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曰觀想者。如觀經雲:諸佛如來是法界身,入一切眾生心想中。是故汝等心想佛時,是心即是三十二相,八十隨形好。是心作佛,是心是佛。諸佛正遍知海,從心想生。是故應當一心係念諦觀彼佛。
第一種修淨業的方法是觀想。如同《觀經》所說:諸佛如來是法界身,入在一切眾生的心想中。所以,你們心想佛時,這個心就是三十二相、八十種好。這個心作佛,這個心就是佛。諸佛正遍知海從心想而生,所以應當一心係念,諦觀彼佛。
天台疏曰:諸佛如來下,泛明諸佛。是故應當下,偏觀彌陀。法界身者,報佛法性身也。眾生心淨,法身自在,故雲入。如白日升天,影現百川。明佛身自在,能隨物現也。
天台智者大師對此注疏:“諸佛如來”下麵一句,是泛明一切佛。“是故應當”下,特指觀阿彌陀佛。這裏的“彼佛”特指阿彌陀佛,因此是偏觀。“法界身”指報佛法性身。眾生心清淨時,法身自在地隨眾生的心而現相,所以叫做“入”。就像太陽升到天空,當百川之水清淨時,隨之就影現其中。這表示佛身自在,無處不能現,隻要眾生的心水清淨,當下就會現佛日的影像。
又法界身是佛身,無所不遍,法界為體。得此觀佛三昧,解入相應,故雲入心想也。
再者,法界身是佛身,也就是周遍一切時處,以法界為體。所以,當行者得到觀佛三昧,行者的解與諸佛的入相應時,就叫做“入於眾生心想”。也就是,行者成就三昧,一念觀佛,而佛的威力遍入一切處,當即相應時就會現出相應的佛身。用一種表達,就說佛入在眾生心想中。
是心作佛者。佛本是無,心淨故有。是心是佛者。向聞佛本是無,心淨故有,便謂條然,故雲即是。
為什麽“心作”“心是”合在一起說呢?因為佛本來無有,隻是法性,由於眾生心淨的緣故就會現佛身,所以,這是眾生的心在作佛。這個心就是佛,意思是剛才聽到“佛本是無,心清淨故有佛像現”,就以為兩者是別別分開的,佛是無,心修的是有,兩者是不相關的,其實,心作的佛就是自心,因此說“即是”。
始學名作。終成即是。
再者,兩者是從修行的不同階位來說。最開始學叫做“作”,最終成功了叫做“是”。
妙宗釋曰:欲想佛身,當明觀體。體是本覺,起成能觀。本覺乃是諸佛法界之身。以諸佛無別所證,全證眾生本性故也。若始覺有功,本覺乃顯,故雲法身從心想生。
四明尊者在《妙宗鈔》裏,先解釋兩個問題。第一、觀的體性如何;第二、為什麽說法身從心想生。
我們想要觀想佛身,就應當明了觀的體性。體是我們的本覺,遇到修觀的因緣,發起而成為能觀。也就是由本覺理出了始覺智。那麽我們的本覺和諸佛有何差異呢?是不是一劣一賢呢?沒有這種差異,我們的本覺就是諸佛的法界身。因為諸佛也沒有證得別的,全證的就是眾生本性的緣故。既然諸佛份上是無為法,證的又是眾生的本性,這個法界身是無生無滅、不增不減的,在眾生位就圓圓滿滿地存在,因此,我們的本覺就是諸佛的法界身。諸佛已經顯了,我們還沒有顯,隻有這個差別。
接著要看到,始覺發生功效,我們的本覺就會顯現,這個本覺是自他不二的法性身,因此說諸佛的正遍知海從心想生,即法身從心想生。也就是修此觀能夠顯了自佛。
又彌陀與一切佛,一身一智,應用亦然。彌陀身顯,即諸佛身。諸佛相明,即彌陀體。故泛明諸佛,以為彌陀觀體。
這裏解決第三個問題。有人問:諸佛是通,彌陀是別,怎麽前麵在通上解釋,後麵又歸到觀彼佛阿彌陀呢?是否混亂?
