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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血戰平型關的故事

(2006-01-19 10:37:52) 下一個
平型關,古稱“瓶形關”,這個因關前穀地形狀如“瓶”而得名的雄關險隘,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65年前,當一支被稱為“鐵軍”的八路雄師與另一支自詡為“鋼軍”的日本侵略軍相遇於此並展開了一場在世界戰爭史上驚天動地的惡戰後,這座百年古隘,注定將名揚天下……硝煙。      一、受命於危難       時間定格在1937年,那個狼煙四起的年代。   雖然從洛川會議開始,毛澤東就屢次強調要打遊擊戰。但是,當八路軍115師官兵在太原目睹了國軍狼狽潰敗的狀況,了解了中日兩軍勢態,特別是觀察了平型關前的地形後,林彪決意在此打一仗,打一場重振國威的大仗。   據現居北京的楊成武將軍回憶,115師是1937年8月底作為先遣部隊,最先渡過黃河開赴山西的。當時,華北日軍在打贏南口戰役後,一路勢如破竹,已經突破外長城防線,進逼到雁門關、茹越口、平型關一線。   在到達平型關的沿途上,到處是國民黨的敗軍,他們個個丟盔卸甲,士氣低落,全無鬥誌。最讓人感到驚奇的是,這些軍隊很多竟然還未與日軍交手就潰敗了。雖然由紅軍改編的八路軍從未將國軍放在眼裏,但是見到國軍這麽狼狽的樣子後,就越發想會會那些號稱精銳的日本兵了。   為了積極配合第二戰區友軍防守內長城線,八路軍總部於9月中旬命令115師進至平型關以西的大營鎮待機。9月20日,日軍第5師團第21旅團一部,占領靈丘縣城。22日,又進至平型關以北的東跑池地區。23日,八路軍總部命令115師向平型關、靈丘間移動,伺機側麵攻擊向該線進攻的日軍。   115師接到任務後,於24日組織營以上幹部進行現場勘察,發現從平型關山口到靈丘縣東河南村,是一條由西南向東北延伸的狹窄穀道。其中平型關東北關溝至東河南長約13公裏的公路地段,溝深道窄,兩側高地便於隱蔽和發揚火力,是伏擊殲敵的理想戰場。於是,林彪決心抓住日軍驕橫,疏於戒備的弱點,利用平型關東北的有利地形,出其不意,以伏擊手段,將由靈丘向平型關進攻的日軍殲滅於狹穀之中。   回到駐地,林彪迅速排兵布陣。   林彪命第343旅第685團位於白崖台以西,截擊日軍先頭部隊,消滅關溝至老爺廟之敵;第686團位於右側,實施中間突擊,分割殲滅小寨至老爺廟之敵;令第344旅第687團在西溝村、蔡家峪、東河南村一帶,斷敵退路,阻敵增援;第688團為師預備隊,向東長城村集結。令師獨立團和騎兵營進至靈丘、淶源方向,牽製與打擊援敵,保障全師側翼安全;而師部則設在距離686團後麵不到1裏的一座山頭上。   為達成戰鬥的突然性,各部隊於24日晚利用暴雨和黑暗做掩護,由冉莊向平型關東北之白崖台開進,其中由於688團被山洪所阻,未能到達預設陣地,被留作戰役預備隊。   至拂曉前,參戰各團均隱蔽地進入設伏地域,並完成了戰鬥準備。  二、血戰平型關    “以兩倍於敵的兵力,居高臨下,出奇不意發起進攻,結果殲敵1700餘人,我方傷亡1500餘人”。看到這個結果,林彪半晌說不出話來。   25日淩晨,日軍第5師團第21旅團一部4000餘人乘汽車100餘輛,附輜重大車200餘輛,沿靈丘至平型關的公路西進至預設戰場。   當時,115師並不了解這支將要倒大黴的日軍的情況,不知道他們眼前的對手是被日本人稱為“鋼軍”的日本第五師團。在日本人眼裏,那是與115師的前身、北伐時被稱為“鐵軍”的葉挺獨立團一樣有著特殊榮譽的不一般的部隊。更不知道日軍的師團長是日本陸軍大學的高材生,熟讀《孫子兵法》,精通現代兵學的日軍名將板垣征四郎。