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土解行

世尊我一心,歸命盡十方,無礙光如來,願生安樂國。
正文

勸發菩提心文

(2017-08-28 16:39:49) 下一個

勸發菩提心文

省庵大師 造

智圓法師 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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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發心的必要

  不肖愚下凡夫僧實賢,泣血稽顙,哀告現前大眾及當世淨信男女等,惟願慈悲,少加聽察。嚐聞入道要門,發心為首;修行急務,立願居先。願立,則眾生可度;心發,則佛道堪成。苟不發廣大心,立堅固願,則縱經塵劫,依然還在輪回,雖有修行,總是徒勞辛苦。故華嚴經雲:“忘失菩提心,修諸善法,是名魔業。”忘失尚爾,況未發乎?故知欲學如來乘,必先具發菩薩願,不可緩也。

  不肖愚下凡夫僧實賢哭出血來,叩頭哀告現前大眾和當世的淨信男女等,惟願慈悲,稍微留心聽我講:曾聽說入道要門以發心為首,發了心才能入道,不發心就不入道;修行最急的要務是立起大願。願立了眾生才可度;心發了,佛道才堪成。如果不發廣大心立堅固願,縱然經過微塵數劫,還是在生死裏,即使有修行,總是徒勞辛苦。

  這就是等起的問題,它是緣起的關鍵。如果沒有發廣大心立堅固願,這個根源沒有,那無論你修多少劫,還是在輪回裏。比如,沒有出離心,就盡成了集諦,所有的趨向都是往生死裏走,不會出生死(所以出世道心重要);如果不發菩提心,無論你修多少定,多少慧,多少精勤,最多也隻是小乘的道,不會有成佛的道。總而言之,等起是如此重要,如果一開始不注重發心立願,不把它視為教授中心來建立的話,雖然你在外麵作好多修行,緣起沒有上路的緣故,總是徒勞辛苦。

  以這個道理《華嚴經》說:“忘失菩提心,修諸善法,是名魔業。”魔與佛相反,魔業是說他不入佛道。忘失菩提心尚且如此,何況沒發呢?所以,就知道想學如來乘或者成佛之乘,必須具相地發起菩薩願,不可延緩,否則就一直停留在道外,即使迂回多劫也難以與大道相應。

  二、發心的相狀

  然心願差別,其相乃多,若不指陳,如何趨向?今為大眾,略而言之,相有其八:所謂邪、正、真、偽、大、小、偏、圓是也。

  然而,這心願差別有很多相狀,如果不把它的相狀具體指明、分辨清楚,又如何趨向呢?也就是,認清了相狀才知道取舍,哪個我不要,哪個我要,哪個在心中沒建立的要建立,哪個不合大道的要改正。諸如此類,要有一種善加辨別內心行相的智慧,這種善辯力給予我們正確的方向,讓我們建立好的目標,以求趨進。

  因此,現在為大眾簡要地談談這個心願的差別相,具體有八種:邪、正、真、偽、大、小、偏、圓。其中邪正一對,真偽一對,大小一對,偏圓一對。這裏是用對比法揭示心裏的狀況差別,看清了就會知道取舍。

  雲何名為邪、正、真、偽、大、小、偏、圓耶?

  怎樣是邪、正等八種心裏行相呢?各自是什麽狀況呢?

  世有行人,一向修行,不究自心,但知外務:或求利養,或好名聞,或貪現世欲樂,或望未來果報。如是發心,名之為邪。

  所謂的邪是隻在場麵上做,而內心希求名聞利養和現世欲樂,或者希求未來果報,這些都落在世間心當中。這樣,無論修什麽都無法入解脫道,如果貪求現世法,那連來世的利益都不會出現的,如果貪求後世享樂,那麽出世間的緣起不會出現,都沒有脫離為私我而謀取名利的心,這種狀況叫做邪,因為它不入出世間的正道。

  既不求利養名聞,又不貪欲樂果報,唯為生死,為菩提。如是發心,名之為正。

  不求利養名聞,不貪欲樂果報,這就是對於現世來世的世間名利、享樂不做貪求,沒有求取的心,非常純粹的,唯一是為了脫生死,為成就菩提。“為了生死”是有出離心,成就菩提是菩提心,這樣發心叫做正。出離心是菩提心的根本,因此,就具體說有出離心和菩提心叫做正。

