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農墾中學十年(2429)第一次到香港
1993年春節,大女兒在武漢讀大學三年級,寒假學校組織活動,不回海口家裏過年了。我們和小女兒決定春節去香港旅遊。
早在1987年,我也算到過香港一次。那是在廣州參加全國中學語文研究會第四次年會後,一位深圳的朋友,非常熱情地安排我和幾位老師,去沙頭角“中英街”遊覽。在當年那條著名的街上,跨過街中間的“界碑”,也算雙腳踏在香港的地上了吧!其時,看到香港那邊街上商鋪裏各種商品琳琅滿目,遊人如織;深圳這邊的商鋪就不如對麵的豐富,遊人也不如那邊多。當然,大多數人辦“通行證”去“中英街”,也許跟我的想法一樣,就是想看看資本主義社會到底是什麽樣子。遺憾的是這種“蜻蜓點水”式的遊覽,能看到什麽呢?當時因囊中羞澀,貴重的東西買不起。在“中英街”香港那邊走幾遍,也隻是掛個“眼科”看看,所見所聞,管窺蠡測而已。
那時還不敢奢望去美國一遊,隻想帶著女兒在香港回歸前,去那裏看看真正的資本主義社會是什麽樣子。實在沒有想到短短的七八年後,女兒就帶著我們到了美國!二十多年來,每年都要來美國住半年,雖然對資本主義社會還是不甚了了,但是,正如魯迅所言“比較是醫治受騙的良方”。在美國一二十年的生活告訴我,“腐朽的資本主義正在一天天爛下去”是天大的謊言!
1993年春節前,我們一家三口辦好了赴港的所有手續,其實,與後來出國過海關是一樣的。於大年前兩天,我們從深圳羅湖口岸出關,真正踏上了香港那塊神秘的土地。
住進維多利亞港灣附近的一個酒店,我們要了一張大床加一張小床的三人間。走進房間第一感覺就是逼窄逼窄的,當然,如俗話“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所言,室內各項設施俱全。進門打開電視,不是英語,就是粵語。客房麵積與當時國內一般招待所的“雙標”房間差不多大,大床靠窗戶隻有一個床頭櫃多一點的距離,緊挨著窗戶有一張小茶幾,兩張靠椅,都是木製的。大床與小床之間的距離就是一張床頭櫃那麽一點寬。靠小床那邊上一麵是一個穿衣櫃,我們的旅行箱就放在那裏麵。房間的衛生間可謂小巧玲瓏,僅供一人使用。我們的第一感就是,香港確實是一個“寸土寸金”的風水寶地啊!
放下行李就到酒店附近轉一轉,雖然馬上就要過年了,但是街上沒有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那車水馬龍的景象,人行道上也沒有摩肩接踵的遊人。原來,那幾年春節期間,大批香港人都回內地省親過春節去了,在街上逛的多是內地來的遊客和來觀賞“東方明珠”的外國人。
還記得在中環一個商店門口,我老伴與他大嫂的同事邂逅。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在武昌水果湖,那位女士與她大嫂不僅上班在“共青團省委”辦公室,下班回家也住在“團省委公寓”同一棟樓,那位女士真是看著我的老伴長大的,一晃二三十年不見,居然在香港大街上遇到了,兩人都驚歎不已,感覺世界真是太小了啊!
外地人到北京,“不到長城非好漢”;到武漢,很少有不到黃鶴樓的;到了香港,幾乎都要登太平山頂。太平山海拔554米,是香港島的最高峰。太平山風光秀麗,是人們到香港的必遊之地。站在山頂,一覽錯落有致的香港高樓大廈,真是眾“樓”小呀!
上太平山頂遊覽,可以乘坐大巴沿著山路慢慢盤旋而上,也可以坐纜車十分鍾就登上山頂。坐纜車比坐大巴快多了,當然也貴多了,我們選擇坐纜車。我的觀念是主張“錢是為人服務”,盡管當時我賺錢不多,既然出來玩,就要舍得花錢買方便。幾十元一張車票又何妨。
(登太平山的百年纜車)
酒店客房床頭櫃上一本“香港遊”上介紹:乘坐驚險奇特的纜車登太平山,到淩霄閣摩天台觀景,在淩霄閣品賞香港美食,然後觀賞迷人壯闊的維多利亞港的夜景。是遊覽太平山的四大看點。據說,乘坐纜車人多,排隊需要較長時間,於是,我們吃完中飯就去太平山纜車站,準備上山。在淩霄閣吃年夜飯,然後看維多利亞港春節煙花秀。
太平山頂遠離塵囂,恬靜安詳。直到1881年,在蘇格蘭高原鐵路工作的亞曆山大·芬利·史密斯,向當時的港督軒尼詩爵士提出建議,修建港島纜車鐵路,其中一段連接美利樓南側與山頂維多利亞峽,也就是今天的通往太平山頂纜車。
山頂纜車是香港百年曆史中最久經風霜,最富代表性的生活見證。這個香港的傳奇,由港督威廉姆爵士於1888年5月30日主持啟用典禮,正式向世人揭開了麵紗。
自從山頂擁有了穩定可靠的交通工具後,她迅即憑借居高臨下飽覽壯闊維多利亞港景色的特色蜚聲國際。時至九十年代初,太平山頂每年吸引超過700萬的遊客到訪,成為香港最受歡迎的旅遊熱點之一。
坐深紅色的寬敞明亮的大纜車,不到十分鍾就登上了山頂,且不說由下而上看到車外的宜人景色,隻說人們乘坐這個亞洲第一大纜車登山頂時那驚奇、興奮喜形於色、溢於言表,幾十人的車廂內,各種語言發出的聲音,像一首正在演奏的美妙的交響樂。
等候近三個小時,才乘纜車上到山頂。從纜車上下來,人們幾乎步調一致直奔“淩霄閣觀景台”。那裏已經是人滿為患,真正是摩肩接踵,哪裏還能選擇最佳觀賞位置,360度觀賞香港全景啊!我們隨著人群移動,算是到此一遊了。
在淩霄閣一個餐館排隊吃晚餐。點了一條清蒸鱺魚,大過年的,總是期待來年有“餘”嘛!當然還希望將來的日子“紅紅火火”,又點了一道“紅燒排骨”;再加一盤蠔油生菜,一碗海螺冬瓜湯。這就不能像在家裏過年那樣鋪張,做滿滿一桌菜過大年了。等我們三人在香港最高也是最佳景點,吃完這餐“三菜一湯”的年飯,就趕去觀賞維多利亞港的夜景。
我們重上“觀景台”,俯瞰港島夜景,維多利亞港兩岸燈光璀璨如銀河,一眼望去,地上川流不息的車燈閃爍,矗立在兩岸的地標建築的裝飾燈五顏六色如百花怒放,還有閃爍動感的探照燈,據說是變換色彩,遺憾的是我們在山上難聞其聲。隻見維多利亞港遊弋的輪船如流動的一團彩燈,在水中倒映著的兩岸燈光之上,一動一靜,交相輝映,隻有維多利亞港才有這樣美輪美奐的夜景。
回到酒店,新年的鍾聲已經響起來。雖然,還沒有看出資本主義社會到底是什麽樣子,但是我們在香港過年卻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