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扯到哪

隨翻隨摘隨憶 能感受得到 , 那塊繞在南院上的雲,又來了,看著厚。
個人資料
  • 博客訪問:
正文

讀來讀去,還是來讀《紅樓夢》吧(九)

(2025-04-28 02:44:34) 下一個

唐宋詩詞不怎麽樣,但往往詩詞的“序”,寫得好看的不得了。《琵琶行》的序,《明月幾時有..》的序,都比原詩寫得好。《滕王閣序》寫得不咋的,但比最後的詩,也好得不能比。但,紅樓夢的前兩回,即紅樓夢的幕布,卻寫得又臭又長,不看曹雪芹的麵子,絕對一目三行地刷。一邊讀一邊要說出聲“編,編,再編!”

 

一直也搞不懂,這樣的文章,怎麽就把這麽多人弄成那樣?在《左傳》《世說新語》裏抽出任何一篇都比這好得不要不要。

 

“秦漢文章,秦漢文章”,清人扯著嗓子喊,就是沒人聽。昨天讀李承鵬最新的什麽屎的文章,和秦漢文章,真的要說,不僅文采,連文明都不在一個緯度上。這紅樓夢前兩回,也大差不差。

 

秦至清,文章下放,一代比一代濫。域外文章進來,才止損。這《紅樓夢》前兩回,堪比裹腳布。文章寫得像打毛線,“唧唧複唧唧”,也比這編強啊!

 

不說不說了,叫人生氣!來說說第三回。明顯的,重頭戲來了。感受如下:

 

曹雪芹在使吃奶的勁。

 

林妹妹下了船,上了轎,一路上的看,這當是很出采的地方,卻讀不出采來。

 

“且說黛玉自那日棄舟登岸時,便有榮國府打發了轎子並拉行李的車輛久候了。這林黛玉常聽得母親說過,他外祖母家與別家不同。他近日所見的這幾個三等仆婦,吃穿用度,已是不凡了,何況今至其家。因此步步留心,時時在意,不肯輕易多說一句話,多行一步路,惟恐被人恥笑了他去。自上了轎,進入城中從紗窗向外瞧了一瞧,其街市之繁華,人煙之阜盛,自與別處不同。又行了半日,忽見街北蹲著兩個大石獅子,三間獸頭大門,門前列坐著十來個華冠麗服之人。正門卻不開,隻有東西兩角門有人出入。正門之上有一匾,匾上大書“敕造寧國府”五個大字。黛玉想道:這必是外祖之長房了。想著,又往西行,不多遠,照樣也是三間大門,方是榮國府了。卻不進正門,隻進了西邊角門。那轎夫抬進去,走了一射之地,將轉彎時,便歇下退出去了。後麵的婆子們已都下了轎,趕上前來。另換了三四個衣帽周全十七八歲的小廝上來,複抬起轎子。眾婆子步下圍隨至一垂花門前落下。眾小廝退出,眾婆子上來打起轎簾,扶黛玉下轎。林黛玉扶著婆子的手,進了垂花門,兩邊是抄手遊廊,當中是穿堂,當地放著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小小的三間廳,廳後就是後麵的正房大院。正麵五間上房,皆雕梁畫棟,兩邊穿山遊廊廂房,掛著各色鸚鵡,畫眉等鳥雀。台磯之上,坐著幾個穿紅著綠的丫頭,一見他們來了,便忙都笑迎上來,說:“剛才老太太還念呢,可巧就來了。”於是三四人爭著打起簾籠,一麵聽得人回話:“林姑娘到了。”

 

像AI寫的。

 

敘述難,難於上青天。“陳勝者,陽夏人也”,常覺得,兩千年間,就這一句經得起讀。《山海經》裏有不少精采的敘述,《永州八記》步後塵,學得不錯。後來呢?沒了。

 

《呐喊自序》裏的敘述:

 