對此解釋:通即是別,別即是通,沒有二致。也就是說,彌陀與一切佛同,佛佛道同,同得三法。“身”指同得法身;“智”指同得般若;“應用”即十力四無所畏,指同得解脫。彌陀三法不少,諸佛三法不多,因此是相等的。這樣就知道,彌陀身顯也就是諸佛身,諸佛相明也就是彌陀體,所以總體上說明諸佛來作為彌陀觀體。總之,這上是沒有差別的。
從法界身下,是約感應道交釋。從又法界身下,約解入相應釋。
天台大師對於經文做了兩種解釋,感應道交釋和解入相應釋。
《疏》中說:“法界身者,報佛法性身也。眾生心淨,法身自在,故雲入。如白日升天,影現百川。明佛身自在,能隨物現也。”這一段是從“感應道交”解釋。這一部分又分成兩分來解釋:第一、闡明佛入生心;第二、說明相隨物現。也就是解釋佛是怎麽入眾生心的,以及佛像怎麽隨著眾生的心而現,這兩個問題。
首先,天台注疏裏說,“法界身”指報佛法性身。眾生心淨,法身自在,所以說“入眾生心想中”。這裏有個問題:為什麽在解釋法界身時,以報佛和法性身並列而稱呢?這要知道,當始覺達到圓滿,就叫做“報佛”,這時究竟顯了了本覺,叫做“法性身”。當時始覺智和本覺理已經契合不二,也就是報智和法性已經到了不二,完全契合,沒有別別的二。在完全契合時,就能夠起應用。然而要起應化身時,需要有眾生的能感,應才現前。能感就是指眾生修圓妙三觀,清淨心念佛,這就具有了能感的條件。諸佛的悲力應著他的能感就出現了所應。因此說“眾生心淨,法身自在”,眾生的心水一清淨,法身無處不現、無處不在,隨眾生的心自然就現出應身佛的影像。當眾生的能感和諸佛的所應感通了,就叫做“入”。
接著,用“白日升天,影現百川”作譬喻。從諸佛份上來說,“白日”表示始覺,這個智慧達到了圓滿就契合了天,指本覺,這是比喻始覺合本。當始覺合乎本覺,連一刹那的背離都沒有,這時就能應法界一切機,隨緣而變現,因此說“影現百川”。“百川”指眾生的心,“影”指諸佛影像。當任何一個眾生心水清淨時,都自然有佛身的影像現在他的心中,這叫做“諸佛法身入眾生心想中”。這是從感應的角度來解釋的。
“是心即是三十二相、八十隨形好”這一句要按照“相隨物現”來解釋。也就是佛身自在,隨著眾生的心而現出相應的影像。“物”指眾生,當眾生有了這個因緣,他的心中就現出了三十二相、八十種好,這是應身佛的影像。“相隨物現”,從差別這一分來解釋:眾生的心作觀行時有大有小、有妙有粗,而佛的法界身都隨著眾生心而現相應的像,恰如其分。
注疏中另一句“又法界身是佛身,無所不遍,法界為體。得此觀佛三昧,解入相應,故雲入心想也。”這是按“解入相應”來做解釋。雖然說到“感應道交”來解釋“入”,但恐怕有人還認為法身在外麵,眾生心在裏麵,法身入到眾生心裏,因此就說,法界身無所不遍,遍在一切眾生的色心依正裏,所以是本來在,不是從外麵進來。
對此又疑惑:既然在,那怎麽又叫“入”呢?因此,這裏按照解入相應來解釋。也就是說,雖然諸佛的本體就遍在眾生的心中,全體皆是,然而眾生由於迷背——迷惑、背離了,佛體雖在,也成了離。現在得了觀佛三昧,契合了佛體,所以就說佛體入了觀解的心,叫做“解入相應”。進一步說,此時行者的始覺解得了本覺,所以本覺就入了始覺,從觀解或者已經覺了,就說成“入”。
還要注意,所謂的“離”和“入”,不是指空間上的分離或者合入,而是指本來在,心迷背時就是離,心契合時就是入。此外沒有空間上的分離或者合入。
融心解雲:若無初釋,則觀非觀佛。若無次釋,則生佛體殊。二釋相成,是今觀法。
《融心解》裏說到做兩種解釋的必要:如果沒有最初的感應道交釋,那觀就不是觀他佛,最多隻是觀自佛;由於有感應道交釋,就知道是觀他佛,諸佛隨眾生心而現應身。如果沒有其次的解入相應釋,那就成了眾生和佛的體性有差殊,不會悟入應佛顯現而本性明了。感應道交和解入相應兩種解釋相輔相成,才是現在觀法的涵義。
妙宗又曰:今之心觀,非直於陰觀本性佛,乃托他佛顯乎本性。故先明應佛入我想心,次明佛身全是本覺。故應佛顯,知本性明。托外義成,唯心觀立。
