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蹤

本人有殘疾,退休後回憶一生平凡,記下來以打發無聊,並望與網友共享。
正文

奔喪

(2020-01-18 09:03:22) 下一個

十年代的最後一天,早晨正與妻打乒乓,手機鈴響,傳來四弟的聲音“表哥,爸爸昨晚走了……”。舅舅是我有血緣關係的最後一個長輩,義不容辭要去送老人家一程,哪怕路途遙遠。四弟說在西昌的表姐也要來,他可以為我們安排車子。我說那好,我馬上動身去西昌。
會理汽車客運站搬到城北有幾公裏的地方,趕車很不方便。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出門在旁邊的自動取款機弄了些錢,徑往縣政府對門的公交站。隻見5路公交車在那裏不停,迎麵開來,趕緊舉手招呼。離站二三十米處,車子一閃而過,車上隻有兩名乘客。當然,縣政府門口就有監控,司機不敢停車也情有可原。會理城區的人口不多,下午在濱河路散步時經常看到公交車上沒幾個人,有時甚至空駛,下一趟不曉得要好久。焦急地注視來車的方向,終於攔下一輛出租車,副駕位還坐了個小夥子。女司機問我到哪裏,回答後同意我上車。
會理的新官上任後,大半年未見出租車的影子。後來電視上說,擬於7月1日投放70輛電動車,大約八月份才見有綠色的出租車在跑。小夥子問司機這車買成多少錢。司機說她當初買貴了,24萬,現在才17萬。我問70輛都賣完了嗎?“可能一半多點吧,不然怎麽會降價”。“是運輸公司經營的嗎?”“哪裏是。是財政局的某某某搞的。”她說的這個人我認識,好像當初不是財政局的人,隻不過是財政局局長的侄兒。財政局發起成立縣城市信用社,他是管理人員之一。後來城市信用社資不抵債,虧空6000餘萬倒閉,一把手坐牢,其好像未受影響,但似乎也一直在自己做生意。
小夥子下車後,女司機問“哥,你趕車去哪裏?”“去西昌。我都快八十的人了,你喊哥?是習慣使然嗎?你多大?”“我七三年的。我看你頂多六十歲。”“六十歲?滿頭白發,滿臉老年癍。前幾年就有人問我八十幾,你太會說話了。七三年,46,隻比我女兒大一歲。”“那我應該喊你叔叔囉!可不是,上個月有個老妞坐我的車,我喊她姐,她說你要喊我小王,難道你比我小嗎?我問她的年紀,她說五十六。我隻好說我五十八,的確比你大兩歲。你看,搞我們這一行的,生怕得罪人。”究竟那老妞寶氣,還是女司機園滑,我也說不清。
下車時女司機看了看表,說你老正好可以趕9點的車,來得及。但我到售票口,裏麵說隻有9點40的。無奈,在冷清的候車大廳等了半小時,檢票上車。正點了,司機還在下麵打電話,似乎等誰,又跑來跑去。原來是個販雞的老太婆,還帶個小孩,空手檢票後,行李拿不動,在出站口守候。等司機轉進轉出找到她,才請人幫她把兩個大簍子搬進站,塞到行李廂裏。車子啟動已過了10點。
