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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寅恪《唐代政治史論述初稿》是學問。胡蘭成沒有。《陳寅恪的最後二十年》就是個個人回憶錄。胡蘭成履曆讀,一部中國百年史麵前。
孫中山也是這樣,胡適也是,毛澤東也是。胡蘭成多出的部份是:私懷。
《今生今世》裏,都是個人的欣賞;《山河歲月》裏麵,都是個人的判斷。
救亡圖存的大潮裏,魯迅可是自有擼槳,仍是艙淹幾傾。胡蘭成,卻始終有自己的旯旮。說得讓張愛玲一聽就是幾年的話,怎麽可能不是自己的話。
自古至今,全是國語。活到頭來,哪個不是國人。二十四史,尋得幾句擼串宵夜時能說的話?竹林七賢,落下個“人”影。還沒成型,隋唐砸來。
胡張,在“起來,起來,不願..”裏,自聊私趣。胡蘭成一生各段,座落有文。講述國事,謀大略,如論日中戰爭,論毛澤東,給鄧小平信,讀到末尾,總讀到個人消息;流落日本,寫字,著書;去台灣,開發朱天心姊妹才情...... 煌煌個人,盡然個性。每讀每感。這或許寫不出《唐代政治史初稿》,但《柳如是傳》怎麽就不是學問?
經曆,夠格;文章,夠量;事跡,都在。且有質有量。《胡蘭成傳》寫得好,比不上《李鴻章傳》,比《紅牆女皇》《毛私人醫生回憶錄》總要強吧!
於繁雜中就是能夠坐定,於潮流中就是能下班後記日記,於古代近代現代文學史裏,他就是在,據此,已然學問。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