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洋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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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戚本禹回憶錄(35)

(2021-04-15 17:14:08) 下一個

 

第九章   撤銷工作組

 

1.1966年7月18日毛主席回到北京

 

   1966年7月16日,毛主席以73歲的高齡,在武漢長江裏暢遊一個多小時。7月18日毛主席從武漢回到北京。

   他一回來,就住進了釣魚台的12 號樓。當天,徐業夫通知我,讓我們中央文革小組的人去12號樓開會。 康生、陳伯達、張春橋、王力、關鋒和我等人去了以後,主席和我們一一握了手,隨後就讓我們把前些日子所看到的,和了解到的情況跟 他匯報一下,一些已經向他匯報過的情況他也還要我們都再講一遍。

 

   在我們匯報的時候,主席對北大發生的6•18事件特別關心,還特別關 心劉少奇對“九號簡報”作的批示發下去以後,學校所發生的死人事情。他聽得很仔細,反複問,是真死人了嗎?我們說,是真死人了。 他就問,怎麽死的?我們回答,清華有一個青年教師被逼服農藥自殺了,有的是跳樓、有的是臥軌等等。主席聽著聽著,表情顯得很凝 重。看得出來他對學生的死非常難過。這時張春橋把北大的“九號簡報”和劉少奇批發的中央文件送給毛主席看。主席看後說,怪不得到 處鎮壓群眾,現在才明白有一個司令部。

 

   在我們匯報的過程中,我看到徐業夫進來,他到主席那裏不知說了什麽,又馬上出去了。後來聽說是劉少奇要來見主席,因為主席在同我 們開會,要他先回去了。這件事是不同尋常的,恐怕對劉少奇的打擊很大。因為以前劉少奇要見主席,是隨時可以見的。後來謝富治也跟 我說起,主席是劉少奇都不見,先見了你們。

 

2 .鄧小平不同意撤銷工作組

 

   江青是7月20號回到北京的,她一回來就跟陳伯達交換了意見。然後由陳伯達在釣魚台16樓主持開了一個文革小組的會議。江青在會上提 出,我們是不是向中央建議撤銷工作組?陳伯達雖然有點猶豫,但還是表示了同意。我們全都同意江青的意見。

 

   在接下來7月21日劉少奇主持召開的中央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上,陳伯達提出,許多工作組以黨中央的代表自居,但其實他們並不比學生高明多少。有些工作組因為整群眾,而遭到了群眾的強烈反對。所以我們現在不如先撤銷工作組,讓群眾自己解放自己。陳伯達發言的語氣很軟,有的地方簡直都是在哀求。劉少奇他們還是沒有理睬他。後來江青批評陳伯達,你這是“跪著造反”。

 

   在會上,很多人都不同意陳伯達的意見,認為高校運動剛剛開始穩定下來,怎麽就要把工作組給撤銷了,撤銷工作組就等於把前麵的工作給否定了。這時,總理說,陳伯達所說的要群眾自己教育自己,自己解放自己,是否可以試行一下呢?工作組不了解情況,整了學生,很 多提意見的學生受打擊,有自殺的,這種情況已經很嚴重了,是不是先緩和一下?總理又指出,工作組也是派得太匆忙了。工作組不了解情況,就會幹出不理想的事情來。讓他們先撤出來,讓群眾自己先搞一段時間,看看,然後再說。 總理說得比較委婉。

 

   陳毅也在會上說,不如讓學生自己搞搞看,讓他們自己搞,無非就是亂一點,亂了,我們再去,或許就好點。陶鑄支持陳毅的想法。當時就隻有總理、陳毅、陶鑄講了這麽幾句話,其他人沒有講這樣的話。李雪峰堅決反對撤銷工作組,他說,派工作組去學校,問題不大,工作組解決了很多問題,使得局麵穩定下來了,不能隻看到一點問題就撤!

   這天的會議沒能做出決定,第二天7月22日接著開。

   陳伯達又在會上提出撤銷工作組的問題。這時,鄧小平發威了,我原來還不知道鄧小平這麽厲害。他聲音很大地說,我看工作組問題不大!沒有工作組的話,下麵還要亂,還會出現更加無政府的狀態。然後他很激動地批評了陳伯達,陳伯達一句話都不敢吭。在這次會上劉少奇倒沒有講多少話,講得最凶、音調最高的是鄧小平。最後他發脾氣了,忽地一下站起來,用手指點著桌子,大聲地駁斥陳伯達。

 

