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之戀

《宋城之戀》由作家出版社在中國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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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城之戀》連載之六:第三章 說走就走 (上)

(2021-07-26 11:26:17) 下一個

事實證明,譚曉清原想保持的矜持,在許新猛烈的愛情攻勢下很快就蕩然無存。

 

其實世間美好的愛情,不外乎是當我喜歡你的時候,你恰好也喜歡我。男女之間一旦對上了眼兒,春心一萌發,就會產生化學反應。化學反應的結果若是讓兩人舒服了,接下來就會情投意合地牽手、如漆似膠地相愛,一切都是順理成章。

 

沒過幾天,許新就打電話約譚曉清再見麵。譚曉清又爽快地答應了。那一次,兩人不僅在一起享受了一個周末的舒服,還頭一回接了吻。又經過了幾次舒服的約會,他們之間的互相喜歡,就漸漸地發酵成了愛情。接著愛情不斷升溫,很快便轉成了熱戀。

 

有人曾說,人來到世間的使命之一,就是在芸芸眾生中找到自己的另一半。這種找尋,有人覺得容易,有人覺得困難。造成這種差異的根本原因,是由於想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不僅要靠自身主觀的努力,還要靠命中注定的緣分。那些幸運的戀人們,之所以能如行雲流水般地相識和相愛,與其說是籍由找尋,不如說是因為宿命。

 

許新和譚曉清的相識和相愛,無疑是屬於幸運的那種。兩人從在穿越酒吧裏邂逅到成為戀人,其時間之快會讓不少人對比自己的經曆覺得不公平。可是幸福想要落在誰的頭上,原本就是無須理由的。真愛無價、青春無敵,這沒什麽公平不公平的。如果剛好輪到的是你,你也會心安理得地接受的。

 

如今,兩人儼然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作派。每個周末他們都黏在一起,聊天、逛街、看電影、吃美食……總之,情侶之間該做的事,他們就會去做。其實,這些事大都很無聊。然而幸福就是在你無聊的時候,能有人陪你一起無聊,這樣兩人就都不覺得無聊了。

 

沒過不久許新就發現,譚曉清在穿越酒吧的打工,對兩人的幸福生活是個不小的麻煩。

 

剛開始時,每當譚曉清周五和周六晚上去酒吧跳舞時,許新也會跟著去。譚曉清在台上跳,許新就坐在台下等。為了不引人注目,兩人還有意躲躲閃閃的,假裝互相不認識。可紙裏包不住火,沒過多久在穿越酒吧,不僅哥兒們、姐兒們知曉了他倆的關係,就連一些常客也都心知肚明。這讓兩人感到非常尷尬。

 

於是,許新不失時機地提出,要譚曉清考慮別再去穿越酒吧打工了。起初譚曉清還有些猶豫,畢竟這份打工的機會還是靠同學的麵子求來的。但許新最後說出他真正的顧慮所在:正是因為譚曉清在穿越酒吧跳舞才使他有機會追求她。如今,他可不想讓別人得到同樣的機會。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譚曉清隻好順從了。她能理解許新的顧慮,也體諒他的苦衷。維護好同許新的戀愛關係,對她是至關重要的,不能一點犧牲都不肯做。況且在穿越酒吧,她已經成功地釣到了一條大魚,沒必要繼續去趟那池混水了。

 

不久,許新送給了譚曉清一隻新手機。她原來那隻老式手機的安全性不可靠,對此許新心知肚明。此外,那隻手機還常會勾起他對某種原罪的記憶,他巴不得早點將它從視線裏抹去。

 

新手機許新也有一隻。這對兒華為限量版的情侶手機,是許新特意給兩人定製的。許新選手機隻用華為的,這倒不是因為他的愛國情懷才非用國產品牌的手機,主要還是他敬仰任正非的人格魅力。多年來,華為人在任老板的帶領下所取得的驚人成就,讓許新讚歎不已。

 

這款華為手機,機身采用了一體化全金屬的設計,把航空級銀色的鋁外殼、超視網膜負向液晶屏、親膚級的柔性陶瓷噴砂、以及微米級的拉絲工藝等技術,完美地結合在一起,凝聚了精致超凡的永恒之美。

 

譚曉清對兩隻新手機愛不釋手,專為它們設計了一個別致的閃屏。閃屏的主體由Q和X兩個字母構成,代表了兩人名字裏“清”和“新”的頭一個拚音字母。Q和X兩個字母通過譚曉清的組合設計,看上去象是依偎在一起兩個人,顯得溫馨時尚。隨著手機的啟動,閃屏會被自動激活,在動聽的彩鈴聲中,一束亮線劃過Q和X的組合,帶來了視覺和聽覺上美的感受。

