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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讀記(3)轉機

(2020-09-09 15:25:55) 下一個

老公給我和兒子買的機票是從上海出發,經東京轉溫哥華,再轉至終點---薩省的R市。

東京時間下午1點20分,晚點將近一個小時的波音747班機終於降落在東京成田機場。

此時的東京正下著毛毛細雨,機場裏霧蒙蒙的一片。我沒帶雨具,隻好站在機艙口,脫下兩天前在上海剛買的黑白紫三色的單層花夾克外套頂在兒子頭上,自己穿著襯衣,牽著兒子,拎著隨身行李箱,順著懸梯小心地走下飛機,再惦著腳尖,繞過地上的一灘灘積水,跟著人群擠上了早就等在不遠處的機場大巴。剛上了車,娘倆還沒站穩,大巴的門就呱嗒一下在我們身後關上,車子立即開動起來。背靠著大巴的門,我拿下兒子頭上的外衣穿上,輕輕地長舒了一口氣,把兒子摟緊了些。

很快,大巴停穩在一排不起眼的平房邊上。

牽著兒子,拖著行李,我跟著人群走進去。隻見走廊裏早已沙丁魚似的擠滿了人,亂哄哄的。我正焦急不知道往哪裏走,聽到有人嚷:“我們要趕下班飛機,飛機要誤點了,要誤點了!怎麽辦?往哪裏走?”聽到此話,我抬手一看表,糟了,已是下午1點40分,而我們去溫哥華的飛機2點鍾起飛。我急了,站在人堆中,急得腿發軟,也不知道找誰打聽,也跟著嚷嚷:“我們去加拿大的怎麽走?”正亂著,忽聽見一個男聲用中國話大聲喊:“去北美的跟我走,去北美的跟上,跟我走,快!”

我隨著聲音望去,隻見一位中等個頭的亞洲臉正搖晃著一麵小黃旗,邊走邊喊,很多人圍在他的身邊。我隻知道我和兒子是去加拿大的,是否就是那人所喊的北美呢?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拉著兒子擠到那人身邊問:“我是去溫哥華的,怎麽走?”

“跟我走!快!”亞洲臉仍然搖晃著小旗,還跑了起來。我趕緊拉著兒子,拖著包箱跌跌撞撞地也跟著他跑。幾分鍾後,大家停在機場的一間小屋子外麵。多年後,我才領悟到,這屋子是當時機場的臨時簡易海關。

屋子不大,裏麵隻有兩張小小的長方形桌子,兩位檢查官和一男一女二位安檢員。我們去北美的人群在屋外排成兩行一個個進去。我和兒子進去後,隻見一個桌子後麵的年輕男人用手指比劃著讓我和兒子過來。我趕緊照做,並拿出和兒子護照。這人翻開護照,看了一下,然後比劃著說了通,我一頭霧水,正尷尬著,隻見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紙,在上麵寫著“兒子”兩個漢字,又指了指站在我身後的強強,我這才明白,原來他是問我站在身後的強強是不是我的兒子。我趕緊點了點頭。這時,我身邊站過來一個女人。隻見她雙手戴著手套,分別緊貼在我的身前、身後、上下、左右迅速仔細地劃拉了一遍。頓時,我感覺的我好像是在抗日電影裏鬼子的檢查關口被鬼子搜身,頓時全身不舒服起來,但在人家的屋簷下,言語又不通,又要趕緊通關,隻好委屈地紅著臉,等那女人檢查完,趕緊帶著兒子逃也似的出了門,登上了離門口不遠的飛機。

經過了十多個小時的飛行,我和兒子終於站在了加拿大溫哥華機場寬大的大廳裏。接下來,又是入關出關。好在上海臨行前表妹教我的“CHINA”這個英文單詞還沒忘,憑著這個單詞,海關人員給我找了個翻譯,這才和兒子順利地登上轉往薩省R市的飛機。

當地時間晚上7時50分,我和兒子乘坐的飛機正點降落在薩省R市的機場,見到了分別將近兩年的老公以及他身後的教會牧師和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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