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雄對祝九苗的話不大相信,不知真假,但死人為大,就按他意思,把他火葬升天。祝九苗留下兩片竹簡,是指明兩個秘密地點。
按地點王子雄找到兩個封得很嚴的竹筒,第一個裏麵白絹書子,說了一件事,和一包藥粉。
白絹上說,王子雄所愛的,是狐精青蓮,要借王子雄為階梯,爬上吳國王妃,現覺得他已無大用,要害死他以免泄密。
給一包藥粉,下次狐精來時,下在浴盆中,她會失去一切法力,任由擺布,最好殺了,如舍不得,可如此如此毀去她道力武功,隨時取樂。
第二竹筒裏麵是一卷像薄羊皮寫的文字,用的甲骨文,王子雄一字不識。
他很猶豫,確實迷戀狐青蓮,也大體知道她來曆,她法力武功很高,如果她要要殺自己舉手之勞。
尤其說她想當吳王王妃,好像毫無道理。
他知道丹兒和脂凝雙胞胎,外形幾乎一樣,那還和王妃扯得上點關係。
對這個祝九苗不但不認識,也未聽說過。
但一想,如果有機會製住迷戀的女人,既不殺,也不廢,迷倒再為她解開,是一次展現自己愛心拍馬的大好機會。
又怕藥力過重,傷害了她,猶猶豫豫,打算隻放三分之一。
說也湊巧,從不定期,也有一段時間不來的鬼魅倩女,第二天晚上傳來信息,要與他共度良宵。
恰如每次,準備好一切,他極為高興,也在浴盆中放了三分之一藥粉。
一陣異香傳來,知道她來了,取下頭巾披風,那豔麗的容顏,嬌媚的微笑,讓他忘了一切,撲上去擁抱。
她仍是嬌聲:‘人家遠道而來,一身塵土,讓我先沐浴一下。’
這幾乎是習慣成自然的開場白。
王子雄一下嚇醒了:‘別別,別沐浴。’
這一超出平時的習慣,引來嬌媚益勝:‘別那麽猴急啊,我們有整整一晚。’
一把把他推開,進入浴室,把門關上,隻不過是虛掩,又拉上紗幕,立即聽見在浴盆中戲水的聲音,不到半刻,一切靜止。
王子雄撲過去,哭叫:‘寶貝,我叫你別洗的,拉開紗幕,一裸身美女一動不動躺在浴盆裏。’
王子雄把他迷戀的美女抱到錦床上,蓋上一層薄被,一探鼻息全無,已經死去,不由放聲大哭,咒罵那道士謊言害人。
他又不懂醫道,不知如何救助,又不能傳太醫來。
忽聽身後一老太婆的聲音:‘好俊的妞兒,還不趕快上去享樂,哭什麽?’
王子雄嚇一跳,回頭一看無人,又有一年輕女人的聲音:‘這個色狼是不是要占便宜啊?這女人可是死了的,難不成奸屍。’
王子雄嚇得滿屋搜查,並無一人,狐仙嘴唇不動。
王子雄鼓起膽量,拉著狐仙的手:‘寶貝兒,是你在說話嗎?我知道你不會死的,不會丟下我一個人。’
她慢慢睜開眼睛,聲如蚊蠅:‘你這野漢子是誰?想要非禮你家姑奶奶?我咬死你。’
王子雄大喜:‘寶貝,你活了?’
狐仙:‘你還沒死啊?我還魂太早了,滾去把我衣服拿來。’
‘寶貝,我來幫你穿。’
‘滾一邊去,姑奶奶的玉體能讓你小子看嗎?’
一會穿戴整齊,盤膝坐屬在床上:‘臭小子,想害死我啊,找個新的?’
‘沒有沒有。’就把祝九苗的事情詳細講了。
狐說:‘你表現還不錯,不然你腦袋搬家了。’
‘寶貝,那個姓祝的怎麽回事?’
