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在北外的時光( 一 ) 金 弢: 北外德語七七級 —

忘不了在北外的時光( 一 ) 金 弢: 北外德語七七級 —— 一張畢業照帶來的回憶 (修定稿) 1977年的高考,是一次特殊的高考,是我共和國史上唯一的一次冬季大學招生。七七年——是“四人幫”垮台、文革結束的第二年,經過中央45天教委馬拉鬆會議,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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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弢: 係列小說——人間家事(三)《浪跡天涯》冬城與春城

(2019-04-07 00:15:19) 下一個


金弢係列小說——人間家事(三)《浪跡天涯》冬城與春城

建子正遐想中,走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亞洲女人,建子猜想這一定是老板娘了,趕緊堆起笑臉主動問候。來者置若罔聞、旁若無人地從建子身邊走過,好象根本沒有建子的存在,開了門徑直進了店。建子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是怎麽回事兒,隻覺得一頭霧水,想想就是不會說中文有個表示總是起碼的吧,莫名其妙地跟著進了店。

店堂挺寬敞,有一百來個座位,分成前後兩廳,廚房和酒吧在裏麵。那個女人開了酒吧的燈,店堂裏依然是黑洞洞的。建子站在黑暗中環顧四周遲疑了片刻,小心翼翼地來到酒吧,看到那個女人隻管在做自己的事,一時不知道怎麽開口。“你來幹什麽?” 那個女的終於沒有好氣地開了口。“會說中國話”,建子想。“我是來上班的”,  建子說。“上什麽班?" 那個女人大著嗓門問。”老板叫我來的“。”老板叫你來的找老板去!“ ”奇怪了”,建子想,“你是什麽人啊?" 幹脆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下來等老板來了再說。“坐那兒幹什麽,沒看到別人在忙著?過來把這些杯子洗了”,女的衝著建子喊。建子心裏陡生一種受侮辱的感覺,想想自己在北京機關工作就是犯了再大的錯誤,領導再怎麽批評也不會用這種態度,這簡直是對人太不尊重了,太不把人當人看了,生平第一次受到別人如此無禮的斥責。但想想為了這份工,為了老婆孩子的機票錢,眼下隻好做小,忍氣吞聲,就算看在馬克的麵子上。

對建子來說,吃苦他不怕,他插過隊,再苦再累的農活他都幹過,但現在要他洗杯子,這可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活兒,不知道這些清洗用具怎麽使,洗刷程序從哪兒開始,這種餐廳的酒吧,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一點兒感性認識都沒有,怎麽放水,用熱水還是冷水,怎麽安裝洗杯器,放多少洗潔劑,兩個水池都是幹什麽用的,杯子又是怎麽個洗法,等等等等,他腦子裏一片空白。他本不想再問那個女人,知道她肯定不會有好氣。建子明明知道都是對方的無理,但他在乎這份工,不想把事情弄僵,盡量對她迎合求同,就算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吧。但是如果不問,建子就無法開始。“ 你不是來幹活兒的嗎?楞在那裏幹嗎?” “我不知道怎麽弄,你能給我示範一下嗎?”  “什麽叫示範?" "就是你能給我做個樣子嗎?你能教我一下嗎?” 建子請求說。“那麽簡單的活兒都不會還是個人嗎?!不會還來打什麽工?!讓我教你,給錢嗎?!“    那個女人把建子又是劈頭蓋腦地數落了一通。建子想想自己在國內做外事工作獨當一麵,叱吒風雲,業務和專業都是強手,幾年都是先進工作者,從來是自信滿滿,今天怎麽一下子成了任人隨意辱罵的低能兒。但不會就是不會,沒轍,沒做過就是不懂得怎麽做。這種不近人情的訓斥,再大的侮辱也隻好吞下,但心裏此刻油然升起一種不可名狀報複心理:我忍了,今天我就是韓信忍辱胯下也忍了!哪天你別犯在我手裏。建子沉默,在那裏等著這女人。心想,你再不過來我就動手了,我愛怎麽幹就怎麽幹,我有請在先,做得不對就怪不得我了。讓她來糾正吧,她一提示我就會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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