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嬌的女人》

《撒嬌的女人》

/格利

 

前路迤邐而來，恰當其時如蝸牛行路每時每刻艱難曲折每日如三秋，回首前塵，漫漫前路莫不如電光火石一瞬而已。人生有奇緣，其中癡隻可癡者會意，嗚呼！

 

古人說嬌媚、嬌態都是指女人可愛。遇見會撒嬌的女人，男人一定要愛她。

 

你問我遇見過幾個會撒嬌的女人？讓我想一下，我這一輩子還真的遇見過幾個會撒嬌的女人。

 

1      小桃花的故事

 

蓮花初開始相遇，桃花更比蓮花嬌。

 

讀書時有一次去一間糖廠實習，實驗室有一個姑娘長得水靈，一雙眼睛會說話，顧盼生輝，人稱小桃花，正值桃李年華。

 

那奇女子還會打乒乓球，不但會打而且打得聰明。別人打球靠技術，她打球卻靠技巧。發球時東一個西一個的，讓對方總是摸不著頭腦。一個既聰明又漂亮的女人總是惹人愛憐。

 

在糖廠實習時，做壓榨車間滲淋槽的工藝參數查定試驗，我曾經帶一個小組在她們實驗室倒班連續工作了三個班24小時，但都沒跟她攀談過一句話。一來忙得不可開交，二來也不擅於跟美女打交道，笨口拙舌，不知道跟她說什麽才好。

 

糖廠化驗室外麵是一大片藕塘。綠色的藕葉，微風吹拂，葉麵在雨後盛有無數似珍珠一樣的水珠晃來晃去，細長的藕枝卻隨風搖擺像及了女人的腰肢。

 

上世紀七十年代末，那時我已畢業分配到省城的一個研究所了，又來到這個糖廠做科研項目，那女子還沒嫁人。

 

一天，我與一位年輕的男同事在糖廠招待所房間裏研究工作。忽然進來一位姑娘，我仔細一看，原來是那位嫵媚的廠花——不知什麽時候她已經調來招待所當接待員。

 

她步履輕盈，也未多言語，就說要打掃一下室內衛生，也不管我們願意不願意就裝模作樣地打掃起來。

 

我們也不管她，繼續說著我們的事情。

 

不久，她就知趣地退出去了。

 

後來，聽我那位一起研究工作的同事說，她想委托我們在回省城時幫她捎帶些東西。結果一直到我們回城，也沒聽她再提起這件事情來。顯然，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我當時聰明一點也就能明白她的心思了。人家不就是想嫁到城裏，調離這個地處偏遠的糖廠嘛。

 

糖廠有兩個青年男子同時追求她。那兩名青工也不簡單，一名青年才俊，才貌雙全；另一名體魄魁梧，能工巧匠。

 

青年才俊身世顯赫；能工巧匠棋藝俱佳。

 

除此之外，還有一大批後備軍在蠢蠢欲動。

 

此女子有何德何能竟然引得眾青年神魂顛倒緊追不舍？

 

原來此女長得如花似玉嬌媚無比，說是廠花也不為過。

 

我認識她的其中一名追求者。經常得以聽其吐露心聲。這位工友體魄魁梧，他拉得一手好二胡，尤其是他拉《二泉映月》拉得如訴如泣。

 

現在聯想起來，當年他拉此曲可能正是他的心聲投映——一種對心愛的女子求而不得的憂傷和無奈……

 

每每見他在我麵前唉聲歎氣，我都要為他捉急。

 

有一次，他對我說，昨晚那美女又找他聊了一晚，心情好爽哦。但過了幾天，他的心情又跌入萬丈深淵。他又借琴消愁，卻借琴消愁愁更愁。

 

他體魄好，籃球也打得好。我也為他感到有點惋惜。他的痛點是他來自城鎮一個普通人家，而對方情敵是一名縣裏領導幹部子女。他的情敵也有一個痛點，就是身體比較單薄，經常要煲點中藥吃。這樣一來兩人就扯平了，半斤八兩，互相有得競爭。

 

當年那嫵媚女子在他們兩人之間如魚得水。玩得風生水起。她挑挑撿撿比來比去，談了好多年都沒有定板。

 

很多年以後，我這位相識的工友與一位隔壁氮肥廠也是來自普通家庭的女工結了婚。

 

有一次他老婆來區總工會學習，可能是一名廠工會幹部。我的這位工友還帶小孩來探班。他夫婦倆到過我家玩，恩恩愛愛的樣子，那次他們來的接頭地點就是我家。

 

世界上的事情說也奇怪。我那位相識的工友後來年紀輕輕就病逝了，很可惜。他身體那麽好，誰也想不到。

 

倒反是那位背藥罐罐的情敵最後得以獨占花魁，抱得美人歸。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