不過,可能也正因為如此,這支日軍太過猖狂大意了,行軍時,隊伍前方不設尖兵探路,兩翼沒有搜索部隊警戒,大搖大擺,甚至是有說有笑地進入了115師麵前的山溝,完全沒有意識到死亡正在前麵等著他們。   7時半,日軍全部進入第115師預伏地域。   115師抓住戰機,立即命令全線突然開火。隨著林彪的一聲令下,兩側山坡上頓時彈如雨下。在第一輪槍聲中,日軍最前麵的幾輛汽車就被擊毀,堵死了狹窄的出路。當時任685團團長的楊得誌將軍回憶:驕橫的日軍遭到意外打擊,不知所措。伏擊部隊即刻乘敵陷於混亂之機,適時發起衝擊。第685團首先從關溝以北高地迎頭截擊,殲其先頭一部,封閉了日軍南竄之路。第687團將敵後尾部隊分割包圍於蔡家峪和西溝村,並搶占韓家灣北側高地,切斷了日軍的退路。第686團第1、第2營衝向公路,於小寨至老爺廟之間,與麇集在公路上的日軍展開激戰。   這時,被打懵的日軍顯示出確實是訓練有素的部隊,在失去指揮的情況下,自覺形成小組,3人一組,背靠背,與我軍十幾個戰士拚殺。我方戰士殺傷3個敵人,也差不多要付出相當的代價。而一些班排一級的小股日軍,居然很有戰術意識地尋找我軍薄弱環節,主動尋找有利戰機。其中一股日軍利用地形、地物的掩護悄悄接近我685團一營的機槍陣地,突然發起進攻,竟然把我軍的一個機槍排的陣地奪了過去。並且,被打暈的日軍開始清醒過來,迅速集結,憑借汽車作掩護,運動著朝公路附近的製高點衝去。   說到當時的細節,楊得誌將軍仍然記憶猶新:“鬼子最前麵的汽車已被打壞,著了火,後邊的汽車、大車、馬匹等相互撞擊,走不動了。我想他們大概沒有想到,會在大白天遇上這樣突然的猛烈打擊。‘皇軍’的精銳師團驚惶失措了。應當說板垣21旅團還是支很有戰鬥力的部隊,他們從懵懂中一清醒過來,其驕橫、凶狠、毒辣、殘忍的本性就發作了,指揮官舉著軍刀拚命地嗥叫著,鑽在汽車底下的士兵站出來拚命往山上爬。敵人想占領製高點。我立即命令各營占領公路兩側的山頭。這時1營已在劉營長的帶領下衝上了公路,他接到命令後,馬上指揮1、3連,向公路邊的兩個山頭衝擊。山溝裏的鬼子也在往山上爬,可是不等他們爬上去,迅速登上山頭的1、3連緊接著又反衝下去,一頓猛砸猛打,把這群鬼子報銷了。這個營的4連,行動稍慢一步,被鬼子先占了山頭。連長在衝鋒中負了傷,一排長就主動代替指揮,他用兩麵夾擊的辦法,很快把山頭奪了回來,將鬼子逼回溝底全部消滅。”   當楊得誌的685團掐住日軍一字長蛇陣的蛇頭時,張紹東的687團在喬溝一線按住了蛇尾。   第687團9連副連長郭春林回憶:戰鬥打響時,埋伏陣地下麵的喬溝裏堵滿了日軍的輜重車,我們隻需向下扔手榴彈就行了。開始鬼子拚命向溝兩側的山坡上爬,結果剛一露頭就被我們的火力幹掉。鬼子們沒有辦法隻能躲在夾溝兩旁的凹處,我軍火力難以發揮,戰鬥暫時沉寂了一刻。沒過多久,我們右側突然響起了瘋狂的機槍聲,從聲音可以明顯聽出來不是我軍常用的馬克沁重機槍和捷克式輕機槍。原來一股日軍利用我軍視線的死角偷偷爬上一個小山陵,並在那裏架起一挺機槍。我馬上命令連裏最勇敢的同誌2排長秦二愣帶領10餘名戰士去消滅掉那股敵人。 就在這時,我突然覺得左臂像被火燙了一下,這是我在8年抗戰中第一次負傷。秦二愣果然不負眾望,在那個小山陵底下用全身力量將一束手榴彈扔了上去,一下就炸死了幾個鬼子,其他的鬼子全被鎮住了,倉惶逃往山下。我連順勢向溝裏衝鋒,與日軍打起肉搏戰。一個鬼子看我受傷不能拚刺刀,向我撲過來。我剛要用駁殼槍向他射擊,秦二愣從側麵猛撲過來,一刀將其刺倒。我看到秦二愣已經多處負傷,勸他下去休息。他什麽也沒說就向一群鬼子衝去,結果被鬼子包圍。等我和其他戰士趕到,他已經被鬼子刺倒。我俯身去摸他的心髒,希望他還活著,但是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事情發生得這樣快,令人不敢相信,全連最勇敢的同誌,也是我最好的一個戰友就這樣犧牲了。 