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土解行

世尊我一心,歸命盡十方,無礙光如來,願生安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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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土十要·第九要之淨土法語 一

(2017-02-15 15:18:02)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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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淨土法語講記

明天台山幽溪沙門傳燈 述

智圓法師 講解

幽溪傳燈大師,號無盡,明世宗嘉靖三十三年(公元1554年)誕生在浙江省衢州府西安縣。幼年投禮進賢映庵禪師出家。在萬曆十年(1582年),親近百鬆大師學習天台教觀。有一天請問楞嚴大定之旨,百鬆大師“瞪目周視,燈即契入”(百鬆大師瞪目向四周看時,傳燈就契入了),百鬆大師就以金雲紫袈裟授與他。萬曆十五年,居住天台幽溪高明寺,實修法華懺、大悲懺、光明懺、彌陀懺、楞嚴懺等,而且教授學徒,了無虛日。倡立國清寺為天台祖庭。

傳燈大師一生中寫有著作十一種。曾大開講席七十多期。在新昌大佛前登座說法時,大眾同聞石室中天樂鏗鏘齊鳴,講完才消失。明熹宗七年(1627年),大師七十五歲,預知時至,手書“妙法蓮華經”五字,並高唱經題而安詳寂滅。

大師的淨土作品有《彌陀圓中鈔》《淨土生無生論》和《淨土法語》三種。《法語》裏有最切要的指示。這是依據宋代無為子楊傑所說兩句名言“愛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極樂”,來抉擇開顯它的關要。它像一麵鏡子,能讓我們看清自身的淨業水平;又像一個圖標,指示下手處,最最分明;又是檢驗處,可以看出自己往生淨土的機率有多少;也是用功處,也就是一生要致力於“輕愛”和“一念”這兩大道路。

大師稱歎楊傑兩句話是“刮翳眼之金錍,治膏肓之聖藥”。的確,沒學這篇《法語》,我們對於怎麽出輪回、生淨土非常糊塗,看不清,像瞎子一樣。雖說是生淨土,卻還在貪娑婆,不斷地往輪回墮入;雖說是求淨土,但對於信願行的若幹下手處卻毫無動作。學了這篇《法語》,我們會頓時啟開光明,看清這一生的著手處在哪裏,一方麵要修苦、修空,盡量地退掉對娑婆的愛;一方麵要修信、修行、修願,集聚往生的緣起勢力。以此治療我們的輪回病、散亂病,發起善根一心與阿彌陀佛相應生到淨土。這樣就知道本法的殊勝。

《法語》首先說到淨土法門的殊勝——簡要、直捷,應末世之機,而且是自他二力合修,能得到殊勝功效。其次,點示了法門的心要在“輕愛”和“一念”上。而且要同時控製兩頭,為了輕愛要達一念,為了一念要杜境,為了杜境要見境界的空性,從而會歸本性空掉枝末。說到一念之道,就在修信、行、願上,這樣輕愛和一念兩頭並具,就能與淨土相應。

以下逐段地消文解義。

 

夫修行法門,乃如來對病之良藥也。藥隨病廣,數逾恒沙。求其至捷徑,最簡要者,莫勝於念佛求生淨土法門。

 

修行法門是如來針對眾生生死病情所開的良藥。隨著眾生千差萬別的煩惱病、生死病,所開的對治良藥就龐雜繁多,數量超過了恒河沙數。在這麽多應病開設的法藥當中,要求一個最為捷徑、最為簡要的法,那不會有超過念佛求生淨土這個法門的了。

“最簡要”,指將無量法門的精要攝在念阿彌陀佛一法上;“至捷徑”,指得彌陀大力攝持不落在曲折的道中,一往生就圓證三不退,極為快捷、直捷。

 

可謂速出生死之玄關,疾成覺道之秘訣也。

 

