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笑話(二)

       最近，一位高中同學從大老遠的南方城市來到我們在那邊居住的城市想見我們。可惜我們不在那邊，與之相隔萬水千山，未能與老同學們聚會。隻能從他們聚會的照片和視頻分享他們聚會的喜悅。
     我和老伴一邊欣賞老同學的照片，一邊閑聊、回憶高中同學的點點滴滴。
這次他們聚會的主角是當時學校宣傳隊的成員，因為大老遠來的這位同學是當時校宣傳隊的總導演。宣傳隊裏個個是人才，一個更比一個強，他們的故事也一個更比一個多。要是講起來，三天三夜也講不完，要是寫起來，一部長篇小說都塞不下。今天不想敘述那些老故事，而想講講我和老伴憶舊時的笑話。
     看著照片，我和老伴不經意地回憶這些當年宣傳隊員的特長。我問其中一個在宣傳隊演奏樂器的M同學當年演奏的是什麽樂器？老伴回答：“二胡。”我和這個同學比較熟悉，經常和幾個同學到他家，知道他的藝術長項是演奏揚琴。
      我又問他參加聚會的當年宣傳隊的音樂指揮Z同學會演奏什麽樂器，老伴又回答“二胡。”
     老伴老是二胡二胡的，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比較頂真，雖然是閑聊，但是錯誤太明顯也要糾正一下。
     我又回憶了片刻，確認我的記憶是正確的之後，問老伴說：“你記錯了吧？我以前經常和幾個同學到M同學家，他的拿手好戲是為大家演奏揚琴。”他想了想，承認自己記錯了。我又反問他：“你不記得Z同學在學校舉辦文藝演出時經常拉手風琴嗎？手風琴在我們那個時代很流行，方便又時髦。琴聲一響，歌聲嘹亮。”肯定老伴也依稀記起當時的情景，他囁嚅著，連聲說；“對！對！對！有這回事。”
     但是我也有很多記憶模糊甚至“失憶”的地方。
     女兒居然能清晰地記得90年代初，我們宿舍小區傳達室的師傅有時高聲喊我們的房號，然後再高喊一聲：“電報！”女兒說：“這是大伯伯發來電報了，講奶奶病重了，病危了。我爸就回去了。”那時女兒也就八九歲，我們搬離家鄉到附近的大城市發展，但雙方家裏的老人需要照顧，雖然我們還有兄弟姐妹，但遇到父母生病之類的事情我們還得及時趕回去，好在距離不遠。甚至後來我幾乎每個雙休日都在兩地來回奔波。盡管30多年彈指一揮間，但我和老伴卻完完全全忘光了傳達室師傅大聲喊“電報”這件事情。那應該在我們最初離開家鄉、家庭普遍沒有安裝固定電話、更沒有手機的年代。我們互相詢問：“你記得傳達室師傅喊電報嗎？”他看看我，我看看他，一臉懵逼。
   人啊，真是忘性大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