《妙宗鈔》又說:現在的心觀,不隻是對於陰或在蘊上觀本性佛,而是接托他佛來顯乎本性。所以,首先說明應佛入在我的心想中,其次說明佛身全是本覺,也因此應佛顯現了知本性明了,托著外在應佛之義而能成立唯心之觀。這就是“全他即自,生佛不二”的修法。
若論作是,即不思議三觀也。
一、解釋“作”和“是”的涵義
經中說“是心作佛,是心是佛”,就是為了顯示現在的觀佛。這要明了“修性不二”的要旨。
(一)是心作佛
說到“作佛”有兩個意思:1、能作應佛;2、能作果佛。
1、能作應佛
這是指以清淨心能感他方應佛來現。諸佛法身本來沒有色相,由於眾生的清淨心,依著業識熏了佛的法身,所以能見到佛殊勝應身的色相。
2、能作果佛
由三昧能成就自身的果佛。也就是以清淨心想成就了觀佛三昧,以此功德,能使自己終究顯出果佛來,能作果佛。
這兩個涵義,第一個是能作他佛,也就是能見到他佛的應身相;第二個是能作己佛,使得自己的果佛徹底顯出而成佛。
要知道果佛是從證而得的,不是自然就成佛,要修才會現。這樣“即是而作”,本來是佛,卻還要作;“全性起修”,由修而顯自佛。這說明並非性德自然是佛,要修才能顯,才成佛。如果自然就是果佛,那就不必修了。這兩層不要搞錯。雖然自性是佛,但還是要由修而顯,不能落入自然論、無因論。否則的話,大地的蚊蟲螞蟻都成佛了,然而在現相上絲毫不是。
(二)是心是佛
說到“是佛”也有兩個意思:1、心是應佛;2、心是果佛。
1、心是應佛
要理解心是應佛,首先要遣除疑惑。先要明白我們的疑惑所在:佛是沒有相的,現在我以心來感,出現了佛的相狀,真正佛是無相的,我心中現的是有相的,這兩者完全不同,怎麽能說我的心是佛呢?要知道,以心感現出的應佛影像是心自現的,不是心外別有,所以,這個心當下就是應佛的相。這樣就知道,心即是應佛。
2、心是果佛
其次要知道“心即果佛”。由心是果佛的緣故,就知道並不是一種成佛之因的狀況。不是說我們的心現在隻是一個因,很小的一點,沒有果佛的萬德莊嚴,沒有果佛那麽大的量,等到慢慢修,就好像一個螞蟻逐漸發展成佛一樣,不是這樣子。如果落在這種見中,那成了佛是有為法,是因緣所造。但實際上,眾生心中已經有如來結跏趺坐,是現成的佛,跟彌陀如來一樣,哪裏是等到當來才成果佛呢?現在的心就是果佛。
要知道,果佛是本來具足,不是由因緣新生的。新生的是有為法,是刹那性、生滅性,那不是真實之法。
“即作而是”就是正當作佛時,這個心本身就是果佛。“全修成性”就是整個的修都成立是性,就像整個的波都成立是水那樣,並不是修在前、性在後。這顯示不是由修德的因緣新成就一個佛,而是果佛本具。
所以,通過兩方麵就破掉了因緣性見和自然性見。也就是說,果佛本具,所以不是因緣新生的。再者,它也不是自然就成佛,需要由修順著性來顯發,所以就破掉了自然性的見。因此叫“全性成修、全修在性”,這就非常圓融,雙離因緣和自然兩邊。
經中“作是”兩字是不思議三觀,即以“作是”兩字絕除思議,又以“作是”兩字顯乎三觀。
二、“不思議”的涵義
首先,“作是”兩字怎麽斷絕思議呢?一般世間思議處就落在因緣和自然性兩種當中,要麽認為是自然成就、自然成佛,要麽認為是因緣新生,“作是”同時來說,就泯除了這兩種性。也就是,“是”指性德,“作”指修德,“即是而作”,所以全性成修,這就泯除了自然性或自然成佛;“即作而是”,所以全修即性,這就泯除了因緣性,因為所有的修就是性,而沒有以修新生的東西,這就泯掉了因緣生佛的涵義。
像這樣,什麽思不斷絕,什麽議不忘掉呢?沒有思維、議論可以到達之處。既然全性成修,一切都是性德來起修的,那就不會落在自然性、無因性上去;既然全修即性,所有的修就是性,而不會得到新生的有為法或者心外的東西,這就泯除了由因緣新生一種東西的涵義。像這樣,“是”和“作”連起來說,就斷掉了分別心可以追索之處,也沒有言議可以達到的地方。
三、“三觀”的涵義