它真可以說是快速超出生死的玄關,疾成無上佛道的秘訣。

意思是說,如果修念佛求生淨土這個法門,隻用一生時間就能頓速超出原本無數劫都難以超出的生死,因此,它是解脫的深玄關要。一經契入此深玄關要,即發起了深信切願緣念彌陀,就契合了彌陀一乘大誓願海,由此就能為佛慈悲攝受,橫超三界,徑登不退,因此稱為解脫的玄關。

這與通途法門迥然不同。因為後者要斷盡三界的見惑、思惑才能解脫,末世眾生單仗自力,不曉得要多少劫才能達到,而如果依仗彌陀願力修淨土法門,一生就能登上淨土,從此就出離了生死,所以的確是速出生死的玄關。再者,一往生就登上不退轉地,得西方依正淨緣的加持,念念增益無量菩提善根,使心性速疾開發,現前成就普賢行願王,的確是疾成覺道的秘訣。

下麵幽溪大師再具體講明這些要點。

 

蓋凡修行,求出離生死,須仗三種力。一自力,二他力,三本有功德之力。若惟務自修,悟明心地,裂無明網,出愛欲河,成佛作祖,謂之自力。是為沒量好漢,真大丈夫。如佛在世,及正法中諸大菩薩聲聞緣覺,及諸大祖師,是其人也。

 

凡是修行想做到出離生死,需要依仗三種力:一、自力;二、他力;三、本有功德力。如果專門致力於自修,悟明心地,裂無明殼,出愛欲河,成佛作祖,這叫做“自力”。那是超級好漢,真正的大丈夫,佛世和正法時期諸大菩薩、聲聞緣覺、諸大祖師就是這一種類。

 

若像末之世,去古既遠,根器譾劣。有雖修而不悟,悟而不精。內照似脫,對境仍迷。縱使不迷,猶然坯器。菩薩有隔陰之昏,初果有入胎之昧。方之博地,安免隨流。此自力之無功,出塵之不效。一錯百錯,實可寒心。

 

然而到了像法、末法時期,距離古聖之世已經很遙遠了,眾生根器淺薄、陋劣,縱然有修卻不能悟,有悟卻不能精。內照似乎脫開,對境仍然迷惑,縱然不迷惑,也隻是坯器,沒有得到堅固。所以,菩薩有隔陰之昏,初果有入胎之昧,與他們相比,博地凡夫怎能免掉隨業流轉呢?這樣看來,單憑自力修行難以達到脫出塵勞的實效。這樣由一錯而百錯,多少曲折,多少退墮,實在讓人寒心。

一個人學道,未嚐不發心勤苦修行,怎奈多生習氣重,障緣太多太重,稍微一錯就又落進生死裏了,要想一生超脫,實在不容易。

 

是以諸佛菩薩,曲垂方便,又有仗他之法門興焉。此之法門,經論發明,其品亦夥。求其苦口叮嚀,極言稱歎。列祖弘通,人心崇奉。惟極樂世界念佛一門為究竟。可謂言言闡唯心淨土之心宗,句句演本性彌陀之妙法。

 

見到眾生單憑自力出不了生死,諸佛菩薩就婉轉地開示幫眾生解脫的方便,這樣就又興起仗他力而解脫的法門。這類法門經論發明也有很多門類,而要求一個諸佛菩薩都苦口叮嚀,極度地稱揚讚歎,曆代祖師們都共同弘揚,人心普遍崇奉的法門,就隻有往生極樂世界念佛這一門是最究竟了。可謂字字都闡述唯心淨土的心宗,句句都演示本性彌陀的妙法。

 

悟此者,達生心與佛心平等,心土與佛土無差。修此者,獲妙觀與妙境相符,自力與他力兼濟。況本有功德之力,無始性具者,因此以全彰。曠劫積累者,藉之而頓發。故得娑婆報滿,淨土現前。蓮華化生,不迷生陰。一入永入,更不退轉。故曰眾生生者,皆是阿鞞跋致,其數甚多。

 