“我有四年多,曾經常常,——幾乎是每天,出入於質鋪和藥店裏,年紀可是忘卻了,總之是藥店的櫃台正和我一樣高,質鋪的是比我高一倍,我從一倍高的櫃台外送上衣服或首飾去,在侮蔑裏接了錢,再到一樣高的櫃台上給我久病的父親去買藥。回家之後,又須忙別的事了,因為開方的醫生是最有名的,以此所用的藥引也奇特:冬天的蘆根,經霜三年的甘蔗,蟋蟀要原對的,結子的平地木,……多不是容易辦到的東西。然而我的父親終於日重一日的亡故了。”

 

采!和加進了日語美感有關。漢語文章給秦漢人寫完了。沒新的加進來,寫來寫去,也就《古文觀止》第二冊。

 

讀《紅樓夢》,有種漢語文章已經寫到山窮水盡還在寫的感受。這時候,也有好文章,像用上海話寫的一些小說之類。用皇城根下的語言寫的,都寫僵了。

 

紅樓夢的第三回,由前兩回的“我這是編的”,轉為“我開始正式地編”。林黛玉出場,千呼萬喚始出來,編;上轎下轎,站起,坐下,編;驚著了,樂著了,嚇著了,編……. 

 

有道“儀式感”。

 

“我來了,我戰了,我贏了”,這是什麽樣的儀式!

 

“六王畢,四海一”,這是怎樣的開幕式!

 

就是“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也虎氣生生得很。

 

“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這是什麽情況?就是“穿林海,跨雪原,….”,假是假,但仍有血氣三分。

 

林黛玉出場呢?呻吟著,扭捏著,裝模作樣著,漢語文章癆病第三期著。

 

至此,漢語文章編完了,編完了。後來的《儒林外史》《目睹民國二十年之怪現狀》等,像是漢語文章的回光返照。胡蘭成的文章,也不過是再來一蹬腳。

 

讀這回,讀得出曹雪芹的卯足勁地發力,所謂“全身精力到筆端”,可就像毛澤東得意洋洋地展示他的《沁園春 雪》,魯迅一看,就是個“山大王”之作。讀完紅樓夢這第三回,小失望,就是這麽個東東啊,還不如讀“淫婦背武大偷奸”哩,那裏麵王婆的滑,西門慶的約炮積極性,潘金蓮的浪漫,全是幹貨,而且是當地的土特產。

 

文學,怕事先就安了“詩言誌”的心,也怕“壘起七星灶,銅壺煮三江。擺開八仙桌,招待十六方”,還怕曹雪芹這樣的像造阿房宮這般地處處設暗箭的精心設計。中國的文學,若有十怕,九怕是怕寫露了,說破了。台上台下的,一同修補亇好幾代,用“少不讀水滸,老不讀三國”來炫酷彼此:“編得好吧”“老祖宗厲害吧”。紅學,十有九不是讀文學的吸取精華,而是哪兒有這樣的糟粕,就往哪兒鑽。

 

自己認為的好句子如下:

 

“剛才老太太還念呢,可巧就來了。”

 

評:這是平常話,也是正常話。很容易聽到,也很容易忘掉。曹雪芹的功夫在於,他記得。這,很難。

 

在張愛玲的小說裏,也常有這樣的記性。

 

這些平常話,是語言的打底裝,一麵,它是護住語言的檻,不讓不當進入的,進到話裏去;一麵它也表示著,離開我的那些話,多水份。

 

 

 

“黛玉方欲拜見時,早被他外祖母一把摟入懷中。”

 

議:研究家說,曹雪芹沒活過五十歲。但過了四十歲。韓愈給侄子的信中說明,人過四十了,已經牙鬆背駝,年邁之人了。四十幾歲的人,當爺爺或有了爺爺的心境,在那時當很自然。曹雪芹在紅樓夢中,寫輕年人,有點裝嫩,寫賈母卻是精準。應當說,整部紅樓夢,就是個老人不甘“隻是近黃昏”,偏活“夕陽無限好”,讓自己貼近年輕人。但筆法的老態,遮不住。

 