一路上除了在巴鬆停車旅客方便,兩個駕駛員免費午餐外,倒沒擔擱。一下高速,表妹就來電問到哪了。後來又打了兩次,最後一次答到海濱了,稱馬上來接。果不其然,一出站就見她迎麵走來。我倆打的到她家的羊肉館,表妹夫及侄兒夫婦忙把燉的雞湯、羊肉、白菜、豆腐等端上桌。一麵說,表弟派的駕駛員已經打過幾次電話問我到沒有。當下便通知他了。然而,我們吃完又等了十多分鍾還不見來。打電話問,才說堵車,走不動了。眼下,中國的私家車擁有量超過2億,城市堵車成為靚麗的風景。如果幹等,不曉得要啥時候。我和表妹問清司機的方位後決定打的過去會合。出租車才轉過一條街,又見車龍,走走停停。司機說,前麵就是體育場,照這樣的陣仗你們走過去恐怕還要快些。俗話說依人勸 得一半。我倆下車走過這一擁堵路段,所乘的那車亦隨後出現。見路邊停的一輛車旁有人向我們招手,坐進舒適的別克SUV,車子啟動,剛好3點。
表妹的奶奶是我外公的親妹妹,於舅舅亦算至親。她的右手也有殘疾,像我一樣,從小遭遇歧視和羞辱。但她自強不息,吃苦耐勞,識字不多,卻勇於闖蕩。從在縣城東關開家小小的羊肉館,到州府西昌發展,20年間,用世俗的眼光,也算是發了點小財。會理、西昌都買了房子。現在又租下市口不錯的四層樓作為營運場所,交給兒子兒媳打理。一路上都聽她的龍門陣,從兒時的挑石頭、打豬草,婚後利用夫家的門麵開店,到西昌草創時與個素不相識的姊妹共租一間門麵,她支口鋁鍋賣白天,那人晚上賣冷飲;巧對工商、城管、衛生等部門;用小恩小惠爭取回頭客;與尋釁茲事,存心來吃白食的年輕夥鬥智鬥勇;同鄰裏互相關照……甚至家庭中姑嫂矛盾、婆媳鬥氣等等均娓娓道來。話語中還不時冒出些“人家說”、順口溜,比如“大石頭要有小石頭噻,富人要有窮人捱”之類。我隻有插問一兩句的份,而司機小王怕是洗耳恭聽矣!有了她,7個多小時的車程,疲憊和枯燥全被趕跑。
在榮經服務區用餐,本來有現煮的麵食,我考慮到小王幸苦,應該多吃葷,建議進自助餐廳。結果除了一道湯是熱的,其餘的雞鴨魚肉菜皆放冷了。我有美國喝冰水的鍛煉,小王經常跑長途似乎習以為常,可憐表妹說是吃了冷的要拉肚子,隻刨了半碗湯泡飯。我們鄰桌的小夥子,剛嚐了一口就對著門旁的收銀員怒目抱怨,嘖嘖連聲。收銀員同意退他的錢了事。由於肉價上漲,雅西高速服務區自助餐的價碼,也從每客30元調至38元。
一路上四弟都來電問小王到哪裏了。進了內江,車上有導航,一直到舅舅原來住的桐梓小區。本來07年舅舅八十大壽時我來過,記得小區外沒有多少房子,街道也不寬。如今高樓大廈,燈火輝煌,不知道從哪個口進入。小王打電話,隔會兒來了輛麵的把我們導入。大妹四弟接我們下車,
引進一間帳棚,裏麵光如白晝,幾盆熊熊炭火,4張機麻鏖戰正酣。帳棚左角白色的幃幔掛著舅舅的遺像,前麵是靈牌和香缽、蠟燭。表弟表妹掀起一旁的幃幔,領我倆到幔後,揭起玻璃棺上覆著的綾披,舅舅的麵容跟一七年九十壽誕差不多,像睡著了一樣,僅僅嘴癟了。旁邊的大妹說是把假牙取掉的緣故。老人家八月份腦梗,先在西昌州一醫院住了一個多月(等我知道要去探視時,被告知已轉到內江鐵路醫院了),後期幾乎是植物人,數月折磨,這才算是解脫。呼喚、告慰幾聲,仔細端詳後出來,我和表妹各取三柱香,三跪拜。表妹忽掏出一疊老人頭遞給四弟媳,弟媳隨即交給坐在帳棚門左邊方桌前的女子。我也趕緊跟進,聲稱一疊是我的,一疊是我三哥的。收錢的女子分別問了我們的名字,寫成一張紙條,別在身後的帳幔上。