  念念上求佛道,心心下化眾生。聞佛道長遠,不生退怯;觀眾生難度,不生厭倦。如登萬仞之山,必窮其頂;如上九層之塔,必造其巔。如是發心,名之為真。

  再者真偽一對。所謂真實有三義:一是圓滿,就是圓具德相;二是堅固,任何處不退、不厭;三是決斷,不到目的決不罷休。有這樣的圓滿、堅固和決斷,那就叫真實了;如果沒有這樣的圓滿、堅固或決斷,那就是有虛偽,或者還不夠量。

  首先是具相,念念上求佛道,心心下化眾生,這是真實的相。也就是在心上,這是最希求的地方,他是念念不離的。心心念念,就是在任何時、任何處都不忘記這個目標。菩提心的內涵以“上求下化”四個字可以概括,圓具德相的菩提心,必然有兩種欲:利他欲和佛果欲。也就是看到自利圓滿必須要達到佛果,他利圓滿更需要達到佛果。於是就念念上求無上佛道,而不以人天果、聲緣果作為究竟處,要求的就是無上菩提,不是別的。再者,看到眾生苦、眾生是父母,因此大悲不舍,念念希求救度眾生。具有這兩種德相,就是《現觀莊嚴論》所說“發心為利他,求正等菩提”的內涵。

  二是堅固,他不退縮,不達目的決不罷休,這也是有真誌願。如果遇到一點事,馬上就退掉了,心就變掉了,那還不是真實。這是第二重義“堅固”。

  接著是決斷。聽說佛道長遠,需要累劫修行才能達到,也不生退怯。看到眾生難度,比如數量無數、性情暴劣、度生勞苦,也不生厭倦。就像要登上萬仞的高峰,一定要到頂為止;又像上九層的寶塔,必然要身造其顛。這就是有無上誌,不達極果不罷休,不度完蒼生不罷休,這就是最大的道心。如果有這樣的發心叫做真。

  有罪不懺,有過不除,內濁外清,始勤終怠。雖有好心,多為名利之所夾雜;雖有善法,複為罪業之所染汙。如是發心,名之為偽。

  接著看偽發心的狀況。真實道心是唯道是從,唯法是依,他是不聽信自己的習性,唯一地要循著道去走的。如果有罪業不懺除,有過失不改正,內在很濁亂,外在很清白,開始是精勤過後就懈怠。雖然有好心,多數都夾雜了名利;雖然有善法,又被罪業所染汙。這樣的發心,都叫做偽。

  可以看到“偽”不能夠決斷地依法;不能夠始終如一地堅持;再者,在法和非法的辨別、執持上不是由真實勝解來支持的,不是由猛利的欲來支持的。因此就表現為“偽”。這個“偽”首先外在形象上,或者聽了若幹言詞,也會在言語上說,外在上仿效,或者有某種的因緣,就發起一時的熱情,這些的偽就在於內心的緣起機製上不是真實的。所謂緣起機製,無非是信、欲、勤三個根本,這是道心的根源。信是由於發了勝解,沒有他緣能引動、改變的,以這種信心就出了欲,有這個猛利欲的執持就會有精勤。如果視道為唯一生命,視道為無上,視真理法則為無上,那麽這種由勝解起欲而發生行道的心是真實的,不可能不懺罪、不除過,也不可能表現為外麵看起來很清,裏麵很濁。如果裏麵沒淨除,沒有依法而行,而外在囿於自身的臉麵,大眾輿論,或者希求聲譽,當然顯現得很像修行人,很具德的樣子,由於內在沒有業果的勝解,沒有歸依的信心,沒有對於法道唯一執持的心,因此他不是晝夜在心上行法,當然內在就混濁。再者,從他的始勤終怠來看,也會發現沒有真實的勝解和欲支持,所以隻是精勤一陣子,之後就會懈怠。

  再者,又可以看到不純。雖然也有好心,但是名利心去不掉,這證明道上沒有相應。譬如,真實的暇滿、無常修到量了,就會去掉現世心;業果和苦修到量就會去掉來世心,這樣的話,道心很純粹,很真實。但是沒有經過這些修心,那就會很混雜,由於內心道心的緣起機製沒建立的緣故,還是以原來的為主,外在顯現的跟內在實際的有差距,這些稱為偽發心。