筆有年齡,萬莫去化妝。不然,活醜。“鵝鵝鵝,曲項向天歌”,學小孩,醜死了。《滕王閣序》,小大人,醜死了。《傾城之戀》,小姑娘裝情場高手,張愛玲媽一眼就看出來了。山水蒼茫的詩詞有點很好,一個年齡人做一個年齡的事。李清照這點上,把握精準。

 

題外話:女人在這點上,天生精準。在大多活不過三十的舊時代,更是精準得嚇人。大姨媽的困擾,月月一次,曆時當比現代的女人長很多。賀雙????十幾歲寫出的詞,無不淒切憐人,都在“發低燒”;李清照lucky,所以詞寫得充沛的,很有幾首。蔡文姬的詩,寫寫就37. 8度了。

 

林黛玉幼時因為遺傳體弱,十幾歲後,當因大姨媽而不適。周圍的姐妹,其實無一不是。那時,女人從發育之後,碰巧才健康活潑,而且時間很短。大姨媽,命的瘟神,一月一次的在門口等著。

 

所以,舊時的女人,都在壓縮地活。短命的壓力,太大了。讀賀雙卿,往往讀不完,太可憐了。

 

大姨媽的處理不成大問題之後,張愛玲的文學,蘇青的,蕭紅的,青春多多了。

 

但之於人世的敏感,仍留著深深的大姨媽的影響。可以說,大姨媽是上帝之賜,讓女人生而成為文學,哭死你,沒商量!

 

曹雪芹筆未至大姨媽,寫眾姐妹,能準到哪裏去?深到哪裏去?

 

 

“互相廝認過”。

 

議:現在誰用“廝認”,就顯得文化水平不一般。但在明清,人人都這樣寫。曹雪芹也是隨口塌。可世風的斯文程度往往見諸於這些隨口塌。

 

 

 

黛玉道:“我自來是如此,從會吃飲食時便吃藥,到今日未斷,請了多少名醫修方配藥,皆不見效。那一年我三歲時,聽得說來了一個癩頭和尚,說要化我去出家,我父母固是不從。他又說:既舍不得他,隻怕他的病一生也不能好的了。若要好時,除非從此以後總不許見哭聲,除父母之外,凡有外姓親友之人,一概不見,方可平安了此一世。’瘋瘋癲癲,說了這些不經之談,也沒人理他。如今還是吃人參養榮丸。”

 

議:這哪是少年人的話,但少女不是少年。曹雪芹寫這段話,當來自回憶,有真的部分,也有編的部分。年長的寫年輕的,隻能這樣。

 

女心就是文學,寫不寫,都是。她們觸及的點,“從會吃飲食時便吃藥”“那一年我三歲時,聽得說來了一個癩頭和尚”“若要好時,除非從此以後總不許見哭聲,除父母之外,凡有外姓親友之人,一概不見,方可平安了此一世”,男人聽到,但幾個記得?曹雪芹就是這幾個中的一個,厲害。而這些話在女人,句句在懷。

 

曹雪芹寫到這兒,仍隻是在閨房外張張。他和這裏所有的讀書人一樣,從不知道,遞毛邊紙或宣紙或字紙給身邊的女人去處理大姨媽。這裏讀書人的兩千年之恥,有文字記載的,沒一個做過這事兒。這將這裏男人寫的文學,擱在一個膚淺的水平。

 

對大姨媽的感受程度深淺,就是男人筆下文學深淺的衡量。說這話,覺著很踏實。

 

 

“你不認得他,他是我們這裏有名的一個潑皮破落戶兒,南省俗謂作‘辣子’,你隻叫他‘鳳辣子’就是了。”

 

議:曹雪芹一寫賈母,就顯出全部的精準,而且把握在在。男人,容易記住長者說的話。這樣的話,是“創作”不出來的。

 

 

“天下真有這樣標致的人物,我今兒才算見了!況且這通身的氣派,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孫女兒,竟是個嫡親的孫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頭心頭一時不忘。隻可憐我這妹妹這樣命苦,怎麽姑媽偏就去世了。”

 

