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室書齋

居鄉野陋室,喝自製粗釀,侃廟堂之事,寫俗氣文章,談笑無鴻儒,往來盡白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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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範堅強 (上)

(2022-07-29 15:57:29) 下一個

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

 

走過,看過,才發現,世界其實很小。

 

今年三月,我和領導在夏威夷走走、看看,居然遇到了已有三十二年未曾見麵的我的大學同班同學範堅強。

 

範同學本名叫範剛,與飯缸同音,進大學時,範同學自作主張,改名叫範堅強。不改還好,改了更糟,範堅強堅強範,與強奸犯諧音,讓範同學氣忿不已。折騰一陣子,範同學又將名字改成範弓,我曾打趣他,為什麽不叫範箭犯賤)?但我們都已經習慣了叫他堅強。

 

 

堅強來自湖南一個小縣城,父親當年是縣衙的一名小吏,縣衛生局局長,母親是一名小學教師。堅強進大學時,已有一米八,在湖南人中算是大個,國字臉,濃眉大眼,那時,還沒有娘炮一說,他是原生態的小帥哥,後來是不是班上女生的暗戀對象,我沒有考證過。

 

我和堅強上大學時算不上深交,但相互心存敬佩尊重。我敬佩他為人豪爽,交遊廣泛,他敬重我為人誠實,成績優秀。我們真正有段時間的交往,是大三時他當上了係學生會主席,我幫忙寫寫牆報。

 

 

大學畢業後,我偶爾聽到過一些關於他的消息。有的說,他在國內大撈了一把後,移民到了新加坡。有的說,他與妻子離婚後,娶了個和他兒子差不多大的小留做太太,

 

我倆在夏威夷偶遇,三十多年未見,自是格外親切,因領導在場,不便久聊,我倆約好當晚找一酒吧喝酒深聊。

 

幾個月過去了,我時常想起我和堅強的那次長聊,想起他跌宕起伏、精彩紛呈的前半生。一直猶豫著是否要將我們的聊天內容整理出來,今天終於下了決心。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說,我在捧哏

 

… 

 

白丁:你和係花林園是啥回事?記得當時的傳聞是,你追林園,追到手後,又放棄了,是這麽回事嗎?

 

堅強:是,又不是,林園漂亮,這是你們都知道的,但你們可能不知道,林園非常高傲,我那時候年輕氣盛,不信邪,你越高傲,我越要把你拿下。林園的家在湖南師範學院(現在的湖南師範大學),父親是師院的教授,我和她是老鄉。第一個暑假回家,我想辦法打聽到了她坐哪天哪一趟火車,就買了同一趟火車的車票。我別的本事沒有,逗女生開心,那是我老爸傳給我的唯一本事。二十幾小時的火車,到長沙的時候,我倆都有點難舍難分了。我在長沙逗留了兩天,她領著我遊覽了嶽麓山,桔子洲頭,我才回家

 

白丁:難怪,第二年一開學,你倆就如膠如漆了。你小子沒有辣手摧花,陷害良家婦女吧?

 

堅強:哪能啊!我那時候從靈魂到身體的每一個毛細孔都是純潔的。我和林園周末去郊外遊玩,為了省錢,住一個房間,上下鋪,就聊了一晚上,啥都沒幹。現在想起來,真後悔啊!

 

白丁:別,你真要做了,林園要後悔一輩子!你們後來怎麽分手了?是不是你另攀高枝,看上了北京來的同學張曉梅了?

 

堅強:林園外表高冷,卻很粘人,我的朋友多,要有自己的空間,慢慢的,從小吵小鬧到大吵大鬧,到冷戰,最主要的,假期路過長沙時,我提出要到她家去拜訪她父母,她借口說還沒到時候。後來我想清楚了,是她媽嫌我家是小縣城的。也就是從那時起,我立誌要有所作為,做人上人。

 

           “和張曉梅交朋友,是水到渠成的事。北京女孩能侃,我們在一起神聊,天南海北,過去未來,慢慢的,就有了感情。潛意識裏,有沒有攀高枝,去北京發展的意圖,肯定有。

 

白丁:別潛意識了,明目張膽,又咋樣?!

