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芳一個人躺在病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明天她就要去做手術了,她既希望明天快快過去,又希望它永遠不要來到。
就在中午,主治醫生還帶著一群和她差不多大的來自醫學院的男女實習生來到她的床前。主治醫生要她脫去上衣,想讓大家觀察一下她的情況。主治醫生的話音剛落,她就忍不住哇的哭出聲來,讓那些實習生們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任憑主治醫生怎樣勸說,她就是不依,最後大家隻好悻悻而去。
他們走後,惠芳又直懊悔自己,她知道自己的脾氣是太倔了一點。可是每當她的腦海裏浮現出逸然的身影,她就無法心甘情願地讓自己的身體在任何外人麵前暴露,即使是在醫生麵前,也是如此。
惠芳從小在一個非常單純的環境下長大,認識逸然前,她除了爸爸媽媽和哥哥妹妹,就不再有誰在她的生活中打下過烙印。對於男女方麵的事情,她除了從言情小說裏讀到一些外,其它都是一片空白。她單純到甚至連自己的身體也不敢和不願意細想,更不要說有意地用手去碰任何敏感的部位了。
自從逸然闖進她的生活後,她願本簡單平靜的生活蕩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浪花。
她不會忘記那天去桃花山的一點一滴,從頭到尾她就沒有停止過說話,她知道她是在用自己的說話聲來掩蓋自己內心的激動。逸然在她的眼裏是那麽的高大,與他走在一起,她總有一種小鳥依人的感覺。
她更無法忘記,從桃花山回來後逸然給她寫的那封熱情洋溢的信。記得那天早上她就有一種預感,知道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發生。到了中午,當她從教室回到寢室準備吃午飯時,一開門,她的眼睛就跟著亮起來,她看到桌麵上放著一封信,她不用猜,就知道是逸然寄來的。她幾乎是屏住呼吸拆開信,當她一口氣讀完整個信時,她隻感到臉發紅,心發跳,兩手發抖。雖然在這之前她就知道逸然對她有非同一般的好感,但她怎麽也不敢相信事情會發展得這麽快,她無法想象除了自己的父母兄妹外,還有一個大男人在全心全意地愛著她,這讓她有點難以相信和適應。
及至到了那個風雨交加的晚上,因為雨聲,風聲和來自天邊的無聲的呼喚聲,她就在不知不覺中掉進了那個她在恍恍惚惚中愛著的人的手心中,沒有絲毫的防備。雖然她原本是一個非常愛羞的女孩,那怕是和陌生人說句話也會臉紅的女孩,她連想也沒有想過自己的手會被一個男人去觸摸,而且是那麽的火熱,讓她有一種整個身體都要被熔化的感覺。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一個男人的手是那麽的富有磁性和彈力,那怕是隔著衣服,她都可以感覺到它的豐富的內涵,而當她的手完全被他的手所包圍時,她隻感到自己的整個人都被他的身體包圍著,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快樂。
從那以後,她希望自己每時每刻都可以牽著他的手。
可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生病,而且還要開刀,而要開刀的部位居然是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觸摸的地方。她直想哭,想握著逸然的手哭。
可是剛剛逸然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確沒有哭,她不願意看到逸然的臉帶著憂傷,她喜歡看到他那充滿青春活力和燦爛笑容的臉。他們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她任他的手指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滑動。那一刻,她甚至有一種按捺不住的衝動,那就是將他的手引到她的胸前,讓他撫摸她那完美無缺的雙乳。當她真的要引他的手到她那敏感而羞澀的部位時,她又忍不住止住了自己的想法。
現在逸然已經離去,隻有她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她感到從來沒有過的寂寞。她後悔不應該讓逸然離開,要是他一直在身邊該有多好啊!她等待著明天的到來,因為逸然臨走時說好明天一早就過來的。她盼著明天快點到來不是為了別的,隻是為了讓逸然最後一次地感受她那完美無缺的身體。
想著想著,她居然帶著微笑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