   這是我進中南海十幾年,第一次看到鄧小平脾氣那麽大,他雙手叉著腰,質問陳伯達,你們搞過群眾運動沒有?沒有政策搞什麽運動。你見了風就是雨?黨中央的決定,就這樣否定了?誰也沒這麽大的權力!他說話的口氣很重, 所以大家都不再說話了。總理也沒有再講話。按一般程序,這就算大家都同意了鄧小平的意見,這也就意味著會議決定不撤銷工作組了。 為什麽鄧小平後來被稱為第一號走資派呢?就這一幕,他也是夠資格的。

 

3 .毛主席下決心撤銷工作組

 

   毛主席回到北京以後,對北京發生的事情沒有立即表態。在大約一周的時間裏,他看了很多材料,尤其是北大、清華、北師大的材料。聽 江青說,主席看了那些材料以後心情很不愉快,說過大致意思的一番話:看到群眾運動一下子由熱氣騰騰變得冷冷清清,學校的大門都關了,心裏很難過。有些學校的工作組明目張膽地鎮壓學生運動。曆史上什麽人鎮壓學生運動?隻有北洋軍閥、國民黨。這是很大錯誤,方向性的錯誤,要趕緊扭轉。北京大學的工作組看到學生起來給黨委提意見,就出來立規矩、定框框,美其名曰納入正軌,什麽正軌?其實是邪軌。有的工作組給學生戴反黨右派、反革命的帽子。凡是鎮壓學生運動的,都沒有好下場。工作組現在變成了革命群眾運動的阻礙了,要改變這種作法,撤出工作組。你們要下去,到群眾中去看一看,去兩個鍾頭也好,不要老坐在屋子裏,下去頭腦就會清醒一些。把工作組撤了,讓黑幫停職反省。讓這些學生、老師中的革命派,加上中間派的人也參加一部分,組成文化革命委員會,自己來搞文化革命鬥爭。鬥什麽?鬥那些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還有鬥爭反動學術權威。對吳晗、翦伯讚這些人誰更了解他們一些?還是革命群 眾。像工作組那樣搞是搞不出什麽名堂的。鎮壓學生運動是沒有好下場的,北洋軍閥、國民黨不是都失敗了嗎。

 

   江青向我們轉述了主席的話,我們感到心情沉重。從主席的話裏,我聽出來主席這時已經對江青、陳伯達、康生提出的撤銷工作組的意見進行了鄭重的考慮,並已經有了決定了。

 

   1966年7月24日上午,在釣魚台12號樓,主席接見了中央文革全體人員。陳伯達、康生、陶鑄、江青、張春橋、尹達、王力、關鋒、我、 穆欣都參加了。陳伯達、康生、江青等向主席匯報了情況,主席講了話。我當時有個記錄,後來被汪東興他們抄走了。 毛主席在講話中,主要講了要撤銷工作組,讓群眾自己來搞等內容,同時還說了許多鼓勵我們的話。他說,中央好多部,沒做多少好事, 書記處也不行了。你們文革小組,是代表群眾的,做了不少好事,群眾最擁護你們,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現在群眾擁護戚本禹、關鋒他們,不聽自稱代表黨中央的工作組。主席還引用了一句古語“天下人不之丹朱而之舜”(天下人不找天子丹朱而找主動讓位的舜),意思是說現在群眾有問題找中央文革,不找劉少奇、鄧小平他們了。主席之所以表揚我們,是因為我們在學生受壓製時公開表態支持了學生。

 

   7月2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擴大會議,除了中央文革小組成員外,西北的劉瀾濤,西南的李井泉,華北的李雪峰,東北的宋任窮,中 南的王任重,華東的陳丕顯等各大區書記都參加了。在這個會議上,主席講了話。主席在講話中繼續批評工作組壓製文化大革命運動。特別批評了西安交通大學的工作組,批評他們不許群眾向中央反映情況,不準他們打電報給中央文革。主席說,要允許群眾通天,任何人都可以寫信給中央。凡阻礙運動的,統統驅逐之,你阻我驅。我們提出撤銷工作組,是代表廣大群眾的意見的。不要工作組,要由革命師生自己起來鬧革命。

 

   主席還說他回到北京一個星期,前四天傾向於保張承先(北京大學工作組長),後來不讚成了。張承先的工作組、清華工作組都是起阻撓革命作用的。主席還說,不準包圍報館,不準包圍省委,不準包圍國務院,不準到中央來,都是阻礙革命運動。天天忙於日常事務,不下去跑,沒有感性知識,怎麽指導運動!毛主席說全國90%以上的工作組都犯了方向性的路線錯誤,建議中央下令撤銷工作組。

 

