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在周一剛上班的時候,就對倆毛說了去詹妮弗家的情況。在中午吃飯的時候,又在倆毛和係裏的大媽,大嬸麵前再說了一遍。在一片片“你這個臭老騷豬拱倒了人家一顆又白又嫩的好白菜。” “你這個又老又醜的死癩蛤蟆竟然吃上了肥嫩嫩的天鵝肉。” “你這個小王八蛋,不知前世踩了那泡金狗屎,竟走那麽好的桃花運。”的“挖苦”聲中接受了大家發自內心的高興和讚美。
二毛下午在加樣時,突然激靈了一下。當他回憶起三毛提及的詹妮弗家庭情況時:“詹妮弗的爸爸是富豪,媽媽當過模特,十二個女兒,三個女兒已嫁。”他突然產生了一個連自己都嚇了一跳的想法:“難道詹妮弗是美人魚”(請參照三“毛”釣魚奇遇記(二)) 隨即又想:“這也許是巧合。” “不過,這也太巧合了吧!十二個女兒耶,還三個出嫁!”。想到此,二毛再也無法安心工作,便在電腦前查起那個傳說來。
說起二毛,他絕對是中國的應試教育中很奇葩的或很“神”的一位。他“神”的方麵很多,比如說:從來也沒喜歡過自己的專業,但學習成績卻總名列前茅;一生中最討厭政治學習,卻獲得過“優秀政治輔導員”的稱號。但這些都不是最神的,他最神之處有兩點:一是他好“陰陽”,二是他好喝酒。這哥們出生於算命之家,從小就幫他父親做過看風水,相八字的勾當。上大學時,當筆者為了泡妞時能得到“你太有才了!”而苦讀中外名著時,人家二毛卻在鑽研《易經》《八卦》《奇門遁甲》《麻衣相書》之類的東西。然後在放鬆的時候,再隨便讀讀《聊齋誌異》,《封神演義》,《西遊記》等一些關於神,妖,鬼的小說。所以,你要跟他講文豪,諾貝爾獎什麽的,人家一點興趣也沒有,但是他隻要聽到預測,鬼怪什麽的,他準能追著你唱(講)你三天三夜並且不帶休止符的。所以,在學校的時候,你要問二毛,沒幾個人會知道。但是你要問“毛半仙”或“毛大仙”(二毛的小名)的話,那十個人至少有九個人明白。不過,他還有更“神”的----那就是喝酒。這哥們基本上是逢酒必沾,沾酒還必醉,醉酒還必胡吹,並且每次吹的幾乎都是同一件事。那就是:“我開天眼了,能看見妖和鬼,” 然後再說:“你們家床上躺了一個鬼,床下又藏著一個鬼,櫃子上趴著一個鬼,電燈上還吊著一個鬼。” 嚇得人家女主人嘴裏依裏哇啦亂叫不說,還害得別人睡覺時非要先點了香,燒了紙,開著燈,老公抱著才敢睡。不過因為他的預測確實出奇的準,請他吃飯喝酒的竟然絡繹不絕。買房,賣房,換工作,找工作,婚喪嫁娶都少不了找他。
在三“毛”釣魚奇遇記(二)裏說過,那個“愛情傳說”有三個版本。看來 那個傳說的第一個版本女方跳湖,男方殉情的可能性很小, 因為像美國這種地方,同一個地方死兩人應該算比較大的事,應該有相關報道。但二毛沒查到;第三種傳說找了個老中醫,隱居島上治病的可能性也太小,因為美國人壓根就不怎麽信中醫,找中醫也無非是針灸,按摩什麽的。並且,二毛還詳細地在那湖裏和周邊考察過,並沒有發現什麽與世隔絕的小島。再說,詹妮弗他們現在就住在富人區;而第二種傳說----也就是“兩人都沉到湖底變成美人魚的傳說”呢,因為二毛的英語呢畢竟是“二把刀”,一般的交流倒是沒問題,但涉及的傳說這些神秘事件交流時,則往往力不從心。所以,在關鍵問題上,不是別人不明白二毛的意思,就是二毛不明白別人的意思。最後,此版本的查詢上也就隻好不了了之。不過,二毛倒沒灰心,後又在詹妮弗甚至三毛坐過或走過的地方仔細檢查過是否有魚鱗掉下,但也未發現什麽異常。
再後來,二毛實在按捺不住,便偷偷地跑去找大毛:“大毛,你看詹妮弗會不會是美人魚?” 大毛驚異地看著二毛,開玩笑道:“你又開天眼了?”,二毛:“道行太高的,就算開了天眼,也看不出來。” 大毛警告道:“你沒看人家兩人好好的嗎?你可別沒事找事啊!”
