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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釣魚奇遇記(十四)

(2017-05-26 22:56:27) 下一個

 

三月底,在詹妮弗再三堅持下,詹妮弗家人終於同意三毛和詹妮弗去登記結婚。在臨走前,詹妮弗的媽媽反複對詹妮弗和三毛交待道:"如果天氣晴朗,則你們登記;若下雨的話,則千萬不要登記!"

他們剛出發時,金燦燦的陽光還灑在他們前行的路上,不一會,就下起了毛毛雨,到登記處時,天已經下起了滂沱大雨。三毛和詹妮弗在廳裏等了近六個小時,雖然雨有時候變小了但從來沒晴朗過。眼看快到下班時間,詹妮弗堅定地說道:"算了吧,我們登記吧。我已經沒有時間再等了!"自己先把材料準備好,然後又幫著三毛把東西整理好。辦妥後,三毛高興地擁吻了一下詹妮弗,卻發現詹妮弗微笑的臉上竟泛著點點淚光。三毛以為那是激動的淚水,但他卻不知道詹妮弗心裏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原來,自從得神諭啟示詹妮弗婚後第十五年會離世後,詹妮弗的家人想盡了一切辦法來挽回詹妮弗的生命。在經過無數次的祈求及花了大量的錢財以後,終於換得了一條新的神諭,就是:如果詹妮弗想婚後第十五年不離世,那她必須等到來年三月份結束以後才能結婚。十五年後,她可以不離世,但她的丈夫(三毛)則必須離世。以詹妮弗護三毛的個性,別說是要三毛死,就算是要讓三毛受一丁點兒委屈,也會像有人拿刀捅她心窩子似的。因此詹妮弗堅決不答應等來年三月結束後結婚。眼看這條神諭無法起作用,她家人隻好再問若三月結束以前結婚,怎樣才能有轉機。得到的回答是:如果登記結婚的那一刻,天氣晴朗的話,也許還會有一絲轉機。但如果下雨的話,她不僅必死無疑,還會不得好死。所以,當詹妮弗在那樣的情況下登上記時,內心已經知道上天不僅會讓她早死,還會讓她不得好死。想到自己如此悲慘的結局, 心中的悲涼肯定是揮之不去的。但為了不影響三毛的情緒,詹妮弗也隻好強裝微笑地看著三毛,然而,眼淚還是不受控製地漏了一點出來。

當詹妮弗坐車回家,看到她全家人都已經步行到馬路邊,含著眼淚在雨中等著她時,詹妮弗再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抱著她的媽媽嚎啕大哭起來。這份哭中即含有感動和歉疚,也含有離別和無奈。全家人為了信守對詹妮弗的承諾(不讓三毛知道任何神諭的事情),他們隻好半明半暗地哭著和詹妮弗交流起來。她媽媽哭著說道:"孩子,我們全家人都那麽苦苦留你,怎麽你還是堅持要'走'呢?你年紀輕輕地拋下你爸,你媽'走'了,我們會多難過啊!難道全家人的愛都抵不過他的一點'犧牲'嗎?"詹妮弗的爸爸也哭著從懷裏掏出一張卡,哽咽著對詹妮弗囑咐道:"詹妮弗,我的好女兒,這幾年來,你幫爸爸打理公司,貢獻比別人多十倍,卻拿著一份少得可憐的工資。你卻從來沒有怨言。現在你自己有家了,我把那部分本該屬於你的工資補發給你,就權當它是嫁妝吧!“ 他將卡放進詹妮弗的包裏後,又接著哽咽道:“ 孩子,爸爸一生最痛愛的就是你。爸爸現在最傷心的就是不能替代你!也很後悔未能為你的將來做出滿意的安排。”全家人越哭越傷心,越說越悲痛,最後所有人竟然都跪倒在馬路邊上乞求起上蒼來。三毛雖然不知就裏,但看到詹妮弗一家不顧髒和濕跪拜在地上,特別是看到詹妮弗年邁的,腿腳不便的老奶奶也強撐著扶著拐杖跪拜在地上時,也不由心痛地灑下了眼淚。

聽從於詹妮弗安排,考慮到三毛的父母來不了美國,故他們隻是舉行一個簡單的婚禮儀式---也就是三毛跟詹妮弗一家人吃個飯,再請牧師給他們宣讀一下誓言,也就算完成了。總之,三毛這次結婚不僅不花錢,反而詹妮弗從嫁妝裏得到了許多錢。到底多少不知道,但我們知道他家的房貸還清了,又貸款買了一棟五十多萬刀的房子,三毛的舊車換成了一個新的SUV。鑒於印度人結婚女方會給豐厚的嫁妝,此後,我們又給三毛加了一個“阿三”的外號。