 

對譚曉清的這個閃屏設計,許新誇讚不已。他覺得譚曉清不僅舞跳得好,時尚設計也蠻在行的。這個由Q和X組成的閃屏,後來變成了兩人的情侶標識。他們常會神經質地開關手機,感受這個情侶標識帶來的幸福體驗。

 

同以前相比,許新的生活變得更加忙碌了。他除了要做論文,還要騰出時間和譚曉清約會。盡管如此,他對遊戲的癡迷依然不減。

 

《時空穿越》的第十一級,讓許新傷透了腦筋。他前後起碼嚐試過上百次,可始終無法成功晉級。雖然遊戲裏的小勇士一次次地英勇向前、視死如歸,可每次都毫無懸念地被怪獸弄死。

 

許新仍舊每次都把遊戲失敗的原因都記錄下來。他常常對著那些記錄一個人發呆。他在苦苦求索中漸漸地認識到,這級遊戲要考驗遊戲人的其實不是高超的搏殺技巧,而是對場景和角色內涵的深度理解。黑豹代表什麽?豺狼代表什麽?怪獸又代表什麽?隻有真正搞懂這些野獸代表的含義,才有可能破解這級遊戲。

 

許新覺得答案一定藏在遊戲裏。他開始留意每個場景和角色出現的畫麵當中的細節。其中的一個場景引起了他的注意:當小勇士遭遇到怪獸前,先會經過一個玫瑰穀。玫瑰穀內有一條小溪從中流過,溪邊長滿了五色的玫瑰花。許新認為這個玫瑰穀不是憑空虛設的,更象是在暗示著什麽。可他思來想去,卻始終不明就裏。

 

難道是因為小勇士不夠浪漫,忘了帶上玫瑰獻給被囚禁著的少女?還是玫瑰是小勇士的護身符,能激勵他頑強的鬥誌去戰勝怪獸?許新胡亂猜想著。

 

在一次嚐試中,許新操控著小勇士從玫瑰穀裏的小溪邊采摘了一支美麗的玫瑰,讓他口銜著玫瑰同怪獸搏鬥。可沒曾想小勇士在搏鬥中卻顯得更加力不從心。隻一瞬間功夫,小勇士殘破的肢體就混雜著美麗的玫瑰花瓣,化為了碎片在空中四散飄飛。

 

許新和譚曉清的熱戀,就如春日裏的陽光一樣暖洋洋的。

 

如今,兩人早已習慣了彼此的擁抱和親吻。起初,他們戀愛的活動地點一般都在校外。兩人常去看電影、喝咖啡。次數一多,電影院售票的阿姨和咖啡廳的服務生都記住他倆了,以後再見到時便是一副“咋又來了,嗬嗬”的神情。後來,他們開始頻頻地造訪彼此的學校。每當兩人相擁著在校園裏漫步時,那俊男美女的身影真的羨煞了不少的同學們。

 

當然,時間的總量是恒定的。許新和譚曉清黏在一起的時間多了,就意味著兩人都要怠慢各自的狐朋狗友。如今,許新再也沒空兒踢球了。之前常在一起玩兒的那些球友們,有不少都被他忘記了名字。譚曉清的境況大致相似。她同閨蜜們聯絡感情的次數越來越少了,甚至開始因此而遭人忌恨。有一次在校園裏,譚曉清迎麵遇上了兩位要好的閨蜜,以前都是她最鐵的姐兒們。盡管其中的一位還歡天喜地地同她打招呼,可另一位卻故意地繃著臉斥責那位說:還譚曉清你妹呀?她早把咱姐兒們給忘了。那意思分明是說:別理這個重色輕友的女人!

 

生命中的事總是無法十全十美。隨著生活重心的轉移,原來重要的會變得不再重要;反之亦然。發生閨蜜反水的事,譚曉清雖然自責,卻也無奈。管它呢,隻要她和許新的幸福生活依舊就行了。

 

光陰苒冉,許新和譚曉清的熱戀,盡管依舊卿卿我我、難舍難分,可在形式上卻漸漸落入了俗套。兩人經常從早到晚地黏在一起,可能幹的事隻有那麽幾樣,時間長了難免會覺得有些重複。不過,兩人偶爾也會安排一個小驚喜。比方說,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一周中間的一個傍晚,兩人相約在校外的一家小餐館裏見麵。許新注意到譚曉清情緒低落,象是心事重重的樣子。追問之下,他才知道在一次重要的階段考試中,有位老師對譚曉清編演的舞蹈持有異議,結果判了她一個低分。好勝心頗強的譚曉清,一整天都為此事糾結不快。

 

當勸慰譚曉清時,許新隨口問她想不想去外地玩兒,好借機散散心。不料,這正中她的下懷。譚曉清馬上回應說幹脆明天就去。地點麽,最好不要離上海太遠。兩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杭州。其實這也不奇怪,杭州不僅離上海近,而且好玩的地方也多。

 

兩人說走就走,當晚就購買了上海往返杭州的高鐵票,計劃去杭州玩兩天。雖然此前他們各自都曾去過杭州,可這次是二人同行,體驗自然會不同。這樣的旅行安排,意味著兩人都要逃兩天學。可他們卻一點都沒覺得內疚,管它呢!