  眾生界盡,我願方盡;菩提道成,我願方成。如是發心,名之為大。

  再看大小一對,大指心量大、量度大,將上求菩提下化眾生發到了最大量。眾生界盡,我的願才窮盡,也就是在法界無數世界的眾生海裏,隻要有一個眾生沒度盡,我利益眾生的願就不會窮盡。再者,無上佛果完全圓成,我的願才成就,沒達到智悲力最大地顯發,自利、他利究竟的境界,我的大願就還沒有成就。

  就像這樣,從廣度來說要度盡法界、虛空界的眾生,從高度來說,要成就無上佛果,連極細二取都沒有了,徹底地還歸本性,到此才算滿願,這樣的發心叫做大。他是不以自利為期,不以小果為期的。

  觀三界如牢獄,視生死如怨家,但期自度,不欲度人。如是發心,名之為小。

  看三界就像牢獄,視生死如同怨家,也就是看到在這裏披枷戴鎖、大受係縛,有無量煩惱業苦的魔仇時時來損惱自己,非常地可怕,這時期望自己一個人趕緊度脫生死苦海,不想度無數的眾生,像這樣的發心叫做小。它從利益的對象來說,以一己為重;從所求的果位來說,隻求脫出生死。由於沒有達到極大量的緣故,叫做小。

  但是這裏應該明白,菩提心要以出離心為前題,而出離心當然首先要觀到生死如牢獄,視生死如冤家,這一點並不相違,然而如果在此之上隻希求一個人自度,那和盡法界量相比當然是小的。如果以此心轉到一切眾生份上,發起悲心,要度盡一切眾生,那就是法界的量,就是大的。再者,暫時來說,生死的幻相都是有作用的,在沒有證悟空性前,這些都是要出生苦因苦果的。真正現證了空性,再回入世間如觀花園,那個時候三界不是牢獄,而是出生一切安樂的所在,因此就像逛花園、看戲劇一樣,而且菩薩在度生的過程中反而成就殊勝安樂。要像這樣知道道的次第。

  若於心外見有眾生及以佛道,願度願成,功勳不忘,知見不泯。如是發心,名之為偏。若知自性是眾生,故願度脫;自性是佛道,故願成就。不見一法,離心別有。以虛空之心,發虛空之願,行虛空之行,證虛空之果,亦無虛空之相可得。如是發心,名之為圓。

  再者偏圓一對。所謂的偏就是以為心外有法,見到心外有一個個的眾生以及有一個非常殊勝的佛果、佛道,願意度眾生、願意成佛道,不忘記功勳,也就是認為我做了這樣、那樣,就像《金剛經》所說的,認為有法可得,有生可度,有佛可成,有道可修等等。他都是以為有一個實法在心外可以得的。其實心外沒有一法可得,由於法執知見不泯的緣故,叫做偏。它不合於圓融的本心。如果知道自性是眾生,不是性外的眾生,所以願度脫;自性是佛道,不是性外的佛道,所以願成就。不見一法,離開心而別有。以虛空之心,發虛空之願,行虛空之行,證虛空之果,也沒有虛空的相可得,這樣發心叫作圓。

  所謂的眾生即是自性,因為實際沒有眾生,隻不過一念妄想,所以自性是眾生,一切眾生都是佛。喚醒了就能度脫的,並沒有心外的眾生可得。再者,自性是佛道,也就是果也好、道也好,都是自性本具的,所以願成就。並不是心外有佛道。這樣根本就沒有一個法在心外別有的,全是自心,而心是找不到相貌的。就像這樣以虛空之心來發虛空之願,也就是順理而發心,不著心外有這個、那個。行虛空之行證虛空之果,連虛空的相也不可得。這樣的發心合乎本性,叫做圓。

