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孫外孫女“居家防疫”點滴

    外孫外孫女的學校規定孩子送去1天就要交1周的費用，所以全州封城之後孩子到新學校不到1周，也交了1周的費用。之後，孩子們就隨爸爸“居家防疫”了。女兒女婿根據對疫情的預計讓孩子爸爸請假2周在家帶孩子，這略後於全州要求民眾“居家隔離”的時間。但我女兒認為單靠孩子爸爸在家帶兩娃還是有一定困難的，再加上女兒想幫助因學校關門而失業的老師Miss R D，所以決定女兒自己在家遠程辦公的時候還要請老師Miss R D來家帶孩子，盡管2歲多的外孫女聽到她媽媽講要請老師來家連聲講“No no, no Miss R D”。老師Miss R D告訴我女兒，她是家裏的老大，家裏兄弟姐妹協商由她照顧老父親，老父親百年之後的房產歸她。這倒有點像中國的某些家庭。她說她為父親辦事時父親會付給她時薪，多年來時薪由已由9刀漲到15刀，她好像還比較滿意，也開玩笑地講“我爸爸是我最好的老板，不過也沒有給我買保險。”兒女照顧父母可以得到時薪，這在國內較罕見。       

居家隔離期間孩子外出的唯一機會就是隨爸爸媽媽外出購外賣餐點，不用下汽車，小孩隨大人在車裏看看外麵的街景。為了幫助餐飲店的服務人員，女兒他們點外賣時都主動付小費，按規定點外賣是不需要付小費的。

為了孩子“居家防疫”，女兒還特意多買了一些新玩具，比如帶有一定粘連性的細沙子，把細沙子倒到一輛舊的玩具小水車上，孩子們用小鏟子、小碗、小瓶子、小盤子也可以裝進去倒出來玩很長時間，而且避免了那種純粹幹沙子會四處飛散的弊病。比如可以插在漏盆孔眼裏的塑料細棒棒。這種塑料細棒棒裏麵是細銅絲，外麵裹著色彩鮮豔而又綿軟的塑料絨毛，可以隨意彎曲成型。孩子們把塑料漏盆倒過來，憑想象彎曲塑料細棒然後再憑自己的想象力插到塑料漏盆的孔眼裏，做成各種很漂亮的甚至超乎我們想象的“盆景”造型，這也能消磨孩子們很多時間。比如可以切割、拚接的塑料生日蛋糕。最近孩子們熱衷於拿舊的生日蠟燭等給每個人過生日，祝每個人生日快樂。有了新的塑料生日蛋糕他們可以玩很長時間。同樣可以切割、拚接的塑料玩具pizza也很吸引孩子，女兒還找到一頂白色的廚師帽戴在外孫頭上，外孫認真做pizza，外孫女在一邊認真切pizza，兄妹倆配合默契，真像開了個兄妹pizza店。他們還熱情地給我們每個人送pizza。還有一種教孩子們迅速辨認顏色的玩具，帶軌道的迷你小賽車等等。看來有孩子的家庭在居家隔離期間都熱衷於添置玩具，女兒後來還想買一些紙質玩具，跑了幾家超市、商店都沒有買到，一些玩具櫃台早就賣空了。

女兒每周有3天在家遠程辦公（前麵我有篇博文錯寫成2天在家辦公），這3天孩子們也在家，這是帶娃最困難的時間，也是最能顯示老師定海神針作用的時間。有時候外孫女很想媽媽了，我們或她爸爸是攔不住她硬往媽媽辦公室裏麵闖的。但老師Miss R D用語言就可以攔住她。有老師的“攔截勸阻”，外孫女實在想媽媽了，又不敢打攪媽媽，就跑到媽媽辦公室門口隔著門縫像八哥鳥一樣大聲向媽媽報告：“Mommy,I ate a banana,ok?Byebye!”報告結束她又很懂事地轉身走到客廳和老師Miss R D、哥哥玩去了。

