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劍一魂 - 第22回 弘農訪舊 古琴抒悲(九)

乳娘和獻容住在扶風真人丹房小院、春娘原來住的右廂房中。 前麵說過，單蠡是武林高手，做事謹慎，負責獻容的安全，同時他與乳娘艾氏是夫妻，很便於聯係傳話。其他同來的人則住在別處大廟中。

獻容很喜歡這兒，一片林海，幽靜異常，院中有茶樹，遍地玫瑰，開得如火如荼。小道士鬆針和鬆果，同獻容都很好，領她各處玩耍。一天，獻容偷偷瞻仰扶風真人的丹房，看到春娘畫的扶風真人像，和嫦娥奔月圖，覺得有趣。她自小學畫，有嚴格的訓練，與春娘的隨手塗鴉不同。她學著畫春娘小影，盡管手法謹嚴，無可挑剔，卻畫不出春娘的天真神韻。

她又在真人丹房發現一古琴，和旁一琴譜，一時手癢，按譜彈起來，琴音極美，但曲調蒼涼，不覺自己滾下淚來。乳娘趕快來製止，她就改彈一些歡樂的曲調。但心中對剛才樂譜戀戀不舍，總想再彈。以後每天，她同乳母說好，隻彈一遍，彈後總是淚流滿麵，而乳娘也是兩眼濕潤。

她們不知曲名，也不知是什麽緣故。第四天，兩馬來到觀前，眾人大喜。一是比以前略為清瘦的春娘，另一匹光背馬上，竟是紮起衝天小辮的四歲頑童，春娘的兒子李雄。春娘送走劉昆、狐月，心中感到失落，幸好遇見義父扶風真人，雄兒也在膝下，不覺大喜。

李特、張昌、劉淵聯盟後，李特的小姨表妹與劉淵聯姻，故李特、羅秀和李雄尚在京中，扶風真人打算親自教養雄兒，但是忙於賑濟益州的流民，不大得空，恰逢這時在京，故雄兒在他身邊。幾月不見，春娘抱著兒子哭一場。兒子原要責備媽媽拋棄他，但一見了娘，哭喊著媽媽，親熱得甚麽也說不出來。不過，離開這幾月，李雄已成男子漢，處處表現獨立，雖有時半夜仍鑽入媽媽被窩，但絕對不再吃奶了，在人前也不同媽媽過份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