棚裏靠後的右角坐著五個敲鑼打鼓吹喇叭的年輕人。家什一響,穿袈裟的先生念念有詞,到靈前舞動。舅舅的4個子女和媳婿,以及孫子孫女、孫女婿都要隨著跪拜,據同行的表妹說,要拜六六三十六次。不拜時弟妹們也來跟我們說說舅舅臨終的狀況。又說我們一定累了,早點休息。表妹說她要在那裏陪著守夜。我有自知之明,心想弄不好倒會給人家增加麻煩。何況表弟們的事不少,我們是遠客,人家還得專門來陪,便勸表妹客聽主安排罷了。
歐表弟(舅舅姨妹的兒子,我幾次坐過他的車)開車送我們到花逸酒店,開好房間,並囑給表妹送夜宵,給我送水果。我們乘電梯送表妹到12樓,一開門亮燈,她叫起來,說這麽好的房間,我睡不著,退了退了,我要回去住,把歐弄得很尷尬。我說,房間都開好了,怎麽退?克服一晚上吧,睡不好,明天不住就行了。她才無話可說。
歐表弟又送我到14樓。我問是5星級嗎?他說哪裏哪裏,開了好多年了,啥星也不是。而房間的陳設的確跟我在昆明和騰衝住的5星級差不多。
第二天我與她約好下四樓的“雲中客廳”早餐。一見麵就問她“昨晚睡著了嗎?”“哪裏睡不著。我是想倒這麽豪華的酒店肯定很貴,要花他們多少錢呀!故意說的。當然安逸囉。”“我倒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麽多人總不可能三天三夜不睡覺,他們家有這麽多房間嗎?若是怕增加人家的負擔,我們自己把後三天(先生定了,要初九才下葬)的房間續了,告訴他們一聲不就行了。你實在不住,我一個人也要住,畢竟七八十歲的人,睡眠重要。”她勉強地點點頭,“要得嘛。”
餐後下一樓續好房,出了酒店,估摸著頭晚上車子來的路徑,走到一個路口,向個開店的問桐梓小區。他往前一指,那裏就是。走了5分鍾進門後循著鼓樂聲響,很快就找到。桐梓小區分好幾期,全是征地動遷的安置房,據說總共2000餘戶。此處為1期,當是建築者尊重農村習慣,預留了樓間蘭球場大小的空地,打成水泥地坪,做喪事的帳棚隻占一角,其外擺了二三十張園桌,二三十個花圈靠在棚布上。帳篷門楣白布上書:“胡乾豫靈堂”五個大字。兩邊是“梅吐玉容含笑意 柳托金色動哀情”的對聯。棚內的靈台上方是“沉念”二字,旁有“壽終德望在 身去音容存”。兩邊分別有“王帥”、“馬帥”,不曉得是何方神聖。左右棚壁上各掛五幅彩像:一殿泰廣大王、二殿楚江大王、三殿宋帝大王、四殿五官大王、五殿閻羅大王、六殿卞城大王、七殿泰山大王、八殿平政大王、九殿都市大王、十殿轉輪大王。周圍還供奉著觀音、庫官、城隍、務至,以及南無阿彌陀佛、十八男女神像。大約普天下的神衹,除了上帝和穆罕默德,都被先生請來了,難怪據說要收1.8萬元,而且不滿足於每人每天一包煙,隨時伸手。有天不知要幹啥,讓四姐弟每人湊36元。我看該先生根本不看靈堂外“真誠清淨平等正覺慈悲 看破放下自在隨緣念佛”的條幅。而收銀桌背後貼的“某某某敬挽”的小紙條,我數了一下,共58張。(到第三天下午,轉拐的兩麵牆都貼滿了,怕有一兩百吧?)