  三、發心的取舍

  知此八種差別,則知審察;知審察,則知去取;知去取,則可發心。

  知道這樣八種差別就知道審察了,因為一一給明了發心的相狀,而且是一對一對雙舉,這樣就知道該怎麽審察自心了。也就是八心如鏡,有八種相狀,然後你去看看自心是屬於哪種相?一看就知道,我是屬於小嗎?偽嗎?還是真嗎?大嗎?等等。這樣就知道審察。審察是有個標準的,而八相就給出了標準,知道了審察才知道自己落在哪裏。然後,哪個好哪個壞呢?才知道有去、取,去掉不好的取好的。知道去、取則可發心,也就是你知道發心的標準在哪裏,我應當發什麽樣的心。標準一出,就像造房有樣式就按那樣去造,發心有標準就按那樣去發,就像按圖索驥一樣,或者對鏡化妝一樣。這樣就能發最好的心,真正具德的大乘菩提心。

  雲何審察?謂我所發心,於此八中,為邪為正,為真為偽,為大為小,為偏為圓。

  怎樣審察呢?就是看我所發的心,在這八種心當中,是邪還是正?是真還是偽?是大還是小?是偏還是圓?到底是哪種?自己去審察,我發的心是邪的嗎?還是正的呢?我這顆心是真的還是假的?是大的還是小的?是偏的還是圓的?像這樣去觀察。

  雲何去取?所謂去邪、去偽、去小、去偏,取正、取真、取大、取圓。如此發心,方得名為真正發菩提心也。

  怎麽叫“去取”呢?就是不合標準的去掉,合標準的求取,力爭取到。那就是去掉邪、偽、小、偏,取到正、真、大、圓。這樣發心才叫做真正地發菩提心。不是口頭念過就算數,而是真實的心中要出現這樣的心,而出現的時候要合乎標準,要力爭上遊,就是要取乎其上,能這樣子真心去做,把它當成教授的中心,把它當成重要的事來做,才是真正地發菩提心。

  須要知道,入不入大乘門,建沒建立大乘的根本,全在菩提心上,所以,時時要觀察自身的發心,對照所指示的八相來看,自己到底屬於哪一種?如果偏離了菩提心的標準,應當及時糾正。

  比如對照邪正一對,就是我們時時要看做事的動機或者等起,假使是為求現世的名利、世間的欲樂、來世的人天福報等,就要知道這個方向是邪的,因為他以為現世的這些法有真實安樂可得,然後心為著自我向外求取,那就不是隨順菩提的方向。

  要知道,法界裏本來沒有世界眾生,沒有這些虛假的妄塵,也沒有自我。如果為著我去逐取世間的虛假之樂,那是一種迷失,是不合真理的緣故,稱為邪。因此不能發展。如果認定這三界是苦海,是虛妄,一心想從中超出,想還歸法界證到菩提,那就是正。因為合乎真理的緣故。因此,緣起在這上有非常明顯的差別。一旦認取世間有樂,蘊上有我,為著我求世間樂,那就是往生死裏走的,一點點往解脫和成佛的因緣也沒有,全部為生死法所攝了。相反在這個當頭,一旦警醒了,這些都是生死,都是錯亂相,在這當中變現的任何處沒有真實的樂,全是苦,我要從中出來,而且也沒有我。之後,自身要求從這樣生死迷幻的苦中出來,從累劫生死連綿不斷的苦中出來,然後要回歸到本來的菩提,這樣就是正。它是真實的方向。

  再看大小一對。如果我隻是為著一己求解脫果,這是小。這也不是成就佛果的緣起。如果能夠發起“要度盡盡法界虛空界眾生而求無上正等正覺”,那就是成佛的緣起。在這上麵須要辨別大小。一落到小,最多得聲聞果;入到大中決定會成就無上佛果。因此要時時看著心,就像這樣來調整。

  四、發心的因緣

  此菩提心,諸善中王;必有因緣,方得發起。今言因緣,略有十種。何等為十?一者、念佛重恩故;二者、念父母恩故;三者、念師長恩故;四者、念施主恩故;五者、念眾生恩故;六者、念生死苦故;七者、尊重己靈故;八者、懺悔業障故;九者、求生淨土故;十者、為念正法得久住故。

  菩提心是善法之王,它能任運攝集一切善法的緣故。作為善心之王的菩提心,也一定要有相應的因緣發起大善根力才能生起,不會無因而起,否則盡大地眾生應當自然就生起菩提心了。因此,要知道菩提心的修學,經由因緣之路來發起。

