回到過故鄉。

圖:Schloss Leopoldskron,“音樂之聲”電影裏Trapp的家

  從導遊那裏還得知,瑪莉亞寫了傳記《Von Trapp Family》,在德國拍成電影,但是並未得到人們的注意。後來有人把版權買下,做成百老匯音樂劇《The Sound of Music》在紐約公演,立即引起哄動。經拍成影片後,更是享譽全世界。我想,這個片子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不能不歸功於成功的音樂。一開始瑪莉亞快樂的“The hills are alive with the sound of music”立即就把人帶到世外那至聖至潔隻充滿悅耳的音樂之聲的天地。這音樂之聲賦予群山以生命,這音樂之聲也使人們心曠神怡。

圖:“音樂之聲”之旅路過的一個地方

  《音樂之聲》是我最喜歡的電影,百看不厭,所以我很高興得此一遊。據說扮Trapp先生的演員曾經為演了這樣一部天真的兒童片而頗感難為情。後來他年事已高時,偶然發現他的孫兒們非常enjoy這部片子,方才有所覺悟,慶幸自己當年的出演。

圖:“音樂之聲”之旅路過的一個地方

  鹽城一帶和Konstanz一樣,早先屬巴伐利亞王國。巴國多湖泊。一路行來,大湖小湖一個接一個,被環繞在青山之中,青山又被濃霧籠罩,氣氛幽靜而神秘。途經一湖,導遊講,傳說當年希特勒大勢已去時,曾往這湖中傾倒了大量的秘密文件和儀器,包括正在研製的原子彈材料。戰後,各國間諜紛至遝來,企圖打撈。但收獲不大。唯有一次有一間諜撈到一箱子黃金。這樣一說,使這一地帶更顯得玄不可測。

  作別Salzburg,下一站是維也納,它在大約五個小時的火車以外。

圖:維也納的傍晚

  到達維也納時是周六的傍晚,街上靜悄悄的。和美國不同,歐洲的周末意味著所有商店都關閉。如果你在工作日忘了買食品,那周末就對不起了,你得上飯館去吃。這還好辦,我納悶要是女孩子臨時來了例假可怎麽辦,到哪裏去買衛生巾。除了周末關門,他們還有午飯休息時間,你想買點心吃的話得等一、二個小時。等店員吃飽歇夠了,你也就餓過頭了,忘了到底在等什麽。

  維也納的中心地帶和慕尼黑的極其相似,有一大教堂,周圍是空地,有幾家露天咖啡店。在旁邊的一個小巷裏有一家上海餐館。價格比起美國來翻了一倍。我實在是饞中國飯了,於是我們就買了Take-out。那個飯店居然沒有一次性使用的塑料叉子或調羹。好在老板格外爽快,借給我們不鏽鋼的三套餐具。我們出門後說這老板真信賴人,也不怕我們不還,而這三套餐具不比我們買的食物便宜。我注意到維也納的東方人和蘇黎士的一樣少,這個中國餐館用的waitress就是西洋人。裏麵一個廚師探頭張望我半天,好象很想跟我說話似的,可能他們見到東方人還是很好奇的。

  飯是在Stephansdom教堂前的一條石凳子上吃的。過路的人都很奇怪的瞅我們一眼。我們狼吞虎咽的可能使他們以為是要飯的。我們這幾個倒都是臉皮厚的,反而覺得好玩。飯後,我們去露天cafe,喝著咖啡和茶,欣賞夜色中的哥德式教堂尖頂。欄杆外有幾個少男少女,目中無人地作些極其親昵的舉動。回旅店前,到多瑙河上站了一站。夜風吹來,帶些寒意。出發時紐約正“熱火朝天”,我沒帶一件長袖衣服,隻好回去睡覺。

