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 - 在天堂的你

2003年12月31日 初發於“詩夢”

一

欽 ! 我來了, 帶著我們的孩子 . 我們在跪著 , 你能看見嗎 ?

我不知你在天堂 , 還是仍在這冰冷的土地下麵 ; 但我感覺到你還在我的身邊轉 . 風刮過來 , 恍似你的吻 .  好冷 !!  不 , 欽 – 我要的是你活生生熱呼呼的吻 . 在這 , 我跪著 . 等你 !!

孩子懂事 , 看見了嗎 ? 爸媽說她見你要叩頭 , 她叩了, 到現在還沒抬頭 . 看見她的淚嗎 ? 她想爸 , 可是她隻能抱著你的照片, 跪在你的麵前 .

我不知道天堂是否美麗 , 從來沒有人能從那回來告訴我們那有多高 . 然而我明白 , 它不會比我們在一起溫馨 . 假如上帝有靈 ,  為甚麼要我們孤清的天地相望 ?

我不知道地獄是否可怕 , 也沒有人能回來告訴我們在那究竟有多少重天 . 但是我知道 , 假如我們在一起 , 陰冷也能發熱 , 那是有愛火在燒 . 倘若地下有神 , 為甚麼不怕地獄燒穿 ?

人說道春秋二祭 , 我是天天祭 , 月月祭 , 年年祭 . 欽 ,  忘不了那年年歲歲 !!

二

我們的愛 , 很尋常 .  欽 ,  和許多人的一樣 ,  我們相識在校園 . 那樣子的一回眸 , 注定了三生緣 .

我們各自的家都不富有 , 可學校的圖書館卻是我們的金礦藏 . 別人的愛是轟轟烈烈的走馬燈般換帥哥﹑靚女﹑大款 …… 我們隻是清燈油麵伴書眠 .  相看兩不厭 ,  欽 !

畢業了, 也分配了. 為了將來的家 , 你留在單位 ,  我下海去 . 你能掌握市場的資訊 , 我來發揮我管理的專長 .

清楚地記得那些時光 , 多少個夜晚是在廠裡討論研究中渡過 ? 多少個清晨你是怎樣地洗洗臉去上班 ?

我心疼 ,  你嗬護 .  那情那景 ,  此生難忘 .

三

你走了, 走得匆匆 !!! 連沒出生的孩子也顧不上看一眼 . 如果上帝在 ,  我罵它 ; 如果神有 ,  我打它……. 為甚麼 ? 為甚麼 ? 千萬個為甚麼 ?

那天 , 廠裡的機械突然不轉 , 訂單趕著要交 . 你趕來了 , 該死的偽劣產品居然漏電 , 不該倒的你倒下了.

我瘋了, 趕開了那些說你身亡的醫生 .  拚命的吻你 ,  給你氣 , 打你的胸口 , 直到我暈倒在你的身邊 .

欽 , 千萬次心靈呼喚無法將你叫醒 !! 當我醒來卻陰陽永隔 , 好狠心的你 ……

你走得瀟灑 , 但可曾牽掛 ?

四

我們還有孩子 , 雖然在法律上我們不是夫婦 . 然而那一紙的婚書就能證明婚姻的有效和神聖 ?

你的父母視我如媳 ,  你的兄弟視我如嫂 . 你該知道 , 在你走後到孩子出生 , 爸媽就一直在我身邊 , 直到小孫女的出生 .

小思在幼稚園上學, 老師問小朋友的爸爸媽媽 , 小思就流著淚說 , 小思在出生時爸爸就死了 . 小思就唱一首思念爸爸的歌 ,  小思自己改寫的 , 老師和同學們聽了都傷心的流淚 .

沒有婚書 ,  勝有婚書 !!!

五

思思 , 我們的孩子 .

你該知道在她一週歲滿就看你來了 . 她望著你 , 說爸爸為甚麼睡在這而不回家呀 !

爸媽在哭 ,  我在哭 .  你該回答她呀 !!!

在回家的路上 , 她抱著你說的話 ,  你還記得嗎 ?

“ 小思想爸爸 ,  要爸爸回家 !! ”

每次哭腫眼的我 ,  孩子都說媽媽想爸爸了 .

年年歲歲 ,  歲歲年年 .

六

欽 , 你沒走的話是32歲了 . 

我沒有割去臉皮為君留朱容 ,  卻依然是竹簾長垂替君守 . 身邊雖不乏裙下客 ,  然心屝難開 .

無語問蒼天 !  我淚流滿臉 ………

我不知你在天堂 , 還是仍在這冰冷的土地下麵 ;  但我感覺到你還在我的身邊轉 .  風刮過來 ,  恍似你的吻 .  好冷 !! 不 ,  欽 – 我要的是你活生生熱呼呼的吻 . 在這 ,  我跪著 . 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