平型關戰役出了兩個紕漏,一是24日夜因山洪暴發,第688團沒能趕到戰場,使我軍參戰部隊少了1/3,對日軍的兵力優勢變弱。另一個就是戰場的一個重要製高點老爺廟梁未派 部隊占領。而這一疏漏在戰鬥打響後,很快就被日軍發現並利用,從而給我軍帶來很大傷亡。老爺廟一帶是南低北高的山地,再往北是製高點老爺廟梁。可以說,誰占領了老爺廟誰就掌握了戰場的主動權。   第686團攻占老爺廟的戰鬥很不順利,團長李天佑親自指揮3營衝過公路時,遭到日軍集中射擊,傷亡很大,其中第9連最後隻剩下10餘人。衝上公路後又與日軍扭殺在一起,經過慘烈的刺刀戰才將日軍製伏。經此耽擱,日軍已經占領了老爺廟。萬幸的是,日軍還不懂山地戰的特點,他們隻以小股兵力占領製高點,而且沒有配備強大火力。乘此良機,第686團調集3營和2營,多路突擊,消滅了老爺廟上的日軍。   據當時在3營任排長的田世恩回憶:“當我帶領全排衝到老爺廟坡下時,見前麵有一個鬼子正往老爺廟那邊跑,我就挺著刺刀拚命追。不想在我右邊,藏在鬼子屍首堆裏的一個鬼子正要向我開槍,這時突然從土坡後麵跳出一位高個漢子,一下就抓住了那鬼子的脖子,那鬼子哇哇叫兩聲就老實了。我見老百姓也來參戰,勁頭更足了,緊跑幾步追上逃跑的那個鬼子,一刀就將他刺下了山。不過,有的鬼子的刺刀技術確實不錯,我後來遇到的一個鬼子個不高,動作非常熟練。來回幾個回合不但沒找到他的漏洞,反而把我的刺刀給擋彎了。正在這時,我的右肩膀被擊中。那家夥見狀以為有機可乘,向我撲過來,我順勢掄起槍托劈到那鬼子頭上……   我們足足拚了半個小時,鬼子頂不住了,紛紛鑽到車下,我們乘機直奔老爺廟。占領老爺廟的一小股敵人見我們開始往上爬,就機關槍掃個不停,溝裏的鬼子也從後麵湧上來。這時2營從側麵衝過來,消滅了湧上來的敵人。我們沒了後顧之憂,繼續前進。我帶著兩個班的戰士冒著彈雨,匍匐前進,在離山頂不遠處向敵人投彈。敵人的機槍啞了,他們就端著刺刀衝下來。有經驗的人都清楚,這種依托陣地的反衝鋒是很厲害的,但我們的人多,三五個戰士對付一個鬼子,一個鬼子最少也要挨上兩三刺刀。我們占領老爺廟後,居高臨下進行攻擊,打得溝裏的鬼子無處藏身。”   日軍此時方才如夢方醒,明白了製高點的作用,急忙組織起幾百人進行集團衝鋒。腳穿皮靴的日軍,爬山的速度極慢,在我軍的近戰射擊下,根本形不成威脅。下午3點,這時我軍發起總攻,部隊全部殺向公路,將日軍衝得七零八落。日軍除一部突圍外,被包圍在溝中公路上的全部被消滅。   此戰115師發揮了善於近戰和山地戰的特長,保證了戰鬥的突然性,以劣勢裝備一舉殲滅日軍精銳板垣師團第21旅團1700餘人(含腰站殲滅敵數),擊毀汽車100餘輛,馬車200輛,繳獲輕重機槍20餘挺,長短槍1000多支,及其它大批軍用物資。   對這次戰役,日本1973年出版的《濱田聯隊史》記載:“汽車一過關溝村即與敵遭遇,當即火速下車,令吉川中隊向北邊高地,內藤中隊向南邊高地,狙擊槍中隊協助龍澤中隊從中間平地進行攻擊。然後敵人以迫擊炮、重機槍猛烈射擊,兵力看來也比我方多十幾倍。尤其吉川中隊正麵之敵舉起軍旗、吹起軍號,士兵各自扔出手榴彈,反撲過來。我方寡不敵眾而毫無辦法。   9月28日,龍澤中隊得到友軍的支援後,勇氣百倍再次繼續前進,此時遇到意外情景,刹那間所有人員嚇得停步不前。冷靜下來看時,才知道行進中的汽車聯隊已遭到突襲全部被殲滅,100餘輛汽車慘遭燒毀,每隔約20米,就倒著一輛汽車殘骸。公路上有新莊中佐等無數陣亡者,及被燒焦躺在駕駛室裏的屍體,一片慘狀,目不忍睹。”   平型關一戰,打了板垣一個措手不及。日本國內輿論也是一片嘩然,先是9月25日晚上,東京廣播電台一條爆炸性新聞:“皇軍最老的王牌第5師團在山西北部山嶽地帶遭中國軍隊的突然襲擊,一名高級軍官陣亡……”日軍大本營連續急電駐天津的華北方麵軍司令部,命令火速查清那位陣亡者姓名。還未等華北方麵查清情況,第二天東京就傳開了“板垣征四郎被擊斃”的消息。