‘說來話長,那個祝九苗是我家世仇,我祖父巫臣狐庸得到我美麗的祖母夏姬,楚王大怒,殺了祖父全家。祖父和夏姬逃到吳國,教導振興吳國報仇,向楚王報仇,那時吳國極端落後,刀耕火種,全國無姓,祖父巫臣狐庸教他們跟黃帝姓姬,建立國家政體製度,教導農工兵戰,強大起來,楚王就派祝家追殺我家,我們尚水,祝家尚火,水火不容,最近邀我鬥劍3次,都敗於我手,但他劍術日進,我才不得不用水痕楸劍傷他,難逃一死。’
狐精起來走了兩步:你說姓祝的給你兩個竹筒,拿來我看。
王子雄慌忙拿來。狐精看後說:‘第一個筒裏全是謊言,我沒想害死你,也沒想當王子妃子,說我想當吳王國妃,更是胡說八道,想我追我的少年美男子多如牛毛,那會看的上那老頭子。’
王子雄說:‘這我知道了,你是我的仙女,我就愛你一個。’
‘你人還不俗,皮囊不錯,王室氣概,姑奶奶還有點喜歡,告訴你,姑奶奶有半仙之體,與你有點前緣,是你祖上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你別想王位了,那是極辛苦的事,表現好姑奶奶還可以疼你,你有後福。’
王子雄:‘我是仙子裙下之臣,永遠追隨仙子,沒有野心,但第二竹筒中的我一字不識。’
‘這與你無關,我猜是少正寅寫的,記錄越王、夫人和範蠡三人在吳國的表現,其中勾踐夫人的一些行為,很不堪,這材料是製裁勾踐夫人的,給你幹什麽?’
‘他說可以控製勾踐夫人,在勾踐滅吳的時候有大用。’
‘這個給我,你在太湖南邊的地方買的大片地方,不要作為稱王奪位的基地,而作為後半生享福的田園。’
王子雄:‘我都聽仙子的,隻要仙子同我一起隱居。’
狐精:‘那得看你這混小子表現如何。’
正在這時,出現一個特別的聲音:‘雄兒,趕快來正殿議事。’
狐仙:‘怎麽回事?’
‘一定有大事,否則從不通過這傳音管找我上殿,我得去一趟,寶貝,等我一下。剛才有個老太婆聲音,嚇了我一跳。’
‘那是我的腹語術,同你開玩笑的。’
‘寶貝兒不要走,我馬上回來。’
狐仙穿好衣服坐著,看第二竹筒中的文件。
半刻,王子雄回來,滿麵驚慌:‘大事不好,大王遇刺了。寶貝,我今晚不能陪你了。’
‘怎麽回事?’
‘大王一直住在梧宮,最近剛回姑蘇台,和丹妃在在花園散步,一支長箭向大王射來,恰在這時,丹妃投入大王懷中撒嬌,長箭穿身而過,立即斃命,大王輕傷,我得去商量事情。’
‘有這等事,去吧,我走了。’
‘寶貝,明天來,我求你。’
狐仙沒有理他披上黑衣一瞬不見。
勾踐夫人確實也忙,開始的與民同勞作也是真心。
漸漸把重心轉到她的秘密組織‘梅花流星’上,注意收集各種資料,因而她對大勢十分明了,越必興吳必亡,不能不提前考慮勝利稱雄後自己的地位,他對範蠡說的一半是真的,主要部分是想把權力抓過來,由自己親人執掌。
她與越王早已分居,這天,宮女報告,有人求見,其中一個是她的嫡係梅花八。
她實際上並不是密探而是信使,不過它被王子雄收服後,她傳達的信件,都要給王子雄過目。
君夫人自然接見她,發現她帶了一個人來,是個細高個的黑衣人。
夫人驚問:你是誰?