“不思議三觀”是天台圓教的觀法,也叫做“圓融三觀”“不次第三觀”“一心三觀”,這是針對別教隔立的“次第三觀”來說的。按別教的說法,先修空觀,破見思惑得一切智,而證得真諦之理;再修假觀,破塵沙惑得道種智,而了知俗諦恒沙法門;之後修中觀,破無明惑得一切種智,證得中道法身,所以是次第修習三觀。
圓教的說法不是這樣。三觀圓融於一心,沒有這樣的隔立和次第。這是由北齊慧文大師閱讀《大智度論》“三智在一心中得”的一段文,以及看《中論·觀四諦品》“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亦為是假名,亦是中道義”,而悟了一心三觀。天台大師因此建立這一教法。
也就是要知道,在佛果位一心三智的狀況不是分開來的,當即就有一切智照真諦,道種智照俗諦,一切種智照中諦。一切智明了一切都離絕諸相、離一切邊,道種智對於各種差別都明明了了;一切種智就離絕對待,沒有兩邊可得。像這樣,不是分開來的三個,是一心之故,三即非三,不是三個別別的;一即非一,不是一個混同的,這就是“一心三智”。
相合佛果的見地,要立“一心三觀”。也就是悟得圓理的人知道,當空的時候一切皆空,所謂一空一切空,無假無中而不空,當即都能遣蕩對於相的耽著。當假的時候就一假一切假,無空無中而不假,都有立法的涵義,能明明了了地立起法來。說中的時候一中一切中,無空無假而不中,都是處在絕待的狀況。像這樣,三觀都在一心中,所以,得任何一觀都任運具足三觀。這樣三和一圓融,不是次第入,也不是別別觀。由於有這種圓妙的三觀,所以能一時破見思、塵沙、無明三惑,也能在一心中發一切智、道種智、一切種智,或者照見真、俗、中的三智。
以若破若立名作,空假二觀也。不破不立名是,中道觀也。
這裏破和立都叫做“作”,指修德,空假二觀。不破不立叫做“是”,指性德,中道觀。
全是而作,則三諦俱破俱立。全作而是,則三諦俱非破立。
正在破的時候,三個都在破,真也在破,俗也在破,中也在破,都是離開耽著;正在立的時候,真、俗、中都在立,真也在立,俗也在立,中也在立,都在立義,了了分明;正當中的時候,三個都是在中,都是離開了對待,所以就叫“一空一切空,一假一切假,一中一切中”。沒有說這些在立,那些在破,那就成了不是圓融一心了。
這樣就知道,“全是而作”,整個從性德起修德,修德就是在空和假二觀上。正當破的時候,真、俗、中三諦都破,正當立的時候,真、俗、中三諦都立,所以是“一空一切空,一假一切假”。整個的“作”就是“是”,整個的“修”就是“性”,三諦上麵全是非破非立,就在中當中,所以叫“一中一切中”。
即中之空假名作,能破三惑,能立三法。故感他佛三身圓應,能成我心三身當果。
在中當中的空、假叫做“作”,不偏在空,不偏在假,它是圓融圓妙的。所以,能頓時圓破三惑,以空破見思惑,以假破塵沙惑,以中破無明惑。能頓時圓立三法,以空立般若,以假立解脫,以中立法身。由於因上是修圓妙三觀,果上就感得他佛三身圓應,一時間法、報、應三身同時圓滿地來應,不分開來,沒有別別。而自身上能夠成就三身當果,也就是三身會圓現法、報、應,不是分開來的。這都是由於因上是圓妙三觀。
即空假之中名是,則全惑即智,全障即德。故心是應佛,心是果佛。
空假當中的“中”叫做“是”,不是空假之外別有一個中,所以,這裏是“圓中”的認識。空假就是中,不是離空假之外有個中。中就是離二邊、離對待,那怎麽會有能斷的智對治所斷的惑呢?因此全惑即智、全障即德,這就是所謂圓妙的修法。所以,心是應佛,心是果佛。
故知作是一心。修此三觀,乃諸觀之總體,一經之妙宗也。
由此知道,“作”和“是”這樣一心而修是不思議三觀。這是《觀經》十六觀的總體,一部經的妙宗。
又曰:此觀能令四佛土淨,如是方為此經宗致。
《妙宗鈔》裏又說:圓妙三觀能夠嚴淨四土,這才是此經的宗趣所在。
