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扯到哪

隨翻隨摘隨憶 能感受得到 , 那塊繞在南院上的雲,又來了,看著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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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談。 文談。

(2021-12-28 18:03:57) 下一個

詩談

 

屈原的楚辭好,但不使眼一跳。

 

《詩經》的風,許多真好。但眼不跳。

 

一路讀下來。李白出,眼睛一跳,再跳。銀瓶乍破,嘩,水迸;氣球,啪,炸了。

 

用浪漫說李白,氣死人。李白是驚濤裂岸,眨眼間的白浪滔天。浪漫,too slow。

 

感覺為哥們兒所有,千萬年一回的事兒。李白一甩,唐詩跟著沾光。

 

一路讀下去。杜甫杜牧白居易,就是個“好詩”。李商隱李賀,比好還好,可“跳”不起來,隻是個“鬼”。

 

至李煜,眼一跳。小驚,大怪。這心思好female,  這感受好霍尊《珠簾卷》。“月如鉤”,那鉤是女娃織手絹用的;“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這分明是閨閣之中的悄悄話。

 

李白跳開的眼,一覽眾山小;李煜張開的目,滿地黃花堆積。size 迥異,但都使眼一跳。

 

蘇軾,雄才。別人意中所有,他能語中也有。他的字比米南宮的字,就差那麽一點點。練得蘇體,米字得遇。用這說他的詩詞文,也行。

 

蘇詞使目張,不是跳。後來的辛棄疾,接著張。

 

李清照,徐徐的,緩緩的,輕聲輕氣,不使驚,不使跳。把“才下眉頭又上心頭”讀罷,把聲聲慢讀完,“厲害”跳出嗓眼。

 

文學是女人的活。至此,主人登台。以前的,不過是像文學。自茲,文學就是文學。

 

 

文談

 

春秋筆法在《春秋》裏麵,就是個古板的“說話要有分寸”。《左傳》使活了,成了文筆。先秦文章一筐,《左傳》占了大半。

 

李斯,春秋筆法撐不住他。《諫逐客書》,注定是關裏關外共仰的檄文。它是先秦文采的打包,至今不失鮮氣。

 

司馬遷拆開這包。史記殷殷,史記煌煌,把千載的美充實擴展成使後人“非秦漢文章不讀”的絢麗。

 

而後,就沒了。柳宗元,就是個小來西;王安石,小case

 

直至魯迅。文言文的保鮮期被注明,打包上架。

 

魯迅雜文,拉開了中國文章的新幕。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報任安書》的美感,《呐喊自序》的美感,真所謂“一日之內,一宮之間,而氣候不齊。”

 

一路讀下來,看胡蘭成耍了下噱頭。遇上王朔。

 

魯迅之後,就他了。覺得。“愛你沒商量”“過把癮”,“裝,再裝”,不是想說就能有的話。

 

王朔,把白話文的文言之綁給徹底鬆開了。

 

張愛玲的筆下,是漢語,也是英語。僅用讀漢語文章的套路去讀,頗風馬牛。讀不懂,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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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鈴蘭聽風 回複 悄悄話 “屈原的楚辭好,但不使眼一跳。
《詩經》的風,許多真好。但眼不跳。
一路讀下來。李白出,眼睛一跳,再跳。銀瓶乍破,嘩,水迸;氣球,啪,炸了”

讀來語感真的好, 疏朗如入夜後的吉他, 六根弦在黑暗中自己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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