 

堅強:嘿嘿,咧嘴笑了一笑。

 

白丁:畢業分配時,張曉梅回了北京,你卻去了深圳,是啥回事?

 

堅強:當年畢業分配的原則是,哪裏來回哪裏去,張曉梅是北京人,回北京,是理所當然,何況,她父親是國家某大報的主編,她父親了解到她在學校談了男朋友後,找關係給係領導打招呼,一定要讓她回北京。我就沒有那麽幸運了,考研?我成績不行,分配到北京某單位?沒有名額。

 

           “我和係黨總支書記胡建國的關係不錯,畢業分配時,他建議我到深圳去,說深圳剛建特區沒有多久,機會多,於是我就被分到了深圳城市規劃局城建處,剛開始,分到處辦公室做些雜事。我天生愛跟人打交道,係學生會主席幹了兩年,沒白幹,處裏的那幫人,很快混的爛熟。

 

白丁:難怪聽說你在深圳幹的風生水起,後來還發了大財?

 

堅強:城建處的處長是個女強人,四十來歲,處裏大事小事都是她說了算。她有個女兒,正在華南工學院(現在的華南理工大學)上大四,鬼使神差,她想撮合我跟她女兒好。我那時候正孤身一人,一到周末,除了跟幾個單身哥們在一起打排瞎混,也沒有一個好去處,見過她女兒後,覺得長得不錯,跟她媽媽完全不一樣,挺文氣,就順水推舟答應了。

 

            “有了一個強勢的處長做準丈母娘,我的日子好過多了,半年後,我就被提拔為辦公室副主任。

 

            “那時候,權力和門路比現在還好使,一個批文,值幾萬幾十萬。剛開始,還是小打小鬧,做了幾次,膽子大了,我不再滿足於賣點批文,拿點回扣了,我跟城建商要分成,有時是信息股,有時也掏點資金參股,大把大把的錢,來的真容易。但我每天都提心吊膽,晚上睡覺都不能睡安穩,總擔心東窗事發,一旦被抓進大牢,恐怕一輩子都出不來!

 

        “有次去廣州辦事,遇到了一個低我們一屆的漂亮學妹,以前我當係學生會主席時跟她打過交道,我們一起吃了個午飯。學妹大膽潑辣,說她在學校的時候就暗戀上了我。當時她正在廣州辦出國留學手續,也許是她聽人說女孩子在國外找男朋友難,急於出國前找一結婚對象,最好是把婚事也辦了。我那時候也正愁著怎樣才能帶著錢跑到國外去。於是,我倆交往了兩個多月,就把證領了。我倆商定,學妹,現在是我老婆了,先到美國上學,然後我辦F2去陪讀。

 

        “當我告訴我們處長,我以前的準丈母娘,我已經結婚了,要去美國陪讀,你可能想像不出她有多麽的憤怒,怎樣的暴跳如雷,但我一點都不害怕她會卡著我,不讓我離職,因為我捏著她的把柄,她也幹了好多見不得光的事,有些事還是我幫她做下來的。她以前也跟我流露過想移民加拿大,但貪戀手中的權力和權力帶來的好處,遲遲下不了決心。

 

        “半年後,我順利拿到F2, 來到了美國,也順利地把到的錢換成美元,轉移到了我國外的賬戶。

 

        “結婚前,我沒有告訴我老婆我有多少存款,她以為我隻不過是一個政府辦公室的普通文員,一個窮光蛋。她到美國後,在電話中,還時不時念叨我到美國後,要申請上學,把F2變成F1, 打工養活自己。我到美國後,我給她亮出我的存款數字,她驚得目瞪口呆,半天都合不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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