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扯到哪

隨翻隨摘隨憶 能感受得到 , 那塊繞在南院上的雲,又來了,看著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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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鵬博文讀後

(2022-01-10 06:03:33) 下一個

李承鵬博文讀後

 

衛健委向流產的人家鞠躬道歉。這樣,李承鵬才可能發表這篇博文。但李承鵬的這篇博文不會登上大報,這不是不可能,是一定的。刊登的叫文章,轉發的叫博文。

 

壞到極致,拐彎的地兒也沒了,卻洶湧地擠著,歹便應運而生。李承鵬的博文就說這歹的產生,滋長。

 

COVID 寶寶兩周歲以來,很像“解放以來”的曆史變形金剛。壓住不報,李文亮的訓誡書,封城後武漢小區造假,方方日記那樣的平庸成了奇葩,全國慶功會,美帝抗疫最糟糕,西安作協主席筆伐買不到月經紙發牢騷為矯情,社會麵清零…. 像不像“全國人民站起來了”,公私合營,大鍋飯,大煉鋼鐵,反右,“既沒內債,又沒外債”的“初步繁榮”,文革,崩潰邊緣,改革開放,全麵小康….. 

 

恥至於極,叫無恥。恥到了“不知道什麽叫醜”(南京話),也是無恥。COVID 寶寶兩周歲以來,是不是由無恥走向“無”恥的一路走來?

 

讀李承鵬的博文,通常是生氣,很生氣。這篇讀下來,卻想笑,很想笑。“菊花舔到十二指腸”都想到的史上沒有之一的臭,罵“狗日的”都嫌太文了的氣不動,罵不動之疲倦,勾勒出一幅天良巳然喪盡,醜惡也走到盡頭的出離正常社會人文的人心糜爛圖。

 

於今,還會笑慈禧老太婆敢向八國宣戰嗎!還會不理解“你不下跪就不跟你談”嗎?昨天看了“溫家寶在北大的演講”帖,放在今天,全是“反動話”,哪個說了,決不會僅“請喝茶”,弄不好給你個“顛覆罪”。

 

千千萬萬別扯犢子“改造國民性”,“推倒這堵牆”(章詒和語)。據說胡錫進的“長安十日”之舔都被踩到舌尖不使出了。

 

壞至歹,恥到了“無”境界,哄就上場了。冬奧會進入倒計時啦!社會麵清零啦,Covid 向三周歲挺進!

 

李承鵬的博文,也融入這哄。“解放以來”是初哄,“改革開放以來”是再哄。果不其然,睡獅醒來,成了舞獅。年關近了,舞起來。戴口罩哦!

 

附:

 

李承鵬 | 西安封城 比病毒更可怕的是人心

 

原題目:周星馳:這一票人是誰啊?官哪,哈哈哈

 

 |  李承鵬

 

八個月大的胎兒,心跳已經很明顯。202211日晚上22時,血泊中的母親應能感知到腹中胎兒停止了悸動。

 

這一晚的西安零下6度,風幹燥而凜烈,這位母親因核酸證明過了四個小時被阻攔入院,隻得坐在院外椅子上苦熬,血順著椅子和褲子淌了一地,大出血,流產。晚了四個小時的一張紙,讓一個小生命沒了。

 

沒別的,我隻是想重複一下這個大家都知道的故事。我始終認為,重複哀傷的故事能讓自己慶幸還苟活著。

 

或者還有能力去憎惡一些必須憎惡的東西。憎惡所必須憎惡,是目前的我所剩無幾還能保持的美德。

 

西安孕婦流產

 

漫畫作者:大屍兄

 

我還想重複另一個故事:“太陽花花花”的父親午飯後心絞痛,打了120110都沒用,哀求各種醫院都不接收,冷漠而倨傲,因為他們來自中風險地區。老父親在痛苦中煎熬了八個小時,直至晚上22時多才送進一家醫院……可是,人已經走了。

 

六個月前,我母親也是因為心梗走的。我知道那種煎熬。

 

