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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斯瓦米·阿比希克塔南達的生平(The Life of Swami Abhishiktana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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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斯瓦米·阿比希克塔南達的生平(The Life of Swami Abhishiktananda)

“如果我必須傳達一個信息,那就是卡塔奧義書的‘醒來,站起來,保持警覺’的信息。色彩可能因聽眾而異,但本質卻超越了。基督的‘我是’的發現是任何基督‘神學’的毀滅,因為所有的概念都在經驗之火中燃燒。”

斯瓦米·阿比希克塔南達 (1910-1973) 是一位法國僧侶,1948 年來到印度尋求沉思生活。在與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神秘聖人之一拉瑪那·馬哈希連續兩次會麵,並在聖山阿魯納恰拉的洞穴中進行了一係列的獨自冥想之後,他遇到了他的上師格納南達·吉裏 (Sri Gnanananda Giri),後者引導他了解到“印度揭示的奧秘是唯一的、獨一無二的奧秘,它在一切事物的核心中被揭示和迸發出來……”在他的塵世生命結束時,斯瓦米吉不僅成為印度著名的宗教間對話先驅,而且達到了不二元 (advaitic) 體驗的頂峰,並於 1973 年 7 月 14 日達到了深刻的精神覺醒:“我非常平靜,因為我是,無論在哪個世界!我找到了聖杯!”

斯瓦米·阿比希克塔南達的一生是超越一切真理和一切對立麵的終極真理的活生生的見證:“發現覺醒與任何情況都無關,甚至與所謂的生命或所謂的死亡無關;一個人是清醒的,僅此而已。”

早年(1910-1948)

斯瓦米·阿比希克塔南達於 1910 年 8 月 30 日出生於法國布列塔尼的聖布裏亞克,原名亨利·勒索。他從小就感到自己有當神父的使命,並於 1929 年決定進入聖安妮·德·凱爾戈南(普盧阿內爾)本篤會修道院,成為一名修道士,過上沉思的生活。正如他所寫的:“從一開始,吸引我、並且仍然引導我前進的,是希望在那裏比在其他任何地方都能更直接地找到上帝的存在

我誌向遠大 — — 這是可以接受的,不是嗎?當涉及到尋求上帝時 — — 我希望我不會失望。”作為一名僧侶,勒索克斯尋求一種更具沉思性的生活方式,很快(大約在 20 世紀 30 年代初),他感受到了印度的召喚,“印度的特權和榮耀”用他後來優美的話來說,在於“印度將對存在的精神和哲學探索推向了極致。通過這樣做,她讓人們意識到自己最深層的中心,超越了其他文化中所說的‘思想’、‘靈魂’甚至‘精神’。”為了追隨他的使命,勒索聯係了自 1939 年以來一直在印度工作的朱爾斯·蒙沙寧神父,他的回複非常熱情:“盡可能多學英語。你不會反對純素食(這是苦行僧生活必不可少的)。你需要不可動搖的勇氣……完全脫離西方事物,對印度有著深厚的熱愛。”[7] 1948 年夏天,亨利·勒索克斯完成了所有必要的手續,啟程前往印度。

未來的斯瓦米·阿比希克塔南達於 1948 年 8 月 14 日到達錫蘭海岸(斯裏蘭卡),並於 8 月 15 日到達印度海岸,這一天是印度獨立一周年。兩天後,他在庫利塔萊(泰米爾納德邦)遇到了蒙查寧。他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才適應新生活,1949 年 1 月底,他獲得了一個難得的機會,遇到了他那個時代最偉大的聖人之一斯裏·拉瑪那·馬哈希(1879-1950 年)。他認為他在神聖的阿魯納恰拉山腳下(馬哈希的修行所所在地)的逗留“是一次真正的靜修,也是對印度教修道院生活的介紹。” 與馬哈希的會麵給勒索克斯留下了巨大的影響,從那時起,勒索克斯將他的精神探索重點放在了更深的層次上,開始認識到不二論的真相:“拉瑪那的不二論是我的出生地”,正如他幾年後在他的精神日記中寫道的那樣。在他死後出版的《阿魯納恰拉的秘密》中,他也提到:“在我們這個時代的阿魯納恰拉聖人身上,我辨別出了永恒印度的獨特聖人。” 在接下來的 1949 年夏天,勒索克斯和蒙查寧又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了聖人。