   主席這次講話非常重要,表明主席已經下了要和劉少奇、鄧小平的錯誤路線鬥爭到底的決心。而且主席的態度非常鮮明,在接見我們之前,他雖然反對壓製群眾,但還沒有正式提出撤銷工作組。主席決定重要事情的時候,特別是和劉少奇鬥爭這樣重大問題,他會找很多人來談話,看很多資料,考慮很多問題,然後才下決心的。他的這次講話,向我們明確表態反對派工作組,而且認為派工作組出了這麽大的問題,劉少奇、鄧小平應該負責。

 

   主席還說,召開派工作組的會議的時候,我不在。是他們主持的,我不知道。怎麽搞成這個樣子?他又對我們說,你們都應該到群眾裏麵去,要相信群眾、依靠群眾。

 

   聽了主席的講話以後,我跟關鋒說,我們倆應該寫一篇文章了,把主席最新的精神表達出來。於是,我們寫了一篇《信任群眾,依靠群眾》的文章,作為《紅旗》雜誌社論發表了。這個文章發表後影響很大,學生們都把文章裏麵重要的話做了摘錄,抄寫成大字報貼出來,後來人民出版社還出了單行本。

 

   主席的表態,是一個重大的轉折。在這期間主席還有幾個重要講話,有些我記不準確了。好像是劉瀾濤還整理過一個材料,裏麵有主席在這個時期的多次講話,其中包括接見大區書記時的講話,比較全麵,可惜我找不到了。我記得這段時間,我們每天晚上不是跑各個大學,就是參加各種的會議。每天每人要工作差不多18個小時,很緊張。

 

4 .陪劉少奇去建工學院

 

   按照毛主席的指示,江青、陳伯達都到北大等學校去看了大字報。聽說主席自己也在一個淩晨悄悄地去北京大學看了大字報。主席對劉少奇他們說:中央文革現在都下去了,你們是不是也應該下去,搞點調查研究,跟群眾在一起,聽一下他們的意見?

 

   1966年7月25日以後,中央領導就分頭到各大、專院校和中學去。總理去清華和第二外國語學院,鄧小平去人大,江青到北大,我和關鋒 到地質學院、北師大,王力到中學。 劉少奇選擇了建工學院,他讓中央文革派一個人跟他一起去。他先叫陳伯達去。陳伯達一看劉少奇挨主席批評了,他哪裏還敢和他一起去啊?但劉少奇當時還是國家主席、黨的副主席。他也不敢得罪他。於是他叫王力、關鋒去。可他們都說晚上有事,去不了。陳伯達就對我說,沒辦法了,隻好你去了。我也不願意去。我說,江青叫我今天晚上跟她一起到北京大學去,我答應了,不好改。陳伯達就說,江青那邊,我幫你去請假,你今晚就不要去北大了。劉少奇這邊,他要中央文革去一個人。他是中央的副主席,他說要人去,我們一個人都不去,我怎麽交待?你必須去,沒有商量。我沒辦法,隻好去。

 

   第二天,中央文革開小組會,江青知道我跟著劉少奇去了建工學院,向我發了火。她說,你怎麽跟著劉少奇去建工學院?不是說好跟我一 起去北京大學的嗎?我說,我是說好跟你去北大的,但是陳伯達一定要我去建工學院,他說他負責幫我向你請假。她說,他什麽時候替你跟我請假了?問陳伯達,他又是照例地裝糊塗,說他忘了有這事。還好關鋒在邊上給我作了證,說的確是陳伯達要老戚去建工學院的,老戚說,他已答應江青同誌一起去北大。江青知道了事情經過,就反過來批評了陳伯達。陳伯達說,既然這樣,那就不要去了。後來主席聽江青說了這事,說,你們當初答應讓戚本禹陪著去是不對的,現在答應去了而又不去,那也是不對的。江青從主席那裏回來,向大家傳達了主席的意見。大家都認為,主席說的對,我應該繼續跟劉少奇去建工學院。

 

