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詩外傳7.25：君子登高必賦

韓詩外傳7.25：君子登高必賦

 

原文：

孔子遊於景山之上，子路子貢顏淵從。孔子曰：“君子登高必賦，小子願者何？言其願，丘將啟汝。”子路曰：“由願奮長戟，蕩三軍，乳虎在後，仇敵在前，蠡躍蛟奮，進救兩國之患。”孔子曰：“勇士哉！”子貢曰：“兩國構難，壯士列陣，塵埃漲天，賜不持一尺之兵，一鬥之糧，解兩國之難，用賜者存，不用賜者亡。”孔子曰：“辯士哉！”顏回不願，孔子曰：“回何不願？”顏淵曰：“二子已願，故不敢願。”孔子曰：“不同意，各有事焉，回其願，丘將啟汝。”顏淵曰：“願得小國而相之，主以道製，臣以德化，君臣同心，外內相應，列國諸侯莫不從義向風，壯者趨而進，老者扶而至，教行乎百姓，德施乎四蠻，莫不釋兵，輻輳乎四門，天下鹹獲永寧，蝖飛蠕動，各樂其性，進賢使能，各任其事，於是君綏於上，臣和於下，垂拱無為，動作中道，從容得禮，言仁義者賞，言戰鬥者死，則由何進而救，賜何難之解。”孔子曰：“聖士哉！大人出，小子匿，聖者起，賢者伏。回與執政，則由賜焉施其能哉！”《詩》曰：“雨雪瀌瀌，見晛曰消。”

譯文：

孔子遊玩於景山之上，子路和子貢伴隨。孔子說：“君子登高一定抒發心誌，你們有什麽心願？各自講講誌向，我來啟發你們。”子路說：“我願意手持長槍蕩平敵軍。前麵有仇敵，後麵是猛虎，象蠡蟲般跳越，象蛟龍般奮進，去挽救國家於戰火。“孔子說：”真是勇士啊！”子貢接著說：“兩國結怨，壯士列陣，塵埃漫天，我不持任何兵器，不要一鬥糧草，就可以化解兩國的災難。用我的國家平安無事，不用我的滅亡。”孔子說：“真是個辯才呀！”顏淵不想說，孔子說：“顏回為什麽不說？”顏淵說：“兩位都說了，我不想再說了。”孔子說：“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業，顏回說說你的願望，我來開個頭。“我願意治理一個小國。君主遵循仁道，臣子修養仁德，君臣一心，朝廷內外和諧。諸侯各國無不隨風而應，用仁義治國。青壯年奔赴而至，老年人攙扶著歸來；仁教流行於百姓，仁德普施於四方蠻夷。大家都放下甲兵，聚集在都城四門，率賓歸王。天下百姓獲得永遠安寧。該飛的蟲子飛，該爬的蟲子爬，各自按照自己的本性快樂生活。招進賢才，任用賢能，各行其擅長之事。如此，君主在上麵安撫引導，臣子在下麵響應落實。垂垂衣衫拱拱手，不需要特意做什麽，動靜萬事都符合中庸之道，不慌不忙而符合禮儀。昌言仁義道德的賞，鼓動戰爭的殺。如此，還有什麽危機需要子路去挽救，還有什麽危難需要子貢去化解？！”孔子說：“顏淵是聖士啊！大人出現，小人藏匿；聖人升起，賢人折服。由顏回執政，那子路和子貢如何施展才能？！”《詩經》說：“雨雪沒完沒了，太陽出來全嚇跑。”

俠客心得：

子路是一戎衣而平天下的勇猛之士，子貢是一張口而安天下的雄辯之才，都是了不得的人傑。但是在聖人當政的國度，子路的戎衣一定塵封於高閣，子貢的伶牙俐齒也隻能用來吃飯。君王垂拱而治，百姓安貧樂道，萬物各盡其性，一切都遵循天道走完自己完美的生命旅程。這是人類曾經擁有的桃花源，可惜我們丟失了。要回去也不難，按照孔子指引的大道，一定能回找回曾經擁有的美好家園的。

 

尊師重道，仁義風行

垂拱而治，萬國鹹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