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 美 的 巴 黎”- 蒙 特 利 爾 的 法 國 風 情
蒙 特 利 爾 特 美。 我 一 到 就 喜 歡 上 她了。 這 裏 春 天 桃 紅 柳 綠,夏 天 綠 草 如 茵, 秋 天 楓 葉 繽 紛, 冬 天 冰 清 玉 潔。 她 依 山 伴 河, 著 名 的 聖。 勞 倫 斯 河 繞 著 秀 麗 的 皇 家 山 穿 城 而 過, 象 一 條 玉 帶 把 這 顆 北 美 的 寶 石 與 東 麵 的 大 西 洋 和 西 邊 的 安 達 略 湖 連 結 起 來 。 城 裏 到 處 都 是 街 心 公 園 和 雕 塑, 還 有 那 給 人 以 安 寧, 和 平 感 的 鴿 子。 從 那 從 十 七 世 紀 開 始 依 河 而 建 的 老 城 的 巴 洛 克 式 的 精 雕 細 琢 的 樓 房 和 其 他 建 築, 那 磚 鋪 的 狹 長 僻 靜 的 街 道, 那 形 形 色 色 的 法 文 招 牌 廣 告,還 有 那 街 道 兩 邊 的 色 彩 繽 份 的 太 陽 傘 下 的 餐 桌, 以 及 那 悠 閑 的 坐 在 餐 桌 邊 飲 酒 用 餐 的 男 女, 頗 可 見 其 法 國 情 調。 那 老 城 中 心 廣 場 的 在 自 己 麵 前 攤 開 一 頂 舊 禮 帽 接 受 小 費 的 或 彈 奏 手 風 琴, 或 拉 小 提 琴 的 音 樂 家, 或 給 人 畫 肖 像 的 畫 家, 還 有 那 表 演 魔 術 雜 技 的 藝 人, 更 使 人 覺 得 蒙 特 利 爾 的 確 是“ 北 美 的 巴 黎”。 理 所 當 然 的, 當 你 在 地 鐵 裏 聽 到 那 喃 喃 的 法 語 的 報 站 和 當 你 上 公 共 汽 車 時 聽 到 駕 駛 員 對 你 說“ 邦 舒”(你 好) 和 “麥 西 波 古”( 謝 謝) 時, 你 更 會 感 到 簡 直 就 是 到 了 法 國。
離 蒙 特 利 爾 老 城 不 遠 的 中 國 城 也 別 具 一 格, 是 蒙 特 利 爾 的 景 點 之 一。 頗 有 中 國 古 典 風 格 的 牌 樓, 店 宇 和 它 中 心 的 花 園 亭台 以 及 它 的 整 潔 清 靜 磚 鋪 的 街 道, 還 有 那 張 貼 著 漢 字 海 報 的 戲 院, 給 頗 具 法 國 風 情 的蒙 特 利 爾 又 塗 上 了 一 層 東 方 色 彩。 它 不 象 紐 約, 多 倫 多 的 中 國 城 那 樣 龐 大 嘈 雜, 而 是 小 巧 寧 靜, 古 風 依 存。
在 蒙 特 利 爾 住 了 近 兩 年, 但 真 正 上 街 去 觀 賞 遊 玩 的 次 數 屈 指 可 數。欣 賞 她 的 美, 都 是 在 急 匆 匆 的 或 是 去 上 課, 或 是 去 打 工 的 路 上。
每 年 的 七 月, 是 有 名 的 蒙 特 利 爾 一 年 一 度 的 音 樂 節。 音 樂 節 期 間, 世 界 各 地 許 多 樂 隊, 歌 手 都 會 來 到 這 裏 表 演。世 界 各 地 的 許 多 遊 客, 也 會 特 地 跑 來 觀 看。 一 時 熱 鬧 非 凡,盛 況 空 前。 我 到 蒙 特 利 爾 不 久, 音 樂 節 就 開 始 了。 沒 有 時 間 去 看。 直 到 快 要 結 束 了, 才 覺 得 無 論 如 何 也 得 去 走 馬 觀 花 一 下。