1950 年 3 月 21 日,兩位僧侶按照印度傳統過著沉思默想的生活,在卡韋裏河畔創辦了 Shantivanam 修道院。最初的目的是建立一種印度本篤會修道院,理想情況下是“一座印度教形式的修道院,印度教徒和基督徒……將在這裏進行默默交流,尋求獨一無二的事物。” 日常生活以三次 sandhyas(在白天、夜晚和中午的交匯點舉行的禮拜儀式)為基礎,在此期間,他們會吟誦梵語和泰米爾語歌曲,閱讀各種經文的摘錄,然而,其核心是沉思本身。兩位僧人采用了印度名字(勒索克斯變成了斯瓦米·阿比希克塔南達——“受膏者的幸福”),並穿上了為出家僧人規定的卡維長袍。盡管斯瓦米·阿比希克塔南達已經當了 21 年的僧人,但他當時並沒有完全意識到出家僧侶是印度教的神聖傳統,應該通過某個印度教血統(sampradaya)中的儀式啟蒙(sannyasa diksha)從大師(guru)那裏獲得。在印度目前的宗教背景下,這種未經適當授權的做法將被視為對印度教傳統的盜用,事實上,這種做法隨著時間的推移招致了印度教的批評(例如,沒有經過適當啟蒙就接受出家僧侶的基督徒的情況)。然而,斯瓦米·阿比希克塔南達 (Swami Abhishiktananda) 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後來完全臣服於他的上師斯瑞·格納南達·吉裏 (Sri Gnanananda Giri),後者通過純粹的智慧交流,賦予了他精神和非正式的啟蒙 (jnana sannyasa) .

與此同時,阿魯納恰拉山繼續吸引著斯瓦米·阿比希克塔南達,1952 年 3 月至 4 月,他搬到了阿魯納恰拉山的瓦納蒂山洞,在完全沉默中度過了十天的靜修:“我在一個奇妙的夢中度過了最後兩周”——他在 4 月 11 日寫道——“我幾乎完全像一個印度教僧侶一樣生活,不再是一個或多或少業餘的苦行僧。”第一次體驗之後,他又進行了進一步的靜修,在此期間,1953 年,他遇到了斯瓦米·拉瑪那·馬哈希的弟子斯瓦米·拉瑪那·馬哈希,後者成為了著名的 Advaita 老師,後來被稱為“Papaji”。這些事件在《阿魯納恰拉的秘密》以及斯瓦米吉的日記和信件中都有詳細描述。在三年的時間裏,斯瓦米吉多次在阿魯納恰拉山洞逗留,期間遇到了許多人,這些人幫助他完全沉浸在瑪哈希的教義中。

1955 年 12 月,斯瓦米吉在蒂魯科伊盧爾拜訪了另一位著名的聖人,斯裏·格納南達·吉裏,並立即將他視為自己的導師,如前所述。這位聖人屬於達什納米教派的薩尼亞薩,該教派由世界上最偉大的神秘主義者之一斯裏·阿迪·商羯羅查亞 (公元 8 世紀) 創立,同時他信奉泰米爾聖人蒂魯格納納·桑班達爾和馬尼卡瓦卡卡所傳授的深刻精神價值觀。斯裏·格納南達的哲學代表了最純粹的吠檀多哲學:“他與任何廉價的精神信仰無關。他所教導的道路基本上是完全放棄的道路,其最終結果是自我無處可顯露。”他真正推薦的唯一真正的修行是禪定:

回到內心,

回到沒有任何東西的地方,

注意不要讓任何東西進入。

深入到你自己的深處,

到思想不再存在的地方,

注意不要讓任何思想在那裏出現!

在那裏什麽都沒有,

充實!

在那裏什麽都看不見,

存在之景!

