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河南一路飄紅衝上熱搜,熱度壓過唐山流氓圍毆女人案。全國各地40萬儲戶在河南村鎮銀行的400億存款無法取出,近期來鄭州、開封等地嚐試線下取錢。但抵達後,他們的健康碼被賦紅碼。儲戶本來是取存款的,直接先給分“紅”了,享受紅二代待遇,被賦紅碼,成了紅駙馬,不知道河南村鎮銀行有多少庫存公主。
誰一旦被賦紅碼,就像一匹木馬,隻能呆著不能動。古有特洛伊木馬計,今有鄭州紅碼計;西方有木馬屠城傳說,東方有紅碼護城現實。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手機打開綠變紅。
把防疫利器“健康碼”挪做他用,這是比挪用公款更嚴重的犯罪,“健康碼”是國之重器,竟被盜取挪用做阻止儲戶合法出行的工具,放在哪朝哪代都是殺頭的重罪。一些寫手還在網上苦口婆心地勸說河南有司:你們是濫用職權破壞防疫,你們給儲戶戴上電子鐐銬限製他們的自由……還有律師說,這是一次肆意剝奪公民憲法權利的嚴重事件。
其實,說河南有關部門的做法“違憲”,他們一點都不在乎,憲法規定的言論、出版、結社等很多權利好像沒人當真過,說有關部門違憲,跟批評他們工作作風粗暴差不多。他們不畏天理、不敬法律、不懼怕民憤,隻怕上級震怒,說他們僭越中央權威、覬覦國之利器,才打到他們七寸上了。
首先要明確,河南給儲戶賦紅碼是妥妥的犯罪行為,跟政策跟工作作風沒一毛錢的關係,必須繩之以法。
我們看最高法院的解釋。《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於辦理妨害預防、控製突發傳染病疫情等災害的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幹問題的解釋》第十條 編造與突發傳染病疫情等災害有關的信息,或者明知是編造的此類信息而故意傳播,嚴重擾亂社會秩序的,依照刑法第二百九十一條之一的規定,以編造、故意傳播虛假信息罪定罪處罰。利用突發傳染病疫情等災害,製造、傳播謠言,煽動分裂國家、破壞國家統一,或者煽動顛覆國家政權、推翻社會主義製度的,依照刑法第一百零三條第二款、第一百零五條第二款的規定,以煽動分裂國家罪或者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定罪處罰。
河南有關部門編造健康儲戶為陽性患者或密接者的信息並賦紅碼,嚴重擾亂社會秩序,應“以編造、故意傳播虛假信息罪定罪處罰”。河南賦碼部門“利用突發傳染病疫情等災害,製造、傳播謠言”,人為賦假紅碼,製造傳染病疫情假象,阻止儲戶行使合法取款權,詆毀國家金融的信譽,危害了人民當家做主的社會主義製度,讓外省儲戶在河南寸步難行,好像河南不是中國大家庭的一員了,更涉嫌“分裂祖國”,“以煽動分裂國家罪或者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定罪處罰”仿佛是針對河南賦碼部門量身定做的,指控他們謀反叛亂,不冤枉。
河南賦碼部門用紅碼把無辜者置於隔離、拘禁狀態,犯下了“非法拘禁”罪;逼迫儲戶簽不來河南取存款的承諾書,是用紅碼綁架儲戶,逼其放棄存款做為贖金才給恢複自由(綠碼),這就犯了“綁架罪”“敲詐勒索罪”。操縱紅碼者,趕快投案自首爭取坦白從寬吧。
當然,對鄭州的賦碼部門不能一棍子打死,如果辯證地看待,有罪也有功。
“健康碼”在全民防疫中起過重要的作用,特別是在新冠病毒初期和德爾塔時期。健康碼隨疫情傳播而生,也應該隨疫情平息而消失,不論過去有多大功勞,也不是一直供奉著它的理由。又不是老幹部,犯不著對健康碼動真情,戀戀不舍。特別是新冠病毒變異為奧密克戎之後,隻對上呼吸道有感染,已經低於流感病毒的危害性,不應該歸“防新冠肺炎”指揮部來管控了。在奧密克戎時期,健康碼背後有海量的核酸檢測來支撐,對出行自由的限製,對企業複工、經濟恢複的障礙,已經明顯弊大於利了。曾經立過功的健康碼,逐漸走向了反麵,成了正常生活秩序的藩籬。在有關部門眼裏,健康碼已成雞肋,雖然食之無味,但使著順手,舍不得放棄。
在奧密克戎時期,健康碼的主業其實已經無所事事了,越來越被地方有關部門挪做他用,對各類維權群眾以紅碼伺候。要防止地方以碼亂治,現在到了過河拆橋的時候了,必須把健康碼在規定時間內取消,否則尾大不掉,亂象叢生,不知道有多少幺蛾子想借橋過河。
河南大規模給儲戶賦紅碼,讓人們看到了健康碼光溜溜的“新裝”,發現健康碼的次生災害遠遠大於其防疫收益,用“烽火戲諸侯”的方式解構了健康碼原始用途。如果烽火台不是防蠻族入侵的,而是防蚊蟲侵擾的,防已經無害的奧密克戎的,烽火狼煙除了帶來虛驚還能有什麽警示作用?真不如用來防儲戶取款,保衛河南的400億元的爛賬更重要。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導致西戎入寇時諸侯不來勤王救駕的惡果;鄭州紅碼戲儲戶卻很淡定,他們知道健康碼失效也沒有關係,不怕奧密克戎反撲,因為它的毒性已不足為懼了。
健康碼反正沒正事可幹了,繼續留著後患無窮,不如當機立斷,釜底抽薪。
2022.6.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