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興詩文

時間的河水流去,也許文字可以留下一些瞬間。一個人書寫,另一個人閱讀,就完成了默默的交流。或咫尺天涯,或漸行漸遠,本是緣分或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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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閱一九七五年日記有感

(2019-03-30 10:10:43) 下一個

菩提樹在鏡蒙塵,介子焚山未遁身。

踏雪誰同檻外酒,近鄉翻似夢中人。

楚琴聲斷漁陽杳,明主頌揚暮色氤。

四十年前風景殊,所南心史今何存。

 

這是一年前的冬天寫的一首七律。幾年前回國時看到一本1975年的日記,趕緊帶回來為自己的人生留一點記錄。以前由於缺乏自戀傾向,對自己的文字多不滿意,所以很少保存,現在發現其實應該留下來彌補記憶的遺漏與誤差。比如說,讀這本日記我才發現,在1975年讀過陀思妥耶夫斯基《罪與罰》、還在教育部大院聽過貝多芬《英雄交響樂》和《命運交響樂》。我也早就忘了那一年我曾經寫過一筆記本詩詞,寄調清平樂什麽的。這本日記是這樣開頭的:“新的一年開始了。在這一年來臨的時刻我抽著一隻在去年點燃的煙,五分鍾後這支煙滅了,從1974年抽到了1975年”。十四歲拙稚亂爬有別字的筆跡,寫下貌似深刻少年不知愁的詩句:

 

飄搖人世亂紛紛,悵望蒼山莫斷魂。

作畫懶看榮落夢,吟詩不問浮沉塵。

他悲他喜度他日,我靜我思執我身。

一曲新詞歌已了,菊花凋謝到霜晨。

 

時光流過,個人與曆史在那裏,識者自識,不需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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