 

第二天一早,兩人就搭乘著高鐵去往杭州。一路上,他們有說有笑、興致十足。等到達杭州時已臨近中午,兩人先在一家快餐店隨便填填肚子,隨後就直奔杭州樂園。

 

杭州樂園地處湘湖中心,是一個綜合性的遊樂主題公園。園內包括多個主題區,設有激流勇進、穿越雲霄、雙海盜船、懸掛過山車、雨神之錘、風神之手等驚險刺激的遊樂項目。

 

兩人先坐上了冒險島的雙海盜船。巨大的海盜船可同時讓上百人乘坐。海盜船在啟動後開始上下擺動。當船體從低處高高躍起時,象是衝出巨浪飛離了波濤洶湧的海麵。當船體從頂點快速俯衝時,風聲呼嘯在乘坐者的耳邊。譚曉清抓著許新的手大聲尖叫著,那感覺相當勁爆。

 

接下來乘坐的激流勇進更加刺激。在失落的叢林深處,一台破舊的火車緩緩啟動。火車在黑暗的甬道中向上爬升著。突然,它象是遭遇了險情,在加速行駛中開始左右擺動,幾乎要偏離了軌道。正當乘坐者驚魂未定時,火車突然又高速地向下滑衝,使他們感到了瞬息的懸空與失重。緊接著,眾人的眼前一亮。巨大的水花,在他們的驚叫聲中迎麵撲來,真是感到暢快淋漓。

 

譚曉清覺得心情大好,昨日的煩惱早已煙消雲散。本來譚曉清很怵玩兒這些驚險的娛樂遊戲項目。可這回有了許新的陪伴,她的膽子比以前大多了。兩人隨後稍事休息,又吃了一頓冰激淩,才重新返回叢林的深處。

 

這次兩人坐上了穿越雲霄。幾十多米高的豎直軌道,挑戰著乘坐者的神經。它忽而躥升直達雲霄,整個遊樂園區頓時變得一覽無餘;它忽而垂直跌落,讓人在俯衝中感到完全失重;它忽而又間斷跳躍,使人摒棄世間的煩惱和雜念,在猛烈的升降轉換中體驗著驚險與刺激。

 

接下來兩人來到了懸掛過山車前。這是一條全長幾百米的怪物,巨型軌道的上下落差有幾十米。最要命的是,過山車的車體是懸掛在盤纏交錯的軌道上。當車體轉彎或翻騰時,乘坐者的身體就會變得完全懸空,重心不再有可依靠的地方。每當這時,乘坐者們就會發出淒厲的狂喊和尖叫。這讓譚曉清聽了心髒狂跳,雙腿不由地發軟。她在懸掛過山車的入口處止步不前,任憑許新拉著都不肯進去。

 

“這個,實在太恐怖了吧。”譚曉清一臉難色地對許新說。

 

許新鼓勵她道:“沒事的。咱倆兒一起坐上去,隻要眼一閉就好了。”

 

譚曉清用一副哭腔求著許新說:“還是你一個人上去吧,我真的不行。”

 

“我一個人多沒勁呀。”許新不願意同譚曉清分開,可也不想太勉強她一起上。於是,他讓步說:“要不就算了,我們去玩兒別的吧。”

 

“等會兒,讓我再想想。”譚曉清並沒有馬上走開,而是顯得躊躇不決。此刻,她的心中非常糾結。其實,她不想讓許新覺出自己膽小,也挺想體驗懸掛過山車帶來的刺激。可是,那些被嚇得麵如土色的乘坐者不時發出的陣陣慘叫,讓她實難克服內心的恐懼。她為難地站在入口處的欄杆前,一時拿不定主意。

 

許新默默地陪在譚曉清的身邊。說實話,他很能理解她此時內心的恐懼,因為就連他自己都感到有幾分不踏實。許新想,在人們對感官刺激的追求和對未知危險的恐懼之間,一定存在一個平衡點。而懸掛過山車的設計者們,則恰恰是找到了這個平衡點。這才讓人覺得既膽戰心驚,又欲罷不能。

 

許新轉念又想,其實這項遊樂的安全性是完全不用擔心的。懸掛過山車全由鋼筋鐵軌搭建而成,在開通前肯定經過了嚴格的計算與測試,發生危險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可為何人們對乘坐它會感到恐懼呢?