那 是 七 月 的 一 天 晚 上, 下 了 班 回 到 住 的 地 方, 已 經 是 十 點 多 鍾 了。 匆 匆 忙 忙 洗 了 個 臉, 就 和 吳 曉 一 道 往 市 中 心 藝 術 廣 場 走 去。 好 在 不 是 很 遠, 天 氣 又 很 涼 爽, 迎 著 晚 風, 象 散 步 一 樣,十 多 分 鍾 就 走 到 了。 夜 場 表 演 方 興 未 艾, 正 是 高 潮。 廣 場 周 圍, 這 兒 那 兒, 搭 了 好 幾 個 露 天 舞 台, 人 山 人 海。台 上 的 人 彈 著 唱 著, 台 下 的 人 跳 著 舞 著, 音 樂 震 天 價 響。 演 奏 的 有 搖 滾 樂, 爵 士 樂, 也 有 鄉 村 音 樂。 觀 看 搖 滾 樂, 爵 士 樂 的 基 本 上 都 是 些 年 輕 人。 他 們 手 舞 足 蹈, 陶 醉 在 狂 歡 之 中。在 鄉 村 音 樂 那 邊, 我 看 到 也 有 不 少 中 老 年 人。 他 們 則 比 較 安 靜 的 或 坐 或 站 的 在 欣 賞。 我 們 在 搖 滾 樂, 爵 士 樂 那 邊 站 了 一 會。 不 知 是 聽 不 懂 唱 的 內 容, 還 是 有 一 種“ 獨 在 異 鄉 為 異 客” 的 感 覺, 不 能 象 其 他 人 一 樣 的 興 奮。 但 對 那 鄉 村 音 樂, 我 卻 有 偏 愛。 我 喜 歡 它 那 娓 娓 道 來, 如 泣 如 訴 的 故 事 和 它 那 樸 實 如 華, 勾 起 你 的 思 鄉 情 緒 的 悠 悠 曲 調。 我 是 在 國 內 參 加 英 語 強 化 班 的 時 候 開 始 喜 歡 上 鄉 村 音 樂 的。 一 個 從 美 國 田 納 西 州 來 的 叫 蘭 迪 (RANDY) 的 英 語 老 師 經 常 給 我 們 播 放 田 納 西 鄉 村 音 樂。 我 看 他 好 幾 次 都 被 那 歌 曲 感 動 得 落 淚。 我 也 被 深 深 感 染。 從 那 時 起 到 我 現 在 寫 這 篇 回 憶, 我 一 直 喜 歡。特 別 是 鄉 村 歌 手 約 翰。 丹 維 爾 的 演 唱, 更 是 引 起 我 的 共 鳴, 令 我 思 鄉,扣 我 心 玄。 我 在 演 奏 鄉 村 音 樂 的 那 邊 站了 很 久。 直 到 吳 曉 催 了 我 好 幾 次, 才 戀 戀 不 舍 地 離 開。
從 藝 術 廣 場 往 回 走, 吳 曉 說 看 看 蒙 特 利 爾 的 夜 生 活。 於 是 我 們 有 意 經 過 蒙 特 利 爾 兩 條 最 繁 華 的 街 道 - 聖。 勞 倫 斯 大 街 和 聖。凱 瑟 琳 大 道 交 界 的 十 字 路 口, 這 是 蒙 特 利 爾 最 繁 華 熱 鬧的 地 方。 不 管 是 白 天 晚 上, 這 裏 都 是 人 來 人 往, 絡 繹 不 絕。 晚 上 更 是 它 一 日 中 光 輝 燦 爛 的 頂 點。 一 家 接 一 家 的 紅 紅 綠 綠 的 脫 衣 舞 廳 前 的 招 牌 撩 人 眼 目, 各 種 酒 吧, 咖 啡 館 前 的 霓 紅 燈 也 閃 爍 著 溫 和 誘 人 的 光 彩。 歌 舞 聲 從一 家 家 歌 舞 廳 中 飄 出, 在 夜 空 中 繚 繞, 與 那 徐 徐 的 夜 風 交 織 在 一 起, 倒 也 給 人 一 種 溫 馨 的 感 覺。 兩 三 個 塗 脂 抹 粉 的 妓 女 在 街 頭 逛 蕩,隔 街 相 望 的 警 察 視 而 不 見, 也 令 人 印 象 深 刻。
雖 是 熱 鬧, 但 不 想 久 留,因 為 那 種 熱 鬧 和 繁 華 似 乎 與 我 們 不 相 幹。 人 在 熱 鬧 中 與“ 隔 岸” 看 熱 鬧 的 感 覺 是 不 一 樣 的。 心 裏 掛 記 著 明 天 一 大 早 就 得 上 班 打 工, 得 好 好 睡 一 覺 恢 複 疲 勞,就 沒 有 心 思 繼 續 在 那 “夜 生 活” 裏 停 留 了。