悟了這個法門,就了達眾生的心和佛的心平等,唯心的妙土與佛的妙土無異。修這個妙門,將獲得妙觀與妙境相符,得到自他二力兼濟的好處。何況本有功德的力用,性中原本具有的功德法,因為境觀相符、同時加被自心等的緣故,就會自他二力完全彰顯,而曠劫積集的善根會借此頓時開發。因為法門有這麽殊勝的作用,就使得在娑婆穢土的業報迅速完畢,勝妙淨土的果報一生就可現前。之後從蓮花化生,沒有生陰之迷,一上去就永遠上去了,再不會退下來。所以佛說,凡是生極樂淨土的人,都是阿鞞跋致(不退轉菩薩),有無量無邊阿僧祇那麽多。

 

比夫在娑婆而入道,曆塵境之粗強。險難惡道,無處不有,固不侔矣。

 

相比在娑婆世界入道,經曆染汙性極強的五欲塵境,邪魔外道等的險難惡道到處充滿,當然不能等齊而觀,實在差別太大。

古人說,這兩種得不退轉的方式,一者像陸路步行,非常艱難,另一者像海路航行,方便安穩,有難行和易行的差別。以信願力往生淨土,達到不退轉,是非常簡便容易的易行道。

 

然而說之匪難,行之為難。行之匪難,心要為難。此昔人之所誡,在我輩之當遵。

 

然而“說來不難行來難,行來不難得心要難”——這是古人的深切教誡,在我們來說應當遵循。

 

若求其為吾真切教誡,莫要乎楊次公之兩言,謂愛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極樂。

 

在裏麵要求一個和我們切身相關的真切教誡,就要屬楊次公的兩句話,所謂“愛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極樂”。

 

夫念佛以一其心,懇切持名,專誌不亂,此吾所當盡心者。然或忘之而不能念,念之而不能一。無他,為情愛之所牽也。夫輕愛以杜其妄,斬斷情根,脫離愛網,此吾所當盡心者。然或念之而不能忘,忘之而不能盡。此無他,為念心之不能一也。

 

念佛來達到一心,懇切地持佛名號,專誌而不亂,這是我們應當盡心的。但有時忘了而不能念,或者念了而不能一,沒有其它緣故,這是被情愛牽走了。輕愛來杜絕妄心,斬斷凡情的根,脫離愛欲的羅網,這是我應當盡心的。但有時念了而不能忘,忘了而不能幹淨,這沒有其他緣故,是由念心不能一導致的。

 

故念佛求生淨土之人,尋常有娑婆一愛之不輕,則臨終為此愛之所牽,而不得生,矧多愛乎。即極樂有一念之不一,則臨終為此念之所轉,而不得生,矧多念乎。

 

所以念佛求生淨土的人,平常有對娑婆塵境的一種愛不能輕,臨終就會被這種愛所牽而生不了淨土。一種愛尚且如此,何況多種愛?另一方麵,對極樂世界有一個心念沒有專一,在臨終就可能被這個心念所轉,而生不了淨土,何況多種念呢?

 

蓋愛之所以為愛者,有輕焉,重焉,厚焉,薄焉,正報焉,依報焉。曆舉其目,則父母妻子,昆弟朋友,功名富貴,文章詩賦,道術技藝,衣服飲食,屋室田園,林泉花卉,珍寶玩物。種種妙好,不可枚盡。大而重於泰山,小而輕於鴻毛。有一物之不忘,愛也。有一念之不遺,愛也。有一愛之存於懷,則念不一。有一念之不歸於一,則不得生。

 

說到愛的情況,有輕有重,有厚有薄,有對正報的愛、對依報的愛。具體舉它的細目,有對父母妻兒的愛,對兄弟朋友的愛,對功名富貴的愛,對文章詩賦的愛,對道術技藝的愛,對飲食衣服的愛,對屋宅田園的愛,對林泉花卉的愛,對珍寶玩物的愛,對各種妙好事物的愛,不計其數。大的重於泰山,小的輕於鴻毛。心裏有一種物忘不了,就是愛,有一個心空不了,也是愛。有一個愛存在心中,念就不能一,有一個念不歸在一上,就生不了(臨終有這種念出現,被娑婆的念所轉,就生不了淨土)。

 

