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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與鈍感

(2022-04-26 18:50:40) 下一個

舒曼《夢幻曲》欣賞,亦可點開作背景音樂。

在藝術史中,無論詩人、作曲家或畫家的感官,對外界的一切都十分敏感。象舒曼和梵高這樣一些極端的例子,就是最好的注腳。

德國浪漫主義音樂的旗手級人物舒曼因為家族遺傳的精神方麵的問題在46歲時不幸早逝。音樂評論人劉雪楓認為,正是精神方麵的困擾,給了舒曼以驚人的幻想氣質,令他去觸及一般人想也想不到、夢也夢不著的精神境界,使得他的作品風格在某種程度上顯得絕對的獨一無二。

被稱為神經病、瘋子的天才畫家梵高,他的畫作最能打動人心。雖然一些畫家能將梵高的畫臨摹得唯妙唯俏,但比起原作隻能是形似而神不似。梵高那磅礡的的生命力是難以企及的。馮驥才認為,梵高的精神病最終給了他絕對的創作自由。

 梵高代表作《星夜》,作品充滿憂鬱精神和悲劇性幻覺。

 

作為普通人,一個更為重要的特質是鈍感。

渡邊淳一曾是醫生,親眼見作為第一助手的S醫生在手術時常被教授訓斥,例如“手腳太慢!”“快點兒,拿牢靠些。”“你眼睛往哪兒看呢?”但無論教授說什麽,每當被教授訓斥的時候,S醫生的回答必定為“はい(是)”,把“はい(是)”輕輕重複兩次,與教授的嘮叨一應一和,手術才得以順利進行。更為可貴的是,S醫生在手術中被教授那樣斥責,可一旦手術結束,他立刻忘得一幹二淨,舒舒服服地泡在洗澡水裏。之後,一壺清酒,一夜好眠。渡邊回憶說,S後來成了醫療部技術最高超的醫生,如今七十五歲高齡,依然精神健旺,無病無災。

渡邊進一步解釋說,人體所有的血管都受到自律神經控製,其中交感神經在緊張、焦慮、不安等情緒加劇時,會使血管收縮,血壓升高。副交感神經則相反,在開心時令血管擴張、鬆弛,降低血壓。為了讓血管保持舒張狀態,血液順暢地流淌,就要常處在副交感神經的支配之下。正麵意義上的鈍感力能避免交感神經超負荷,是保持身體健康主要因素。

除了職場,鈍感力在家庭和婚姻中尤為重要,年老後會深切體會到家庭生活中那漫長的忍耐,這些忍耐後麵,是出色的鈍感力在支撐和守護兩個人。一般而言,家庭中許多事情其實怎樣都無所謂,正麵的鈍感力就意味著包容的力量。

渡邊淳一的鈍感力,按中國人的習慣,也可稱其為皮實,特堅韌。隻是渡邊在理論上加以發揮,認為不為小事動搖的鈍感力,才是生存最重要、最基本的素質。

茫茫星海中,地球隻是一粒塵埃,生命更是渺小。生於斯,長於斯,於每個人而言,自當珍惜!置生死於度外,何嚐不是一種豪氣。當死則死,能生則生!生死既在度外,何事可以言大?我常為吉普賽人的流浪生涯感慨,吉普賽人縱有天大的難事,喝了酒,跳起舞,就隻有歡樂!這真是一群在流浪中悟透人生的精靈。

快樂的吉普賽人

敏感是藝術大師們共同的特質。也是產生偉大藝術品的必要條件。話又說回來,在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是普通人,這個世界上有著太多的荒誕和險惡,而對付它們的一個重要特質就是鈍感。正如路遙所言:“偉大、精彩、成功都不算什麽,隻有把平凡生活真正過好,人生才是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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