不 過, 也 許 是 自 己 骨 子 裏 也 有 一 種 劣 根 性。 我 還 是 去 體 驗 了 一 下“ 資 本 主 義” 的 生 活 方 式。 那 是 到 了 蒙 特 利 爾 的 第 二 年。 蒙 特 利 爾 市 在 聖。 勞 倫 斯 河 中 的 聖 母 島 上 建 了 個 大 賭 場 ( 卡 西 羅)。一 個 朋 友 邀 我 去 賭 場。 我 繞 有 興 趣 地 和 他 跑 到 那 裏 去“ 賭” 了 一 場。 當 然, 目 的 也 隻 是 想 看 一 下 賭 場 的 環 境, 並 沒 有 企 圖 發 財。 賭 場 與 自 己 想 像 中 的 完 全 不 一 樣。 裏 麵 富 麗 堂 皇, 幹 幹 淨 淨。 門 衛 西 裝 筆 挺, 彬 彬 有 禮。 其 他 服 務 人 員 也都 衣 裝 整 齊, 溫 文 爾 雅。每 個 進 去 的 人 都 必 須 衣 裝 整 潔, 不 準 穿 牛 仔 褲, 運 動 鞋。 去 之 前 我 給 自 己 定 了 個 規 矩- 最 多 隻 能 輸 三 十 塊 錢。 我 也 不 會 玩 其 他, 隻 會 玩 不 動 腦 筋 的 老 虎 機。 第 一 輪 投 下 去, 還 贏 了 三 十 塊。 第 二 輪 就 打 平。 第 三 輪 輸 了 一 半。 到 第 四 輪 就 隻 剩 下 幾 個 硬 幣 了。 最 後 幾 個硬 幣 投 下 去,“ 泥 牛 人 海 無 消 息”。 隻 好 悻 悻 然 走 人。
除 了 去 賭 場, 也 買 過 六 合 彩 票。 一 次 五 塊, 十 塊 的。 還 真 想 中 獎。 甚 至 設 想 過 中 獎 後 怎 麽 花 那 上 百 萬 的 加 元。 比 如 說 自 己 買 個 房 子, 買 個 車 子, 然 後 捐 幾 十 萬 給 家 鄉 圖 書 館, 再 建 個 獎 學 金 什 麽 的, 想 得 很 美,但 可 惜 就 是 不 中。幾 乎 每 個 朋 友 都 買 彩 票。 在 餐 館 等 地 方 很 多 人 還 合 起 來 湊 個 大 數 額 一 塊 買, 說 是 贏 的 概 率 大。 聽 說 的 中 獎 的 倒 是 多,但 我 身 邊 的 人 包 括 我 自 己 沒 有 一 個 走 運 的。
在 國 內 時, 看 到 過 在 北 美 的 人 寄 回 去 的 相 片。 照 片 中 人 都 是 西 裝 革 履,英 姿 颯 爽, 風 度 翩 翩, 背 景 要 麽 是 摩 天 大 樓, 要 麽 是 美 景 校 園, 很 是 羨 慕。 設 想 到 加 拿 大 的 第 一 件 事 就 是 照 幾 個 效 果 好 的 照 片 寄 回 家, 也 風 光 一 下。但 我 到 了 蒙 特 利 爾 的 第 三 個 月, 也 就 是 九 月 份, 還 沒 有 給 家 裏 寄 過 相 片。 吳 曉 也 是 一 樣。 於 是 我 們 約 好 一 塊 出 去 照 相。 那 也 是 我 們 的 第 二 次 外 出 遊 玩。 那 天 天 氣 看 上 去 很 好, 陽 光 明 媚, 因 此 我 們 都 隻 穿 了 襯 衣, 套 上 西 裝 出 了 門。 吳 曉 的 西 裝 是 從 國 內 帶 來 的。 雖 說 是 全 新 的, 但 總 有 點 軟 不 拉 塌 的 感 覺。 我 的 西 裝 是 從 跳 蚤 市 場 買 內 衣 內 褲 時 順 便 買 的,雖 說 還 硬 燙, 但 也 不 知 是 那 個 朝 代 的。 盡 管 如 此, 我 們 還 是 很 高 興, 因 為 那 是 我 們 到 了 加 拿 大 以 後 第 一 次 有 機 會 穿 上 西 裝 皮 鞋, 大 搖 大 擺 地 在 街 上 走。 但 是 沒 想 到 那 天 氣 溫 實 際 上 並 不 高, 風 也 不 再 是 夏 日 那 涼 爽 的 而 是 從北 極 吹 過 來 的 有 點 刺 入 肌 膚 的 冷 風 了。 淡 薄 的 西 裝 抵 擋 不 住 寒 風 -“ 高 處 不 勝 寒”,我 們 隻 好 匆 匆 忙 忙 地 照 了 幾 張 相 就 回 家 了。 還 好, 用 我 那 從 國 內 帶 來 的“ 華 夏” 照 相 機 照 的 相 片 的 效 果 還 不 錯。 母 親 和 蓉 收 到 後 都 很 高 興。
