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曉

生活是可以緩緩的,即便看上去是在浪費時間,我情願在慢慢裏被時光雕刻,而不是急急地消耗生命的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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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ntage之人造棉短衫(勿置頂轉載)

(2024-08-31 08:37:27) 下一個

英國人的閣樓藏著寶貝,舊衣服舊書舊物件。

八月的最後一日,齡去了Bloor街西的Value Village,慈善二手店,75%大減價。九月,它將關閉。24年前我第一次去,未來,它會被公寓樓取代。但搬離Bloor街往東一些,離我家倒是更近,在原來的郵政局大樓。麵積減小。連咖啡館認識的薇薇安都期待,說冬天散步多方便。

之後,我會減少往西。更熟悉這邊。

然而,書架上不少是它那裏淘來的舊書,上半年。包括二月讀到今日完成的枕邊書。 

這本書是日記體,一位母親等待做了五年戰爭俘虜的獨生兒子。一本帶出比較文化的書。我隻能簡單地說,是好書,從普通人筆下看二戰,但英國人的整體素質盡顯期間。不得不承認大英帝國的過去不是建立在沙堆上。

我查日記,花了$1.25,讀了整整半年,用每晚“咪咪一篤篤”的片刻,有時是地鐵十分鍾而已,一二頁。累積完成。


都市的文藝感是行人與街道摩擦出來的。沒有巴黎的街道就沒有波德萊爾的《巴黎的憂鬱》。沒有倫敦的街道,艾略特的煙囪插不進他的“情歌”。

都市人厭氣了,量步街道,眼光與櫥窗玻璃摩擦。連寫博客的文字也有了。

過去的周三,又是一個印象裏上海冷黃梅天的日子,不算“戳氣”,幾分烏蘇。下午毛毛雨,屏不牢了,亞麻半身裙裏麵是小碎花,“亞亞交”(偷偷地)出門。去買鬆子。順路進一家Vintage衣服店鋪,過過懷舊的“癮頭”(讀音同“念頭”)。

我們這邊Bloor街往西Vintage店好幾家,這家算是往東的。正經做Vintage衣服的,都洗過熨燙,掛上紙牌,手寫店家名字和衣服年代。亞洲日本Vintage做的最到位。上海也很小眾流行。我疫情前在五原路附近或“長富巨”一帶看見過。但是上海的Vintage走中高檔路線,不像我們這邊,一條真絲半身長裙,九成新,$45。其餘$30-$40。價格親民,年輕人愛淘。我教的“小八臘子”小E媽媽是Vintage愛好者。她選擇的家具也是,非常會布置。她淘過不到$5的八十年代綿綢連衣裙。

我過癮Vintage店鋪,去零秤買鬆子。老板或老夥計在門口要騎車走了。進去櫃台上插了一瓶黃色小花,暗暗提醒初秋接力棒遞過來了。出門,此店外旁邊黑板上手寫一段,關於堅果的。可見老板是老文青。

我走過Philosophy轉化而來的filosophy 咖啡館,小小的店堂裏幾張小圓桌。門外也有小圓桌椅,謙恭在人行道一邊,像街道的閑人安守。

我們這一段,24年,唯有一個路口拆遷在建一幢小公寓樓,大致不變。有些店家換過,保留下來的也不少。

我們能保留多少漂洋過海的司馬青衫呢?

我難得買衣。自從MUJI登陸多倫多,旗艦店方便,市中心Dundas地鐵站上。這個站名快要被取代,勞民傷財。

我買夏衣為主,九年大約九件。節儉一向是我的主旋律,但是穿衣之道在搭配,不在多。衣帽間與我無緣,也不想擁有。

今日手指動,是因為我穿著壓箱底的人造棉短衫,我媽23年前拚接的,左下側有兩粒紐扣。另有一條睡褲。昨日再洗時,真破了。能不破嗎?腰身鬆緊帶破損,我折疊進去縫過一圈。也是幾年前的事了。還有一件是短袖的,前麵紐扣無領。我大約買了兩米多。“候分刻數”全做進去了。

我這件人造棉短衫,也是小碎花。估計我媽讓我當睡衣穿。我是叛逆不老。:)這是我結婚前後,1997年左右在阿娘家長陽路大連路的布店買的。忘記店名。女兒25年的小枕頭套“橫滾緞”布也是它家買。保養得沒有變色。

2016年夏,看見南京東路上老介福。小時候進去過。

棉、麻,是我喜歡的麵料。人造棉,聽上去望梅止渴的接近姿態。

MUJI這件四年的立領亞麻襯衫當開衫穿。二手梨花女子學院真絲圍巾,二手英國牌子背包。仍然是薑黃色亞麻褲。薑黃色其實對亞洲人很友好的。我不愛大紅大綠,這顏色在我算是很強烈的。我有一雙同色襪子,喜歡,但穿破了。

不懂流行詞匯的“飽和度”“撞色”等。隻是覺得利用有限的幾樣衣服混搭,既有歲月染痕,又自帶個性。連墨鏡,基本款了,修過一次。小公園拍照之後,它又斷了腳,準備再修。好在有熟人免費。

我的舊衣新褲,算得上舊友新歡。

舊約《傳道書》,女人最高級的衣是紫色細亞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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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覺曉 回複 悄悄話 謝謝可可。我看見過你做的裙子,那才是真能幹又聰明。
可能成功的P 回複 悄悄話 好看,像樹蔭下的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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