 

小區裏同時還有一家辦喪事的,帳棚大小和席桌規模都跟舅舅家的差不多,隻是靜靜的缺少音響。似乎火炮也放得少。而這邊鼓樂一停以及開席前都要鞭炮齊鳴。
表妹把羊肉館交給兒子打理後,是寺廟的常客,她說那些人念的經東一句西一句,有時是大藏經又扯到金剛經,有時反反複複就那麽幾句。我啥也不懂,除了第一天上午把整個儀式觀察一遍外,後兩天都是掐著飯點過去。害得二妹生怕我忘了,幾次打電話來催。
可憐的是舅舅的直係晚輩,鍾樂一響,齊齊下跪,隨著先生的指揮,起立後還要前後左右向四方跪拜。第一天上午的一次就活活搞了個多小時。小區沒設公廁,內急了得由主人領上三樓四樓的自家居舍。那上午我們到二妹家,見個小夥子躺在沙發上睡覺,我對表妹說,你要回來住,看住哪裏?
路對麵的樓下像是個不寬的草坪,支了幾口大鍋,一個窩篷內的案幾便是操作台。白天三頓,每餐一二十桌,一般10個菜。晚上還有一頓夜宵。好像掌勺的隻有一個,其下四五人。上菜時才有多人幫忙。菜的味道堪稱可口,這大廚了得!我每餐都隨大流喝杯小酒,因為有它下肚,手才不怎麽抖,夾得起菜。
最後一天的起靈時間定在5點。我三點就睡不著了,做操、讀聖經、輕聲唱頌歌至4點,聯係表妹後出發,4點半到達。一張大桌上放著幾屜熱騰騰的饅頭、花卷、包子。大鐵桶裏盛著稀粥。用完早餐的在清理棚內的雜物。先生帶來的圖騰及一應物件像是頭晚就撤了。久等不見動靜。四弟說運靈車5點半才來。東西都收拾完,放進各自的車裏。有人喊,大家都上車吧!一溜的轎車據說有18輛,全部坐得下。我和表妹仍乘別克,前麵像是輛大奔。運靈車前麵還有輛引導車不時放鞭炮。路上冷冷清清,偶爾有輛車開來,但紅燈照停不誤,中國的監控實在令人佩服。
半個小時後進入青龍山殯儀館。我上了一趟廁所,出來後四下黑摸地洞,估摸著跟隨人走的方向來到一個屋前,場子中間停著一輛手推車,其上躺著遺體,二十人左右圍著轉圈,便欲加入隊伍。幸好身旁有人把我拉住,說不是的,別去。這才發現我們的人都遠遠站著。那家的遺體推進屋兩三分鍾,才見舅舅的推過來。一家人趨前。大妹子“爸爸,爸爸,……”痛哭出聲。眾人跟進。有人喊“圈子放大點!”果然是前麵那家的三四倍,一共繞行三圈。靈柩推走後,人群擁到過道的窗外。裏麵的人拉開窗簾,隻見舅舅的遺體緩緩推入火化爐,窗簾旋被拉上。隨人流來到休息室,沙發、茶幾,容幾十人不成問題。坐了一會兒,有人提議玩牌,掏出撲克就幹起來。10元20元的壓,很快就見有人拿出百元券找補,而贏者麵前的鈔票逐漸加厚。我不曉得玩的是啥,大妹說在掣馬股。參與者越來越多,我站起來讓位,步入旁邊的廳。這裏有貨架陳列骨灰盒,最便宜的400幾,一般的上千元,幾千元,最貴有八九千的。都是埋入土中,雕龍刻鳳給誰欣賞呢?大妹說舅舅的是1800幾,墓穴38000。
通知取灰了,由兩個孫子一個捧靈牌,一個捧骨灰盒,魚貫上坡,天才拂曉。經過一排排的墓穴,繞去繞來,終於抵達。漸漸天亮,先生又開始指揮兒孫們排成兩排燒紙、做法事。我老眼昏花,幾天沒認清誰是先生,這才目睹了他的豐彩:不高,敦敦實實,紅光滿麵,指上套著一枚大金戒,約五六十歲。禮畢,又從挎包裏拿出一線墜,在墓穴上比來比去。此時兩名泥工抬來墓碑,站在旁邊。先生看了看表,說準9點,還有10多分鍾。差不多了,才讓孫子將骨灰盒捧入坑內。並不斷地指揮移動到與他拉的線對齊,向親屬們講解此線正對的風水。“要大家都好。我沒有偏向哪一個喲!”他說。沒準他這一手,掌握著四弟兄姊妹的命運!!!
