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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疫情遊美國(之二)

(2023-01-25 14:12:44) 下一個

第2個Tour,2020年10月,新英格蘭

紐約——Lenox, MA(第1夜)——Stockbridge,MA ——Bennington, VT(第2夜)——Stowe, VT(第3夜)——Montpelier, VT——Bath,NH——White Mountain, NH(第4夜)——Harrison, ME——Portland, ME(第5夜)——Boston, MA(第6夜)——Providence, RI—— New Haven, CT(第7夜)——Greenwich, CT——紐約

我早就想去新英格蘭深處去看正濃的秋色,以前一直沒能如願。

第一站選在麻州的Lenox,這是因為我上次提到的作家Edith Wharton在這裏有一個故居。

當夜住的鎮邊上的汽車旅館衛生間的牆壁有點斑駁,牆角也有塵垢。我根據經驗判斷是印度人開的,果不其然。

第二天一早第一個目的地就是The Mount(可以翻譯成“山居”)。Edith Wharton在這裏住了9年(1902-1911)。房屋以及園景都是根據Edith的意思設計的,室內裝飾更是她的擅長。她稱此處是她第一個真正的家。

圖:The Mount(圖片來自網絡)

房子正麵的左側有一個法式花園。從花園穿過一條修剪整齊的林蔭的小道,往右轉身,走上大約二十級白色的台階,就是房子的第一層的露台。站在那裏望出去,近處是緩緩向下延伸的草地,遠處有白雲飄在森林的樹梢上。在設計上,Edith既喜歡法國園林的精致,又融進了自由詩一樣的無拘無束。

這所豪宅幾易主人,最後在1971年被列為國家曆史古跡。房屋的各個房間和走廊都是後人通過文獻和想象布置起來的,就像多數其它的故居博物館一樣。房間的窗戶非常多,早秋的陽光穿過薄窗紗在空氣中傳達著柔柔的暖意。

Edith在她的自傳中寫道,“The Mount可以讓我享受鄉村的關愛和歡樂,在這個最美麗的地方的林間小路上快樂地騎行和駕車,有幾個親愛的朋友的陪伴,以及從瑣碎的義務中解脫出來的自由。 如果我要繼續我的寫作,這些是必要的。” 裏麵提到的親愛的朋友很可能包括她的心愛的小狗們。房屋旁邊的一個小墓園裏就埋著那些狗兒們,每個墓碑上都有名字。

圖:The Mount 狗狗的墓園

離開The Mount後,我們去了隔壁鎮Stockbridge 的 Norman Rockwell Museum和Naumkeag House & Gardens。在找Naumkeag的時候,錯過了一個路口,誤打誤撞上National Shrine of The Divine Mercy。我查了維基百科後知道這是一個天主教部門。我對各種宗教都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對天主教也是如此,雖然我媽那邊三代都是虔誠的天主教徒。這個地方大概是教堂兼神學所。前麵的大片草坪主要用來在複活節那天為全國前來朝拜的本門派教徒舉行彌撒用。後麵的大片園地上有十處聳立著耶穌受難的雕塑,描述了耶穌受難的全過程。我看到空曠的停車場上隻有兩輛車,而他們緊緊挨著,又久久不動。我好奇地打量了一會兒,才明白原來一輛車上坐著神父,另一輛車上是通過神父向主懺悔的人。由於疫情,懺悔也從室內移到了室外。

 圖:The National Shrine of The Divine Mercy

第二站是佛蒙特州的Bennington。我們在這裏停了一夜,主要是因為從Stockbridge連夜趕去Stowe太累。獨立戰爭在1777年8月16日在這裏打過一仗,被認為是一個轉折性戰役。

第三站是佛蒙特州的Stowe。我來美國不久就知道了這個地方。我是電影《音樂之聲》的粉絲,看了很多Von Trapp一家和Maria von Trapp的故事,了解到他們離開奧地利後,最後來到了美國,在這裏開著車全國巡回演出,演到了Stowe的時候,他們驚呼:“這裏太像我們的家鄉了!”於是全家在這裏買了塊山坡,定居了下來。他們開了個家庭旅店叫Trapp Family Lodge,經常在此舉行音樂活動。冬天的時候,又可以漫山遍野滑雪馳騁。

但Trapp Family Lodge的房價實在有些貴,雖然已經打折,一晚上也至少300。這家旅店現在已經非常商業化,何況電影裏的人物都已經不在人世了,我也不一定要住在那裏。在搜索的過程中,我一眼就被一家叫The Stowehof的旅店吸引了。這麽美麗動人的地方居然要價隻是Trapp 家庭旅店的一半,我毫不猶豫地下了單。後來入住之後,我的喜歡程度超過了想象。Stowehof本身就被秋色層層圍繞,在遠處呈藍色的山脈烘托下,詩意盎然。Stowehof的房簷也不像Trapp家庭旅店那樣中規中矩,而是俏皮地探出一隻角,好像一隻尋偶的麋鹿。我剛才在寫的時候,又搜了一下The Stowehof,發現它暫時關閉的消息。但願真的隻是暫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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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The Stowehof

Trapp Family Lodge的地盤比我想象的大很多。除了最初的Lodge,他們還開辟了幾十個分散的度假小別墅,全都藏在林子深處。Lodge前方坡下的草地上放養著牛馬,但草場和Lodge之間隔了一條馬路,有點令人掃興。Trapp Family Lodge老照片裏是沒有這條馬路的,那時的Lodge連著前方的草地,Trapp一家人就在草地上彈琴唱歌,或許Trapp 夫人Maria也曾在這片山地上奔跑,放歌”The hills are alive with the sound of music(音樂之聲起,萬山盡開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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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Trapp Family Lodge前方的山坡