嗚呼,愛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極樂。此兩語,可謂刮翳眼之金錍,治膏肓之聖藥。凡有誌於求生極樂者,宜以此書之於屋壁,銘之於肌膚。時時莊誦,念念提撕。於娑婆之愛,日務求其輕。極樂之念,日務求其一。輕之又輕之,以漸階乎無。一之又一之,以漸鄰乎極。

 

可歎啊!“愛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極樂”,這兩句警策語真可說是刮我們迷惑翳眼的金錍,治療我們膏肓之病的聖藥。凡是有誌求生淨土的人,都應當把這兩句警策寫在牆壁上,銘刻在肌膚中,時時警切地誦讀,念念中提醒自己。對娑婆事物的愛,每天都務必力求減輕,對極樂淨土的念,每天都務必力求專一。這樣恒時努力減輕了再減輕,讓它漸漸達到完全沒有,專一了再專一,讓它漸漸達到極度純一。

 

果能如此,則此人雖未脫娑婆,不是娑婆之久客。雖未生極樂,已是極樂之嘉賓。臨終正念現前,往生極樂必矣。

 

果然能這樣去做的話,這個人雖然還沒脫離娑婆,但已經不是娑婆的久客。雖然還沒往生極樂,但已經是極樂的嘉賓了。臨終就隻有淨土的正念現前,決定是往生極樂世界去了。

 

或問,輕愛有道乎。曰,輕愛莫要乎一念。又問,一念有道乎。曰,一念莫要乎輕愛。或者莞爾謂曰,師言首鼠兩端,似無主正。俾學者乎何從。

 

有人提問:減輕愛有門道嗎?回答:減輕愛的門道沒有比專一淨念更重要的了。又問:專一淨念有門道嗎?回答:專一淨念的門道沒有比減輕愛更重要的了。

對方或者又微笑地說:師父的話是首鼠兩端(像老鼠出洞時多疑,頭一進一退,不能自決),沒有一個為主的,讓學人無所適從(指才說輕愛的道在一念,又轉頭說一念的道在輕愛)。

 

曰,非兩端也。欲明一念之所以也。蓋念之所不能一,由散心異緣之使然。散心異緣,又由逐境紛馳之使然。故娑婆有一境,則眾生有一心。眾生有一心,則娑婆有一境。故曰,心生故,種種法生。法生故,種種心生。聚緣內搖,趣外奔逸。心境交馳,塵沙莫盡。愛苟不忘,念能一乎。故欲一其念者,莫若輕其愛。欲輕其愛者,莫若一其心。

 

回答:我這樣說不是首鼠兩端,正是要說明一念的途徑。要知道,念之所以不能一,是由於散心緣多了境而導致的,散心緣多了境,又是由於跟著境紛亂奔馳而導致的。所以,娑婆有一境,眾生就有一心,眾生有一心,娑婆就有一境(兩者相互引生)。因此說“心生故,種種法生;法生故,種種心生”,以心生的緣故,就現起種種法,以法生的緣故,就以此起種種心,心與法互相引生。這樣內在聚緣搖動,就向外奔逸馳逐,心起境,境生心,心境交馳,微塵河沙也算不盡數目。

因為心和境是彼此相生的,所以在修治時,心和境這兩端都要控製。愛如果不能輕,念怎麽能一呢?境上時時有個愛,自然由境起種種心;心中有種種念,自然起種種境。心攀緣不已,就加重了愛。所以要想一其心,莫過輕其愛;要想輕其愛,莫若一其心。

 

一其心者,莫若杜其境。眾境皆空,則萬緣都寂。萬緣都寂,則一念自成。一念若成,則愛緣俱盡。故曰,欲一其念,莫若輕愛。欲輕其愛,莫若一念。蓋愛之與念,勢不兩立。若日月之代行,明暗之相背也。

 