應該完事大吉了,但車隊在出殯儀館時又停下來。等候把花圈、靈牌、事先收集起來的各人臂上帶的孝套等等燒在那裏。然後就各走各的。
這天的中午是正餐,起碼40桌,有甲魚、河蝦等等20多個菜,一桌一包中華煙,喝五糧春及果汁。盛飯換成了精致蘭邊的小碗,主持人發話“飯後請各人把自己用的碗帶走!”從沒見過的是,二妹來到我們麵前,“表姐,你跟我們一起撕紙錢,給你個紅包。”隨後,“表哥,也給你一個。”我可沒盡一點力呀!隻好羞愧地說“老人家走了還要給我打發紅包。”後來表妹說會理也有興的,不過是1元2,最多12元。我抽出一看卻是120元。也不明白這幺二是什麽意思。
五天五夜,表弟妹們應該是累慘了。分別時我說大事辦完了,你們要好好休息一下。表弟媳說:“我們下麵都是獨生子女,到時候咋個辦哦!”我笑了笑,就看各人怎麽想。
 
我不經常出門,住過的旅館不多,喜歡比較、點評。攜程就把我判為“點評達人”,還給積分。這次住的花逸酒店沒通過攜程,但覺得與以往不同,還是想說說。首先是價廉物美。那天聽說我倆要續住三天,一個像是領班的女子從旁請我們到大堂坐下。我問多少錢一晚,回答278。似乎又想起什麽,問“你們是歐勇一起的嗎?”我說是,昨晚就是他訂的。“他是我們的會員,那就248。”隻要你打招呼,晚上的夜宵(荷包蛋之類)和水果(蘋果、橘子、葡萄幹、蜜餞)免費,乃前所未有,即使五星級也無此待遇。二是房間寬敞,桌椅沙發俱全,落地窗能將內江盡收眼底(一共16層)。三是服務周到,注重細節。大堂僅設兩三個人可以並排的前台,其餘均為休息區,瓶裝水任取。房間內還備有牙線、書籍。比如我住那間就有[德]埃克哈特·托利《當下的力量》、易小宛《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美]麥克·羅奇克西《能斷金剛》。尤其是房間內的座機上直接印出各種聯係方式的撥號法。沒有其他酒店那種厚厚的說明書,更沒有損懷賠賞的離譜價目表。真正做到了機上的一句話:更懂旅者心意的城市民宿。就連免費的“心情早餐劵”背麵也印著:導演一場屬於您的心情劇 在這裏 遇見最好的自己。
 
由於大部分時間呆在房間裏,無聊時憑窗遠眺,這內江的建築提不起任何美感。酒店正對麵就是大千園所在的山。山上的西林寺、太白樓文革中聽舅舅說過,破敗不堪,也就沒上去,現在的肯定是贗品。加之大千紀念館才被評為全國十醜,在山下就領略其冒出的莫名其妙,更不想爬了。隻沿著五河路到江邊和五河公園坐了坐。張大千成了內江的名片。舅舅他們原先的居住的村子,修成寬闊的馬路也叫大千路。殊不知老人家到死都是“反革命”,不敢回來。九泉之下,如今的榮耀能知否?五河公園還有他給張學良、趙一荻題繪菜譜的銅雕,倒是栩栩如生、風度翩翩。而路上的“邱笑秋藝術館”館名由馬識途題寫倒是看得。王蒙的“魏明倫碑文館”怕是小學生水平了。而且這個“鬼才”五花八門、大小場合、不分地點都要來一篇。究竟是有感而發,抑或勝金難卻?館旁一磚砌的台階上立了個孤零零的大花瓶,是誰的寓意呀?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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