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陵故事（11）包拯除害

 

包拯除害“鬼搭橋”

 

 

        包公的故事很多，在家鄉鞏縣代代流傳。其中廣為人知的，要算 “鬼搭橋”了。

 

　　包公墓的西嶺上，現在還有幾根豎立在荒草之中的石柱，宋代是座寺院人稱定香寺。據說這個寺院建於唐，北宋時將此寺作為祖宗祈福之所。當時的寺院規模很大，有和尚百餘人，有廟田五六百畝。依靠田租和皇帝撥款的寺院，不但富麗堂皇，鍾鼓齊鳴，而且香煙繚繞，頌經之聲不絕於耳。特別是春秋兩季，每逢朝廷祭陵，更是熱鬧非凡。

 

　　由於是敕（chì 皇帝的命令）封寺院，主持與官府交往頻繁，日子久了，便依仗官府為非作歹。主持帶頭，上行下效，偷雞摸狗，采花好淫之事不斷發生。和尚們作法事，不是清心寡欲，而是賊眼亂瞟，專瞅美色。凡是上香女流，開始是對其百般調戲，動手動腳。以後越來越放肆，隻要是一兩個婦女進寺，和尚們便將她們強行拉入禪院的地下室內，集體淫樂。丟了親人無處尋找的群眾打聽到是寺院和尚所為，便去官府告狀，反被趕出公堂。和尚得到官府庇護，更加肆無忌憚。附近群眾有怨無處申，許多人不去定香寺上香了。特別是婦女，更不敢走近山門一步，定香寺的香火因此日漸冷落。

　　

       有一年夏天，益家窩村杜姓少婦回南山口婆家，走到定香寺附近，忽遇狂風大作，大雨傾盆，便跑到山門下避雨。寺內和尚看到山門外站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便蓄意勾引說：“女施主，天下大雨，一時也走不了，你衣服也濕了，不如到小寺暫避一時，等雨停了再行趕路。”這女子聽了和尚一番甜言蜜語，還以為遇到活佛了，就跟和尚進了寺院。

       

        誰知院門如虎口，當即被眾和尚拉入地下室，輪番強奸了。過去了半個月，婆家娘家都不見人。南山口婆家見媳婦走娘家已經一個多月了還不回來，就去益家窩找。益家窩娘家卻說半月前就回了南山口婆家，來這裏找是何道理？因為這女子是在婆家生氣之後回娘家的，所以娘家怨婆家將女兒逼的下落不明，婆家懷疑娘家將媳婦藏起來不讓回去，兩親家為此吵鬧不休，實在沒有辦法的娘家隻好一紙訴狀遞進永安縣衙。

 

        縣太爺接了狀子，差衙役們下去調查，探得這個女子是被定香寺和尚囚禁了。因縣太爺與主持的酒肉關係十分親密，所以就貪贓枉法，以兩親家鬧家務吵鬧公堂為由，對原、被告訓斥一番，各打二十大板，轟出了縣衙。婆家心急如焚，一籌莫展；女兒的母親整天流淚，眼都哭瞎了，還不見女兒蹤影。

 

　　恰好這時包公來鞏縣祭陵，兩親家雙雙跪在皇陵的大道旁， 攔住包大人的坐轎告狀。

 

        包公接下了這個訴狀，便派人前去調查。誰知一連查了幾天，一點線索也沒有。此事讓包公十分納悶，想永安乃皇陵重地，護陵官員和軍隊如此之多，一般人絕不敢在此為非作歹。莫非禍事者有來頭，或者與官府勾結？

 

       他於是找到永安縣令責問其事。縣令心中有鬼，回話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後語，包公看出了破綻。他又從側麵了解到，此去東北四、五裏有座定香大寺院，和尚依仗權勢為非作歹，特別令人切齒的是搶占婦女，姿意淫樂。當地民間多有傳聞，隻是官府庇護，沒有人敢惹他們。

 

        包公決定親自去打探消息。

 

        他扮為香客進入寺院，隻見和尚們個個賊眉鼠眼，不做功課，不念佛經，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完全沒有出家人樣子。他決意探個究竟，徑直向禪房走去。大門緊閉，透過門縫一看，一個和尚正抱摟著一位少婦飲酒，該女子滿麵愁容，不勝淒楚。包公怒不可遏，頓時忘了自己扮演的身份，一邊用手敲門，一邊高聲喝道：“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汙辱良家婦女，你們真是無法無天了！”話還未完，院內就竄出幾個楞頭和尚，一擁而上，將包公架入院中，綁在禪房院內。主持交待，等天黑後結果性命。

 

　　包公行轅內，大家等了一天不見主子回來，便知出了事。王朝、馬漢、張龍、趙虎即刻帶領3000人馬將寺院團團圍住，打開了山門將包公救出。包公就在佛殿上升堂，叫士兵四處搜捕眾僧，並從地下室內救出了幾十名被搶來的婦女，其中就有姓杜的女兒。通過審訊，寺內大小百十名和尚，大部分都奸淫婦女，無惡不作。包公立即下令將主持鍘為三截，其餘和尚第二天當眾處決。

 

　　 第二天，附近百姓聽說包大人要嚴懲惡僧，方圓幾十裏都來看熱鬧。包公端坐台上，首先公布了和尚們的罪惡，百姓們聽得個個咬牙切齒，紛紛要求嚴懲這夥惡人。包公向大家講，定香寺乃皇封寺院，處決這麽多僧人要請示朝廷。他口語向百姓這樣說：有罪的和尚也罷，無罪的和尚也罷，等我回京稟明朝廷，再行發落。

 

　　包拯走後，深受其害的百姓，擔心朝廷又包庇和尚， 眾冤不得伸。在大家紛紛議論時，有個讀書人說，包大人走時不明明白白告訴我們，有罪也耙，無罪也耙嗎？一句話提醒眾人。於是大家擁入寺院，將眾僧人拉到寺前地頭，挖幾條溝將和尚埋入，隻露個頭在外。然後套上騾子大馬，拉上耙，像耙地一樣，把這些和尚統統耙死了，然後放了一把火，把這個藏汙納垢的罪惡寺院燒了個淨光，隻剩下門外的旗杆石柱。

 

　　和尚們被耙死後，不散陰魂都變成了惡鬼，仍然危害百姓，並還到開封府大鬧。包公對惡鬼們說：你們在陽間作惡多端，惡貫滿盈，公怒難犯，就是老百姓不耙死你們，我也要將你們一個個都鍘死。如果你們願意改惡從善，重新作人，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每人辦件善事，就可以將頭還你們，以便脫生來世。

 

        那時定香寺南有條大溝，阻礙從孝義到芝田的交通，包公要求眾惡鬼在雞叫以前將橋搭成。眾惡鬼答應，便於當天夜裏幹了起來，就在橋即將搭成之際，忽聽雄雞報曉聲聲。厲鬼從來懼怕陽光，以為天快亮了，都紛紛向東山逃去，待坐定後，一看依然滿天星鬥，眾鬼才知上了包公的當，重回去搭橋又怕走到天明，隻好坐在山上大罵包公。這座山以後就稱為“噘（在鞏縣的方言中“噘”為罵人之意）山”。原來當眾鬼快搭好橋時，離天明還早，包拯想，不能讓這些惡鬼脫生，再到陽間去禍害百姓。於是派人到另一座山上學雞叫（後來人們把這座山叫雞鳴山），嚇走了眾惡鬼，讓他們勞而無功，永遠不得複生。

 

　為了便利交通，後人將這橋繼續建成，並起名為“鬼搭橋”。其至今猶存的遺跡，將包公除害的故事，在鞏縣代代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