大毛嘴上雖那麽說,但鑒於對二毛“神”學的崇拜以及想到二毛那晚在船上的奇怪表現,心裏也不禁疑惑起來。不過,大毛絕大多數疑惑並非詹妮弗是不是美人魚,他疑惑的是詹妮弗跟三毛好會不會有別的居心。大毛是經過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和上山下鄉洗禮的那一代。按大毛的說法---他們是最受折騰的一代:本來應該在課堂上學文化學知識的時候,卻停課去緊跟毛主席轟轟烈烈地鬧革命,鬧著鬧著卻把自己敲鑼打鼓地鬧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去了。費盡心事,托盡關係,剛回城當了“工人老大哥”,知識分子又吃香了。等成了家,希望生活穩定一點,工人又開始下崗了。眼看自己這輩子是沒希望了,那就好好培養孩子吧,誰知又開始“拚爹”了。不過,大毛還算幸運,文革結束後考上了大學,然後還獲得一個公派的機會來到美國。但畢竟是受過文革的熏陶,有關政治的話題一定會很敏感且嘴裏說得很高尚。比喻說,你如果問大毛有沒有鬼,他一定會先很不屑地看著你,然後堅定地說:“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鬼呢?”但在有一晚,他不得不從一片墳地穿過時(中了二毛他們的局。實際上,二毛他們在後麵偷偷地跟著),大毛卻低著頭,雙手緊緊地抱在胸前,眼睛隻緊緊地盯著腳前一米左右的地方,嘴裏反反複複地念念有詞道:“太上老君急急如赦令,阿彌陀佛,耶穌基督,我的主,我信,阿門!” 走到墳地中央時,突然聽到一聲鬼叫(二毛群中的一個人裝的),大毛當時就嚇得抱著腦袋跪趴在地上,然後雙手於腦後呈作揖狀,嘴裏哆哆嗦嗦的祈求到:“怨有頭,債有主,我大毛與你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請怨死鬼千萬別找我這個弱男子出氣…。” 幸好不久有一人走了過來,疑惑地問道:“Are you OK?” , 大毛才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那人的手撒謊道:“我剛才肚子痛,所以才這樣。” 然後又哀求道:“我迷路了,你能帶我過去嗎?” 當人家給他帶出墳地,還眼巴巴地“溝”著人家,看得人家隻好又把他送回了家。看到這一切,二毛群的所有人都憋不住要笑,但又不敢笑出聲,因為知道大毛脾氣大。所以,所有人的臉都憋成了豬肝色,肚子都脹痛得不行。
大毛的另一個特點就是生活上很現實。這也不能怨他,經過種種的理想破滅而又不得不向一些自己所不齒的行為低頭以後,恐怕誰都會不免地變得現實起來。大毛對“愛情”這種東西是不敢甚至不願去奢望的東西。按大毛的說法就是:“什麽愛情不愛情,關上燈都一樣”。所以,在大毛眼裏,三毛和詹妮弗的愛情就是天方夜譚,至少三毛是配不上詹妮弗的。象三毛這種窮屌絲,在國內,絕對是屬於既無房有無車的那一類。別說詹妮弗那樣的白富美看不上,就連詹妮弗她媽那樣的老太太都不一定看得上。所以,大毛壓根就不覺得他們的愛情會持久,遲早有一天,詹妮弗會把三毛給甩了。
雖然倆毛性格各異,但關鍵時刻,都能做到為朋友兩肋插刀(三毛也一樣)。這也許是仨毛友誼經久不衰的原因。 鑒於倆毛雖然都羨慕三毛和詹妮弗的愛情,但他們都不看好他們的將來,所以他們都覺得該為朋友做點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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