在那裏什麽都沒有出現的地方,

自我突然出現!

禪定就是這樣!

第一次拜訪聖人時,斯瓦米吉與他共度了四天,1956 年 2 月至 3 月,他再次拜訪了聖人,並於 1957 年春天進行了最後一次會麵,此次會麵的記錄可以在他著名的著作《上師與弟子:與當代精神大師斯裏·格納南達·吉裏的相遇》中找到。與薩古魯·格納南達的會麵成為斯瓦米吉人生的轉折點:他開始意識到真理超越了所有可以言語表達的宗教和公式:“對於其追隨者來說,每一種佛法都是絕對主張的最高載體。然而,在名色法(namarupa)的背後和之外,在信條、儀式等外部特征(通過這些特征被認可和傳播)中,它本身就帶有一種迫切的號召,號召人們超越它,因為它的本質是絕對的標誌。”

喜馬拉雅山的召喚

斯瓦米吉越來越被印度北部和喜馬拉雅山所吸引,他進行了幾次旅行和朝聖,其中第一次是在 1959 年。在給妹妹的一封信中,他寫道:“喜馬拉雅山征服了我!Shantivanam 應該在恒河旁邊。我不知道這是否會發生,但如果發生,那將是多麽美妙!”隨著 1957 年 Monchanin 的離開和去世,並且沒有候選人加入修道院,斯瓦米吉最終決定離開 Shantivanam 去喜馬拉雅山當隱士。 他也經常訪問瓦拉納西(Banaras),在那裏他遇到了誌同道合的人,尤其是 Raimon Panikkar 博士,他成為了他最好的精神朋友。 1968 年,他將 Shantivanam 移交給了英國本篤會修士 Bede Griffiths 神父,他曾在喀拉拉邦的 Kurisumala 修道院待了十年,然後搬到了他在北卡什附近 Gyansu 的隱居處。

1969 年,斯瓦米吉參加了在班加羅爾舉行的“印度教會現狀全印研討會”,旨在將梵二大公會議的成果應用於印度。在那裏,他被公認為教會在靈性、禮儀和宗教間對話領域進行文化融合的先驅。他還啟發了幾個宗教團體,例如由 C. Murray Rogers 牧師領導的巴雷利的 Jyotiniketan 修道院、由 Sara Grant 修女和 Vandana 修女領導的浦那的 C.P.S. 大公修道院以及沉思的加爾默羅會修道院。他作為隱士的生活催生了許多書籍,這些書籍大多是寫給基督徒的,旨在幫助他們發現印度靈性的精神財富(例如,參見印度教-基督教會合點、Saccidananda 和祈禱)。

最終覺醒(1968-1973)

1971 年秋天,經過兩年的通信,斯瓦米·阿比希克塔南達遇到了 27 歲的法國學生馬克·查杜克,後者很快成為了他的忠實弟子。斯瓦米吉帶領馬克發現了“印度的奧秘,超越了印度本身的標誌……揭示了唯一而獨特的奧秘,並在萬物的核心中迸發出來——‘黎明色彩的光輝普魯沙,阿魯納,超越黑暗’。”抵達印度後,馬克進行了幾次重要的朝聖之旅(其中一次他去了阿魯納恰拉山麓,在那裏他獲得了深刻的不二論體驗),並與斯瓦米吉一起思考和研究奧義書。正如斯瓦米·馬格尼·拉姆·夏斯特裏(Swami Magni Ram Shastri)後來所說,他曾於 1972 年在普爾查蒂(Phul Chatti)見證了他們作為師徒之間的互動,“這對師徒讓我們想起了阿迪·商羯羅查亞(Adi Shankaracharya)和他的時代。盡管他們與修道院成員交流不多,但他們的生活卻體現了友誼和愛。他們適應我們生活方式的方式值得稱讚。他們看起來天生就具有洞察力和平靜的品質。他們打破宗教界限並超越了宗教界限,為我們樹立了跨宗教友誼的榜樣。他們默默地向我們展示了一條根除當今宗教中經常出現的宗教原教旨主義的道路。”