第四站是White Mountain(白山),路上經過佛蒙特州府Montpelier。州議會大樓因疫情關著門,我們拍了張照片,然後在商業區和住宅區開車逛了一下就繼續上路了。

然後我們在新罕布夏州的Bath也停了一下,這裏有一座1832年建造的而今仍在使用的廊橋,可以開車通過。還有一個Brick Store,據稱是美國最古老的持續經營的綜合商店,19世紀初就有了。

圖:Bath的廊橋

圖:Bath的老商店

進入白山風景區時,我一直在尋找最佳的秋色。不過我感覺自己期望有點過高,大概是今年的天氣冷得慢了一些,樹葉並沒有紅透。或許其中的楓樹不夠多,所以黃多紅少。一趟走下來,我並沒有看到比在紐約上州見過的更加驚豔的秋色。

圖:白山秋色

當晚住在19世紀的大旅館Eagle Mountain House,在裏麵的飯店裏吃了一個仿亞洲式的豆腐菜肴,不知道是廚師眼神不好還是因新冠失去了味覺,這道菜至少放了半斤鹽巴,鹹得發苦。

此日我們開車去白山的最高峰Mount Washington。這大概是我在美國見過的最嚇人的盤山公路。首先,道路很窄,隻夠兩輛車擦肩而過;其二,旁邊沒有防護欄,掉下去即使不死也得重傷;其三:高處還有大霧,影響視線。幸好有驚無險。

到達高峰,停好車,剛出車門,一陣狂風猛撲過來,差點把我一巴掌扇回車裏。媽喲,我小時候住在東海邊,夏天經常有9級台風,也從未見過這麽凶神惡煞的樣子。後來見一堵牆上刻著:此處測得過地球上最大的風速。

我們頂著風爬到最高處,拍了照留念。可是,靜止的照片並看不出來風速,更聽不見風的吼叫。

 圖:我在Mount Washington最高點

後來我們躲到了一個大廳裏,那裏已經擠滿了人。定了定神,再回暖了一點後,我們就開車下山了。下山的路比較安全一點,因為現在我們是靠裏麵走了。但下山的路比較陡,需要不停地刹車。管理局體貼地設立了數個路邊休息處,給車子以喘息降溫的機會。

在向第五站緬因州Portland進發時,我們選擇了繞行北邊的路線。這邊廂人煙稀少,但看到了好些擁護川普連任總統的牌子,也有少數擁護拜登的。估計鄉下人傳統保守的占多數。有緊鄰的兩家,一家門口插著Trump/Pence,另一家插著Biden/Harris。這對於住在紐約下城鬧市區的我是很稀奇的一幕,因為紐約曼哈頓從南到北找不到一塊擁護川普的牌子。想必其它大城市也是這樣。但鄉下人卻可以放心地各有所表而和平共處,有真正的言論自由。天知道是誰進步誰落後。

在緬因州的Harrison小鎮吃了晚午飯。我們就沿著Long Lake東邊向Portland郊外的旅店駛去。

福布斯在2022年把Portland評為美國前十大安全城市之一。不過我當時有眼無珠。我眼中的波特蘭有些破舊,而麵向港灣的一排建築顯得呆板、沒有靈氣,街道上又空空蕩蕩,所以我當時竟然還覺得住在這裏會不夠安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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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緬因州波特蘭市海邊廢棄的Goddard Mansion

第六站是波士頓。我三十年前的一個晚秋就來過這裏,但隻是點到了一下哈佛校園和MIT。後來的兩次也都是蜻蜓點水。這一次認認真真、一絲不苟地走了Freedom Trail,算是對它的曆史加深了點了解。

次日我們去了羅德島的州府Providence。這裏有兩所非常好的學校。其一就是常春藤學校Brown University,另一所是著名的設計藝術學校Rhode Island School of Design。它們都位於比較優雅的College Hill。我們在另一邊比較接地氣的Federal Hill吃了個意大利餐。高樓大廈都聚集在城市中心,由於都遠程辦公了,所以當時是萬樓人蹤滅。

傍晚時分,我們到了耶魯大學的所在地——康州的New Haven。我以前也來過兩次。這個校園建築咋一看,令我想起修道院。不管怎樣,比起美國的其它院校,肯定是長得最像修道院的那個。讀書也是一種修行嘛。在積累知識的同時,不要丟掉常識就好。

值得提一下的是設計首都華盛頓特區的越戰紀念碑的林櫻為耶魯大學設計了“女生紀念台”,紀念自耶魯招收女生以來,每年錄取的女生人數。林瓔是林徽因的侄女。據說在海外長大的林櫻在設計越戰紀念碑前並不知道自己的姑姑和姑父參與設計了天安門廣場的人民英雄紀念碑。難不成還有一個設計紀念碑的遺傳基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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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林瓔設計的Women's Table

回紐約那天的路上在全美最富有的小鎮之一康州的Greenwich轉了一下。光看它的主街,似乎不如紐約Bronxville有情調。當然Bronxville也是富人的鎮。我不由地想,這些小鎮有一天會不會也建貧民樓呢?如果所有這麽美好的小鎮上都建了貧民樓,美國還有什麽Picture perfect小鎮嗎?我雖然住不起這樣的小鎮,但我還是不希望富有且美麗的地方都要歡迎窮人進去搗糨糊。因為都被搗了糨糊的話,世界上就失去了我會向往的所在。當年我一個神童小朋友出國留學時,我的羨慕之情暴露無遺,他卻說:“你不用羨慕我,我現在是羨慕你呢,因為你還有出國夢可以做。”人之所以覺得活著有意義可能就是因為有美夢可做。那麽,盡管瑪莎葡萄園的聖母聖父們很虛偽,我也不要責怪他們維護了他們的桃花源。我的夢裏需要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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