有一天女婿外出回來，外孫女向他告老師的狀，說老師把她的膀子拽疼了，要冰袋敷。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但她在老師走後才講這件事情，可見2歲多的外孫女冰雪聰明，什麽事心裏都有一本賬。

女兒每周還有2天要到單位上班，有一次女兒上班去了還沒有下班，外孫女到她爸爸麵前哭著要媽媽。外孫走到門口哄妹妹：“Meimei, meimei,look  at,mommy’s coming!”。我感覺外孫說媽媽回來了是開個玩笑而已，也可能是想安慰妹妹，或許這是他自己心裏的希望？但他爸爸特認真，說外孫撒謊，狠狠地批評外孫一頓，外孫被爸爸批評哭了，結果外孫和外孫女哭做一團。

每次女兒下班回來時外孫外孫女都一下子撲上去，抱著她的腿，有時他們還會爭相渲染：“I miss you!I cry for you!”多數時候他們並沒有因想念媽媽而哭，這樣講隻是誇張而已。

有次女兒下班前，她的領導問她今天家裏是誰帶娃，她告訴領導是孩子爸爸在家帶娃。她的領導立馬催她回家，還感慨一句：“Oh，a  poor man”。

外孫女經常問她媽媽為什麽要出去工作？媽媽回答出去工作才能掙錢買點心吃呀。外孫女說：“I don’t like you go to work,I want to work to make money.”（我不想你出去工作，我想去工作賺錢。）2歲多小女孩講這樣的話實在讓大人疼愛不已。

防疫期間洗手變成了一件大事，但孩子們都不喜歡洗手，也不會認真洗手。外孫有時還耍點小計謀，大人喊洗手，他明明沒有洗手，到衛生間繞一下，手還是幹幹的，卻告訴大人說“I did”（我洗了）。後來我們都知道他耍滑頭，包括老師也知道，大家都盯著他洗手。老師帶孩子們洗手時還帶他們唱歌，好像歌曲長短是和洗手的時間長短相匹配的。

不僅洗手耍滑頭，有時外孫隨大人外出前解小便也耍滑頭。因為居家防疫期間隨大人外出取快餐是孩子們難得的外出機會，外孫生怕錯過這個機會，有次他爸爸要帶孩子們外出，叮囑外孫解小便，以免在外麵沒辦法解小便。外孫走進衛生間，女兒正好路過聽到外孫嘴裏發出“噓噓噓”的聲音，發現外孫在假裝解小便，他以為發出“噓噓噓”的聲音大人就認定他解小便了。他媽媽戳穿他的“騙局”，叫他認真解小便。外孫見計謀被識破，隻好乖乖地解小便。女兒告訴我們這件事情我們笑了好長時間。外孫解過小便急急忙忙往門外走，一出門就大聲往汽車方向嚷嚷“Daddy, next time, you don’t leave me!”（爸爸，下一次你不要拉下我）。其實他爸爸並沒有拉下他不管，隻是在汽車裏等他。寫到這裏，我想外孫的意思就是要爸爸在房間裏等他做好一切準備才一齊出門上車，不要自己先出門。從這個角度講，外孫說的也不錯。

孩子們整天在家，我們也能更多地看到他們的點點滴滴。

防疫期間，兄妹倆還議論想念他們的朋友們了，哥哥談論的朋友有學校的同學、老師，妹妹還講自己想念興趣班的老師。他們議論等“Virus”（病毒）過去以後要去看望他們的這些朋友，

全天在家，外孫外孫女白天也會帶我們“上課”，他們講一聲“School time”，就當起了我們的老師。有時候外孫對上課不感興趣，妹妹像哥哥那樣宣布“School time”，然後帶領我們開展各種活動。有一次外孫女坐在“老師”的專門凳子上半天想不起來該幹什麽，我們問她下麵做什麽，她居然回答“Do nothing”(什麽也不做)。當然後來還是自己 “救場”，想起來吃午飯、休息、吃點心、到操場等活動。外孫女更喜歡哥哥來主持“School time”，隻要外孫來，外孫女立刻主動讓位給哥哥，從老師“專座”上走下來，和我們這些“學生”坐在一齊。