圖:弗羅伊德故居

  次日幾乎一整天風疏雨驟。我們冒雨去了弗羅伊德公園和他住過幾十年的街道。那條街有好幾家書店專售弗氏的著作,外帶一些心理學、哲學和精神病學方麵的書。而後,去市政廳和國家歌劇院。由於是星期天,隻能在外麵看看。接著,去皇家的夏日行宮。那個行宮占地麵積很大,大約是頤和園的一半大小。園林中有很多雕塑,風格各異,共同之處是基本上都是裸體和半裸體的,有些設計得很放蕩。爬上園中的一個山坡,城區風光可盡收眼底。可惜那天能見度不夠好。

  圖:Schönbrunn Palace

      本來還想去列寧和托洛斯基喝過咖啡的小店去坐坐,結果那裏關門。我們根據導遊手冊乘車前往一個以奧國風味著稱的飯店,結果也吃了個閉門羹--那個飯店已經停業。

  在維也納的二十四個小時又凍又餓,因此在維也納的體驗不是很美好。反而有遺憾。有一所教堂的唱詩班全由男孩組成--男童唱詩班,我很想聽一聽。我們在維也納正趕上禮拜天,我一大早六點醒來問高登這個教堂在哪裏,他睡夢初醒含含糊糊嘟噥一句,我以為他說他不知道。結果後來上了火車他說他知道這個地方。

  我是帶著遺憾離開維也納的,希望今後有機會再來。

圖:維也納市中心

  回到慕尼黑時是午夜12點。我們去簡當招待的一家愛爾蘭酒吧找她。有幾個小青年喝得醉醺醺的,在大聲地唱歌。酒吧裏烏煙瘴氣。我始終也不能習慣酒吧的氣氛,隻有簡這樣的嗜煙者才喜歡這個環境。

  睡了一覺,起來和幾個德國的同行吃了早餐,然後去附近的慕尼黑大學買去柏林的機票。那時機票正在降價,來回才180馬克。不巧的是回程的日子受限製,我們隻好改乘火車。

  高登和簡去買車票--他們也想去柏林。我和B與原來NYU的訪問學生BEATA去英國公園玩。走到裸體日光浴場,我說要體驗體驗。BEATA問我:“我不從眾行嗎?”我說請便。B也不好意思在BEATA麵前褪下衣服。所以就我一人做了實驗組。剛開始有些不自然,過後就好了。感覺就象回到很原始的時候,和大自然融為一體,無拘無束。

  回到簡家,高登說他為車票奔波了整整一天。原來他先到他們的的旅遊AGENCY,AGENT告訴他們最便宜的雙人票為五百多馬克(在德國如果兩人一起旅行,第二個人的票價減半),和他原來在火車站問到的相差很大--那才三百多馬克。他又跑到別的AGENCY,結果比這還要貴。他們回來準備把票買了,但這家公司剛在五分鍾前關門。他們隻好跑去火車站,排了一個小時的隊,才買到票。雙人票價是:二百八十五馬克。真叫好事多磨。為了感謝他們,請他們下了個好館子。當高登還覺得我們欠了他八百吊似的時,簡嗆了他一句:“要是B和S自己去買,他們就直接奔火車站了,他們也不知道什麽旅遊公司。是你把事情弄複雜了。”

  我們在火車上過了一夜,天亮時到達柏林。有關柏林牆的一段我寫在了<<柏林和柏林牆>>一文中,這裏就不複述。除了柏林牆,我印象較深的是那座在二戰中被毀的教堂。現在殘餘部分被保留下來,作為明示後人的見證:戰爭是殘酷的,珍惜和平吧。

  在東柏林的柏林大教堂旁邊有一座馬克思恩格斯橋,還有一個馬恩公園。馬、恩兩人的巨大塑像位於公園的一邊,馬克思坐著,恩格斯站在旁邊。我在他倆的中間照了張相。公園裏有幾塊碑,上麵鑲嵌有各國革命運動的記錄照片。照片作了特殊處理,不怕風吹浪打,而且效果很藝術。其中有兩幅是有關中國的:一幅好象是早期革命家們在德國勤工儉學時的合影,另一幅是婦女開大會的場景。

  綜觀東西柏林,我覺得東柏林更有意思。西柏林和任何一個現代化城市大同小異,而東柏林則有許多古舊的有特色的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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