這裏有一個問題。談到由於心觀清淨的緣故佛土淨,是這一部經的宗趣;接著《妙宗鈔》裏廣泛地說明了四土都有淨穢之相;然後總結說,以修心妙觀能感妙土,成為一部經的宗致。如果不是用圓妙三觀能嚴淨四土,那這樣總結就成了沒有用。
有人認為:經中的三觀起什麽作用?想感得實報和寂光兩種淨土需要圓妙三觀,方便有餘土隻需要修體空觀,同居淨土隻需作種種事相上的行持,不必三觀。
實際並非如此。雖然偏空觀、體法觀、種種事相的修行是同居和方便兩種淨土的因,但不屬於這部經的確指示的宗趣所在。本經指示要用圓妙三觀使得四土都嚴淨,要從圓妙三觀來入手。
乃至雲:此經本為韋提希厭同居穢,求同居淨。故談妙觀,觀彼依正。三觀若成,粗垢先落。非有餘淨,更生何處。須知正為生同居淨,故立三觀。良由觀妙,能破三惑。不獨感於同居淨土。隨其惑斷淺深之處,自然感得有餘等三土。如病須藥,本為身安。求得仙方,修合服之。不但身安,兼能輕骨。身安可喻生同居淨,輕骨可喻感上三土。隻是一藥,效乃深勝。如一妙觀,能淨四土。
乃至《妙宗鈔》說道:這部經本來是因為韋提希夫人厭舍同居穢土,求生同居淨土,因而談說妙觀來觀彼極樂世界的依正莊嚴。空假中圓妙三觀如果修成了,首先落了粗垢的話,那不是生在方便有餘淨土,又生在何處呢?要知道,以圓妙三觀能生同居淨土,如果修得殊勝,能斷掉粗垢,那又可以嚴淨有餘淨土。正是為了生同居淨土來建立三觀,不是首先就著眼在寂光土和實報土上。以圓妙三觀同時嚴淨四土,這就是宗致所在。也就是由於觀法微妙,能破掉見思惑、塵沙惑和無明惑,不但能感得同居淨土,而且隨著修者斷惑的淺深,自然相應地感得有餘土、莊嚴土和寂光土等三土。
就像生病需要藥,本來隻是為了使身體恢複安康,求得仙方而去服用,結果服用後不但身體得以安康,由於仙方的力量,連骨頭都輕起來了,出現了更殊勝的功效。服藥首先得身安,比喻以圓妙三觀生在同居淨土,接著還能輕骨,比喻以圓妙三觀感得上三淨土。隻是一種藥,效果會輾轉地加深、變殊勝,同樣,一個圓妙三觀的功力很大,能夠從下至上嚴淨四土。這樣理解才透徹全麵。
解雲:韋提本欲舍穢取淨。而佛示觀法,舍穢必盡,顯淨無遺。如月蓋為免舍離果報之病,故請觀音。及乎宣咒,乃能消伏三毒之根,具足五眼之果。故一心三觀求生淨土者。以三惑為穢土之因,以三諦為淨土之果。故別惑盡,則寂光淨。究竟三諦也。別惑未盡,則實報淨。分證三諦也雲雲。
這一段是說,請法者有舍穢取淨的請求,而授法者給了個究竟的法門,能讓他從下到上一直嚴淨四土。因此解釋說:韋提希本來隻想舍穢取淨,而佛卻顯示圓妙觀法,一定要讓她舍穢舍到究竟,顯淨顯到無有剩餘。就像月蓋為了舍離果報的病去請求觀音,等到宣示咒語時,竟然能消伏三毒的根,具足五眼的果,出現圓滿、徹底的效果。所以,以一心三觀求生淨土的話,無明惑、塵沙惑、見思惑作為穢土之因,真、俗、中三諦作為淨土之果,這樣就修了一個究竟、圓妙的法。也因此,盡了別惑的塵沙惑、無明惑,能嚴淨寂光土,究竟三諦;沒有盡塵沙惑、無明惑,能得實報淨土,分證三諦等等。
如上所明一心三觀,能破三惑,能淨四土。其惑未破而生安養同居者,托勝增修,則有餘等三淨可待矣。
像上麵所闡明的一心三觀,能同時破無明惑、塵沙惑、見思惑,能圓滿地淨同居、方便、實報、寂光四土,它有圓破圓淨的功能。如果惑沒有破除而生在安養同居的話,那托著殊勝的境緣、種性來增上修持,方便有餘、實報無障礙、常寂光等三種淨土指日可待,能夠一直升進上去,這是必然趨勢。
且教有雲:五濁輕重,同居淨穢。而圓觀輕濁所感同居,依正最淨。比修戒善及餘經眾善感安養土,其相天殊。故天台宗以圓觀為定善也。
且教中有說:五濁輕感同居淨,五濁重感同居穢。在同居淨當中,由於修的法門不同,所得的果報也有所差別。其中圓觀能使濁染輕薄,所感的同居依正境界是最清淨的,因最強、最圓滿的緣故,相比於修戒善和其餘經中所說的眾善所感的安養國土,有天壤之別,所以天台宗以圓觀為定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