黑衣人揮揮手,讓梅花八退出,拉下頭巾,雖有麵紗,但能看出是個美麗年輕女人,聲音柔和而堅定:‘你先看看這個。’
遞給夫人一個竹筒。
夫人接過,抽出其中一小卷薄羊皮,有字跡。夫人看了一部分,臉色轉為蒼白,汗淋淋而下:‘請問你貴姓,要我做什麽?’
黑衣人:‘我是狐精,你把範蠡將軍害死了嗎?’
夫人:‘沒有沒有。我們見過麵,談了一些事,後來我就離開了。’
狐精冷笑,轉身要走:‘看來你不想老實交代了。’
夫人忙道:‘狐仙子請留步,我老實交代。’
‘一字不實,你身敗名裂。’
夫人:‘我老實我老實,狐仙子請坐,說來話長。
老實說,我曾有威脅範將軍的意思,要他幫助我,即使不答應,我也不想害死他,他對我國目前太重要了。但現在他是生是死,人在何處,我確實不知道,也在找他。’
黑衣人冷笑一聲。
夫人就把5天前的事,細細說了。
如何把他引入一個神秘無名洞當地人又稱煉獄,而且封閉了出口,可以再往裏走,有北鬥七星狀的7個洞口,隻有第一洞是條死路,其他6個洞口,都可求生,我走時給了他一個哨子,以便聯絡,3天後不見他出來,我也慌了,派人到6個洞口出口處查找,我們的人進不去,但裏麵如有人,一定能用哨子聯絡,看來範將軍是進了第一洞,那裏麵情況我們完全不知。
然後詳細說了煉獄洞的位置,進洞直到北鬥七星洞的路徑,還畫了圖。
狐仙子取回竹筒:‘如果你有一點謊言,明天這個會貼滿越國城鄉。’
白吟雪又被召回秦國,是議政,不是打仗,施施不願跟去,留在小白莊。
青蓮馬上去找施施,告訴了吳王遇刺,脂凝已死的消息。
施施很悲傷。因前幾天說範蠡不見了,約好見麵的範蠡沒赴約,很擔心。
現在施施對待範蠡,隻能是官長和朋友,往日的愛戀不複存在。
青蓮對範蠡更說不上愛情,但確實非常敬佩,這種人極少,艱苦卓絕,硬錚錚一條男子漢,確實有吸引人之處。
施施不恨青蓮,但裝出不要她的樣子,青蓮懇求哄騙,施施心軟,心裏又真正愛她,仍然是一對。
範蠡失蹤,兩人都關心。
青蓮說我們知道最後跟範蠡在一起是勾踐夫人,現有一個有關她的資料,我見過了也降服了她,對施施說:範將軍可能陷入麻煩。
當青蓮拿到勾踐夫人畫的陷害範蠡的洞穴圖,兩人研究,大吃一驚,這是黿首山,也就是夏村蓮宮同一座山脈,是地下水火交織的奇形地貌,用她們早先繪製的圖形對照。
很快就大致確定範蠡的位置。
水火交織的洞穴。
施施擔心:那洞很危險,希望他不會死,天降大任於斯人,定有眷顧。
蓮兒:‘你看巧了,七星洞,水火洞,不就是這裏嗎?正是勾踐夫人說的地方。七星洞有六個活出口,我從一個鑽進去,找到七星宮口我再從第一個鑽進去,就可找到範蠡。’
‘這六個出口彼此相距甚遠,從哪個鑽?’
‘我這裏有路線圖,先鑽最短的,如不通再另一個,總有能通的。’
兩人做好各種準備,往第一洞口鑽時,就發現很小,施施勉強能鑽過,青蓮則不行:怎麽回事?