吃飯時兄妹倆坐在餐桌對麵，妹妹在這邊逗哥哥，哥哥在對麵學妹妹說話，然後兩個孩子仰頭大笑。我們怕孩子們嗆著，不讓他們大笑，他們有時候聽，有時候也不聽，要等自己笑夠了，才結束。

外孫不小心把蝦仁撒到身上，大人吵他，他哭著解釋是“accident”（無意的）。妹妹做鬼臉笑話哥哥，哥哥更惱火，扯著嗓子叫妹妹“It’s no funny.Don’t laugh me”(這不好玩！不要笑話我！)

有一次哥哥教妹妹：“當我說讓我抱抱你的時候，你就說No,我可以跟爸爸媽媽說，你傷害了我，我很難過。”這麽長一段話妹妹好像繞不過彎來，她時而閉著眼時而睜著迷茫的大眼睛，不太理解哥哥的話，結果隻是學哥哥的第一句話“讓我抱抱你”，而不是等哥哥講過這句話再回答“No”。看哥哥帶著妹妹在語言迷宮裏繞來繞去，我們不禁大笑起來。

還有好笑的事情是一天晚飯後因為外孫吃飯表現，女兒把外孫帶到陽光房悄悄給外孫一塊巧克力，外孫吃完巧克力和媽媽一塊兒走回餐廳，正好迎麵遇到外孫女，沒有想到外孫多次主動跟外孫女講“We do nothing” “We do nothing” “We do nothing”(我們什麽都沒做)，這不是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我們又被外孫逗樂了。

外孫女則越來越調皮了，有時候兄妹倆並排坐在小床上看書，哥哥正認真看書呢，她拉起毯子藏貓貓，把毯子蓋在自己和哥哥身上，哥哥的書也看不下去了。

有時外孫女還用小手電筒打哥哥，哥哥也沒有計較，還主動幫妹妹開點心。

當然哥哥也不時向妹妹“炫耀”武力，有時候興奮過度，他會控製不住自己，猛地跑跳著衝撞妹妹、或打妹妹一下，因為是在跑跳中，危險性還是比較大的。有一次哥哥不知何故咬妹妹，妹妹大哭，大人讓哥哥道歉，哥哥也向妹妹道歉了，後來在過道裏兄妹相遇，妹妹講哥哥：“You mean”（你壞），哥哥居然受不了妹妹的“惡評”大哭起來，妹妹又心疼地擁抱哥哥。這一幕很感人。

多數情況妹妹受一點小委屈就立刻大哭，有一次兄妹倆原本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外孫女突然大聲哭叫起來，女兒女婿一齊衝過去。女兒第一反應是哥哥打妹妹了，她對著外孫就吼，抱著外孫女安慰。還是女婿仔細詢問外孫後才知道是外孫女先推外孫，然後外孫打了外孫女一下，妹妹犯錯在先。最後以雙方都向對方道歉結束糾紛，可見處理這麽小孩子的事情也不能想當然。

    妹妹吃意大利麵的時候調料搞到手上，坐在她旁邊的姥爺拿起餐巾紙給她擦手，她不但不接姥爺遞過來的紙，反而打姥爺。她爸爸媽媽讓她向姥爺道歉，她堅決不道歉，可能認為是姥爺先幹涉她的。平時她要是做錯了什麽事情，該她道歉的時候還是比較爽快的。

     “居家防議”期間眼看著孩子們在一點點長大了。

     轉眼間，女婿的假期結束了，但本州居家隔離令又延長到5月中旬，而女兒問孩子學校的校長得知學校開學還遙遙無期，下一階段孩子們如何防疫，麵臨新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