心境是相關的,要輕愛莫過於一心,而要一心莫過於杜絕掉境,一旦看到境是虛的,沒有東西,心就不攀緣它,也就專一了。這樣眾境都空的話,萬緣就都寂滅了。萬緣寂滅了,一念就修成了。一念修成了,愛緣就都盡了。所以說,要一其心就莫若輕愛,要在輕愛上用功;要輕愛就莫若一念,要在一念上用功。原因是:娑婆的愛和淨土的念勢不兩立,就像日月交替而行,日出時,月就隱沒,月出時,日也隱沒。又像明暗違背那樣,明有暗就無,暗有明也無。

總之勢不兩立,愛日益重,一念就越遙遠,愛日益輕,一念就接近了。或者反過來,一念達到了,愛就沒有了,一念沒達到,愛就還會出來。兩者是互相較量的,修心如打仗,要知道怎麽治理內心,方法是:輕愛和一心雙管齊下。

 

或曰,杜境有道乎。曰,餘所謂杜境者,非屏除萬有也。亦非閉目不觀也。將即境以了其虛,會本以空其末也。正以萬法本自不有,有之者情。故情在物在,情空物空。物空而本性現,本性現而萬法空,萬法空而情念息。自然而然,非加勉強。

 

有人問:杜絕境緣有門道嗎?答:我說的杜境並不是屏除萬有,也不是閉眼不觀,而是在境上了達虛妄,以會到根本而空掉枝末。這是由於萬法本來無有,有的是情,是妄識、妄分別。所以情在物境在,情空物境空,即有此情就有物境現出。如有夢心就有夢中境,以此妄境遮蔽了本性,等到物境空或妄相消失,本性自然現前。本性現前,萬法則空寂,萬法空寂情念就止息,也就是知道萬法本空寂,就會停止情念分別。這是自然而然不加勉強的。

所以,不是說有個實有的境,如同敵人,使勁地摒除它,而是要體物虛,見本性,以見萬法空寂,使情念自然歇下。

 

楞嚴所謂見與見緣,並所想相,如虛空花,本無所有。此見及緣,元是菩提妙淨明體,雲何於中有是非是。是以欲杜其境,莫若體物虛。體物虛,則情自絕。情自絕,則愛不生,而惟心現,念一成。

 

這裏見指能,見緣指所,以及各種所想的相,就像虛空花本來無有。此見及緣原是菩提妙淨明體,怎麽在這裏有是和非呢?即一切二邊的法都沒有,可立的可遮的都沒有的,隻是妙淨明體。所以,要杜境莫過體會物境虛妄,體會了物境虛妄,情念自然就絕離了,情念絕離了就不生愛,愛不生,就不會攀緣追逐而唯是真心現前,也就成就了一心。

 

故圓覺雲,知幻即離,不作方便。離幻即覺,亦無漸次。一去一留,不容轉側。功效之速,有若桴鼓。學道之士,於此宜盡心焉。

 

所以《圓覺經》裏說,知幻就脫開了,不必另作方便,離幻就覺了,也沒有漸次。一去一留,不間隔轉側的時間。功效迅速有如擊鼓,才擂擊就出現聲音。學道的人對此應盡心。

 

又問曰,輕愛與一念,同乎異乎。

 

又問道:輕愛和一念同還是不同?

 

對曰,能輕娑婆之愛,未必能一極樂之念。能一淨土之念,必能輕於娑婆之愛。此約無誌有誌間說也。

 

回答:能輕娑婆的愛,未必能一極樂的念;能一淨土的念,必能輕娑婆的愛。這是按有誌無誌的總體情況來說的。

意思是說,輕愛是消極的出離,一念是積極的求生,並且特指對極樂的求生,僅僅輕愛不一定有求生極樂之誌,因此說能輕愛未必能一念。能一念就是一心向往淨土,以心的緣起不能相違並存,對淨土一心係念,就必定減輕對娑婆的愛。

 

若去無誌而獨言有誌,則愛非念一而不忘。念非忘愛而不一。兩者功夫,初無間然。

 