 

許新認為,人們的恐懼來自本能的心理反應,其實是一種“心魔”。在生活中,往往人所麵臨的危險並不可怕,卻因為藏在內心的魔鬼肆意作怪,才會使人感到莫名的恐懼。

 

許新的眼前一亮。他猛然醒悟:《時空穿越》遊戲裏的那個凶殘狡猾的怪獸,表麵上同懸掛過山車一樣令人恐懼,它會不會也隻是人的一種“心魔”呢?

 

霎時間,許新茅塞頓開。他緊張地推理著:同懸掛過山車這個遊樂項目一樣,任何電腦遊戲都有自己的主題思想。遊戲的設計者在構思和編排遊戲時,每個場景和人物都有特定的目的。他仔細回憶著《時空穿越》第十一級中的細節,漸漸地領悟了遊戲裏出現的那些野獸所代表的含義。

 

許新覺得,在這個英雄救美的故事中,最先出現的黑豹代表著男人的膽怯與軟弱。小勇士隻有先克服了內心的膽怯與軟弱,才可能擔當起救美的責任。接下來出現的三匹豺狼,代表著小勇士要完成救美所必須擁有的勇力、智慧與堅韌。最後的那頭怪獸之所以令人難以捉摸,是因為其粗壯醜陋的表象掩飾了細膩柔弱的真實:它代表著是女人的一種“心魔”。

 

這種心魔不是別的,其實是女人對男性的恐懼。由於女性同男性在生理上的天然差異,使得她們在兩性生活中處於順從的一方。這種與生俱來的弱勢,會讓女人在向男人開放自己的領地前,產生一種深藏內心的恐懼。這是女人因缺乏安全感而自然觸發的防禦機製。它既真實、又虛幻,與譚曉清此時對懸掛過山車的恐懼大體相似。

 

小勇士要拯救出被囚禁中的少女,就要先幫她解開這個心魔,使她放下對男性的恐懼。依此推理,既然怪獸代表著少女的“心魔”,那真正能戰勝怪獸的東西就不是刀槍,而是溫情。

 

想清楚了這個道理之後,許新立刻明白了遊戲中設置那個玫瑰穀的用意。有多少次,當小勇士從玫瑰穀中走過時,遊戲的畫外音一定都在尖聲地提醒他:放下你的刀槍,傻瓜!用玫瑰。

 

許新終於推演了一種全新的遊戲攻略。他知道該如何收服那頭怪獸了!他感覺興奮極了,不由地緊握住譚曉清的手。

 

此時,譚曉清也漸漸克服了對懸掛過山車的恐懼。她拉著許新,排進了等候乘坐的隊伍裏。雖然她依舊非常緊張,可她決心已定。本姑娘今兒豁出去了!還能拿我咋樣?

 

懸掛過山車巨大的輪子,在座位下發出了尖銳的摩擦聲,開始漸漸地加速前行。譚曉清閉上了眼睛,一隻手抓住座位前的防護杆,另一隻手和許新的手攥緊在一起。

 

懸掛過山車從兩千多年前的瑪雅叢林中飛馳而去。尋寶者的貪婪讓叢林啟動了咒語,雨神之錘已高高掄起。你能逃脫叢林的懲罰,挖到藏在其中的智慧寶藏嗎?

 

譚曉清感覺自己先被拋下了深穀,很快又被帶入了雲霄。她睜開眼,隻看到了地麵上無數一閃而過的人影。隨著車體沿著彎曲的軌道急速飛馳,她的身體開始失去支點,經曆著瞬間的懸空。此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讓她放心的,是同許新緊握在一起的那隻手。她就這樣和許新手攥著手互相支持著,一同體驗了翱翔蒼穹的暢快!