  因緣有多方麵的,譬如《瑜伽師地論》講到由四因、四緣、四力發心等,這裏是從十個方麵思維而發生大心。哪十個方麵呢?一念佛重恩故,二念父母恩故,乃至十為念正法得久住故。“故”是緣由,表明思維的道路或者原因。也就是透過憶念、思維這些方麵的恩德,或者苦難等等,從而激發內心的大菩提心。對具善根者來說,透過某種因緣激發他往昔熏習的大乘習氣,一下子會發到極廣大的菩提心。

  雲何念佛重恩?謂我釋迦如來,最初發心,為我等故,行菩薩道,經無量劫,備受諸苦。我造業時,佛則哀憐,方便教化,而我愚癡,不知信受。我墮地獄,佛複悲痛,欲代我苦,而我業重,不能救拔。我生人道,佛以方便,令種善根,世世生生,隨逐於我,心無暫舍。佛初出世,我尚沉淪,今得人身,佛已滅度。何罪而生末法?何福而預出家?何障而不見金身?何幸而躬逢舍利?如是思惟,向使不種善根,何以得聞佛法?不聞佛法,焉知常受佛恩?此恩此德,丘山難喻。自非發廣大心,行菩薩道,建立佛法,救度眾生,縱使粉身碎骨,豈能酬答?是為發菩提心第一因緣也。

  怎樣念佛重恩而發起大菩提心呢?要想到佛從最初發心、中間行道、最後成道怎麽一路哀湣救護我,這種恩德丘山難喻,因此想到隻有發廣大心行菩薩道,建立佛法救度眾生才能酬答。這樣思維是發起菩提心的第一因緣。

  具體地思維,要想到我釋迦如來最初發菩提心時,是見到我等濁苦眾生千佛難救,佛於心不忍要在濁世成佛,發起五百悲願。佛曆劫為了我們而行菩薩道,經曆無數劫舍棄過無數頭目腦髓、國城妻子、象馬車乘,為了我們刺血為墨、析骨為筆書寫經典等等,受盡無數辛苦。當我造業的時候,佛哀憐我方便教化,而我愚癡不知道信受;我墮地獄時,佛又悲痛一心想代受我苦,佛視我如獨子啊,我卻業重而不能救拔。可憐佛的慈悲眼始終關注著我,一刹那也沒有舍棄過。就像盲龜遇浮木孔一樣,當我生在人道時,佛又以方便讓我種下善根。我如今能夠聽聞佛法,能夠信受佛法,能夠出家修道等等,全是佛的恩德。

  生生世世佛一直以智慧和慈悲跟隨我,一刹那也沒有舍棄過,就像《悲華經》中五百悲願所說的那樣,為了讓我一個眾生種善根的緣故,佛甘心在十劫中入阿鼻地獄受無量苦,在十劫中處餓鬼、畜生中受無量苦。

  到了這一時節,由於我等眾生的福緣,釋迦佛降生此世,示現八相成道,但是佛最初出世的時候我還沉淪,沒有能遇佛而解脫,現在得到人身佛已經不在了,無緣見到佛的金身,想到這裏痛自悲傷,我是以什麽罪障生在末法時期?又以什麽福德能在釋迦佛的教下出家?以什麽障礙不能見到佛的金色之身?又以什麽幸運能夠躬逢舍利?任何事都是有因緣的,假使從前不種善根,怎麽能無因聽聞佛法呢?不聞佛法,哪裏能知道佛子的因緣,生生世世在領受佛恩呢?

  這樣的累世救濟,從讓我種一個善根開始,一直到今生以廣大佛法來度我解脫的恩德,即使世上最崇高的高山也難以譬喻它的重量。

  蒙恩而不報恩是最大的重擔,往昔就是因為辜負佛恩才無量劫受苦的,如今再不能辜負佛恩了。那麽怎麽才能報答佛恩呢?佛的心唯一是想讓迷失的孩子覺悟而成佛,不要再流浪生死,所以想到如果我不是發廣大希求覺悟的心,還甘心癡迷而淪落生死,不肯行菩薩道,用盡自己的力量來建立佛法、普度眾生的話,縱然我粉身碎骨,哪裏能酬答佛的恩德呢?像這樣憶念佛恩,覺得不得不發菩提心,不得不發要覺悟的心,這是發菩提心的第一因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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