孟子的“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說的是和人建立相互親愛的關係。可是我們這個仁義的地方卻常常暴露出冷酷雞賊。黃碼如猶太人衣服上的黃色六角星,你黃碼你就是壞人。可是按中國古代律法,犯婦懷孕也得等生下小孩才能服刑。《晉書·刑法誌》載,毋丘儉因為聲討景帝,其孫媳毋丘芝本應連坐處死,因其已經懷孕,並不執行,最後景帝竟赦免了死刑。戰國時李悝在《法經》規定:六十歲以上老人犯罪當從輕處罰。《大明律》規定:七十歲老人犯罪,交贖金後獲得赦免。

 

血泊中的母親和絞痛至死的父親有什麽罪過,來自中風險地區?核酸證明過期了四個小時?他們真正的罪過,是沒能出身於尚樸路23號。

 

有時候悲劇足夠荒誕,就會產生喜劇感。我看到有人竟說其實孕婦也有責任。怪她血量不足嗎?為什麽不怪胎兒性子太急呢?最新帶出的風向是,這是一家股份製私立醫院。看,果然是萬惡的資本力量滲透進來害死了孩子。至於那些病人先找了公立醫院拒收,防疫期間執行的均是公立化管理原則,這些並不重要。

 

又曝出一個李姓男子胸痛連找三家公立醫院拒收導致死亡了。

 

別用“工作作風簡單粗暴”“一刀切”來美化這些壞逼,“一刀切”正確的打開模式難道不應該是管特麽什麽中風險地區,醫院必須一刀切以拯救生命為最高使命嗎?真正的“工作作風簡單粗暴”,哪怕學學蒙古大夫也好啊:閃開,給老子盆熱水,我得先把孩子生下來!

 

在這個巨大的俑坑裏,凡手握權力(哪怕是門衛)的都把自己當衙門,否則把那個孕婦換成市長兒媳、老人換書記老丈人試試,他們的舌頭能從領導的菊花深深舔進十二指腸。

 

出去買饅頭充饑的小夥被辱罵毆打,那些巡防人員不是工作簡單粗暴,他們跟U型鎖蔡洋一樣並不是愛國熱血上頭,而是內心天生就充滿森森惡意。這個世界上有一類獸人,隻要時機合適它們就蠢蠢上街。所謂的上級通知,隻是方便給內心下達一個施暴的準行證。

 

勞倫斯.裏斯在《奧斯維辛:一部曆史》裏說:“一個獸人與牲人的世界,平時獸人能得到秘密掩飾,他們看上去是平和的好人,是慈愛的父親,可是到了特定環境,在宏大理由允許下,他們便把人類當成牲人並實施一係列的圍捕和屠殺,他們揣摩上意,邀功爭寵,對猶太人寧肯錯殺,絕不放過。”

 

阿倫特總結得更精辟:惡,就是把人變成多餘。

 

大家都看過一個翻柵欄買食物的小夥被逼當眾念檢討錄的視頻,巡防人員們一臉興奮得出水,我注意到為首的小頭目氣沉丹田模仿著播音腔,宣判著小夥的罪行,即使戴著口罩我也看得出他爆表的正義,我好怕他噴薄的正義一不小心就把口罩撐破了,就露出王秋赦的嘴臉。他熟練掌握了羞辱法,準確走位,節奏合理,始終讓自己處於男一、審判者、高光位置。演得不錯,來,刷個跑車、刷個火箭。

 

他唯一忘了這麽近距離,檢討的小夥戴著口罩唾沫星子也會飛濺出來,萬一是陽性呢。所以這不是防疫大局觀,其實是大菊觀。他好想領導能在工作群看到這視頻,第二天拍著他的肩膀誇一句:小王不錯啊,深入領會防控精神,敢於向不良行為亮劍。

 

《審死官》裏,周星馳說:娘子,對麵那一票是什麽人?官哪,真了不起啊,哈哈哈。

 

花了很長時間才想明白“社會麵清零”這個病句,做不到醫學意義的清零,畢竟太反科學了,但可以做到社會學意義的清零,社會得有麵子,就“社會麵清零”。郭德綱看過《能改齋漫錄》宋真宗和馬知節的對話:那天,宋真宗站在城頭下俯瞰感慨萬千,他說:你們看這東京汴梁繁華似錦,百姓豐富衣足食、穿著體麵,這都是眾愛卿輔佐有功啊,啊哈哈哈。

 

馬知節上前說:臥槽,那是因為窮人都被趕走了。

 

長安沒有敢進忠言的馬知節,隻有敢於挑戰科學的馬屁精,他們讓成千上萬民眾遷到幾百裏外,並不關心交叉感染。

 