 

當過懸掛山車終於到達終點時,譚曉清才發覺自己手裏全是汗。許新從一旁擁抱了她,快速地親吻了她的臉頰。

 

譚曉清覺得,許新的這個吻她受之無愧:她終於戰勝了自己的心魔。

 

那天傍晚,天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兩人吃過晚飯後,原本是打算去逛夜市的。可他們剛出了餐廳的門,雨就下得更密了。許新用衣襟把譚曉清裹在懷裏,卻任由細雨淋濕自己的頭發。這讓譚曉清的心生感動。

 

既然是天公不作美,兩人隻得取消原先的計劃,一頭紮進事先定好的酒店。這家酒店就在西湖旁邊,隱藏於自然的湖光山色之中。雖然酒店的客房數量不多,但周圍的環境恬靜閑適,內部的裝潢古樸典雅,讓人感到十分安逸舒服。

 

兩人原本訂好了各自單獨的房間。可剛入住不久,許新就溜進了譚曉清的房間。經過在外麵一整天的遊玩,兩個墜入愛河的年青人總算可以關上門,享受兩人世界的親密時光。

 

其實,這還是許新和譚曉清頭一次在晚間獨處一室。兩人先是裝模作樣地坐在床上,互相倚靠著看了一會兒電視。沒過多久,許新便湊過來,離譚曉清的臉很近。兩人四目相對,眼中都帶著一絲迷亂。

 

“我喜歡你。”許新小聲地表白說。

 

“你喜歡我什麽,我改不行嗎?”譚曉清有意同他逗樂。

 

許新的反應很快:“我是說,喜歡你穿著衣服的樣子。”

 

譚曉清這次沒能憋住,自己先咯咯地笑了起來。

 

許新側過身,開始溫柔地親吻她,從臉頰、脖頸、再到嘴唇。他的手穿過她的秀發,扣住她頎長的脖頸,把她拉向自己。他的吐氣變得漸漸沉重,在她的耳根處遊離著,象羽毛似的輕柔地撩撥著她。

 

譚曉清的雙唇微微翹起,迎上去和他的唇不斷地熱吻著。她的嘴唇很快被許新咬住了,隨後任由他的舌尖頂開滑入,抵在舌根處反複糾纏著。該死!譚曉清被吻得喘不過氣來,呼吸變得更加急促了。

 

許新的吻越來越重,手不老實地沿著她的鎖骨滑下,停在她胸脯上輕輕地揉搓著。譚曉清感到一陣觸電般的悸動,深藏體內的欲望被漸漸喚醒。她無法拒絕許新溫柔的撫摸,雙頰上泛起了一片潮紅。

 

很快,她上衣的鈕扣被解開了,一粒、二粒……她的內衣全都露了出來。譚曉清也開始動手去脫許新的衣服,然後象小鳥一樣地依偎過去,讓自己滑絲般的肌膚,貼上他寬闊堅實的胸膛。

 

許新的手伸向了她的背部,笨拙地摸索著胸罩後帶上的扣子。她的胸罩終於滑落下來,彈出了圓潤堅挺的乳房。他的兩隻手立刻將溫玉般的雙峰捉住,嘴唇也不甘落後,由親吻很快轉入吮吸。

 

天呀!一種無法抗拒的快感瞬間傳遍了譚曉清的全身,讓她的身體完全變軟了。她緊抱著許新,半推半就地同他合身倒在了床上。

 

許新的手仍不停歇,開始去解開她褲上的鈕扣。他的吻沿著她光滑緊致的肌膚緩緩向下,來到了她緊致平坦的腹部。她的褲子在他不斷扯拉下一點點地滑落,終於從她的腳髁間完全褪去,裸露出了白皙勻稱的雙腿。許新的吻繼續下移,到了她的雙腿間,又從那兒過了膝蓋,停在她秀美的腳踝處。

 

譚曉清感到一陣暈眩,喉嚨裏發出了低沉的呻吟。那一刻,她擔心自己理智的弦線就要被繃斷了。

 

許新依舊沒完沒了,想要得寸進尺。當他開始去撕扯她印花的淺色內褲時,譚曉清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製止他進一步的行動。

 

譚曉清知道,許新此時一定欲火難耐。可在沒有縛實他的心之前,她一定要守住這最後的防線。雖然許新軟硬兼施地多次想跨越這道防線,但在譚曉清頑強的堅守下始終沒能得逞。

 

那天晚上,兩個熱戀中的男女,就這樣隔著最後的一點衣衫,在床上相擁而眠,抱了一整夜。說不清兩人有過多少次熱烈的親吻和愛撫,盡情地享受了情侶之間肌膚相親的激情與纏綿。

 

對譚曉清來說,那是一個幸福的夜晚。她依偎在許新的懷裏,睡得很香很甜。

 

可對許新來說,那個晚上他卻睡得很難受。一整夜,他都在欲望的火焰中煎烤著。盡管他怒力地克製著自己的衝動,可熾烈的欲火讓他幾乎無法自持。他就如同是一架在雲端盤旋已久的飛機,焦灼不安地想找個機場降落。在這場欲望和理智的較量當中,他思前想後,始終無法安靜入睡。以至於早晨起床時,他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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