1973 年 6 月 30 日,在 Shivananda Ashram (瑞詩凱詩) 的恒河碼頭,當時的神聖生命協會主席斯瓦米·奇達南達·薩拉斯瓦蒂和他的精神朋友斯瓦米·阿比希克坦南達 (Swami Abhishiktananda) 一起,將 sannyasa diksha 交給了馬克,馬克因此被稱為斯瓦米·阿賈坦南達·薩拉斯瓦蒂。斯瓦米吉回憶道:“上個星期六,6 月 30 日,馬克在恒河接受了奇達南達吉和我送來的 sannyasa。儀式很簡單,但實在是太美了。我們三個人都喜笑顏開……斯瓦米·奇達南達 (Swami Chidananda) 明確表示,這樣的桑尼亞薩高於一切佛法……”用斯瓦米吉自己的話來說,桑尼亞薩不是傳統的生活方式之一,而是“對超越所有跡象的事物的認知;矛盾的是,它本身就是儀式、信條或製度無法充分表達的永恒標誌。” 斯瓦米吉在他的著作《更遠的岸》中對早期傳統和中世紀的桑尼亞薩奧義書所體現的桑尼亞薩進行了全麵描述,其突出價值在於“斯瓦米吉所寫的一切都是他親身實踐過的,並在自己身上實現了。”

1973 年 7 月初,斯瓦米·阿比希克坦南達和斯瓦米·阿賈坦南達在一個名叫拉納加爾的地方(距瑞詩凱詩上遊幾公裏)的廢棄濕婆神廟裏度過了一段時間,在那裏,他們都經曆了強烈的精神體驗。14 日,斯瓦米吉下山去瑞詩凱詩取一些補給,在路上心髒病發作,隻活了 5 個月。但對他來說,這是一次偉大的“精神冒險”,一種“超越生死的狀態”,用吠檀多的話說,是一種“覺醒”。後來,他寫信給斯瓦米·阿賈塔南達:“你要麽在死者中,要麽在生者中,在某個世界裏尋找我,忘記了我隻是曾經存在,現在存在。覺醒與任何情況都無關。覺醒,prabodha,就是存在。”

用他的弟子斯瓦米·阿賈塔南達的話來說:“心髒病發作的‘冒險’,隨後進入了大三摩地,實際上隻是他被偉大的光明、他的自我所吞噬的物理表現。從今以後,作為一個感激,也就是說,一個已經完成了所有必須做的事情並達到了自我圓滿的人,留在身體裏或離開身體對他來說不再重要——就像聖人或已經實現的人(jivanmukta)的情況一樣。事實上,他很快就會離開他的身體——這是 Sannyasa Upanishads 談到 avadhuta 的最後一個細節:‘有一天,身體會被放在某個山洞裏’。毫無疑問,流浪的苦行僧的文本從 vidvat-sannyasi 的 diksa 一直到放棄他的身體,沒有一個短語的中斷;這表明,對於進入 sannyasa 奧秘的人來說,所有的時間和所有的活動都消失了。avadhuta,kritakrityah,生活在與身體或外部意識不同的層次上。他存在。斯瓦米吉也是如此。”

覺醒體驗(Atma sakshatkara)令人震撼。斯瓦米吉在生命的最後幾個月裏,深刻地領悟了超越所有宗教的真理。1973 年 12 月 7 日,他在印多爾進入了 大三昧的一種存在狀態,被描述為最高水平的平靜,或個人及其存在的完全消解。正如 Vandana Mataji 所說,“這是他真正的天才,也是他被稱為‘大師’的權利,因為隻有自己覺醒的人才能喚醒他人並幫助他們保持清醒。我向這位覺醒的、受膏者鞠躬。Om Sri Abhishiktanandaya Namah!”

 

名言:

“深入到我內心的最深處,進入神聖的自我,進入我自身的基礎,並在真實的、存在的非二元性(advaita)中擁抱一切眾生...”

“複活節是向純粹的不二論現實的偉大過渡……”

“不二論太強大了!在一裏 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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