   果然,在我陪這劉少奇他們再一次去建工學院時候,就受到了建工學院工作組有組織的圍攻。在開會的時候,工作組的人就說我支持反動 學生,支持反動言論,對我進行上綱上線。還把他們聽來的我在輕工學院說過的話拿出來批駁。陪同劉少奇一起去的餘秋裏也指責我, 說,派工作組是我們黨的重要工作方法,在抗戰的時候就已經這樣做了,這有什麽錯呢?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就不得不同他們進行辯論了,說,派工作組是個形式問題,它本身是無所謂對和不對的。關鍵是看你派的工作組去做了什麽。學生們的行動都是響應黨中央“五一六通知”精神的,工作組一進去就在學生中間“反幹擾”、“抓遊魚”,要把響應中央號召、起來革命的學生打成“右派”、“反動分子”。現在這些大標語都還在,這些難道是對的嗎? 這時劉少奇出來講話了,他首先批評了工作組,說你們的工作是有不少缺點和錯誤的。在劉少奇講話時,下麵鴉雀無聲,一個個都在作記 錄。然後劉少奇又替我說話了,他說,我批評你們,你們都沒有什麽意見,為什麽戚本禹批評你們,你們要這樣對他呢?他雖然是一個年輕人,但他是中央文革小組的成員嘛。你們這是什麽態度?有意見可以好好說嘛。 隨後,劉少奇又在私下裏對我說,有些情況你當時應該跟我們說嘛,你又不說。我說,伯達同誌不是在會上都說了麽。我還具體地說了陳伯達在什麽時候,說了些啥。劉少奇聽了也不響了。但我知道他其實是在怪我沒有把主席那裏的反應跟他事先通通氣。可是,主席沒有交代讓我說的事,我怎麽能跟別人說呢?我若主動去跟他說,那不就犯了和田家英一樣的錯誤了麽。當然,當時如果他來問我的意見,那我是可以跟他說的,但他又沒來問我。他那時一心“反幹擾”、“抓遊魚”,精神亢奮,偏聽王光美和那些大人物的。我即使跟他掏心窩子說實話,他也聽不進去呀,弄不好再打我個“八司馬”。

 

   我在這個會上的講話後來不知怎麽被傳出去了,第二天學生就把大字報貼出來了,說他們擁護戚本禹,反對工作組。還有些很偏激的大字 報說工作組狗膽包天,敢攻擊中央文革等等。我們在建工學院開會的時候並沒有學生參加,我也沒有跟學生接觸,開完會就回釣魚台了。 劉少奇不會去傳,穀牧、餘秋裏他們更不會傳,那學生怎麽就知道了呢?我估計是工作組裏的人告訴學生們的,工作組也不是鐵板一塊。

 

   第二天,劉少奇的臉色就不是很好看了,我想,他一定認為是我去給學生報的信。可是他不來問我,我也不必要去作什麽解釋了。 我把在建工學院遇到的事情都向江青匯報了,江青告訴了主席。江青告訴我,主席就講了一句話,“東海龍王想退兵,蝦兵蟹將不肯聽。”

 

5 .兩起風波

 

   江青去了北京大學,她在北大發表的講話中,堅決支持了革命群眾。江青的講話很受北大師生的歡迎。 在江青講話的過程中,底下有人遞了張條子給江青,條子上寫著。我們係裏有一個人,自稱是毛主席的家人。可她老是支持工作組來整我們,她說工作組是代表黨中央、毛主席的。請問江青同誌,她是不是主席的家人?她為什麽要支持工作組?江青看了紙條很生氣,當場就把紙條上所說的那個人批了一頓。這件事當時在群眾中還很引起了波動。 在江青講話的時候,我正坐在她的邊上,周圍還有中央文革辦公室的人。

 

   過了一天,李訥來找我。她跟我說:“爸爸讓我帶句話給你,請你不要幹預我們的家事”。我一聽這話,就知道是昨晚江青在北大的講話 引起了主席的誤會。我就跟李訥說,這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怎麽會去幹預你們的家事呢?可李訥說:“這我相信。但爸爸讓我帶話給你,我總是要帶到的”。聽了這話,我也無話可說了。我想,很可能主席懷疑這件事是我告訴給江青的。其實知道這事的人很多,江青並沒有瞎說,她說的都是事實。隻是在這樣的群眾場合下說這事,也確實是不很妥當的。主席是知道我經常給江青反映情況的,江青在向主席匯報時候,也常常會說,本禹怎麽說怎麽說。主席就有一個印象,江青的許多事都是聽我匯報的。可是這件事卻真的不是我匯報的, 其實在這之前,我連那人是在北大念書的都不知道。但是主席叫李訥帶話給我,我也不能再去向他作解釋的,甚至在江青那裏,我也不好去說的。我隻好把主席的話謹記在心了。後來主席見到我的時候,也沒有再提起過這件事。

 

   另外一件事情。派到北京中學裏麵的工作組,有許多人都是從中央團校調去的。一次,王力到了一個中學,非常激烈地批評了工作組,他當場指著學校工作組的組長說,你站起來,我現在代表中央文革宣布,撤銷你的工作組組長職務。那位組長在被王力宣布撤職後,就被學校裏的學生給打了,打得很慘,傷得很重。中央團校的人抬著被打傷的工作組組長到中央文革來告狀。他們一起到了中央文革的接待室, 一口咬定是王力叫人打的。接待他們的人馬上把情況反映到了我這裏,我不相信王力會叫人打他的。隻是在王力講話以後,那位工作組長挨了學生的打,兩者有點關係,但不能說是王力叫打的。中央團校來的人還說,戚本禹是從我們中央團校畢業的,我們要找戚本禹。我那時離開團校已經十六年了,他們來找我,我怎麽說啊?我就讓靳耀南去聽他們的意見,同時,派了中南海的一位醫生陪同被打傷的工作組長去醫院治療。還答應他們,等中央文革小組的領導回來以後,馬上就向他們匯報。這樣才平息了這件事。

