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外孫女也到上學前班的年齡啦!她經常念叨自己向往哥哥的學校。盡管哥哥一再向她強調“我們學校也很無聊,學的東西和你現在學的也差不多”,但外孫女還是盯著媽媽強調自己要上哥哥的學校。按照老政策,這不是問題。沒有想到這邊也是朝令夕改,一些齷齪的政客為了拉選票又找借口改動一些政策,強行要求學校擴大學前班和輔導班的招生。但是學校容量又有限。從今年開始招收學前班和輔導班都隻能抽簽,且隻留給原來保證可以上的孩子們一半的名額。為了能排進抽簽隊伍,女兒在注冊抽簽名額的第一天起了個大早,清晨6點就開始注冊。因為注冊的人多,網絡擁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注冊成功。可惜這隻是注冊進了可以抽簽的名單。下一步還要等待抽簽結果。後來,外孫女聽媽媽說有可能上學前班的時候進不了哥哥的學校,外孫女倒很平靜,隻是“哦”了一聲。孩子也要學會適應社會。
外孫女這幾天在幼兒園忙著排練畢業典禮,爸爸媽媽是可以參加她的畢業典禮的,但是哥哥能不能參加大家都不知道。外孫女主動提出自己到了幼兒園後問問老師。回到家媽媽問她有沒有問老師“哥哥能不能參加你的畢業典禮?”她先把沒問的理由擺在前麵:“我今天排練太認真了,忘記問老師了。
有一次她自己評價自己在學校的表現很好:“我上課的時候已經困了,正閉眼睡覺呢。一聽到老師講課,立刻睜大眼睛聽老師講課。”這倒的確有點兒小學霸的範兒。外孫女是個有心人,每次陪大人購物,她都認真地問這是什麽商店。看那神情,似乎她要把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裝進自己的腦子裏。
這邊學校和幼兒園在開展活動時常常號召學生和家長捐物質。複活節前,幼兒園讓家長捐彩蛋。女兒沒有注意看老師的信息,所以還不知道這回事。但外孫女在陪媽媽購物時提醒媽媽“老師要我們帶彩蛋”,女兒為她買了彩蛋。第二天送彩蛋給老師,老師講在信息裏已經告訴家長每個彩蛋裏還要裝些小貼紙、小糖果等禮物。女兒又拎回彩蛋買了小禮物裝到彩蛋裏再交給老師。看來外孫女隻記住了老師的前半句“要捐彩蛋”的話,忘掉了後半句“要裝小禮物”的話。
又一晚上,外孫女對媽媽說:“明天是老師的生日,我想給她買一件生日禮物。我要是不送,老師會不喜歡我的。”她媽媽說:“那我打電話問問老師。”平時她假傳老師的聖旨,聽到媽媽要問老師,就立刻收回自己的提議。這次她堅持自己的提議,但是告訴媽媽:“我不想讓你打電話問老師,我想給老師一個驚喜。”這邊很多時候送禮物都同時送去一份驚喜。雖然天色已晚,她媽媽還是帶孩子到超市買了一張給老師的生日賀卡。第二天早晨,女兒送孩子到學校,在幼兒園門口,母女倆迎麵碰到幼兒園園長,園長看到外孫女手裏拿的賀卡說:“哈,這是給老師的生日禮物吧?還給她一份驚喜!”接著就和外孫女一道往教室走去。這樣看來,老師過生日是真的,但是外孫女的小腦袋瓜子裏怎麽就會萌生出“我要是不送,老師會不喜歡我”的念頭呢?這邊送禮都是名副其實的“鵝毛”,象征性的,老師也不至於有這方麵的暗示。估計是孩子們之間議論過這些事情,也反映外孫女情商高,經常揣摩別人的心理,考慮問題多而細。