議:曹雪芹寫女人的聚會,落筆處,總是傷悲。說明他的心眼已經看到了閨房的窗紗前。月月流血,讓女人“怎麽盡情歡呼?”女人的情和命,連在一起。

 

曹雪芹,看到紗窗,使紅樓夢寫出了采;僅隔著紗窗,使這“采”,三分是情,七分是猜。他若更深地寫出老祖宗是個人生六合彩得主,活過了三十,而且活到頭發全白;其他眾姐妹都在闖關,那樣的話,筆鋒所及,當是另外一個深度。

 

三妻四妾的社會,中國男人為什麽文學隻寫到了《紅樓夢》的水平,是不是很丟人?

 

 

 

“一個穿紅綾襖青緞掐牙背心的丫鬟”。

 

議:

 

被這個“掐”字迷住。讀狀物,使讀得小心髒直跳,眼前一亮,不啻電梯裏邂逅心儀的人兒。眼尖,心思戳,小感覺如芒,才行。我老婆說的“肥月亮”可屬一例。寶玉一下滾進賈母懷中的“滾”字,整部紅樓夢,就這一個字,一直在眼前眼後晃悠。Vivian 的“她一笑滿頭的小絨球在頭頂上滾”,活脫脫出一個非裔女娃。

 

如是,常常是十年一遇。

 

 

“挨炕一溜三張椅子上,也搭著半舊的彈墨椅袱,黛玉便向椅上坐了。”

 

議:“挨”和“溜”“搭”,寫出語調的鬆快。描,要眼;捉,要心。動詞用得好的,往往不是心深,就是心尖。“君,劉邦吾”(你像得劉邦一樣地待我),深其心、“我爸是李剛”的“是”字,把“是”也是種“喻”的皮給扒了。尖其眼。

 

眼不動,“南昌故郡,洪都新府”;眨了眨,“秋水共長天一色” ;看得細,“轉朱閣 低綺戶 照無眠”。看得厲害的,在張愛玲那兒看到的多過在其他那兒看到的。

 

心動,動詞才不是個詞,如,蔡文姬“我兒繞我頸”,漢樂府“上言長相憶,下言加餐飯”。寶玉哭靈“我來遲了”。

 

用得好的動詞,二十年一遇。

 

 

“外間伺候之媳婦丫鬟雖多,卻連一聲咳嗽不聞。寂然飯畢。”

 

議:    說了一大堆富貴人家的禮儀尊貴,不及這一句厲害。記得越劇紅樓夢中,用王熙鳳就餐前用三塊熱毛巾擦手顯富而尊。

 

“寂然飯畢”,了不得的尊!不咂,輕拿輕放,而且習以為常。這還了得,像進了德國高檔餐廳!

 

曼哈頓的whole food內,排隊的都隔一步距離;走路相互有讓;不多的人扯塑料袋裝東西;好多人,聲音止於悉悉索索。這真是個“貴”店。

 

 

 

 

賈母道:“讀的是什麽書,不過是認得兩個字,不是睜眼的瞎子罷了!”

 

“更好,更好,若如此,更相和睦了”

 

議:紅樓夢中,賈母的話,最中聽。曹雪芹把握得最精準的,是賈母。賈母出場,寶黛沒光。

 

從這裏,也可以讀出《紅樓夢》的歲數:“夕陽無限好 隻是近黃昏”時之作。《紅樓夢》中寫妹妹哥哥,能看得到猜嫩和裝嫩;可一寫爬灰,劉姥姥,賈母,就覺得像記實。

 

《唐頓莊園》中,那個滿臉褶子的老婦人演得最好。

 

往往是,讀文學,是在讀配角,甚至是在讀跑龍套的。看國家,也是這樣的。

 

 

 

 

“黛玉心中正疑惑著:“這個寶玉,不知是怎生個憊{賴心}人物,懵懂頑童?--倒不見那蠢物也罷了。”

 

議:

 

曹雪芹,會活,心思全用在琢磨女孩身上了。熟女,老婦,他不費勁就抓得著,所以寫賈母,薛母,王夫人等,就是一副不費勁的樣子。

 