婚後一年,詹妮弗生了一個三胞胎,此後兩年後又再添一兒子,再兩年後又一女兒。在這個充滿夫妻之愛,父母之愛,兄弟姐妹之愛的家庭裏,所有人幾乎沒有一天不是幸福的,快樂的和滿足的。筆者在接觸他們之前,從未懷疑過的格言是:“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樣的,而不幸的家庭則各有各的不幸。” 但認識他們以後,我才又明白原來幸福的家庭也可以是不一樣的,至少幸福的程度可以是不一樣的。那種和諧,那種親密,那種默契,那種協調,恐怕是成千上萬的家庭奮鬥上萬年也無法達到的。然而---

婚後第十五年,詹妮弗好像預知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首先堅持搬回住到三毛以前的房子。接著又帶著三毛他們重遊了以前一起玩過的地方。在三月下旬的一天,三毛和詹妮弗行完夫妻之事後,詹妮弗左手和左腳還是隨意地放到三毛身上和腿上,頭枕於三毛臂彎,臉側對三毛,又撒著嬌纏著三毛要他講故事。三毛和詹妮弗共同回味著他們兩人許多愛情細節的同時,先是互摟著然後三毛勺著詹妮弗躺下睡著不提。大約淩晨三點多,三毛警覺到一絲不對,剛想爬以來,“ 別動 !”一蒙麵人已經輕喊著把尖刀對準了三毛的脖子,同時另一人也拿著一把尖刀架到詹妮弗的脖子上,還有一個蒙麵人手裏也拿著一把刀在那翻箱倒櫃。“錢,錢在哪裏?還有卡,說出來 !快!”三毛還在猶豫,詹妮弗機警地說:“三毛,都告訴他們!” 他們拿到錢,卡和首飾等後,本來準備走了。突然,架住詹妮弗的那個盜匪淫笑道:“夥計,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讓我爽這一回,我那份可以不要。”說著,沒拿刀的那隻手在詹妮弗身上輕薄起來。詹妮弗皺著眉痛苦地抗拒著他的輕薄。三毛見此,頓時狂躁起來,一下咬住了押著他的那個盜匪的手,並用膝蓋用力撞中了他的下體。見盜匪抱著下體痛苦的蹲曲著,三毛便飛身撲向輕薄詹妮弗的盜匪。但此時,兩把尖刀已齊刷刷地向三毛刺來。詹妮弗見狀,本能地撲擋在三毛身前,嘴裏叫道:“三毛,槍!” 三毛發瘋似地朝槍櫃跑去,等端槍過來時,盜匪已無影無蹤,隻見詹妮弗倒在血泊中,上腹部(可能也應該叫前胸)和腰部各插著一把帶血的尖刀。詹妮弗艱難地說道:“三毛,我的至愛!別去追 !來,抱著我!”並接著吃力地交待到:“我手提包裏有一把標有‘最後’的鑰匙,我走後,你用它把那個小箱子打開,裏麵有我的話語。”三毛手足無措地抱著詹妮弗,嘴裏緊張地輕喊道:“詹妮弗,我最最親愛的詹妮弗,求求你 !你千萬別走,千萬別拋下我 !詹妮弗,我最最親愛的詹妮弗,你為什麽那麽傻!你為什麽要檔刀子 !你為什麽不讓我去死!老天爺,求您開開恩,千萬別把詹妮弗帶走 !求您讓她活下來 !現在您就把我打到十八層地獄裏去吧 !”三毛一邊無望地喊著一邊也任憑眼淚像澆花的噴頭噴出來的水線一樣不間斷地滴在詹妮弗越來越蒼白的臉上和衣服上。不一會,詹妮弗的軀體竟出現了抽動,三毛預感到不妙,聲嘶力竭地扯著已經嘶啞的嗓音喊道:“詹妮弗,詹妮弗!你千萬要挺住呀!詹妮弗!救護車就要到了!要挺住呀!” 此時詹妮弗已喪失了回應。回應三毛的是孩子們驚慌失措的,也聲嘶力竭的,此起彼伏的“媽媽,媽咪,媽媽,媽咪!…”的哭喊聲,外加越來越近的救護車的笛聲。等救護人員趕到時,詹妮弗的靈魂已經離開了軀體。

三毛一邊用手抹著眼淚一邊顫抖著打開床頭櫃裏麵放著的那個小箱子。透過朦朧,他發現箱子裏整齊地擺放著一份遺囑,一封寫給三毛的信,一封寫給孩子們的信和一堆詹妮弗自己製作的,貼有各種含有詹妮弗照片的,留給孩子們和三毛的生日賀卡:其中孩子每人100張,三毛50張,每一張都注有不同的年,月,日和孩子們及三毛當天的年齡以及詹妮弗親昵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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