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峰的世界

在下山的路上,享受著上山的樂趣。我能做的,就是努力把自己喜歡的東西寫出來,希望別人也能夠喜歡。
個人資料
  • 博客訪問:
正文

雙林奇案錄第二部之五行連環案:第四十四節

(2022-05-04 07:57:55) 下一個

雙林奇案錄第二部之五行連環案

作者: 八峰

 

第四十四節

 

周源沉默了一會兒,走上前去、輕輕地扶起杜小菁,然後朝身旁的小李使了個眼色,兩個民警上前攙扶起椅子上的唐運寬,李耀東給他戴上了手銬。

“等一下!”唐運寬不顧腳上的傷痛、掙紮著站在地上,“讓我去給爸媽道個別!”

周源點了點頭,兩個民警攙扶著矮個子朝木屋後的樹林中走去,周源、定國和杜小菁也跟在後麵。

眾人穿過木屋後的一片楊槐林,來到一塊林間空地,一座青磚封砌的墳墓出現在眾人麵前,青石墓碑上鐫刻著一行黑漆大字:慈父唐兆先、慈母杜秀蘭之墓。

唐運寬、杜小菁雙膝跪地,對著墓碑恭敬地磕頭了三次。

與此同時,劉敬義已經指揮民警完成了在小木屋內外的搜查和取證。查封了木屋現場後,一行人押解著唐運寬下了坡地、走出穀口,分乘三輛吉普車趕回市局。

第二輛車上、周源讓小張開車、定國坐在前排,自己和戴著手銬的唐運寬坐在後排。

“我想問你個問題:在你設計這個五行連環案的時候,是根據什麽來決定哪一個被殺的人對應哪一個五行元素的呢?比如說,為什麽‘東木’對應的是徐建國?而‘西金’對應的是顧峰呢?還有,我知道這五個案件之間的順序是你依照五行相克的反序來確定的,但為什麽第一個出來的是‘東木’?或者說最先殺死的是徐建國呢?”周源看著唐運寬問道。

“哦,本來嘛,這五行之中,無論哪一行先出來都無所謂;隻要一個出來,其餘四行的順序按照五行相克的反序都可以確定,這個你是明白的;但是有幾點限製了五行與五個必死之人的對應:徐建國是當年手持木棍毒打我父親的那個人,所以他必須死於木棍之下、也就是說,他必須對應‘東木’;朱喜貴是放火燒掉我家房屋的惡棍,所以他必須死於火焚、也即對應‘南火’;最後,劉延生是主導迫害我父母親的中心人物,所以他必須死於土埋,對應‘中土’。而這五個人中,徐建國是單身一人、行藏簡單,他又嗜酒,最容易上鉤,所以就選了他作為第一個必殺之人,讓‘東木’最先出現;第二個本來是要殺孫廣才的,結果他跑外地長途運輸不在南充,於是就換成了顧峰來對應‘西金’,後麵的順序就依次進行了。”唐運寬語氣平靜地解釋道。

“嗯,我明白了。”周源點點頭。

“我也有兩個問題想要問你,”唐運寬扭頭瞥了一眼周源說道,“首先,通過你在木屋前的講解,我知道你是從前麵幾個案子推測到我是在按照五行易術設計布局,這個我可以理解、畢竟現在懂得陰陽五行玄學之理的人還是有一些;可是、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樣懷疑的呢?其次,我通過五行易術來布局,主要是想布下疑陣、攪亂你們警方的視線,以便我從容實施連環殺人的計劃,在實施過程中,我和二龍都盡量小心不給你們留下痕跡,你們又是找到了什麽證據?怎麽就懷疑到了我和傅二龍的頭上?”

“這個嘛,”周源笑了起來,“其實在接手此案之時,我對五行易術玄學之理知之甚少;當時已經發生的兩起殺人案件是城東王家溝殺死徐建國和城西檬子埡殺死顧峰,現場的勘查讓我發現,這兩個看似毫不相關的案件之間存在著三個明顯的相同之處:第一,凶手在最後殺死被害者之前,故意要令其痛苦,拷問折磨了受害者,然後才用致命的幾招將他們處死;第二,兩個案子裏的被害人都是雙臂向後、雙手被反剪、在手腕處被捆綁,兩腿在腳踝處被捆縛;所用的繩子是同樣粗細、五股扭芯的麻繩,繩結的係扣方式也完全相同;第三,這兩個案子中的凶手在作案之後,並未像通常謀殺案中遇到的情況那樣藏匿或銷毀殺人凶器,這一點非常耐人尋味,而符合邏輯的解釋之一就是凶手故意如此,向我們暗遞某種信息。這三個相同之處讓我相信,殺死徐建國與顧峰的是同一夥凶手;當然、除了這三個相同之處,我們在現場還找到了你和傅二龍留下的鞋印和煙蒂,當時的分析就是一高一矮兩個人。至於說我什麽時候開始按照陰陽五行論來思考分析你的布局——嘿嘿,那是十幾天前在一家館子裏吃飯時,後廚的大師傅正在收聽袁闊成的評書《水泊梁山》中‘吳用智賺玉麒麟’的一段,剛好講到吳用為盧俊義算命,說按其生辰八字時犯歲君,正交惡限,百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除非去那東南方癸地之上躲避,以計賺盧俊義上山;我聽到這一段時,突然想到案發地點、作案時間、和凶手故意留下的凶器也即殺人方式這三者之間或許存在能夠用陰陽五行論來解釋的關係,於是找了幾本書徹夜攻讀,果然發現了完美的吻合;不過,最初的兩個案子還沒有讓我完全相信,從第三個案子、朱喜貴在城南鄧家灣被焚燒致死,我就基本斷定,凶手是在按五行易術設計布局,第四個案子發生後,我對自己的判斷已經深信不疑,推斷出你將在六月二十三或二十四日左右、在城市的中心區實施你五行連環案的最後一環、土埋劉延生;所以提前在那裏埋伏,當場抓獲了傅二龍,救下了被你們綁架、注射了錄安酮麻醉劑後裝進麻袋裏的劉延生。”

“可是,城中區那麽大、怎麽也有好幾平方公裏、十多條街道和小區——你怎麽知道我會在白塔公園裏殺死劉延生?”

“那天搜查江村壩29號時、我在你書桌的抽屜裏發現了一張一毛錢的白塔公園的門票,而白塔公園是從今年六月二十日才開始實行白天加收門票的規定:成人一毛、小孩五分;看到這張門票,我推測到你在六月二十日到六月二十三日這幾天裏曾經於白天裏去過白塔公園。我當時就想,你一個南充本地土生土長的年輕人大白天裏去白塔公園幹什麽?而且根據獸醫站王站長說,這一周來正是你們工作最忙碌的時候、你為什麽在工作最忙的時期大白天的去白塔公園?於是我猜想到了——你去白塔公園並非是去玩賞風景、而是去踩點勘查地形、為你二十三日晚謀殺劉延生的行動做準備。”

“原來如此! 唉 —— ”唐運寬歎息了一聲,閉上雙目沉默了起來。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