秋 天 的 蒙 特 利 爾 格 外 美。 草 是 綠 的, 但 漫 山 遍 野 的 楓 葉 卻 黃 的 黃了, 紅 的 紅 了。 紅 的 似 火, 黃 的 似 金, 綠 的 如 玉。紅, 綠, 黃 三 色 交 相 輝 映, 再 襯 托 以 碧 藍 的 天 空, 沐 浴 著 燦 爛 的 陽 光, 看 去 點 點 處 處 都 是 一 幅 幅 油 畫,真 是 人 在 畫 中。學 生 會 組 織 新 生 去 加 拿 大 首 都 渥 太 華 參 觀, 沿 途 一 路 都 步 步 是 景, 處 處 誘 人。 景 色 如 畫 如 詩, 也 如 歌 似 樂。 似 乎 貝 多 芬 的“ 田 園 交 響 曲” 韻 律 就 在 那 金 黃 的 空 氣 中 流 動。 順 著 你 的 呼 吸 也 沁 透 到 你 的 渾 身 的 每 一 個 細 胞 裏 麵。 讓 你 也 激 動 起 來。唐 詩 裏 描 述 秋 景 時 說“ 停 車 坐 愛 楓 林 晚, 桑 葉 紅 於 二 月 花”。 我 覺 得 那 詩 裏 的 楓 景 比 較 單 調, 比 較 淡 薄。蒙 特 利 爾, 應 該 說 是 整 個 加 拿 大 的 楓 景, 卻 是 那 樣 的 宏 偉 壯 闊, 氣 勢 磅 礴。 山 連 著 山, 溝 連 著 溝, 大 地 一 片 金 黃, 一 片 火 紅。 它 激 蕩 起 人 對 大 自 然 的 深 切 的 愛, 它 也 培 養 人 對 祖 國 的 一 片 溫 情。 難 怪 加 拿 大 選 了 一 片 楓 葉 作 為 國 家 的 象 征, 把 它 織 在 國 旗 上。 我 當 時 很 羨 慕 加 拿 大 人, 因 為 他 們 有 一 個 美 麗 遼 闊 的 祖 國, 生 活 在 一 個 自 由 安 寧 的 國 家 裏。 我 也 很 羨 慕 那 些 已 經 移 民 的 中 國 人, 覺 得 他 們 很 幸 運。 希 望 有 一 天 也 能 象 他 們 一 樣 拿 到 綠 卡。 我 把 我 的 這 種 感 覺 和 情 緒, 也 傳 遞 給 了 蓉 和 女 兒 一 弛。 我 每 周 給 蓉 寫 一 封 信, 與 她 分 享 我 的 希 望, 興 奮, 激 動, 當 然 也 有 迷 茫;我 給 一 弛 寄 去 一 片 火 紅 的 皇 家 山 的 楓 葉 , 想 讓 她 通 過 那 楓 葉, 感 覺 到 蒙 特 利 爾 的 美 麗,感 覺 到 加 拿 大 的 美 麗。 蓉 回 給 我 的, 當 然 也 是 每 周 的 一 封 信, 它 們 帶 來 了 蓉 的 溫 暖,伴 我 度 過 了 許 多 寂 寞 的 時 光。 一 弛 回 給 我 的, 是 一 合 錄 製 的 她 彈 奏 的 貝 多 芬 的 鋼 琴 曲。 它 給 我 帶 來 了 女 兒 的 祝 福 和 很 多 很 多 溫 馨 快 樂 的 回 憶。