 

6 . 1966年7月29日的撤銷工作組大會

 

   主席在連續幾天所作的談話中,都嚴厲地批評了工作組,並且明確表示支持學生運動。1966年7月25日上午,在釣魚台12號樓,毛主席召 集中央文革小組成員和各中央局負責人開會,主要討論修改《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形勢和黨的若幹方針問題》。這個文件修改後就是八屆十一中全會通過的“十六條”。在會上毛主席提出撤銷工作組。7月26日中央召開政治局會議擴大會議,做出了撤銷工作組的決定。7月28日,中共北京市委發出《關於撤銷各大專學校工作組的決定》。

 

   7月29日北京市委在人民大會堂舉行“北京市大專院校和中等學校師生文化革命積極分子大會”。各個學校都有學生代表去參加開會。不知道汪東興、童小鵬他們是怎麽組織的,我聽說來開會的,大部分都是支持工作組的那些學生,其中很多都是些高幹子弟,真正造反批評工作組的學生很少。我就叫人馬上去通知地質學院、北師大和北航等學校批評工作組的師生代表,叫他們組織造反的學生和受壓的群眾也來參加大會。我寫了條子,讓大會堂的警衛人員放他們進去。警衛問我,安全問題怎麽辦?我說,安全問題由我負責保證。這些人都是受打擊的,是毛主席解放了他們。難道他們還會帶什麽武器進來?再說那時候已經有安全檢查的儀器了,如果有槍的話,馬上可以檢查出來。可是警衛們還是不放心,就把他們全都安排去了三樓。這樣一來,三樓成了造反批評工作組的學生集中的區域了。

 

   在會議開始之前,我照例要到到會場的四周去查看一下的。當我走過距離會場最近的北京廳(即118號)的時候,我一眼就看見了吳旭君和徐業夫,他們還跟我打了招呼。我知道,毛主席也來了。 可是主席並沒有在會議上露麵。會議是由劉少奇、鄧小平他們主持的。劉少奇、鄧小平雖然在會上對工作組的問題作了點自我批評,可接著他們就提出了什麽“老革命遇到了新問題”來進行自我辯解。總理也在會上發了言。但總理沒有像劉少奇、鄧小平那樣為自己辯護,而是主動承擔了派遣工作組下去後整了學生,他也有責任。

 

   這時候我就覺得有點奇怪了,照理說開這個會就是要批判劉少奇、鄧小平,以及他們推行的派工作組整學生的錯誤的。可現在卻是由劉少 奇、鄧小平他們自己來掌握會議,這樣一來,大會就變成了一個他們作向我辯解的會議了。而且劉少奇、鄧小平都在大會上講了話,給人看上去好像文化大革命運動還是要在他們的領導下進行的感覺。 正好這時候,中央文革小組的辦事人員來找我,他告訴我,很多學生都有意見,他們說劉少奇是鎮壓他們的,現在他們倒都來了,毛主席卻沒有來。連王光美都來了,江青為什麽沒有來。於是我就和辦事人員說,你去跟他們說,讓他們喊:“我們要見毛主席”!一直喊,毛主席不出來,就不要停。辦事人員馬上去和造反的學生代表們說,學生們就喊起來了“我們要見毛主席!我們要見毛主席”!先是從三樓,然後二樓、一樓的學生也跟著喊了起來。能見到毛主席,誰不願意啊。喊聲持續不斷,越喊越響,震耳欲聾。開始是坐著喊的,後來大家都站了起來,連坐在前麵主席台下麵一排的中央領導也都站了起來。那麽多人在一起喊,那聲音震耳欲聾。那時我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千萬別引起樓板的共振。學生們足足喊了有十多分鍾,這時候,毛主席從主席台後邊走了出來。這一下,全場的氣氛頓時達到了高潮。“毛主席萬歲!”的口號聲響徹了整個大會堂。很多人沒想到他們喊喊要見毛主席,毛主席就真的出來了。毛主席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就從主席台的這一頭慢慢地走到了另一頭,他一邊走,一邊不斷地向學生們揮手致意,然後又走到了主席台的中間轉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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