如果去除無誌而單就有誌來說,那麽愛不是由念一就忘不了,念不是由忘愛也一不了,因為二者體性相違(如果念沒有一,當然就有很多愛,如果愛沒有忘,當然念不會一。心念淨土,就不愛娑婆;心念娑婆,也不愛淨土)。因此,做輕愛和一念的功夫,最初就不是兩件事。也就是,對於有誌往生淨土者而言,輕愛就是在做一心的功夫,一心也是在做輕愛的功夫,如同去暗和顯明,或者離此和趣彼,隻是同一件事不同側麵的強調。

這樣辨析,就指出了非常清楚的淨土之路,楊次公所說的確是至理名言:愛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極樂。

 

又問曰,輕愛既聞命矣,一念為之奈何。對曰,一念之道有三。曰信,曰行,曰願。夫不疑謂之信。苟有疑焉,則心不得其一矣。是以求生極樂者,要以敦信為之始。必須遍讀大乘,廣學祖教。凡是發明淨土之書,皆須一一參求。悟極樂原是我唯心之淨土,不是他土。了彌陀原是我本性之彌陀,非是他佛。大要有二。一悟妙有遍周遍具,以為欣淨之本。一悟真空圓離圓脫,以為舍穢之原。

 

又問:輕愛之道已聽到您的教導,一念又怎麽來達到呢?

回答:達到一念的妙道有三要素:一、信;二、行;三、願。

第一、信。無懷疑叫做“信”,若有懷疑,心就不能一,不肯專一用功,因為有疑障的緣故。所以,求生淨土要以敦信作為開始(“敦信”就是讓信的基礎敦厚)。它的做法是必須遍讀大乘,廣學祖教,凡是發明淨土要義的書,都要一一去參究求學,以求悟到極樂原是唯心的淨土,不是他土,了得彌陀原是本性的彌陀,不是他佛(這是須廣學細參的目標)。

此中總的要道有兩條:一、悟妙有遍周遍具,來作為欣淨的根本;二、悟真空圓離圓脫,來作為舍穢的本原。

簡說就是以悟來達到欣厭,悟是生信的心要內涵,又是欣厭的根子,由此可以看到深信和切願的緣起關係。分別來說有兩悟兩本,專門要在妙有和真空兩大要害處求悟。

這裏要想到兩層。首先,淨土大海淵深廣博,它的中央地區全是攝受那些登地以上的高位菩薩,所以它主要收的是上機,然而佛的慈悲也攝受中下根機都能生入淨土。就好比一個大海,一般的人也都能入到它邊緣的淺水處,但是大海的根本或者說它主要的地方,是過了邊緣以後非常深廣的水域,那些都是極深的地方。淨土大教是這麽一種性質。《無量壽經》裏講到,各大刹土都有非常多的大菩薩希求往生,就是這個道理。

再者要想到,這個淨土既然是這麽深,它的確收了一切法,而且以阿彌陀佛佛力加被,你學的任何法都可以歸入淨土。沒了解這一點,我們以為淨土很深,是一般人修不了的,或者蔑視淨土,認為是很淺的法、小乘的法等等,這些都是偏見。實際上,看到了這裏妙有真空是屬於佛法的要害處,而且在這上發悟以後,是真正有切願的。這樣就知道,佛法一層一層的學習,全都可以歸入淨土,全是能對淨土生信心的助緣。因為淨土是佛境界佛力法門,含攝了佛教各種宗派。要知道這個要害,如果有淨土的誌願,學任何佛法都可以會歸淨土,成為發生信願、增長淨業等的因素。

 

第二修行者。前敦信如目視。今修行如足行。信而不行,猶有目而無足。行而不信,猶有足而無目。是故信解既備,應當念佛修行。猶如目足兼備,然後能到涼池。故次信而說行也。

 

第二、修行。前麵的敦信猶如開眼見到淨土的道理(包括理性、事相緣起、往生的因果等),而現在修行就像用腳實際行走。有信解而不實行,猶如有眼而無腳;能行動而無信解,好比有腳而無眼。因此,在具備了信解後就應當念佛修行,這就像眼和腳都具備之後就能到達清涼池一樣,即可以生到三界之外的淨土。因此在信之後就要接著說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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