若 想 要 賞 雪 景, 蒙 特 利 爾 也 是 個 最 佳 去 處。十 月 份, 這 裏 就 開 始 下 雪 了。 我 記 得 那 天 當 我 背 著 書 包 一 大 早 在 校 園 裏 行 走 去 上 課 時, 突 然 覺 得 臉 上 有 一 處 冰 涼。 我 用 手 擦 了 擦。 但 又 有 一 處 冰 涼, 我 又 擦 了 擦。。。 我 覺 得 有 點 不 對 頭, 往 上 一 看, 立 刻 驚 喜 起 來: 星 星 點 點, 飄 飄 蕩 蕩 的 雪 花 正 紛 紛 揚 揚 地 悄 悄 地 從 天 上 降 落 下 來。 落 在 屋 頂 上, 樹 上, 路 上, 人 的 頭 上, 肩 上。。。 在 上 麵 鋪 上 一 層 淡 淡 的, 潔 白 的 素 壯。在 我 看 來 好 象 冬 天 此 刻 正 開 始 彈 奏 它 的 樂 章 的 序 曲 - 輕 輕 地 緩 緩 地 開 始, 然 後 當 然 是 慢 慢 地 加 快, 加 重。。。
下 課 後 回 到 宿 舍, 還 在 想 早 上 的 雪, 於 是 說 給 吳 曉 聽。 但 他 的 反 映 出 乎 我 的 意 外 - 他 有 點 憂 心 忡 忡 地 樣 子,“ 啊 哈, 冬 天 來 了。 蒙 特 利 爾 的 冬 天 很 長 喲。”
果 然 是。 自 從 那 天 第 一 次 下 雪, 天 氣 就 似 乎 沒 有 暖 和 過。 然 後 一 場 接 一 場 的 雪, 把 蒙 特 利 爾 的 綠 色 和 溫 暖 掃 得 精 光, 遍 地 白 雪 皚 皚, 寒 風 淩 厲。 街 心 的 雪 被 鏟 雪 機 鏟 到 路 邊 堆 成 山, 弛 過 的 汽 車 又 把 黑 黑 的 雪 水 濺 到 上 麵; 街 兩 邊 的 人 行 道 上 被 開 始 撒 上 鹽 吧, 走 在 上 麵 哢 哢 作 響,於 是 那 街 道 便 給 人 一 種 垃 圾 場 的 感 覺。 漫 長 的 冷 酷 的 冬 天 給 我 們 的 生 活 帶 來 很 多 不 便。 有 一 次 在 餐 館 打 完 工 出 門, 趕 上 一 場 大 風 暴。 當 時 雪 已 經 深 齊 膝 蓋, 從 餐 館 到 地 鐵 的 公 共 車 已 經 被 迫 停 開。 我 和 另 外 兩 個 朋 友 隻 好 在 齊 膝 的 雪 地 中 頂 風 冒 雪 行 走 了 一 公 裏 趕 到 地 鐵 站。 還 好, 我 們 趕 上 了 最 後 一 班 車。 但 是, 我 們 衣 服 都 已 成 了 厚 厚 的 冰 的 盔 甲, 硬 硬 的 套 在 身 上。 第 二 天 再 出 門, 發 現 雪 深 齊 大 腿。 街 上 一 坦 平 陽, 全 被 雪 蓋 住 了, 連 同 那 些 停 在 路 邊 的 汽 車! 有 人 在 那 裏 用 鏟 子 鏟 雪, 想 把 車 鏟 出 來, 就 好 象 挖 洞 采 礦 一 樣。
冬 天。 雪。 人 開 始 躲 在 屋 裏 不 出 來。 但 和 平 鴿 和 鬆 鼠 照 樣 在 外 麵 玩 得 歡。 我 抓 了 個 機 會 照了 幾 張 雪 景, 其 中 有 一 張 是 在 皇 家 山 的 一 顆 銀 裝 素 裹 的 鬆 樹 下 的 一 隻 找 東 西 吃 的 小 鬆 鼠。 寄 回 去 了, 女 兒 特 別 喜 歡。 街 上 的 雪 不 好 看, 但 郊 外 的 雪 卻 別 有 一 番 風 味。 它 沒 有 街 上 的 雪 的 那 種 冷 酷 無 情, 有 的 是 那 雪 本 身 所 有 的 潔 淨 溫 馨。 特 別 是 站 在皇 家 山 上 看 雪 景, 景 色 十 分 壯 觀。 那 一 望 無 際 的 雪 原, 那 綿 延 起 伏 的 冰 川,令 你 很 自 然 地 想 到 毛 澤 東 的〖 沁 元 春〗:“ 山 舞 銀 蛇, 原 馳 臘 象”。 你 無 法 不 感 歎 大 自 然 的 宏 偉 造 化。 我 想 這 應 該 是 冬 天 的 主 旋 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