有的報紙更是將“板垣之死”與其嶽父——日俄戰爭中在奉天紅土嶺戰鬥中戰死的“軍神大越”聯係起來。更為可笑的是,板垣的“死訊”傳到蔚縣的第5師團司令部,板垣本人極為惱怒,於9月28日親率一部日軍開往平型關複仇,不過等待他的也隻有一地屍骨了。 鮮為人知的故事   親曆者的回憶    像所有著名戰役的幸存者一樣,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人數越來越少,慢慢地知道真相的人也就寥寥無幾。我們有幸找到了平型關大捷中碩果僅存的幾位老人,第一次聽他們講起了那場戰爭的細節和很多鮮為人知的真相……也許這是他們最後一次麵對麵地跟我們講這些驚心動魄的曆史故事……   鄭富貴:時任獨立團排長   我那會兒在楊成武的獨立團當排長,記著戰前動員的時候政委跟我們說:我們不能當亡國奴,要不怕死,黨員幹部要衝在前麵。其實不用他說,紅軍那時起就一直是這樣。平型關那邊打響後,我們就在腰站打日本的援兵。當時我們裝備不好,沒多少子彈,打到後來主要靠拚刺刀。都說鬼子有武士道,刺刀技術好,打起來誰怕誰呀?!(說到激動處,已經106歲的鄭富貴老人,雙手端著拐杖,做著刺殺的動作,身手依然是那麽敏捷。不過終究年代太過久遠,老人的年紀也太大了,很多細節已經回憶不起來了。)   歐陽文:時任686團組織處股長,後任四野四縱政委,解放軍報主編,電子工業部副部長等職   平型關大捷我們686團是主攻團,什麽叫主攻?就是負責重點方向,在關鍵時刻給敵人致命一擊。戰前我們埋伏在溝東側半裏地的地方,隔著溝正對著老爺廟梁。戰鬥打響後,我們就向溝裏發起衝擊,等把溝裏的敵人消滅得差不多了,大概到10點前後的時候,我們團2個營就向老爺廟梁衝。鬼子這時候還不懂打山地戰要占領製高點,結果被我們2個營占著老爺廟梁,打也不是,逃也逃不了,溝裏的敵人最後都被我們團消滅了。戰前我們給戰士作動員,說是要優待俘虜,我們準備要抓1000個俘虜好送到全國各地去作展覽。結果一個也沒抓到,這時的鬼子還真有點“武士道”精神,到死都不投降。我親眼看著我們團的一個副營長背起一個鬼子的傷員往後走,結果被鬼子把耳朵給咬下來了,氣得旁邊的一個排長一刀把那個鬼子的腦袋給砍下來了。平型關一戰我們八路軍、115師一下就打出名氣了,戰後我們到晉南招兵。我們團的招兵處和國民黨的緊挨著,他們那邊根本沒人去,我們用了一個星期就招了3000多人。   張萬富:時為山西省靈丘縣白崖台村民兵   我記著1937年2月的時候靈丘縣委就派人到我們村建立民兵,我是爆破組的組長,沒發槍,每人隻有幾個地雷。9月25日那天早晨我根據縣委指示,帶著村裏7個民兵到從關溝到平型關的一條小路上去埋地雷,到七八點鍾的時候聽到白崖台那個方向槍聲就響起來了,我們趕緊往回趕。回到白崖台馬上組織村民用驢車和擔架去抬傷員。等到下午3點多的時候,老爺廟那邊的槍聲就基本上沒了,又過了一會兒就有八路軍組織我們去打掃戰場。我記著當時要求我們先撿槍和子彈,我一個人就背了十幾支“三八大蓋”回來。最後在翻日本鬼子屍體扒軍裝時,我還碰上一件特別奇怪的事。 當時一個特別瘦小的鬼子臉朝下趴在泥地上,我扒軍裝的時候,摸到這個鬼子的胸口,軟綿綿的,等我將軍裝全扒下來發現那個鬼子居然是個女的,用布帶纏著胸。我當時別提多奇怪了,抗戰八年,我就這一次見過女鬼子(目前中日雙方的文字資料都未有抗戰初期日軍有女兵的紀錄,實際情況如何,國內的研究人員是有不同看法的)。等打掃完戰場,我們就組織村民埋咱們八路軍的屍體,我們白崖台前麵溝裏這段差不多埋了200多。兩天後日本鬼子大部隊從這兒經過,也沒把鬼子自己的屍體給埋了,都是後來我們組織村裏人埋的。不埋也不行,都倒在路邊,影響交通,而且再過幾天非爛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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