讀曹雪芹寫林黛玉,就是讀男人猜女孩。男人猜女孩,就是男人的道德最深處,品性真切處,三觀正邪處,情趣高低處。

 

男人,是由女人展開的,也是由女人卷起來的。男人是在被展開和被卷起的過程中,認知女人的。曹雪芹寫女人,就是寫這個過程。男人不可能淩駕著寫女人,能偶爾平視,就已經了不起了。曹雪芹也沒逞“我看得清女人”的能。譬如,他寫林黛玉,步步小心。欣賞曹雪芹這態度。中國男人寫的文章中常見的,是他們對女人的不識數。《白鹿原》裏對那個招漢子的女人的敘事,有男人犯渾時的肆虐之相;莫言眼裏的女人,我認識的一個女的說出她的讀後,“這本書就是寫自己的媽怎麽被人操”。這哪是寫女人,這是寫男人。中國文學中的盲點,長期以來,看到“小軒窗,正梳妝”的,不多;駐足,想一想的,更少;“女人,就是那麽一回事”的,居多。

 

屈原的《楚辭》,其實是有點男不男女不女傾向的。他的許多角度,觸碰,顯示出他的性取向上有迷糊的時候。所以讀起來,有不同於就是個純爺兒們寫出的文章的味兒。柳永的詞,也有點女氣。蘇童,李安,說女人尤見深度,他們自身就有點女氣。《紅樓夢》,寫到忘情處,也有點忘記自己是男身的味道。說直白點,男的達不到這情境,寫出的文學,就是個“銀樣蠟槍頭”。

 

 

 

“除《四書》外,杜撰的太多,偏隻我是杜撰不成。”

 

議:

 

書讀到高中,說出這樣深度的話的,不在少數。中國三觀的智商水平長期以來,大約就是初中末,高中起的樣兒。五四前後,科學理性的傳入,中國人的三觀才開始接受正規的教育。

 

所以,清以前的中國人,無論識字不識字品,都不買書本的賬。燙的不能抓,餿的不能吃,知道這理,哪需要念書呢?沒有說為什麽不能的書,隻有說不能的書。——-所以這裏的人都是禿子打傘,無發無天。

 

丫頭揶揄寶玉“杜撰”和寶玉發這通感慨,同一個水平,是主仆不分高低的識破。中國人的三觀的本質,是沒大沒小,沒尊沒賤的。中國文化的底色就是“進了澡堂,都一個樣”,“隔了幾層布,心中都有數”。所謂歹,正如斯。

 

中國文化,很歹!

 

 

 

“雪雁甚小,一團孩氣。”

 

議:這是《紅樓夢》裏的珠璣。“願君多釆擷”,采到,讀得也值了。

 

《後漢書》有道好,收了很多諺和謠。信天遊,好得不得了,一串一串的諺和謠。早年從鄰裏那裏聽到的道地南京話,幾乎是自己說的和寫的沒有之一的覺得靠譜的語言。諺和謠,是“進了澡堂以後,都一個”的“樣”。它們才是中國的《論語》。

 

 

 

 

 

 

 

 

 

 

 

 

 

 

[ 打印 ]
閱讀 ()評論 (1)
評論
鈴蘭聽風 回複 悄悄話 《讀紅》一發不收, 寫順了, 珠璣多多, 有審美, 有啟迪. 曹寫 “荒唐言, 辛酸淚”; 你找薺菜, 遇芹菜. 感受文學的至性至情, 極美. 好在有林妹妹和寶玉的癡情, 他倆不止愛, 還有羞, 驚, 喜, 不然人間的愛情有獸醫化的嫌疑.

詩可以是美的, 有勁道的; 也可以是罪孽深重, 在於它的自欺欺人, 將醜陋美化.

Btw, 看男人寫女人, 看女人寫男人, 有意思的, 明明是猜, 卻自以為是, 有一些是可愛, 有一些是好蠢.

這篇待我晚上再讀, 細看.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