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稚氣（六）

     先寫外孫女超級搞笑的一件事情：有一天吃晚飯，外孫女又離開餐桌走到客廳自己玩。過一會兒，她捂著肚子彎著腰走過餐桌，是彎90°的腰哦，邊走還邊自言自語：“Stomachache”（肚子疼）。她爸爸出於關心，就跟著女兒走進臥室。這才發現她女兒哪裏是什麽肚子疼，就是從客廳沙發“順”走了她媽媽的手機，然後爬上床學著媽媽的姿勢用手劃拉手機看呢，她最感興趣的是媽媽手機裏自己的照片和視頻。這一陣子外孫女瞅個空子就悄悄把媽媽手機拿到手。但這一次因為要通過大人正在吃飯的“烽火線”，所以來了一個“偷地雷”的姿勢,還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自言自語。不到3 歲的外孫女怎麽能想出來做出來這樣的偽裝呢？我講她有點“小曹操”的風格。
   孩子們往往能從乏味的物品中玩出新鮮和刺激。一天，外孫和外孫女對一個廢棄不用的襯裏的黑色網袋發生了興趣。他們輪番鑽進去蜷縮在沙發或地上，外孫看著蜷縮在網袋裏的妹妹說是“Dumpling”(餃子)。他們還喊我們看，看著還真有點像餃子，頭和腳小一點，中間蜷縮的身體大一點。後來，外孫自己鑽到網袋裏，自己說自己是“Cicada puda”（蟬蛹），過一會，又把身子從網袋裏鑽出來，隻用2隻手拿著網袋飛跑，邊跑邊喊“The butterfly is flying” “The butterfly is flying”（蝴蝶在飛）。看到這個場景我由衷感歎：孩子們的想象力是無限的。
有一天早晨上學前外孫記得老師要求帶一本自己最喜歡喜歡的書，我很高興地表揚他上課認真聽老師要求了。他帶了關於蝙蝠俠的書。這是他爸爸教的育成果之一，蜘蛛俠、蝙蝠俠都是他爸爸的童年記憶。但同一天放學回來我誇外孫“Good boy”(好孩子)，他自己卻自知之明地低聲說“Bad boy”（壞孩子）。我心頭一沉，問他媽媽得知今天表現不好，在學校打人了。
   幼兒園安排一天“發型狂歡節”，外孫女的頭發被老師辮成了很不尋常的發型：先是把散發編成2個小辮子。然後用外麵包裹著鮮豔色彩粘絨的細鋼絲穿到小辮子裏，再利用這個細鋼絲把右邊小辮子彎成紅色的花瓣造型、而左邊小辮子彎成墨綠色的樹枝造型，很奇特很漂亮。從老師發給家長的照片看，其他小朋友發型也各不相同，煞是好看。外孫女很有美感，自知今天很美，也喜歡大家欣賞誇讚自己的發型。問題是晚上臨睡覺她媽媽要給她解開發型，她不樂意了。一邊大哭大叫，一邊還給出理由：“這是老師做的，這是老師做的。”她越掙脫越疼，越疼哭鬧得也越厲害，根本不理會媽媽“不解開你睡覺會很疼”的解釋。從床上糾纏到床下，她躲在床頭和牆間的狹窄縫隙裏不願出來。她媽媽手忙腳亂隻是把細鋼絲從頭發裏抽出來了，其餘的隻好由她去了。外孫女哭著哭著也就睡著了。聽女兒說這種細鋼絲是利用給孩子們做手工勞動編製各種造型的用料。
因為生物鍾的作用，外孫外孫女雙休日也是五六點鍾就起床，比我們起得早多了。周日早上，聽女兒講，外孫女起床後，食指壓著嘴唇“噓”，還告訴媽媽：“姥爺姥姥在睡覺，我們不要發出聲音，輕聲一點。”因為地板睬上去有點“吱吱”作響，外孫女居然趴到地上，爬過我們的房間，這樣果真就悄沒聲息了。成人學過物理當然知道走的時候因為接觸麵積小，壓力大，所以聲音大。爬的時候接觸麵積大，壓力小，所以聲音小甚至完全沒有聲音。我們都很驚訝，外孫女也知道“爬”比“走”聲音輕，這是她仔細觀察、認真體驗的結果。
    如果外孫女犯錯誤了，知道媽媽要批評自己，馬上把小嘴貼上媽媽的嘴，不讓媽媽發出聲音，用親吻打住媽媽的批評。
     有一次外孫女猛地突襲打哥哥頭，哥哥被突然襲擊也嚇了一下，哭了。外孫女則趕快跑開，後來又偷偷跑回去偷看哥哥一眼，看哥哥哭個不停，她知道自己闖禍了，又趕快跑開，後被爸媽拉到哥哥麵前批評並要求她道歉，她也乖乖道歉了。媽媽問她為什麽要打哥哥，她一開始還想蒙混過關，回答“I love Gege”（我愛哥哥），好像講 “love”就可以掩飾打人的錯誤，但這個回答在大人眼裏肯定無法通過，媽媽講“love”應該不打呀，應該親吻、擁抱、分享好東西等等。外孫女自知回答牛頭不對馬嘴，又講一句“I don’t love boy”，這句話最起碼還合乎邏輯。
    有時候爸爸媽媽要求孩子們玩過打掃客廳或後院，收拾玩具，或者打掃衛生後才能看電視。我特別支持讓孩子們做家務，尤其要把玩過的玩具放回原處。因為現在孩子們的玩具太多了，容易扔得到處都是，亂七八糟。而外孫整理客廳已經像模像樣了。
雙休日在家，孩子們不喜歡睡午覺，即使躺在床上也很難入睡。但現在和小時候不一樣，睡不著他們也不哭鬧，而是悄悄起床，悄悄玩耍。往往我還在刷鍋洗碗，，外孫女就悄悄從床上爬起來了，她用食指壓在嘴上，發出“噓”聲，示意我不要出聲。外孫也悄悄走到客廳自己玩耍。後來還是被他們的爸爸發現，把他們嗬斥去睡覺。
   一天晚上，外孫女發現1隻蜘蛛在牆上爬，姥爺當時站在她身邊，本能地要去打這隻蜘蛛。她高喊著“I do it” “I do it”（我來做）,一邊迅速跑到廚房撕下1張紙，用這張紙使勁打牆上的蜘蛛。畢竟孩子太小，精準度不夠，沒有打到蜘蛛。蜘蛛調到地上，姥爺迅速處理掉掉在地上的蜘蛛。外孫女以為自己把蜘蛛打死了，她驕傲地對媽媽講：“I killed a spider.I protect you.”（我打死了1隻蜘蛛。我保護了你們）。她媽媽一疊連聲地感謝自己2歲多的女兒保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