周六晚外孫女連晚飯都沒吃就在看電視的沙發上睡著了。周日早晨,外孫一個人正在津津有味地看電視,外孫女從樓上下來。兄妹倆好像分別了很久,親熱地打招呼。哥哥邀請妹妹看電視,妹妹讓哥哥看自己才穿的新衣服上的圖案,並一點點指著圖案向哥哥介紹內容。妹妹走到沙發前,還撒嬌地要哥哥把她抱到沙發上,人家用的是“pick me up”。我正擔心外孫會閃著妹妹的腰想製止,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外孫已經憑借蠻荒之力一下攔腰把妹妹從地上抱起。我們平時抱外孫女都感到十分吃力。外孫的抱法的確有點危險,太猛,又是攔腰抱,力氣也勉強夠把妹妹放到沙發邊。
前一階段,外孫在學校調皮搗蛋每次都有所“創新”,似乎他成了“打怪升級”的編程及玩家。他媽媽無可奈何地講天天防不勝防:你叮囑他不要打別人,他不打人了,又“誤衝進女廁所。”你叮囑他不許進女廁所,他又把在操場上挖的小蟲子帶到學生餐廳,不但帶到餐廳,還把小蟲子擺倒餐桌上。他不在餐廳擺弄小蟲子了,又把數學課用來計數的骰子扔得滿地都是。在餐廳看到別人插隊他又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打了那個插隊的小孩一下。他用鼻子聞聞塑料瓶子裏的水說味道不好,連瓶子帶水扔到便池裏。一犯錯誤,爸爸媽媽難免吼他。外孫女受不了爸爸媽媽吼、哥哥哭的家庭氛圍。這一天媽媽先到幼兒園接她,她聽媽媽講剛才接到哥哥老師的電話說哥哥表現不好,她立刻不假思索地勸導媽媽:“媽媽,你們不要吼哥哥,你們一叫,哥哥就哭,他哭得我耳朵疼。你不要吼,你應該這樣講:你今天怎麽又表現不好啦?”她教媽媽的時候還降低分貝。快到哥哥學校門口,外孫女還問媽媽:“你記得不要吼了嗎?你記得怎麽講哥哥嗎?你要這樣講:你今天怎麽又表現不好啦?”其實爸爸媽媽非常愛他們,但每個孩子性格不同,外孫屬於“人來瘋”,在集體環境中,一興奮就容易出格。他一出格,老師就要找家長,哪個家長也不樂意天天被老師甚至校長“耳提麵命”。同時家長也擔心孩子將來長大了不能適應社會。在這種心情左右下的家長,有時心情不好也很正常。
外孫最近多了一個好朋友:一個比外孫還大的半截假人,外麵是紅布,裏麵裝的是重重的化纖棉,專門給外孫捶打減壓發泄的。但是“不打不成交”,外孫反而和它當成了自己的好朋友。有一次外出,外孫想把“小紅人”帶到汽車上,爸爸媽媽不讓他帶,因為“小紅人”太大了。外孫上汽車前,輕輕地和“小紅人”絮絮叨叨講了半天話,才把小紅人放下來,依依不舍地上車了。
隨著年齡漸長,外孫臨進校門總要先整整衣服,比如戴上夾克衫的帽子,換一副嚴肅的表情,催促送他的爸爸或媽媽:“你可以走了,快走快走。”生怕同學看到他還像個小孩子離不開大人。實際上遠離學校的時候,比如在商場,在公園,他還牽著爸爸或媽媽的手呢。
外孫女腦袋瓜靈光,看到媽媽從車庫搬出來一個整理收納盒,她立刻認出來這裏麵是自己的衣服,立刻在裏麵找自己要換的衣服,邊找邊安慰我:“Don’t worry , Don’t worry.”到衛生間換好衣服,她把換下的衣服交給我,還指揮我:“Help me” “Follow me”帶我走到洗衣房,用手指著讓我把她換下來的髒衣服放到洗衣機上。平時她在樓上自己的房間換衣服,都是她自己利索地把髒衣服直接放進專門放髒衣服的布筐裏的。這次她的收納箱還沒有搬上樓,她就在樓下處理了自己才換下的髒衣服。
一天,外孫女在樓下哇哇大叫,她媽媽下樓問她怎麽啦?外孫女自己向媽媽坦承:“剛才我和姥爺發生矛盾了。”她媽媽問她發生什麽矛盾?她倒如實回答:“姥爺要洗香蕉,我不要他洗。”我們擔心香蕉外皮太髒,孩子們又沒有避免碰過香蕉皮的手再接觸香蕉瓤子的意識,況且他們不願也不會像我們這樣謹小慎微、小心翼翼。於是我們就常常先洗洗香蕉再給孩子們吃。但是孩子們嫌這樣太麻煩太囉嗦,有時會因此和我們發生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