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霜之晨
霜來幾次,但隻有這次被記錄下來。
每次和絲黛拉走在晨露的草坪,都會留下足跡。當這些足跡延續進十二月,便是冬了。
此時我看著花園的寒霜,在體會著冬日的感覺。歲末總是個回望的時節,看完花葉的來去,便讓世界懂得了風雨和冷暖。
陽光低斜,空氣清冷。結霜的草坪在腳下很脆,走在其上,便有些異樣的感覺。我站在水塘邊聽著溪水,那潺潺水聲也仿佛是清脆的。
池塘很滿,盈出的水被引出,匯進小溪後再滲進低處被填埋的古運河。這些水都是珍貴的,在未來都會流進湖裏。
我用兩個周末把樹下的落葉清去,把花壇和水塘殘敗的花卉砍掉,除草修枝,並把一些老去的植物清掉。清粛的院落仿佛一下變得蕭條。的確,消失了夏日的豐鬱和色彩,花園瞬間空落。
英國是個奇特的地方。走在冬季,卻往往缺少冬日的感覺。大西洋暖流流經這片島,十二月的海溫竟比五月還高。這些海水會一直把溫暖帶到北冰洋,讓北歐大陸遠離極地的海冰。
因為這些溫暖,這裏的霜夜是可以預先感知的。如果常常陰雲的冬夜忽然出現滿天星鬥,便意味著大氣正受到北部的冷氣團控製,地麵往往會很快凝霜。這鬼地方冷氣團存在的時間往往很短,有時甚至隻有幾個小時,之後,便會被西南氣流更替,那裏有加勒比的溫暖。
陽光把霜迅速融化著,草坪漸漸蔥綠。
幾天來,網絡上談論著人間之哀。那都是“名人”的事。世界似乎總被這些“名人”把持著。我看到,一些“名人”之衰,總是另一些“名人”之勝。這些 “名人”,似乎都是喜歡耍錢的。
一個“名女人”被綁,一群“名男人”演戲。戲是給“名人”看的。但投入角色的觀眾不少。這些觀眾大概一定知道,在一個挺有“名”的厲害國,一些“名人”或一些不大有“名”的人,也在被某些“名人”掛上什麽借口綁著。
在一個需要證據去滿足法律要求的國度,機械地間接綁人絕對是個敗筆。證據可以用其它方式獲取,隨後的措施,也同樣可以冠冕堂皇,也同樣會帶來希望的結果和更多的交易。
隻要能穩坐交椅,那些 “名人”並不在意怎樣交易。輸贏僅僅是牌桌上籌碼的高度,外人是看不到的。隻是一擲千金的豪放之後,這些“名人”身後的億萬普通人,才會真正感受勝敗帶來的滋味。
商場如戰場,是沒有互贏的。需要知己知彼製敵於無形,需要明了隔水倒牛釜底抽薪,更需要懂得進攻是最好的防守,兩兵相遇勇者勝。。。會隨機使用這些簡單戰略與戰術的人,永遠是勝者。
無數人在為遠方的故土祝福,卻不知祝福本身就是一種絕望。
“福”為何物?“福”從何來?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明述。
無論別人怎樣把“福”解釋,在我看來,它僅僅是人們從生到老的過程中,一份可讓人們感知,甚至可觸摸的安穩和保障。為這份“福”提供及時的保障是領導者的天職,並不需要人民去祝願才有希望。
問題是,是誰,又是為何,讓人民在一個如此富饒的土地上,經過了這麽多年的奮鬥和期望,依舊隻能用幻想去祝願這份“福祉”的存在?
如果無法回答,便無疑屬於那些神壇下麻木的跪拜者。在這個世界上,麻木,往往是助紂為虐。如果一個國家的絕大多數人都是麻木的,那麽這個國家便隻能去跪著。
天有晴雨,世間蹉跎,現實的世界可談可論的事總是很多。人間的鬥法無處不在,克抑製約的,都是那些用“聰明”自庸的人。
我也看到了那些本該做學問的人,在用另一種方式左右著自己的命運。
學識不等於教養,智商不同於智慧,於是世界上總有令人瞠目之行,也總重複著“聰明反被聰明誤”。有太多的人,為了一份所謂的光環和榮耀,把自己膨脹著。
在最為飄忽的人心、權力和數字貨幣領域,如果不懂得人事戒律,不懂得恪守心行,不懂得安守獨船,不懂得隔離資本,不懂得閃進閃出,不懂得淡薄名利,不懂得遠離集權,不懂得時政風向,如果自己再沒有一顆無恥的心,那些身在雲端的人,走向未來的路,不是通向牢固的鐵窗,就是通過敞開的窗口。
但人間的世界,終是被智慧導引的。
智慧,是超越現世和現實的思想。通俗的例子,便是在人間依舊爭錢論財的時候,在思索和獲取隱藏在金錢之後的力量。這種力量是隱約無形的,卻可以簡單的實施,並用之左右國民物質的厚薄和社會的進程。
能理解這些智慧的人很少,而擁有智慧的人又往往在某個時段,會被人嗤之以鼻,甚至客以拳腳。
世界難道病了?