眼不見為淨。腦無知為淨身。

 

賈平凹在《廢都》裏有一個金句:睡在哪裏都是睡在夜裏。不拿來洗地可惜了。流離失所的長安人民可以這樣鼓舞自己:睡在哪裏,都是睡在祖國的夜裏。

 

西安並不是一座巨大的城市,而是一座巨大的俑坑,它並不擁有現代都市的文明體係,但擁有等級森然的官場和人際關係,人們層層疊疊、各跟其陣、鐵桶狀進行互利,以及互害。常有人批評山東酒文化,嗬,你去陝西試一個。有一篇西安這些年上熱搜的奇葩事兒,環衛工人因太冷烤火被辭退;洛陽警察幫捉賊反被西安警察關押,衣服都被抓破了;女大學生在公交上遭猥褻,西安警方回應是男的褲腰帶壞了拉鏈開了;一司機猝死仍被貼罰單……理解這一點就理解西安了。

 

在這裏,向絕大多數善良勇敢的西安人民致敬。但蟲且們除外。它們翻來覆去隻有一個標配版:“抗疫就是戰爭狀態,即使有這樣或那樣的不足,但你得看到付出的艱辛,別給外國遞刀子了”。我當然看得到防疫人員付出的艱辛,可戰爭狀態是個筐,套到自己時才心裏慌……你看,那個辱罵方方“老逼”“用過的衛生巾”的蛆終於報應了,我發自內心的開心。他不應叫“阻擊手”(該文盲不知道應為“狙擊手”),他可以改名叫“蛆擊手”。

 

世界上本沒有髒話,自從有了你,便有了髒話。這些髒話將使用在包括而不限於敲鑼女、西安作協主席吳克敬、以及反咬被外界利用的衛生巾女,以及那些隻要你批評政府就叫囂你給外國遞刀子的蟲且,別總“遞刀子、遞刀子”,搞得西安跟菜刀鋪似的。

 

從武漢到南京到哈爾濱到揚州到瑞麗到西安,經曆了這麽多悲劇,我覺得最大的悲劇不僅是善良的人們習慣淡忘悲劇,而是他們精致地知道該怎樣表達悲傷,熟練地回避悲劇的根源,他們深知怎樣圍觀的姿勢才既顯得人性又更安全。究其實質,他們跟已被他們唾棄的於丹、餘秋雨沒多少差別。促使我寫下這篇的原因,是昨天中午在我的讀者群裏看到有人流下廉價的眼淚後,已經在懷念武漢了,說“比起西安,武漢還做得不錯,至少可以有洗幹淨的垃圾車幫著運肉,武漢怎麽也是個中等生了吧”。比起連菜都吃不到的西安,這說法很有迷惑性,表麵上看去不錯,可是你忘了那個女孩追著靈車喊“媽媽,你不要走,你不要扔下我”;忘了那個6歲男孩陪伴死去多日的爺爺,隻是以餅幹度日;忘了一個感染新冠的中年男子十幾天回不去家也進不了醫院,隻能在大街上遊蕩;忘了十七歲的腦癱兒因多日無人照顧孤獨地死在家中;忘了那90歲老娘為64歲兒子花了五天五夜才占到病床,然而兒子仍感染去世……

 

西安孕婦流產

 

淩晨看到我的朋友王五四發的朋友圈:他們並不關心為何苦難,感動過後,告訴自己珍惜眼前大好時光,不要過得跟那些人一樣,這些人連事後勸小姐從良的人都不如,人家至少還付費這種人隻為白嫖,隻想通過消費他人苦難獲得廉價的高潮。

 

當然,為了表達正能量,我們必須指出:美國滿大街都是死人,再這樣日感染一百萬,已經快滅國了。

 

我不知道惡與蠢哪個先來。我隻覺得韭和匪長得很像,隻要你給韭關在牆裏,它就呈現出匪性。可見愚蠢本身有多邪惡。這種情況下,你有什麽資格調侃四位大媽跪在菜前感謝政府感謝黨。

 

心理學上有個概念:一個人知識不足會因其獲取信息片麵單一,更容易產生優越感,其認知偏差導致無法看到自己的愚蠢,反而對自己充滿信心,這叫達克效應。你很難改變這種大腦頑疾,也許可以用達克寧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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