施:大約是我兩看來差不多苗條,但我的骨架較小,肉多有彈性。
青蓮無法,隻好退出,另鑽一洞。
範蠡越來越衰弱,自己知道剩的體能不多了,好在堵住一些火眼後,小室的熱度降了一點。
他估計自己最多還能取一兩次水,故不著急,安安靜靜躺著,頭腦很清醒。
回想一生,也很平常,確實吃苦屈辱,普通人難以忍受,但自己那是為了國家,拿得起放得下,做應做的事情,沒有成為心理負擔。
為國家練的軍隊,他早有準備,一直讓弟子嵇諸郢作為統領,即便自己不在,這支精銳之師照樣可以發揮作用,這方麵不必擔心。
但慢慢地,自然而然地,那美麗可愛的,尤其是一身靈氣的姑娘漸漸占滿了腦袋。
君夫人不是說給我了嗎?
不是說不必給吳王了嗎?
不是說我不接受遲早越王稱霸後會收納她嗎?
他知道這是真實的,男人就是男人,勾踐也是男人,可小施施不會喜歡他的。
從第一眼看見,我就愛上她,我知道夷光愛我,要我給她生孩子,現在這可以了,沒有障礙了,可我怎麽能出得去?
隻要一出去,我就接受君夫人給我的,我愛得天翻地覆的小夷光,從第一眼見你,那時你是小姑娘,現在是青春煥發的少女了,誘人啊。
在想念夷光中安靜地死去,也是幸福。
此時範蠡在適當休息以後,準備最後一搏,不管成與不成,就會安靜躺著等待死亡或奇跡。
最後一搏是取水。
由於適當休息後,一下命中,刻刀落入水中。
略等片刻,輕輕拉回,喜出望外,一隻不太大的甲魚緊緊咬住竹片,這也是它們的特性,咬住什麽就不鬆口。
範蠡美餐之後,決定用鬼穀子處學來的自殘求生法。
例如狐狸,被獵人夾子夾住一腳,就咬斷此腳逃生。
範蠡性格中沒有猶豫,把刻刀送入火龍中片刻取出,自己躬身蹲著,看準頂上一條選好的裂縫,用暗紅刻刀快速兩腳背一燙,疼得怪叫一聲,這種劇痛,逼他發出生命最後的力量,騰身而起,伸手抓住了一條岩縫,這縫很窄,但現在範蠡是條人幹,立刻擠了進去。
擠進去後,往裏移動,覺得越來越寬高,慢慢變成一個穴道。
甲魚的能量充分利用,不顧兩腳背紅腫流血,爬一段歇一下,不知多久,見不到一線光明,他很冷靜情緒穩定,又不知爬了多久,耐心慢慢爬行,結果極為失望,盡頭是個小洞口,最多能伸進一個拳頭,從本質上說,這是一個死路。
他再沒有一絲力氣了,平靜地想:我盡力了,布置也完成了,自己不能親自參與,軍隊可以由嵇諸郢帶領,在文種和越王指揮下,可以完成滅吳的大業了,興越自有文大夫在,可以安心去了,強烈地想道,最終想在滅吳後和施施在一起的願望,不能實現了,沒有破壞她貞操,也算對得住,是真的嗎?
這這時想來,比興越滅吳對自己更重要的,錯過了。
漸漸昏迷,漸漸失去意識。
突然響起隆隆的聲音,夾雜尖利的嘯聲,從地底傳來,不知什麽光閃動,嘩啦啦巨震,山搖地動,範蠡不由自主,被震出空中往下落,噗地一聲,落入水中。
突發的地震使他得救。
呀,藍天白雲,青山綠水。他那麽需要的水,竟從高空跌入水中,下落全過程頭腦是清醒的,在落下的空中,抱膝低頭縮成一團,拍水衝力不大,入水後立即全身鬆開,水啊,母親!