當晨霜在陽光下漸漸消失的時候,河穀的顏色在複原著。一份簡約,幾分清靜,充滿相生,但沒有柔情。
人間也與世界一樣,祝願僅僅是一份希望,世界並不會因人們的心意而改變什麽。天地的法道在世間存在著,也不會因人間的起伏而更動。
克己才能克人,容理才會容情。處世的哲理都是簡單的,隻是在繁雜的人間,人們需要很多寂靜,才會將其參透。
我看到,天蘊風情,萬物清明。世界其實很好,隻是人間病了。
天地終有自然的歸結,人間也自然歸屬天地之寰。我可以表述對天地的感受,卻無法用自己的愚鈍去左右什麽,更何況,這個世界也根本不是自己能夠左右的。
世間很多事都是這樣。非醫者之明,絕不要去解醫者之惑。因為醫者很可能在權衡,怎樣才能用最簡捷有效的方法地去救你。
但人間的確病了。隻是不知怎樣的人,才是真正的醫者?
感謝!
音樂:Earthensky, Mike Rowland
人在回憶的時候,總會有很多味道。。。
新年快樂!民.工:)
那個傻媽,孩子怎麽好的也不知道。孩子血壓平穩後,我讓她抱著孩子在醫院走廊暫時安頓一下,先別回家,也不要喂奶,等早上我交班前看一下再說。你猜怎麽著,早晨我去門口的早點鋪買早點時,那個傻媽也在早點鋪,一邊吃早點一邊奶孩子,奶得正歡呢!
醫院根本沒有帶壓力計的灌腸器。(說實話,這種灌腸器我都沒見過。)多少年了,也從來沒有醫生做過這種複位。都是轉院。孩子當時的血壓已經低到極限,呼吸很淺,體溫也掉到35度了。(因為孩子已經停止了哭鬧,那個從山裏來的“傻”媽還覺得孩子好點了!)你說怎麽辦?
我當時就急了!一條命啊!
那孩子,現在估計到了快娶媳婦的年齡了。
我不像別的大夫,病人一揮拳頭,便嚇得趕緊跑了。我一般會忍,但如果病人或家屬實在是逼人太甚,把我打急了,我會一把扯了白大褂,跟他們幹架。因為這樣,護士都喜歡跟我對班,覺得特有安全感。
我還幹過更懸的事呢。那是個嬰兒,兒科半夜請會診。我發現是腸套,孩子已經快死了。當時如果請示上級大夫,肯定會把孩子轉院,那孩子肯定會死在半路。最後我把心一橫,想了個土辦法,就這麽做了。孩子還真救活了!現在想想都後怕。以後如果我願意,也可寫出來。
節日快樂!
但還是要謝謝您!祝全家節日快樂!
你的文,你的音,你的像 都讓我感覺到是與大自然最接近的最強烈的交流。空靈裏又最熱烈的活著。
你雖然神隱,高遠,但又有最真誠赤裸的的邀約!
為我的中國同行鼓掌!即便此事是發生在久遠的時光。
這份工作做久了,會很從容。經常會有大車禍,幾個血肉模糊快死的人一下抬進來,更得要迅速且有效率了。
在醫院幹久了,啥事兒都能碰上。有時候,病人的生死就決定在一個細節的處理上。
這曲子非常應景,聖誕快樂!
啥叫媳婦啊?俺挖了一天地,沒挖出來啊。
俺明天接著挖,沒準兒哪天,能挖出個三倆的,然後種上。。。
謝謝水鳥!也祝您聖誕和新年快樂!
女人都精明,有多少會看上雙倍帶2的?
俺平時在伊甸住,離上班的地方近,周末才到鴿溪勞改場,跑一趟要近一個小時。鴿溪平時沒人,是鳥和蟲子的天下,俺沒法子養其它活物。一個絲黛拉,就跟個孩子似的,走哪兒帶哪兒。
對財富的希望人人都有。對缺乏保障感的恐懼,對未來的憧憬,自私的享受欲,等等,會讓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時段充滿各種欲望。選擇如何實施,便是選擇人生了。
如果俺以後打獵時,發現有隻是翅膀受傷的加拿大雁,說不定放生在院子裏,讓它把老公或老婆招來,俺就有鵝了。還不用喂,它們會自己在草坪吃草。
這個世間,所謂聰明的價值,被嚴重高估了。這是為什麽會有今天極端的拜物拜金拜名教徒盛行。一旦idolize 這些,不悲劇都難!
不過,還是得謝奶奶姑!
如夢如幻的音樂伴著主人在清冷中踏霜而行。
回望一年中花葉的來去,風雨的冷暖。
冷眼人世間輸贏的無定,權力的貪婪。
感歎蒼空下平民的無奈,智者的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