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扯到哪

隨翻隨摘隨憶 能感受得到 , 那塊繞在南院上的雲,又來了,看著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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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杜憲流淚了,她讀著正發生在天安門前的學生遊行的報道。 美,流淚了。 善,流淚了。 好女孩,哭了!

(2022-06-03 04:55:47) 下一個

聽趙忠祥的《動物世界》,是找一樂。他,門兒清,可著勁兒地逗。一中國,都會說 “春天來了,動物們又到了交配的季節。”一中國,都被煽得難耐。

 

而聽杜憲的《新聞聯播》,一中國的男女老少,再扯再沒正經再糙的,都看著她,聽著她 …… 也記下她。

 

杜憲,有民國女性的端莊,即有身份感和儀式感。她文靜,這文,有文的原義“紋”的蘊味,即如石之紋理,生就的。她沒讀過錯字。就是讀錯了,天下會應允,就由著她“滸(xu)墅”吧!她是大家心中的瓷娃娃,汙誰誰,汙杜憲,No!

 

她的眼睛,真有自茲無目之美。

 

寧靜的眼睛好看,可看久了一點,就看出一點點收不住的浪;左小青年輕時,目藏而睫絨,看多了,還是覺得有點飲食男女的隨俗;《血色浪漫》裏那唱信天遊的女知青,眼睛的純度不亞於杜憲,可看不深,它隻是仗著年輕。

 

杜憲是單眼皮還是雙眼皮,都是不值得記的瑣碎,塗沒塗眼霜,描沒描眉睫,沒人會注意。那是“天門中斷楚江開”,流進每個熒屏前中國人心裏的水。她看著億萬,和氣,平緩,不高樓小姐,也不孫儷瞪,蔣雯麗眨。一看到她的眼睛,就會“杜憲,你說什麽我都信!”

 

從來沒見過杜憲亂看過,就是極偶爾的在換稿紙的那一瞬的低眉,也是“才下眉頭,又上心頭”的質地。

 

杜憲的聲音,是國音,把呻吟棄了,把民國“國軍節節勝利,共軍節節敗退”的做作棄了,把邢質斌的戰鬥氣棄了,專業地,也平易地說著,就是讓你覺得她有一說一。她是在新聞聯播唉,這個和人民日報一樣臭的東東!

 

她的眉毛,黑得讓人記住,不是天下畫得一律的那種,可啥樣,也記不清了。

 

說話嘴唇動得有看頭且耐看的,像褒曼,赫本,大陸的,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起來,除了杜憲。播完說“下次再見”時,她會露一點點“下班了”的鬆快,嘴角揚起那麽一點點,那真有粉黛笑盡都不是,這個微笑記一生的意思。杜憲以後,就隻是聽,不看了。不是看不下去,就是沒得看。

 

杜憲,安靜。屏幕一開,就被她的安靜罩住。她不“安靜點,聽我說”,可七點一到,九州傾聽沒聲。一天鬧騰騰的大河上下,就聽杜憲報新聞這會兒得個安靜。

 

杜憲,睦。都知道,不是誰都能和她說上話,但就覺得可以和她說上話;她在說,但也會覺得,她也在聽。她的播送仿佛是雙向的;她,有沒得說的教養,是那種“贈人玫瑰,手有餘香”款的,那年頭間的億萬舜堯,誰沒被這香噴噴過?

 

忽然,杜憲流淚了,她讀著正發生在天安門前的學生遊行的報道。

 

美,流淚了。

 

善,流淚了。

 

好女孩,哭了!

 

自茲,卻再也見不到杜憲了。

 

每當想到杜憲,就會聯想到

 

當三個女子從容地轉輾於文明人所發明的槍彈的攢射7中的時候,這是怎樣的一個驚心動魄的偉大嗬!

 

不是嘛?!

 

謹以此,紀念六四!

 

 

 

 

 

 

 

 

 

 

六四遺憾:看不到杜憲了!幾十年了,這遺撼一點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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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inghere 回複 悄悄話 永遠的杜憲
Vivian32817 回複 悄悄話 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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