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薑夏凡回到酒店,連衣服都沒換就躺在了寬大的雙人床上,原本夏凡是想借著出國忘掉這段感情,眼不見心不念,可沒想到思念竟是這麽不可遏製,隨時隨地都會冒出來令他痛不欲生,甚至買杯飲料、吃頓飯,都能讓他想起自己和梅雨琳那些快樂的時光;有時看到外國情侶手拉手親昵,夏凡會想到自己背著梅雨琳開心的跑,和她閉上眼睛接受親吻的懲罰時那羞紅的臉龐和翹翹的小鼻子,一幕一幕像電影回放般的甜蜜往事攪的他不得安寧。
不過促使他回國的則是一件差點讓他崩潰的偶然事件。
卡斯珀是一個出生在美國西部酒鄉的青年,開朗、活潑,他管薑夏凡叫憂鬱王子,是夏凡的師哥,兩人師從同一個導師,他對一切神秘的東西都感興趣,還學了不少,他喜歡東方文化,喜歡太極和陰陽八卦,兩個人經常一起吃飯,泡吧。和大多數西方人不同他最感興趣的是薑夏凡的情感故事,可夏凡從來不提,不管他怎麽說和女孩的一夜情,夏凡都隻是微笑、調侃。
可是就在一次兩人宿醉醒來,他不僅說出夏凡兩個女友的名字,還說夏凡老婆即將生孩子。
“孩子是誰的?”夏凡就著他的話題往下問,其實他根本不相信卡斯珀是算出來的。
卡斯珀隻好坦白說夏凡沒說過這事,他不知道。
“你太聰明了,我也瞞不住你,這些都是你說我才知道的。”卡斯珀用英語講的是這個意思。
夏凡睜大眼睛,“你的意思都是我告訴你的?”夏凡覺得自己喝的再多也不會告訴他這些心事。
“對啊,我有辦法讓你說出我想知道的,如果今天晚上的酒你請,我就告訴你。”
那晚卡斯珀又是酩酊大醉,而一夜沒合眼的薑夏凡簡直是欲哭無淚。
富有犧牲精神的卡斯珀用他自己做了個神奇的試驗:
“讓對方喝下濃咖啡,再喝足夠的烈酒,你就可以問出想知道的任何問題。”
起初夏凡覺得卡斯珀的話簡直是天方夜譚,可等卡斯珀醉的差不多了,薑夏凡真的問什麽他說什麽。嚇得薑夏凡也沒敢多問。回想那晚和趙麗菱他們在一起的過程,越想越覺得自己應該是被下了套。
可有一點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用酒灌醉自己不就可以達到她和自己同床的目的嗎?為什麽還一定要用這招?她想從自己這裏知道什麽呢?
不行一定要回國看看這個趙麗菱到底玩了什麽把戲,“死”也要“死”個明白。
沒想到,梅雨琳對自己的態度竟是這般心寒,她為什麽這麽恨自己?真是父親說的接近自己隻為複仇?她真的從沒愛過我嗎?到底是什麽樣的深仇大恨讓她這樣犧牲自己的幸福?
算了,真是越扯越遠了,薑夏凡就這樣在亂七八糟的問題中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把薑夏凡從昏睡中吵醒,他伸手拿過來看看——是母親,接還是不接?
充足的冷氣漸漸把他拽回到現實中來,看看時間心裏不由一動。
自己這一覺竟然睡到了中午,一般這個時辰母親是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的,怕影響自己休息。今天這是……發現自己行蹤了?不會是他們身體……。
他急忙按了接聽。
“兒子,對不起,把你吵醒了吧?媽是有個好消息告訴你”王勤書的聲音一如平常溫婉、清亮“
可不知為什麽夏凡渾身一激靈,有了不好的預感。
“麗菱生了,是個小子。就是早產,有點瘦,你別著急,有媽在這兒呢……。 “
說到這兒,王勤書似乎有所察覺,
“兒子……,兒子。“
“我在。”
薑夏凡的聲音冷的能浸出水。
“兒子,你……沒事吧?”
“沒事,我會抽時間回去一趟。媽,放心吧,我很好。”
就在那一瞬間薑夏凡改變了自己的計劃和行程。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導師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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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勤書是在和薑啟輝下山的途中接到的親家母電話,答應一下山立刻趕過去,給兒子打完電話,看到薑啟輝也踱到一邊接電話,她想可能是趙書記在給丈夫報喜吧。
今天上山一切順利,不是節假日,人不多,隻是那個算命的老道神秘兮兮的,說丈夫官運亨通,但最近會有些麻煩,不過也好破解等等。
她看出丈夫不願自己聽,就走到花叢中的小亭子坐著乘涼,自己才懶得聽他那些官場爭鬥的事。
什麽都沒發生就阿彌陀佛。
現在眼看自己當奶奶了,真是又高興又感慨,自己老了,餘生也就是圖個平平穩穩啦。
看著接完電話一臉嚴峻走回來的薑啟輝,她忽然想起兒子那句悲泣:“媽,我什麽都沒做。”
她觀察著丈夫的臉色,“是老趙來的嗎?”
“不是,一會兒我讓司機送你先去醫院。”
王勤書擔心地看著丈夫,“出什麽事了?你不一起去?”
“發生命案了。我得回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