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什麽樣的社會？

這是什麽樣的一個社會？

 

一

 

什麽叫維穩：叫你壞，我比你更壞。

 

什麽叫反貪：差不多就行了。偏叫我下不了台。

 

什麽叫人民擁護反貪：活該！讓你一點不帶我。

 

二

 

魏京生說得最深的話：“我這牙，全是假的”。他在出國前接受采訪時說。

 

還有他的另一句話。一個台灣來的說他呆在監獄裏比出國的影響更大。魏京生回答：“誰願意坐那監獄。”

 

之後，就很少聽他接著這話題說。

 

他接著說的，是“中國民主之父”的話了。沒得聽。炒孟德斯鳩，盧梭，潘恩的冷飯，要不過了火候，鹹了；要不在學舌，把他們的文釆和那些想法的新鮮勁弄沒了。

 

春秋戰國鬥來鬥去，爭論來爭論去，還是商鞅得勢：叫你壞，我比你更壞。是為法家。

 

前不久，一個女大學生偷盒飯被刑拘。網上就同情，並“反思”。

 

就想到，這女大學生得了勢，又會怎樣？

 

除了“叫你壞，我比你更壞”之外，還有他擇？在中國。

 

為什麽？

 

“民主之父”在嘚嘚嘚。

 

嘚嘚嘚，沒得聽。倒是那滿嘴假牙，當應去想。

 

索爾任尼琴獲得發言權後，立即四處奔走，呼籲改善思想犯政治犯待遇，中止對他們的迫害。

 

他的《古拉格群島》，詳述勞改營的殘忍。

 

後來，被迎回蘇聯，說“群島”之外的事，就沒得聽了。

 

他們能貢獻的，是他們說出親曆的殘忍。別人當接住的，正是這些“親曆”，從而去爭取其改善直至消亡。就覺得。

 

可章詒和在說《伶人往事》，近來在呼籲“砸爛這個製度”。這可是個坐了半輩子監獄的女人。

 

劉曉波也是放了又被抓進去的。聽過他說牢裏的事兒嗎？

 

有被封微信號的。就去問公安。答以官腔。也不再去追究，自我結案：“有理沒處講”。

 

敢去追究？

 

隻要再往前兩步，就觸到了“中國所以不得進步”的三寸：牢房的陰森和警察的凶狠。

 

說陳丹青持著美國護照，“當然敢說。”難道要去犯金聖歎笑過的“哪要你赤膊上陣”的傻？

 

王朔沒有“護照”，說耍話，但比陳丹青拿捏的尺度見低，拿捏的技巧見高。讚他不傻。

 

柴靜采訪一個無薪支教於偏遠地區的德國年輕人後說“自己土崩瓦解”。她製作過“霧霾”片子。在微博裏說過一句話：“至少我們可以對後人說：沒有同流合汙。”

 

還能怎麽樣？去追究霧霾何以幾十年不散的原因？去追究中國的學校坑人害人的根子？

 

試試！

 

多有背景的任誌強，也就說了放了幾層膽的話，什麽體製改革啦，推掉這堵牆啦，..... 全是沒用的話。網傳，雙開了，轉交去法辦。

 

於此，中國進到了哪一步，見真章了。再跨進一步，獄警接手，中國社會所以不能改善的根本原因露餡了。

 

封你的號。你追究，就撼動你的薪金職位；再，連及子弟前途，..... 

 

誰敢追究？

 

但，這是什麽社會？

 

陳寅恪的研究說：南軍北軍的位置和操縱於誰手，才是唐朝武德年間前後政治的三寸。

 

狠思想。

 

毛主席，最在乎的是“解放軍還是跟我走的”。

 

狠角色。

 

但，這是什麽樣的一個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