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死刑
這次與以往兩次不同，夏天被拉到行山市公安局，在那裏，他被換上了囚服，錄了口供。
“你昨天是否與勾旗子發生爭執？”
“是的。”
“你是不是非常憤怒？”
“是的。”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離家一夜未歸？”
“我是離了塚頭村的家，但住在赤窪農場家裏。”
“你有沒有離開過那裏？”
“沒有。”
“你可有證人？”
“沒有。”
“勾旗子光著身子，被人用皮帶吊在門框上，和朱縣長的死法非常相似，我們相信，他們都是你殺的。”
“胡說！胡說！你們這幫蠢貨！隻會冤枉好人！”夏天氣得渾身發抖。
“這是省裏的特案要案，上麵有批示，要速戰速決，今天下午我們的專案組會送你去省第一監獄，你在那裏等候判決。”那兩位錄口供的警官說完，冷笑著走了。
“你們這幫混蛋！你們這幫混蛋！我要見我的律師！”夏天大喊著，他的聲音在這封閉的房間裏回旋，顯示出死一樣的絕望。
一位黑鐵塔一樣的男警察進來，拉著夏天，把他帶到一間什麽都沒有的房間，把兩道門都鎖了。
夏天感到從來沒有過的害怕，他癱坐在地上，腿在不停地抖動。
不知過了多久，門上的小窗口打開了，一位工作人員遞過來一個盒飯和一瓶水。
“快點吃，一點鍾上路。”
夏天沒有食欲，他打開飯盒看了一下，發現飯還不錯：幾塊紅燒肉，一團蘿卜絲，一團白米，還有幾塊西瓜。
夏天戴著手銬，艱難地把飯吃了，又喝了半瓶水，這時那黑鐵塔警察進來，把他拉出來，像提小雞一樣塞進了一輛警車。
警車上路了，一共三輛，六位警察，夏天在最前麵的一輛。
警車開了不到半個小時，天突然下起了暴雨，路上能見度極低，高速路上，車行緩慢。
“媽的，這天氣！”黑鐵塔十分煩躁，開著車不住地罵罵咧咧。
“帥哥，真是不明白，你長得這麽帥，幹什麽不行，非要去殺人。”另一位矮胖包子臉年輕警察回過頭對著夏天說。
夏天沒有理他。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們見過這樣的人多了。” 黑鐵塔看著前麵停住的車隊厭煩地說。
“帥哥，你和他們有仇還是看他們不順眼？”包子臉扭著頭盯著夏天的臉，又問。
夏天依舊低著頭，沒有理他。
“聽說這朱縣長和勾主任關係不錯，殺他們肯定是仇殺了。” 黑鐵塔說著，向後視鏡裏的夏天看了一眼，淫笑著問，“他們強奸了你的老婆？還是搶走了你的情人？”
夏天沒有理會他們。
“我們改道吧，前麵的橋出了問題，不知什麽時候能修好呢？”包子臉看著手機說。
“好吧，你和老關和小何也說一聲。”
雨還在下，前前後後都是長長的停滯的車隊。
三輛車的警笛都響了起來，他們在車道之間，漸漸地移動出來，上了一條小路。
小路泥濘不堪，警車顛簸著開了20多分鍾，雨停了，他們上了寬一點的水泥路。
“航徽高速公路有多處損毀，今天是走不成了，我們得向西開60多裏，上陸徽高速。唉，真倒黴！晚上七點之前是趕不到了。”包子臉和老關通著電話說。
他們開了20多分鍾，進了一段山路，走了沒有多遠，發現路邊幾棵大樹倒了，沒法前行。
老關和包子臉商量後，建議他們先退到路口的一家餐館裏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再重新查找新的路徑。
他們押著夏天來到一掛著田園酒家的農家院落，老板娘看到他們，趕忙給他們清理了一個大桌子，端上飲料。黑鐵塔把夏天按倒一個椅子上，命令他別動。
“我要解手。”夏天上路後的第一次說話。
黑鐵塔拉著夏天到院子後角的廁所，給他打開了手銬。
“快點，老子在外麵等著。” 黑鐵塔和包子臉一前一後手裏拿著搶站在外麵。
夏天進去後鎖上門，剛褪下褲子，一人從牆角突然竄出，夏天嚇了一跳。
“夏哥，是我。他們要定你死罪，兩星期之內執行。你得快跑。”
夏天還沒有緩過神來，雪花飛已經用激光槍把他腳鐐的鎖打開，飛快幫他脫掉囚衣，給他一件白色的T恤，土黃色的短褲，一雙白球鞋。
雪花飛又飛快在夏天臉上沾上胡子，給他套上根根直豎的寸頭假發，戴上眼鏡，說：“好了，趕緊出去，到院子外西牆邊等我，我帶你離開這裏。
夏天顧不上多想，穿上雪花飛給他衣服走出廁所。
黑鐵塔和包子臉看了他一眼，沒有懷疑，他順利來到院外西牆邊，跟著雪花飛向山裏飛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