他沒有大口喝水,他知道皮膚會自己吸水的,如他再猛喝,就可能被水撐死。
他伸開了四肢,自在翻轉兩圈。
突然空中一物落下,一下把他擊昏過去。
這裏已是蓮宮內的深水潭,砸昏他的非別,天上掉下個林妹妹,青蓮進入甬道沿同樣的路穴道,地震發生,被震到一懸崖上,沒看見下麵有人,主動跳下,不想砸在範蠡身上。
三天後,範蠡已基本恢複,也知身在蓮宮,享受美食,水潭,溫泉,錦褥,但沒見著一個大人,都是小女兒,說是大人出去了,全是小姑娘們照顧他飲食起居。
這天晚上,吃飽飯食水果瓊漿,在溫泉泡了兩個時辰,把自己打理得幹幹淨淨,出水後,有綿巾全身擦幹,擰幹頭發披在兩肩,穿上水邊放的嶄新內衣錦藍長衫。
拿得起放得下,幾天前的經曆苦難已經置諸腦後,自我感覺十分良好。
這一帶他很熟,來過幾次,沿小溪走幾步,就到小宮殿。
皓月東升,情景美麗而寧靜。
稍遠處站著一窈窕人影,青衣青裙,仙袂飄飄,雪膚黑發,不是他天天夢想的是誰?
他疾步衝去。
卻聽見一個和悅的聲音:‘別急,別看錯了。’
他明白了,這不是施施,是青蓮。她倆越來越像。
範蠡想起,梅仙子領他見一些仙人時,有小紅小綠,極似雙胞胎,可不同姓,一位300多歲,一20歲,兩人相愛,住在一起,過同樣生活,呼吸彼此體氣、精、神,相互轉化,就變得極為相似了。
施施和青蓮經常在一起,同食同眠,也相愛,親吻吐納,不知不覺中,發生相似變化。
但對範蠡而言,近處一看,盡管體貌相似,但施施一身靈氣,青蓮一身道氣加一點妖氣,差別是很大的。
說:‘青蓮仙子,謝謝相救和款待,蠡心難以言表。’
‘將軍,我曾為你準備過一次洞房婚姻,你們白白浪費了。現在,我奉越國君夫人之命,作為主婚人,今晚此時,主持你們的婚姻。’
‘夷光在這裏嗎?’
‘新娘等了3天了,急不可耐,新郎再不去,新娘沒準又要去水火洞找了。原來洞房的地方,想必你是記得一清二楚的。別忙,這杯酒,是做主婚人的祝賀,先幹了再跑。’
紅酒燃起心腹的激情。
千百次回想過的,那次相會,雖未真正交合,美麗的情景怎能忘記。
確是原來的洞房,同樣的披著綠紗的人兒,在窗前望月。
不同的是進來的新郎,不同的人了,鬼門關上回來的,水火交煉過的,卻在最後一刻,成為需要她的一個全新男人。
範蠡進了洞房,心中仍然忐忑,天人鬥爭,忍不住把新娘抱到床上,很快發現,這不是施施,而是青蓮,雖然兩人越來越像,但一上床就截然不同。
範蠡驚異,但不失望,反倒輕鬆了。
如果是施施,他將很為難,不做,再次放棄壓抑自己,實在是斫傷人性,扼殺天性,自己未必承受得住。
如果做了,逞一時之快,那就是對國家,對人民犯罪。
若耶溪相遇,不是緣分,而是有意安排。
施施和丹兒,是萬裏挑千,千裏挑百,百裏挑十,十裏挑二的越國國寶,自己是和文種奉命去最後核定的。
壞了這國寶,就是叛國犯罪。
和施施在一起,很開心,又要抑製欲望,苦樂參半,而和青蓮在一起,可以放縱,滿足各方麵的欲望,自己隻是個男人,不是將軍什麽的,而麵前是天下尤物,妖媚無比。
歡愉中,青蓮:‘你失望吧。’
‘恰恰相反。’
斷斷續續把自己想法說了。
‘你和施施的緣分盡了,看開些吧。’
‘我早意識到了,最近施施總不大見我,我也見不著她。’
‘你和我呢,恐不長久,我們是太不相同的人。’
‘那好,就抓緊歡愉吧,是老天給我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